第81章:番外一:勾引别人不如勾引我【九】
“烟儿,这里。”
纪昭月冲谢青烟挥了挥手,她规矩的迈着小步子走过来,然后盈盈一行礼,“小将军。”
谢良也对纪昭月拱了身,“小纪大人,崔大人。”
“谢大人,我在此等着与烟儿一同进去。”
经上次一事后,谢良知道两人关系非常不错,闻言便只说,“那就麻烦小纪大人了。”
“嗯,走吧。”
她顺势牵过谢青烟的手,带着她往里面走去,崔雪与褚梦涵也跟在后面。
褚梦涵悄悄去握崔雪的手指,不敢看她,生怕被她扔开。
崔雪低头望了一眼,倒没说什么,主动握紧了她。
四人一同进去。
谢青烟神色略有些忐忑,但她时常这样,纪昭月也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只是想到这人曾在宫宴中被下了药,于是皱眉叮嘱,“你随便吃点东西就好了,别喝什么茶水,若有人不慎弄脏你的衣服,别自己一个人去换,来找我,我陪你去,听到没有?”
她怕她出事,谢青烟却在担忧别的,听她这样说,愣愣的望着她,半晌乖乖点头,“嗯,听到了。”
她很关心我,纪昭月她很关心我。
这份关心再度让她有些无所适从,轻轻咬着唇瓣,可是东西都给出去了,能怎么办呢?
她现在只能告诉自己,纪昭月不会在意那一副画,或许都已经忘记给她的画长什么模样了。
应该没事的。
她扯开唇角勉强笑了笑。
纪昭月不知道怎么了,问她是不是有心事,她也不肯说,宫宴马上开始,她只好从怀里掏出给她带的书,让她先拿好,高兴点。
小姑娘眼睛一亮,神色总算柔软愉悦起来,纪昭月满意的摸摸她的脸。
两人又互相说了点叮嘱的话才分开,纪昭月与崔雪坐在一处,崔雪入朝为官的时间并不久,还没到五品,今日是以家眷身份过来的。
她也正和褚小姐分别,眉眼温润愉悦。
忽而想到什么问,“姐姐是怎么和烟儿姐姐和好的?”
两人当年关系不睦的事吵的那叫一个沸沸扬扬,如今却时常同进同出,涵儿都让她来问问。
纪昭月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我与你烟儿姐姐啊,我一开始就觉得她长得和仙子一样好看。”
“那你为何要骂她,这便不怪烟儿姐姐不喜你了。”
她是见过谢青烟远远看见她姐姐,扭头就走的,只剩她姐姐在原地骂骂咧咧。
“都是误会,我与你烟儿姐姐当年有误会。”
说到此处,纪昭月忽然想起来,她还没和烟儿解释过这个误会呢!
等会儿得寻她说一说了。
长久的误会下去可不好。
她自顾自想着。
很快皇上与皇后都来了,千秋盛宴,自然办的十分盛大,来此参加的每一个官员都给皇后娘娘准备了寿辰礼物,被礼官登记在册,除此之外今日的最大看点是……皇子公主们为皇后准备的礼物。
纪昭月从公主处得知,现在朝中几个皇子都在尽力拉拢王氏,想让王氏也站队,皇后没有皇子,他们自然而然觉得可以用重利引诱她们。
比如,历代公主都有远嫁和亲的,他们承诺可以让萧安然尊贵的当一辈子京城长公主。
但萧安然对此十分不屑,让他们当了皇帝,还不是把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和不和亲不过一句话而已。
就算出尔反尔,到时失去父亲庇佑的她也毫无反抗能力,不如自己掌握命运,自己做皇帝。
每一位皇子送给皇后的寿辰礼都十分华丽贵重,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礼官每念一样,众人都会配合的发出惊叹声。
纪昭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心想着,都是这些贵价的东西,一点新意也没有。
人家皇后娘娘见过的好东西还少吗,拿这些去讨好人家,啧啧啧。
她倒要看看,接下来英王会送什么,是不是会有点新意?
接在琅琊公主后面的便是英王,英王见公主送了礼,立刻大步上前行了一礼,扬声道,“儿臣知道母后最是喜欢白瑾姑娘的画作,近日碰巧得了一副,特来献与母后。”
皇后本已有些兴致缺缺,偏听他说是白瑾的画,又立时感兴趣起来,“可是苏城白瑾?”
英王直起身,一手背在身后,端的是十分风流俊逸,微微点头,含笑道,“正是。”
纪昭月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刚刚英王隐晦的看了她一眼。
她下意识看向对面席的谢青烟,只是对方并不看她,低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很快,那副画便被人送上来了,从看见画的第一眼起,纪昭月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求证般再度看向谢青烟时才发现,她不是低头在想什么,而是低头躲避她的视线。
这是她送给谢青烟的画,谢青烟那么喜欢,却扭头送给,英王了?
她那么喜欢,却送给了别人!
还是送给她最讨厌的人!
纪昭月脸霎时沉了下来。
谢青烟察觉到不善的视线,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她还是认出来了,还是生气了,怎么办?
慌乱的情绪如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她,忍不住想,
她不是不喜欢那些画,不是从来都不在意吗?
谢青烟咬了咬唇瓣。
一开始进宫与心上人相见的好心情已经全然没有了,就算在公主面前也无法遮掩。
公主不明所以,挑着眉问是谁惹她生气了。
她也无意隐瞒,两人共谋大事,最重要的自然是真诚,便将画的事简化了说上一遍。
公主瞪了瞪眼,“所以你那心上人借花献佛,将你送她的画送了英王?”
纪昭月脸色愈加难看,阴沉下来。
萧安然消化了一会儿这件事,便安抚般拍了拍她,“哎,情之一事最是伤人,你不如放下情爱。”
“不要,你没有心上人你不懂,我现在就想去把英王打一顿。”
公主惊诧,“这可能不行吧,莫说英王身边有暗卫保护,他武功本也不差啊。”
已经是皇子里的佼佼者了呢。
纪昭月冷笑,呵,三脚猫的功夫而已。
“况且这是你心上人送给他的,你打算如何对待你那位心上人?”
萧安然颇有些看好戏的意思在里面。
纪昭月咬牙,“都是他勾引诱骗烟儿,就烟儿那小身板儿,一拳就打死了,我能如何待她。”
顶多不理她罢了,但英王不同,身为话本男主,他看着就很抗揍。
公主今日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竭尽全力为她开脱的,小将军竟会如此喜欢谢青烟,被这般辜负也不在意。
但既如此,当初又为什么要欺负人呢?
若不是她先将人欺负的太狠,现在讨好起来也不会如此困难。
萧安然满是看戏般的揶揄。
纪昭月也不想再说了,越说越难过,虽然在这个故事里是她先对不起媳妇儿的,但她都悔过了,对媳妇儿这般好,难免还是有一片真心错付的感觉。
宴席结束,谢青烟手里还捏着那只荷包,想去送与纪昭月。
可纪昭月只是站在不远处,冷冷的看着她。
谢青烟心中紧张又害怕,到底不敢走近,想等她气消了再送过去,否则,她要是在这么多人面前骂她怎么办啊。
女子胆怯的垂下眼眸,看也不敢看她,跟在谢家人身后离宫,心一直砰砰乱跳,只感觉今日之事不会轻易了解。
果然,离宫的纪昭月没有回将军府,而是直接来了谢府。
听侍女说纪昭月来了时,谢青烟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
往常她过来,都是直接来找她的,何曾让人通报过?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谢青烟紧紧攥着手里的玉簪子,那是纪昭月第一次为她买下的簪子。
听见身后衣袂翻飞的动静,她赶忙将簪子插到脑后,嘴角抿起温软的笑意,转过身。
下一秒,眼眸微微瞠大,只见面前一道白影闪过,她被人大力握住肩膀,压在梳妆台上,首饰散落一地,女子呼吸窒住,藏在宽袖里的手下意识握紧。
纪昭月脸色冷声也冷,“理由,给我一个理由。”
谢青烟被吓得眼睛颤抖,红润的唇也顿时白了一层,好一会儿,漆黑的眸子才望向她,干巴巴为自己解释,“那日英王说他想拉拢王氏,问我要了这幅画。”
“他要你就给了?”
压着她的女子嗤笑出声,眼神十分讽刺。
谢青烟心中一紧,从来没见过纪昭月这般神情,有些受伤,更多的是失望,可是为什么……
她没被制住的手抓紧纪昭月的手,抿了抿唇,竟还问,“可你不是不喜欢那几副画,也不觉得它们值钱吗,我给英王时,没想到你会这么生气。”
她心里萌生了淡淡的悔意。
早知道她会这么生气,或许她就不给英王了。
可纪昭月不知她的后悔,反而活生生给她气笑了,“是,我是不喜欢,但是你喜欢!是因为你喜欢,我才拿给你的,我娘也喜欢她的画,为什么我还是拿给你了,你不明白吗?拿我给你的东西去讨好英王,好好好,谢青烟,你好的很!”
谢青烟心脏骤然一紧。
女子修长的手指落在她脑后,一把抽掉了她的簪子,墨黑长发瞬间如瀑布般落下,她愣愣的,只听见耳旁声音,“不喜欢我的东西还戴,可真是委屈你了。”
她说话阴阳怪气的,顺手将那簪子丢到一边。
送给谢青烟的东西,除了她强制要求对方戴的玉观音,她从来没戴过旁的,她买的镯子,簪子,步摇,扁方,她从来都不戴。
可不就是不喜欢她的东西吗。
谢青烟确实感到委屈,却并非是戴了她送的簪子而委屈,是被她这幅既阴阳又冷淡的神色给弄委屈了。
纪昭月许久不曾这般待她,她竟有些承受不住。
女子一双美目中盈着荡漾水色,薄唇被咬出深深的齿印,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我为英王做事,自然希望英王的势力能越发壮大,你又不在意那幅画,所以我才想……”
她话没说完,又被打断了,纪昭月更气,“好啊,左一句英王右一句英王的,你喜欢他是不是?所以拿我送你的东西去讨好他!”
谢青烟听见这话才是真急了,头摇的拨浪鼓似的,“不是,你怎会这样想,我并没有喜欢他,与他只是合作各取所需,你,哎”
她突然双脚悬空,被人打横抱起,因是自己熟悉的人,所以没有尖叫,而是下意识将双手勾在她脖子上,烟眉如水般望着她。
纪昭月还是凶巴巴,吼她,“你是我的,不许喜欢英王!”
她又要说话,然下一秒人就被扔床上了,嘴巴张了几次都没有说出话来。
她面前的小将军就如疯了一般,用一颗石子打掉支着窗户的木棍,倾身而下,解了她的衣裙,还用她的腰带去绑她的手……
谢青烟使劲儿挣扎,还是被人禁锢在怀里,冷淡的声音从脑袋上响起,“你说若英王知道,我们是这等关系,他会如何看你?”
“他会喜欢你,会娶你吗?”
纪昭月手落在下面,故意拨了一下,便叫怀里人身子也跟着一抖。
她眼中积攒着氤氲雾气,咬着后牙槽说,“我,我没想嫁给他!”
“你有,你对他比对我好多了。”
小将军生气,手上动作便也快多了,几乎叫人仰着脖子无力承受。
“别弄了,别弄了……”
耳边只有女子弱弱的呢喃声,可纪昭月全然不听,心中怒意翻滚,又有些嫉妒。
几次之后,微凉的水浸湿了软榻,谢青烟也终于生起气来,反抗不过,干脆闭着眼睛任她欺负,只在最难耐之时才会哼唧出声。
纪昭月将人欺负的一团乱麻,终于冷静下来,抽出自己被泡的发白发皱的手指,盯着她恶狠狠道,“有我在,你别想嫁给英王!”
谢青烟被弄的生气了,睁开双眸,神色也极是冷淡,望着她,问,“我不嫁给英王嫁给谁,你吗?”
她更多的是想问,你说你是磨镜,可你敢娶我吗?你身为大将军的独女,敢光明正大的娶一个女子吗?
纪昭月何其了解她,看她一眼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了,跟人恩爱了几十年,她性子还是一如往常,轻易被气的跳脚,面对心上人沉稳不了一点,“嫁给我有什么不行的,我知道你现在看不上我,满心满眼都是英王,指不定还想着卸磨杀驴利用完我之后就送我去死,但我确实没想过将你藏着掖着,我就是想娶你,想娶你怎么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个年纪不就应该嫁人吗!那我想求娶你有错吗!不嫁就不嫁,何必辱我!”
把她送的东西给英王,她都要恶心死了。
谢青烟以为她就是一时兴起,所以玩玩她,要不了多久就会腻了,万万没想到,她竟想过要娶她。
乱如麻的心还未整理好,她又想到,
罢了,有这一遭事,她心里认定了她喜欢英王,该是不会再想娶她了,而且她也猜对了他们想要卸磨杀驴之事。
谢青烟悄悄捏紧了拳头,小屁股坐在一片湿凉里,十分不适,声音也因几场欢愉而哑了许多,“把你送我的东西给旁人,是我的错,你如今已经罚过我了,你走吧,既然你什么都知道,就走吧,别再来了。”
她应该说些婉转动听的好话,继续骗她,告诉她自己从未想过要行卸磨杀驴的事,放低身段向她道歉,哄她高兴。
可事实是,这些话全都说不出来。
她最后竟几乎向纪昭月坦白了,坦白的告诉她,你想的是对的,我们一直是这样想的,我虽在你怀里,你对我那么好,却还是想杀你。
这件事泄露出去的后果是什么她已经不想考虑了,或许会一败涂地,会招来她的报复,英王也会因此不再与她合作。
“哟,这就赶我走了。”
纪昭月愈加阴阳怪气,但就是不走,视线直勾勾望着女子雪白胸口上微红的痕迹。
谢青烟这才有些不自在,她身上不着一物,想将旁边的毯子拿过来盖一下,可是手被绑住了。
还不松开她。
她垂眸,又说,“你先将我松开再走,今日这一遭,也算给你出气了,你送我的另一副字在书房里,自己去拿,那幅画……值多少银子,我会让英王还与你的,这样,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两不相欠?”
纪昭月阴阴的笑,这一世的媳妇儿格外难追就算了,竟然还想和她两不相欠!
呵,“你想都别想。”
她说着就被气走,再不走,又要欺负媳妇儿了。
然而身后慌乱的声音赶忙叫住她,“纪昭月,你去哪,先等等!”
纪昭月以为她终于想起来求饶挽回,气呼呼停下,声音也别扭极了,“干嘛。”
谢青烟咬着下唇瓣,“你,你先把我松开。”
她就这么走了,那她要如何见人?
谢青烟吓死了。
纪昭月:……
哦,不是要挽回,是要松绑。
她转身回去,恶狠狠解了她手腕上的带子,强迫自己对那雪肤上的一道刺目红痕视而不见,将带子一扔,双手叉腰看向她,“你要说的就这个?”
谢青烟垂眸不再看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微微点头,“嗯,你若实在生气……我们的合作就此作废吧,你回去,只当我们间什么也没发生过就好了。”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想的倒是轻巧,哼,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哄你照顾你帮你,你说作废就作废?!”
听她话里的意思,好似要继续一般,谢青烟漆黑的眼瞳微转,竟不可自抑的升起几分欣喜。
纪昭月望着她,冷冷丢下一句,“我们之间要不要结束,由不得你说了算!”
她说完才跑了,跑之前也不忘将门关好。
谢青烟一身皮肉细腻雪白,容颜清艳,像仙子一样,却偏偏躺在凡间的湿床单上,满身青痕,纪昭月还被气走了,也就是说,她一会儿要自己软着腿去打水沐浴。
她躺了一会儿,手在散落的衣服堆里摸,摸了好久才摸出一个绣样精致的荷包来。
这个,还没来得及送出去。
方才应该给她的,或许能让她少生一点气。
可现在两人闹成这样,她是真不知道该如何给她了。
被人摁在床上折腾,怎么让她慢一点别弄了,她都不肯听时,谢青烟确实有些生气,可现在冷静下来,又觉得后悔。
怎么就将一切和盘托出了呢,怎么就能说出这么伤人的话呢。
小将军临走前的眼神她还记得,仿佛是被她伤透了一般.
纪昭月初时确实很伤心,这段时间与谢青烟每日腻歪在一起,可她竟然把她的东西扭头送了英王。
气死她了。
不过回府后再想一想,又免不了想原谅她。
她有什么错,她又不知道最后的赢家会是谁,不过是想抓住机会,让自己活的更好一点罢了,错的是英王,该死,竟敢引诱我媳妇儿!
但媳妇儿的气她还是生,她决定先冷着媳妇儿,独自一人在将军府里待着。
好几日都不曾出门。
直到英王察觉了不对,这日下朝时拦住纪昭月,询问她,“小将军好像这几日都不曾上值?”
呵,看见这张装模作样的脸就想打他。
但皇宫境内,不许她放肆。
纪昭月勾了勾唇角,皮笑肉不笑,“是啊,冬困,懒得出门。”
英王:听过春困,倒还是第一次听人说冬困。
“你最近好似也甚少与青烟来往了。”
他不动声色提起谢青烟,纪昭月在心里偷偷扭曲了一下,面上却又毫无变化,她还不打算和英王撕破脸,况且……以她和青烟如今的关系,可别英王横插一脚青烟就跟他走了。
小将军思量片刻,双手环胸,笑了,“王爷还说呢,我这几日困得很一直在府里待着,她也不来找我,我连门都懒得出,要如何与她来往?”
“呵,青烟性子内敛,怕是不好意思去将军府找你,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
“跟她能吵什么架。”
“那日本王问青烟要了一幅画,听她说是你给她的?”
真有意思,英王问烟儿要了画去讨好皇后娘娘,可皇后又将这画赏给了她娘,到头来还是在自己家。
“嗯,她说喜欢,我顺手就送与她了。”
英王一边走一边含笑道,“事出紧急,本王问她要了这画做母后生辰的寿礼,小将军不会怪我们吧?”
我不怪她,但还挺怪你的。
纪昭月面上还是如往常一般恭敬,“不过一副画而已,王爷言重了。”
英王见她如此说,才笑起来,“是啊,不过一幅画而已,小将军与本王交好,日后想要什么没有,何必拘泥于一幅画。”
呵,老娘要把你头砍了。
“王爷说的是。”
英王甩甩袖子,“今日本王正好有空,约了青烟去贤悦楼,你要不要一同过来?”
纪昭月没想到自己才刚和烟儿分开,英王就要叫她去勾引别人了,实在是忍无可忍。
不需多犹豫,她答应,“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英王感觉脖子上似有冷风划过。
两人一同从宫里离开,来到贤悦楼,包厢在三楼,挑了个最最僻静的位置。
英王打开门进去,她便看见与唐君一坐在一处,气质出尘的人儿。
听见动静,谢青烟急忙回头,在看见纪昭月时失神片刻,咬了咬唇,好一会儿才起身行礼,“殿下……小将军。”
纪昭月面无表情,自己寻了个地方坐,正好就在唐君一对面,把人吓够呛。
唐君一强颜欢笑,“小,小将军怎么也来了。”
英王解释,“路上看见小将军,就顺道请来了,唐公子介意多个人吗?”
唐君一当然介意,但纪昭月就坐在那,他也不敢说话,只能连连摇头,“哪能介意呢,呵呵,呵呵,我与小将军也是许久未见了。”
纪昭月低头瞥他一眼,并不理他,他也不敢不高兴的,缩着脖子如鹌鹑一般呆在下面。
谢青烟以为自己跟纪昭月几乎要决裂了,她虽不许她毁约,却再也不找她,定是不想看见她。
她有试过问英王讨要同为白瑾姑娘的画,但英王那儿也没有,没有画,她不敢去找纪昭月。
没想到,今日纪昭月便自己出现了。
是因为不知道有她在吗?
一定是的,若知道她在这,她绝不可能来的。
谢青烟淡淡敛眸。
唐君一本是想做些什么的,但纪昭月在这,他也不敢轻易放肆,在两人没来之前对谢青烟说的淫词艳曲总算咽回去了。
谢青烟也有个安稳。
席间安静,英王怕他们太过无趣,便让人去请了此地唱曲弹琴的姑娘来。
谢青烟下意识看向纪昭月,想到她说自己是磨镜的话。
那些姑娘,她会喜欢吗?
唐君一也觉得高兴,屋里人多了纪昭月许就顾不上他了,那他再摸两下美人儿小手又算得了什么?
英王还在心里暗自思索两人是不是真的闹了矛盾,按理说,此时纪昭月该叫青烟过去才是,怎还坐的这般远呢。
难道就因为那幅画……
英王眉心紧蹙,又觉得不会,如果拍卖行是将军府的产业,那她要多少画不行,怎会为此生气。
定还有旁的原因。
谢青烟没拉拢好她吗?
纪昭月今日来只是想看着点别出什么意外,并没有与人和好的打算,因此几乎不看他们,就倚在凳子上喝茶。
本以为这样就能威慑唐君一,谁知美色是足以迷人眼的,自那次拍卖行回去后,唐君一便十分垂涎谢青烟的美色,不敢与他爹他姐说,就和那日带他去拍卖行的英王说了一下,结果英王竟许诺,会为他引见谢青烟!
他等这一日等了许久,就算英王带了纪昭月来,也没办法打消他的色心。
更何况,纪昭月不是正在看人弹琴吗,应该也没注意到他。
纪昭月一只手撑着下巴,表面看人弹琴,实则正想着怎么样能让谢青烟吃到教训,再也不把她的东西往外送呢,忽然好好的桌子就被人撞了一下,上面的茶杯散落一地,懵逼抬头,只见谢青烟莫名起身了,捂着自己的手,眼神冷厉,黛眉微蹙,只冷冷说了句,“唐公子,请自重。”
纪昭月就知道,死东西又不老实。
英王也是一愣,不过他惊讶的是谢青烟竟退后了,要以女子之身拉拢朝臣,少不得得放下些许骄傲,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何必如此不给面子。
“过来,坐这边。”
就在两个男子都在对她瞪眼睛时,纪昭月才开口了。
她不知何时将桌子扶了回去,并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完后又不再搭理她。
谢青烟抿了抿唇,才在自己的忐忑中抬腿走过去,袖间仍旧捏着那只荷包,被反复抚平,又揉皱,本是无意带在身边的,但兴许能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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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番外一:勾引别人不如勾引我【十】
谢青烟走过来时仿佛带起一阵香风,纪昭月鼻子灵敏,一下闻出她是扑了香粉的。
好好好,见我就什么也不做,见旁人连香粉都扑了,或许我刚刚不该把她唤过来,指不定她心里很愿意坐在唐君一身边呢。
纪昭月气的要骂人了,英王见两人坐在一起,纪昭月明显要护着谢青烟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唐君一就更怂了。
不过他眼巴巴的看向英王,指望英王来帮他说两句话。
纪昭月再嚣张,也不过是个臣子,英王可是王爷!
今日是英王请他出来,要为他引见谢青烟的,只要英王帮他说话……
英王躲避了他的视线,并转移话题,权当方才的事没有发生,“要不要再叫两个姑娘来陪你喝酒?”
也就是换人了,谢青烟陪不了你的意思。
唐君一一阵气闷,“胭脂俗粉,我都看腻了。”
“呵”
纪昭月冷笑一声,唐君一气得慌,又不敢反抗她。
“叫弹琴的姑娘过来给我倒酒吧。”
她忽而道。
谢青烟闻言,立马诧异的看过去,什么意思,她让别人给她倒酒?
她以为唤她过来,便是由她来的。
小姑娘心里莫名生出些涩意,捏着茶杯,许久才小声说,“少喝点酒,饮酒伤身。”
上次她也是这么说的,区别就在于,上次她说完后,纪昭月就不喝了,这次她说完后,纪昭月与她作对,还打算多喝点。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言下之意,少来管我。
谢青烟咬着唇,对她这态度有些生气,但又说不得她什么,毕竟她还在生气。
因为那幅画。
她不明白,她不是也不看重画吗,为何要这么生气,自那日之后,几乎就再没有搭理过她了……
谢青烟咬了咬唇瓣,今日也不理她,还对她说那样的话。
女子鼻间有些酸涩难耐。
弹琴的女子真坐了过来,小心翼翼给纪昭月倒酒。
她喝的也快,偶尔还会夸对方两句气质典雅。
谢青烟更不高兴,安静偏过头去。
英王示意她多和人说两句话,拉进关系,她也只当没看见。
有什么好说的,人家才不想搭理她呢。
“小将军今日心情不虞?”
谢青烟不说话,英王只好开口。
纪昭月冷冷反驳,“没有,就是有些困。”
“那倒是本王的不是了,不该在这时候邀你出来。”
这时候若是懂规矩些的,自然不敢将错处怪到王爷身上。
但纪昭月又不懂规矩,她直接没说话。
英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只感觉将军府的人果然狂傲,都好像不把皇子放在眼里般。
“小姐,请。”
“嗯,帮我布菜。”
“是。”
弹琴的女子素手握着公筷,小心的为纪昭月夹了几道菜,最后又有些忐忑的望着她,怕她不喜欢吃。
她倒是不挑,吃了个干净,一顿饭下来也算是将自己喂个半饱,不过谢青烟就不一样了。
她一口都没吃,犹犹豫豫的视线总落在她身上,好似有话要对她说一般。
但最后又总会挪开。
饭吃完,唐君一知道自己今日是占不了任何便宜了,只能恨恨的咬牙离去,英王有意让两人和好,便给了谢青烟一个眼神,也走了。
厢房里只剩纪昭月与谢青烟,哦,还有那弹琴的女子。
没人说她可以下去,她便忐忑不安的坐着。
直到纪昭月给了她赏银,懒洋洋的叫她回去。
“你有话要和我说?”
屋里人都走了,她就只问了这一句。
方才吃饭时谢青烟便一直看她,总是想要说话又不说话的样子,她等了半天什么都没听到。
眼下人都走了,有什么要说的赶紧说,最好别讲那些让她生气的话,不然她真的要气死了。
谢青烟见她神色依旧冷淡,想好的哄人话一句也说不出口,片刻,才从袖口里掏出一只荷包,低眉垂目的递过去,“答应给你做的。”
之前为了感谢纪昭月,她答应要给她做的。
纪昭月垂眸望着那荷包,不为所动,“你要说的就这个?”
谢青烟抿了抿唇,还是问,“你还生气吗?”
她眸子淡若星辰,静静的望向她,但还是让她气的跳脚。
一把夺过荷包,瞪着她,“生气,我当然生气了,我有什么不生气的理由吗?”
谢青烟低头,想说的话似乎梗在喉咙里,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呵”
又不说话。
纪昭月更气,豁然起身离去。
而她只伸出了手,似乎想要阻拦,却不知道该如何拦着。
纪昭月回家越想越气,更不愿轻易与人和好了。
还有那英王……
这一世与上一世不一样,不能按部就班的逼反英王,她只能用别的方法除掉英王了。
反正不能再让他留下碍眼。
纪昭月想到他气的饭都吃不下.
崔雪这几日时常带着褚梦涵来将军府,褚梦涵喜欢和纪昭月玩,十次有八次都闹着要去隔壁的锦绣堂看看。
崔雪按不住她,只好带她去。
今日亦是。
纪昭月正坐在院子里吹冷风呢,院门口就响起女子故作矜持的声音,“小将军,梦涵来看雪儿,顺便也来看看您,您近日如何了?”
她扭头看去,先与崔雪的视线对上了,她那表妹神情无奈极了,好像在说,你怎这么让她喜欢。
好歹也是多年磨镜,最近这段时间,她也算一点点回过味来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了,对雪儿的无奈她深有感触。
同样都占有欲极强,只希望自己的心上人眼里就自己一个人。
“褚小姐来了,自己找地方坐。”
她挥了挥手,随意道。
褚梦涵也习惯了自己找地方坐,微微点头就要过去,被人拉住后脖颈的衣领,她脸瞬间红透了,十分不满,“你干嘛,小将军还在这呢!”
她还要在小将军面前装模作样一下!
“跟在我身边,别乱跑。”
崔雪淡淡说了句,又叫褚梦涵缩着脖子应了。
好吧,雪儿凶凶,生气的时候最吓人了,她不敢惹雪儿生气。
小姑娘被提溜着坐在石凳子上,纪昭月饶有兴致的问她们今日打算做什么。
褚梦涵挺直腰背,轻咳一声,一脸认真回答,“我今日和雪儿约了出门买首饰,但现在时间还早,所以先过来看看小将军。”
“买首饰?银子带够了吗。”
她出手阔绰,想了想自己也没什么好给人家的,只能问问她们钱够吗。
小姑娘乖乖点头,“带够了,雪儿说要给我买我上回看中的绿松石簪子呢。”
崔雪平静的望了一眼,“你再不听话,我就不给你买了。”
褚梦涵瞬间不满,“我哪有不听话,崔大人你血口喷人!”
崔雪淡淡的望过去,她又安静了,压制的毫不费力。
纪昭月莫名有些羡慕,看看别人的媳妇儿多乖,不像她媳妇儿,就会惹她生气。
她从腰间掏出个装满银子的荷包,扔过去,恰好扔到褚梦涵怀里,“给你们添点,想买什么随便买,不必客气,雪儿要照顾好褚小姐啊。”
媳妇儿这么听话你就偷着乐吧。
崔雪无奈,“姐姐,我有银子。”
“这是我做姐姐的一点心意,你俩拿好就是了。”
褚梦涵握着银子,跟呆了一样,傻傻的看向崔雪,不知道该怎么办,崔雪见姐姐真要给,也没再推拒什么,微微点头,与人说,“既然是姐姐给的,你拿着就是了。”
褚梦涵害羞低头,总觉得雪儿话里有另一层意思。
纪昭月仰面躺着,但不忘叮嘱,“对了,你们买完了记得让雪儿把荷包给我送回来。”
那荷包绣样精致,看起来不像是府上绣娘做的。
崔雪有所猜测,笑着点头,“那我们先去了。”
“嗯。”
冬日的风于寻常女子来说冷的很,但对武将却算是和煦,并没有很冷,反而很能散发她体内的热气。
躺了半个时辰,脑子昏昏沉沉的,纪昭月又爬起来,觉得自己整日躺在府里也不行,该出去走走的。
雪儿她们不是说要去买首饰吗,那她也过去看看好了。
正值饭点,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吃食的香味格外浓郁,她没忍住停下来先吃了一碗云吞,才继续找表妹去。
远远的就看见等候在外的褚家侍女。
应该是跟着褚梦涵来的。
她走近,对方连忙行礼,“小将军。”
“嗯,你们家小姐还在里面吗?”
“小姐和崔大人还在里面。”
纪昭月点点头,三步并两步,也进去了。
刚上楼便看见面对她的两个妹妹。
顺手挥挥,招呼般,“雪儿,褚小姐,你们买完了吗,我也来看看。”
两人对面的女子身形微僵,纪昭月的视线这才落在她身上。
凭借对媳妇儿的熟悉,她一眼将人认出来了。
忍不住轻哼一声,还真是,上哪都能碰着她,这还不能说明她们之间的缘分天注定吗?
虽然谢青烟可能并不乐意要这样的缘分。
管她呢,我喜欢就行。
纪昭月不许自己为对方着想,她的媳妇儿就该是她的,别的地方都能退让,只这一步不行。
她走过去,视线落在谢青烟身上,崔雪看看她,又看看谢青烟,想起这几日表姐几乎都闭门不出,好像窥到了一些什么,主动说,“谢姑娘在问我们荷包的事,姐姐,这荷包是谢姑娘做的吗。”
其实很明显,绣房的绣娘每日工作量大,不可能连一个荷包都绣的如此精致,只能是女子不计时辰,十分仔细的一点一点绣出来的。
而她姐姐素日独来独往,偶尔和朋友一起,也是那几个不通文墨的武将,如何能为她做出这样好的荷包来?
原是谢姑娘做的。
崔雪顿了顿,又说,“谢姑娘好像误会了什么。”
误会表姐将荷包送与她们了,方才泪眼盈盈,险些当着她们的面哭出来。
“嗯,是她做的,你们用着就行了,不用管这些。”
纪昭月哪是笨的,前世经过媳妇儿几十年的调教,于谈情说爱一事上简直登峰造极。
听她们这一说,立马知道谢青烟误会什么了,但她不打算解释,只是将这件事以模糊的口吻糊弄过去。
于是站在那清瘦笔直的身影愈发僵硬,好一会儿,才转了半个身子,匆匆看她一眼,用低落的声音道,“小将军,崔大人,臣女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将她送的东西送与了旁人……
她竟将她给的荷包给了旁人,还是女子!
心里激烈的情绪在拉扯她,叫她难受到不行,贝齿紧咬着唇瓣,渐渐尝到一丝血腥味,转身离去的时候忍不住在心里想,她喜欢上别的女子了吗?
不然为何会送荷包给她,为何要给她银子花,是因为……很喜欢吗?
谢青烟竟有些不想接受这个答案,离开时的步子迈的很大,纤长的眼睫一眨,便有一串晶莹泪珠滚落下来,她走得快,眼泪却是跟不上的,往后落在纪昭月手背上,温热的一滴。
纪昭月愣在当场。
崔雪提醒,“表姐,谢姑娘好像生气了。”
“我知道。”
褚梦涵把那荷包又递回去,声音里有几分自责,“好似是因为我害小将军和谢姑娘吵架了,实在抱歉,这荷包您快拿回去哄哄谢姑娘吧。”
纪昭月也正要跟过去,但不打算带荷包,因此只摆摆手,“你先帮我拿着,我等会儿来找你要。”
“啊?”
褚梦涵没明白,既然要回来要,为何现在不拿着?
但纪昭月已经转身走了,她也不能再追上去问,只能茫然的看着,然后被人弹了一下脑袋,“还看啊,这么喜欢我姐姐?”
声音从身后传来,脖子有丝丝凉意。
褚梦涵瞬间收回视线,站直了身子,扭头讨好又心虚的看过去,“不看了,我真不看了,你别生气。”.
纪昭月追上了谢青烟,就跟在她身后慢悠悠的走,谢青烟本是没有发现的,还偶尔要抬手擦一下眼泪,直到身后清脆的声音说,“大爷,来两张饼子,夹肉的吧。”
这声音熟悉到直击灵魂,谢青烟一下就停住了。
修剪圆润的指甲一点点戳进手心里,她怕是自己认错了,又怕对方是来嘲笑她的,犹豫许久,才转过身,看向不远处低头付钱的人。
还真是她,她跟上来了。
谢青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不是不喜欢她了吗,不是更喜欢褚小姐了吗,为什么还要来,为什么还要跟着她,过来看她的笑话吗?
笑她精心为她做的东西,她弃如敝履?
纪昭月付了银钱,拿着滚烫的饼子咬一口,走过来,“怎么不走了?”
谢青烟眼眶微红,望向她,好一会儿又挪开视线,声音也有些沙哑,“你跟着我干什么。”
“看你生气了怕你寻短见呗。”
她吊儿郎当的,说话也气人的很。
谢青烟咬着后牙槽,“我不会寻短见,如果你是为此而来,大可放心,可以回去了。”
她有些委屈,但不敢在人前表露出来,只想自己回去一个人待着,慢慢舔舐疗伤。
纪昭月低头又咬了一口饼子,酥脆极了,还有些肥肉的油香,她不走,反而问,“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谢青烟将自己的衣裳揉皱成一团,心想,你把我的荷包给了旁人,还问我为什么这么生气,不喜欢还给我也就是了。
她又陷入低落中,好似满腔真心被人辜负一般。
纪昭月在一边看的分明,却忽然道,“我以为你不会生气的。”
“那个荷包褚小姐看着喜欢我就给她了,你将荷包给我时也没表露的多郑重,话都没有多说两句,我以为你并不在意它,况且你也把我送你的画给了英王,又何苦因同样的事来与我生气。”
谢青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愣,心像是被人钻了个小洞,透着凉风的疼。
对,她说的没错,我也将她送我的东西给了旁人,怎还能责怪她……
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着,酸涩难耐。
当她得知,我将她送的东西给了旁人时,也是这种感受吗?
心中也如此难过吗?
不,或许会比我更甚,因为她说过,很喜欢很喜欢我。
谢青烟吸了一下发红的鼻子,看向她,黑润眼眸清澈见底,“纪昭月,所以你是故意这么做,报复我的吗?”
纪昭月:?
“我怎知道你们出门会碰上。”
她静静地克制着情绪,一直望着她,纤长眼睫偶尔才会颤抖一下,好一会儿又问,“那如今,你消气了吗?”
事到今日,她只希望纪昭月已经出气了,可以与她和好了,她虽然心里还是很难受,但她说的没错,是她有错在先,是她先让她难受的。
罢了,给旁人就给旁人吧,她再给她做一个就好了……
只要,别再生气了。
可纪昭月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竟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和她坦白道,“没有啊,我凭什么消气,我的东西你都送给英王了,还让我消气?”
她皱着眉。
谢青烟惊诧,一脸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的神情,她犹豫着说,“可是……你也做了跟我一样的事情啊。”
怎么就不能相互抵消了呢?
纪昭月低头吃饼,不看她,见不到她脸上的笑,声音便显得凶巴巴的,“那又如何,是你先这么做的。”
谢青烟娇躯一震,好像从她做出这件事起,就失了与她谈判的资格。
女子很少很少哭,此刻却控制不住泪眼盈盈。
纪昭月偏开头,就跟看不见似的,催促,“还走不走了,我都累死了。”
其实也不累,就是不想看她再做出这幅可怜的样子来,好像被她欺负的有多狠似的。
谢青烟不明白,她既不原谅她,为何还要跟她走,但被催促的厉害,也只好扭头走了。
直到被人扑在床上,只用两根手指便欺负的她又哭又叫,娇臀也红彤彤的发着烫,她才知道对方为何要跟她走。
果然她的身子比她更有诱惑力。
谢青烟借着满身细汗,跪在软榻上,悄悄落泪,又被人拍了下软乎乎的臀,不重,但羞人的紧,她声音凶巴巴的,“知道错了没?”
谢青烟不敢再犟嘴,咬着牙,一字一句,“我知道了,你,你别打了。”
“哼,以后还会把我给你的东西送给英王吗?”
软榻上一身雪色映着红梅的美人儿慌忙摇头,“不,不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真的别打了……”
上上下下都叫她欺负了个遍,难道还不够吗,她又不是不曾将她的东西送与旁人,何必如此。
谢青烟脸埋在软榻里,难过又委屈,纪昭月看着那屁股高高翘起,只觉得好笑,这般姿态,也不嫌羞。
她顺手就又拍了一下,掌下身子一僵,也顾不得委屈了,立马将自己的小屁股收了回去,想坐下,可打她的人虽用劲儿不大,但耐不得打了许多下啊,还是有一点点疼的……
最后只能躲着她将娇软受苦的臀部藏在身后去,自己躺在软榻上,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姿态可怜兮兮的,又十分倔强,“如此,你还不消气吗?”
纪昭月刚舒心了,坐在床沿上,闻言分她一个眼神,冷哼一声,“就不消气。”
谢青烟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屁股上的打都白挨了,从前不知道小将军是个这样小心眼的人。
也是她在她面前太好,太纵着她了,让她误以为,自己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却原来也是有不容触碰的底线的。
谢青烟垂眸想着。
“你要如何消气,给我一个答案好吗?”
谢青烟侧身起来一点,用手撑着软榻,乌发如瀑盖住半边雪白的身子,晶莹透亮的眼睛望着她。
纪昭月嗤笑,“明明是你说的两清,现在又要叫我消气,怎么,不想与我两清了?”
她总提前面的事,咄咄逼人的厉害,好像无论她如何让她发泄,她都不会将这事抹平,那她岂不是白被欺负了?
谢青烟咬着红润的唇,眼眶也红红的,含着泪意望过去,半晌,倒在软榻上,将薄被拉过来盖住自己,小脸也埋进去,不想理她了。
反正怎么任她作为也没用,她都要用这幅冷淡又疏离的模样与她说话。
干脆眼不见为净。
给纪昭月看笑了,扒拉两下被子,人家默默将被子摁紧,也不许她扒拉。
厉害。
“要不要我给你打水?不要我打我可走了。”
她现在特别像一个轻浮浪荡女,爽快完了就打算走。
也是好不容易才想起来这人就两个伺候的侍女,连桶水都很难提起来的事。
那上次她走后,她是怎么办的?
算了,不管了。
上次是她活该,哼。
纪昭月想着,眼睫下垂,看向榻上的人。
谢青烟这才从被子里露出一点闷红的脸颊,赶忙喊住她,“等一下,你先别走。”
纪昭月还没走呢,双手环胸看着她,她脸颊红了红,藏在被子里白皙纤长的手指捏了捏被角,小声说,“要打水,我提不动。”
上次她直接走了,她去提水,手心都蹭破皮了,这次她还伤了,伤了那处……走动起来也有些不自然,恐被人看出端倪,不好意思自己去提了。
“行吧。”
纪昭月这才起身往外走,去烧了一锅热水又给人提进来,再往里兑入凉水。
探着水温差不多了才叫人进来洗。
谢青烟小心翼翼的裹着外袍进来了,结果小脚刚碰到水就一哆嗦,又收回去,纪昭月不耐,“水都给你打好了,又怎么了?”
对方摇头示意无事,抿了抿唇,闭上眼睛就要进去,给纪昭月气不行了,拉住她不许她进去,凶她,“你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是几个意思?我打的水有毒?”
她这一拉,直接将女子的外袍拉掉大半,露出半个圆润漂亮的肩膀,以及大片雪白胸脯。
谢青烟往回扯了扯衣裳,终于小声辩解,“不是,是谁太凉了。”
……
太凉?
她手伸进去,抽出来,不能啊,摸着不凉啊。
懵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京城贵女有多娇弱,洗澡的温度都得比她烫一些,前世经常烫的她抱怨,这一世与人长久不住在一处,她倒是忘了。
————————
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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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g??i mua: ?? Lam Thiên V? ??, 25/06/2024 00:27
第83章:番外一:勾引别人不如勾引我【十】
好不容易将人伺候好,浑身洗干净了,纪昭月跟着她来的,又独自一人回去。
谢青烟洗完出来,她们方才弄湿的被褥已经找不到了,估计是纪昭月带走了。
小姑娘松一口气,不然她还得避着点人自己偷偷洗。
只是有些失落,她走也不说一声,当真是不想理她了。
还有那个荷包,她喜欢上褚小姐了吗?
可既喜欢褚小姐,今日又为何要与她做那等事,不觉得对不起褚小姐吗?
过了一会儿,又可怜巴巴的想,罢了,她哪能管得了旁人啊。
谢青烟扭扭捏捏的,还是觉得很难过,爬上床榻后紧紧抱着被子,忽而又想到纪昭月身上清冽的味道,仿佛十分助眠一般,若她轻轻的弄,她就每次都想睡觉。
很舒服,味道也很好闻。
可她不肯轻轻的弄。
谢青烟抱怨似的捶打了两下被子。
她总是前面很轻很轻,后面就那么重!
好像一定要看她露出点别的神色来才算高兴……
哪有这么坏的人呀。
谢青烟想着纪昭月可坏可坏了,人又小心眼儿,同样的事她可以做,她做了就绝不原谅,明明前几日见她被唐君一欺负,还是会帮她的,可就是不肯原谅她,也待她不似从前好了,没有那般温柔和煦,总是凶的很,嗯,还买了两个饼,结果一个也不给她吃,自己坐在那就吃完了,怎这般能吃。
谢青烟愈想心中愈别扭,本是想睡一睡的,也睡不着了,起身去寻了针线,打算再给纪昭月做一个荷包。
那个送人就送人了吧,总归是她有错在先。
谢青烟一点点将自己哄好了,便闷闷的开始做。
纪昭月自己也没记着回去,她先找褚梦涵拿回荷包才回去的。
她不似谢青烟般无情,心上人给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了,哼.
接下来几日没什么大事,两人也就没有见面,纪昭月总是一下朝要么上值要么回府,有她几次三番的表态,英王也不好再让谢青烟去拉拢旁人,以免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也算是相安无事。
纪昭月故意冷着谢青烟,她倒要看看,谢青烟如今对她究竟有几分真情。
哼。
那边谢青烟确实为她的不出现而有些焦躁,原本的雪松斋已经修缮好,她只管住进去就是,可帮她修了雪松斋的人却不理她了。
之前每日都来找她,如今一日复一日,就是不肯来。
她不来就算了,谢青烟晚上还等到了英王。
她如今看英王也十分厌烦,若不是他怎能出现这样的事,而且他都拿了她的画了,也没能拉拢到王氏,真真是废物。
心中想着,面上却不好露出来,只是神色愈加冷淡了,“殿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英王眉心紧拧,“你近日与纪昭月关系如何?我看你们都不大走一处了,还没哄好?”
听他提起这个,更烦了。
谢青烟如画的眉目愈加冷淡几分,回话也只回一个字,“嗯。”
英王登时不满,“不是叫你放低些姿态吗?我知你生性傲气,可再如何傲气,现在也只能蛰伏,待你我事成之后,你不喜纪昭月,那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英王话里带着暗示,纪昭月几度视他如无物,已经叫这位尊贵的王爷非常生气了,心里只想着日后上位,一定要折了将军府的傲骨!
谢青烟也听出他的意思了,却罕见的没有分毫愉悦,而是吓了一跳,英王对将军府动了杀心。
对,他们一开始就说好了,不会让将军府好过,可如今她与那纪昭月……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纪昭月去死吗?
英王登位,将军府绝没有好日子过。
女子心中忐忑不安,忍不住想自己为英王拉拢纪昭月,是对还是不对?
“就当是为了本王,明日去将军府走上一遭,嗯?”
谢青烟压住心底所思,应了。
英王见她好说话,又提起,“对了,你这里还有一副墨书公子的字是不是?”
……
又惦记上那幅字了?
她心里第一反应便是厌烦,想要自己不能去买吗,为何老惦记着她的,怎么,没人给你买?
因为烦躁到不行,所以在英王说那幅画可否借他一用时,谢青烟立马就拒绝了。
“殿下想要旁的臣女都给您了,但唯独这幅字不行。”
她第一次说话的语气这样冷,英王这才注意到,她的神色也早便冷下来了。
于是一愣,“为何,你很喜欢这幅字?”
“是,臣女很喜欢,无法割爱。”
英王顿了顿,恍惚感觉这是谢青烟第一次拒绝他。
不过是一幅字而已,也值得这么喜欢吗?
英王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可谢青烟抬头望去,他又没有说出来。
只能无奈摇头,“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只是有几个喜欢他字的官员,本王想拿与他们看看罢了。”
他这样说,谢青烟依旧没有松开,独自站在那就像是清瘦的竹,脊背笔挺,即使面对王爷,眼眸中也无一丝谄媚讨好,总是一派冷淡模样。
英王心有不悦,又不好强来,只好叮嘱她明日记得去将军府,说完后就走了。
谢青烟却一夜没有睡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前她是希望英王登基的,因为两人有合作,若英王登基,她必不会过得太差,可现在……
英王登基了,纪昭月怎么办?
她生性这样张狂,谁的话都不听,谁的面子都不给,英王也是个小心眼儿的性子,岂能容她?
谢青烟愁的头发都要白了。
可不帮着英王登基,她又想不出第二个合适的人选了,端王是断断不成的。
第二日,天上下着小雨,谢青烟穿了纪昭月曾经给她准备的衣裳,带着一把油纸小伞,出门往将军府去了。
纪昭月一大清早刚上完朝,正补觉呢,便被贴身侍女唤醒了。
紫鸢在她身侧小声说,“小姐,谢姑娘来了,在外头等着您呢。”
纪昭月:?
我媳妇儿来了?
这一大清早的,她就来了?
纪昭月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随手挥挥,声音模糊,“你让她进来自己找地儿坐,你们好生伺候着,我再睡一会儿。”
“是。”
谢青烟很快被请进去了。
她好几日没见到纪昭月,也不知她如今是怎么想的,心生忐忑,提着裙角小心翼翼进屋,却不见人。
不由愣了愣,直到邀她进来的侍女压低声音说,“小姐还在休息,请你先坐一会儿,奴婢为您沏壶热茶吧。”
还在睡?
倒是她来早了。
谢青烟不想打扰她,便点点头,也跟着压低声音,“麻烦你了。”
“姑娘哪里的话,您是小姐的贵客,应该的。”
她说完便是沏茶了,留谢青烟一人坐在那,忍不住胡思乱想,她是纪昭月的贵客吗?
应该是了,她之前那么喜欢她。
只是最近生了她的气,故意不搭理她罢了。
小姑娘愁眉苦脸的,手里握着自己几日精心绣的荷包,还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呢。
再送她一个荷包,她可能消气了?
可荷包也不是甚值钱物件儿,比不上她曾送她的,会不会显得她格外不真心?
她想为纪昭月弄些值钱的礼,但她没有银子……
谢青烟摊开手,看了看里面的荷包,愈看愈觉得不行,她送她这样贵重的东西,她难道就回两个荷包吗?
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她又只有荷包。
忧愁间,谢青烟想到英王府里定有许多好东西。
英王既拿了她那样贵重的画,再赔她些贵重东西怎么办了?
小将军喜欢舞刀弄枪,英王与人闲聊时曾说过,自己府里有一柄宝刀,足足六十二斤之重,削铁如泥,神勇非常。
小将军定会喜欢的。
她猜测着。
不知过了多久,里屋终于有了动静。
纪昭月懒洋洋的从里面走出来,敲敲她面前的桌案,“你怎么来了?”
谢青烟回神,抿唇笑了笑,“我来看看你,你这几日……还好吗?”
纪昭月在她对面坐下,身姿松散,随意把玩着一个茶杯,轻声哼哼,“我有什么不好的,我过的好着呢。”
她好像更想说的是,没有你,我也能过得很好。
谢青烟垂眸,又十分关切亲近的问,“你今日不当值吗?”
“我要是当值你来了不就扑空了吗。”
纪昭月耸耸肩。
谢青烟一想也是,抿了抿唇轻笑,她今日来之前甚至都做好被赶走的准备了,没想到在将军府门口碰到了将军夫人,夫人直接让她进来了,纪昭月也没有赶她走,也没有给她脸色看,她心情还不错,将手里一直握着的荷包递过去。
“我这几日又为你做了一个,你拿着用好不好?”
这心上人骤然软乎起来,纪昭月动作也是一顿,看着她手中绣着一朵清荷亭亭玉立的荷包,挑了挑眉,“又给我绣?”
“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喜欢这个花样吗,不喜欢我回头再给你做个新的。”
来到这儿以后,她还是第一次被媳妇儿这样讨好。
可她偏要与媳妇儿作对,竟说,“那我若再将这个送与他人呢?”
谢青烟递过去的手一顿,下意识收回来,将荷包攥的死紧,声音也泛着微微冷意,“你若看不上,我不送你就是了。”
何必这样欺负她,送了一个又要送一个。
来之前想的是好好儿的,要哄哄她,不过荷包而已,反正她还能做,可她真要送给旁人了,她却又十分不愿,凭什么?
她辛辛苦苦,晚上挑着灯给她做的,还要便宜了旁人?
不行,她舍不得。
谢青烟捏紧了荷包,垂下眸去不再看她,实则是有些委屈想哭了。
她这般,倒好似完全不喜欢她,甚至是有些厌恶了一样。
怎么就忽然变成这样了呢?
纪昭月到底还是容易对媳妇儿心软的,她想让人深刻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又不舍得她太难过了。
眼下女子浑身气息低落的坐在一边,她强行让自己硬起来的心早软了一半,起身从她手心抽走那只荷包,“行了,说个笑而已,委屈什么。”
她将那只荷包利落的挂在自己腰间,谢青烟一愣,不懂人的脸色怎能变得这么快,但好歹她是收了。
女子将头埋的更低,说话声音也轻声细语的,“没有委屈。”
倔的很。
“行行行,你没有委屈,都是我看错了,今天就只是来看看我?”
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谢青烟分她一杯茶,无奈,只能自己抬手倒。
谢青烟规矩的坐好,腰背挺的笔直,认真点头,“嗯,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
“没有别的用心?”
她似有所指,又问了一句。
谢青烟一顿,没有的话怎么也说不出话。
好一会儿,绯红着小脸问,“你,你这几日,有消气吗?”
都过去好几日了,总不至于还生着气吧,那她真是她这辈子见过气性最大之人了。
然而事实证明,纪昭月就是她这辈子见过气性最大的人。
对方轻哼一声,“消气?我都要气死了,你让我如何消气。”
谢青烟:……
轻轻咬着唇瓣,如水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瞪向她。
这都过去多久了,她还生着气?
什么时候原谅她这件事,纪昭月自有定夺,总之不是现在。
“冬猎将近,你们谢家准备好参加冬猎了吗?”
她忽而问。
谢青烟还在想着对方不消气,又对自己疏离冷淡的事,回话的声音也闷闷的,不高兴极了。
“冬猎严寒,谢家许不会参加。”
“不参加?那可不成,这件事我会和谢良说的。”
谢青烟:……
她还能说什么,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去冬猎能做什么,天天看着你不搭理我吗?”
皇城大,她们起码不至于日日碰面,冬猎就不一样了,只要有心,她每日都能看见纪昭月的身影,然后又不被她搭理。
时日久了,能把自己闷死。
“总有些事要你看着。”
谢青烟懵懵歪头,“什么事?”
她却不说了,一副让她猜的模样。
她气的抿唇,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本还要和她说的事,坐在她对面紧张的握紧了茶盏,嘴巴张张合合,半晌说不出来,实在是主动与她说这件事太像是讨好了。
太像讨好她了。
谢青烟犹豫着,好一会儿才在对方的催促中开口,“昨夜,英王来找我了。”
纪昭月:?
“你说这件事,是故意来气我的吗?”
不然她很不敢相信,她都因为英王发那么大的火了,她还要主动把自己与英王来往的事告诉她。
谢青烟听她误会,连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她瘪着粉嫩的唇,“我只是想和你说一说。”
“呵,说什么,说英王深夜去找你,然后你们相谈甚欢?”
“不是,我不是想说这个!”
她急着辩解,但对方又一脸不听不听的样子,还各种污蔑她,把人气个半死,直到站起来一把捂住她的嘴,耳边终于清净了。
谢青烟凶巴巴,“你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
这还是来到这儿之后,她第一次看见烟儿这样呢,虽然生气,但也生机勃勃,不像那般透着一股子绝望与死气。
人虽活着,但和半死也差不多了。
纪昭月举手投降,嘴还是被人用手捂着,鼻子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眼里渐渐溢上笑意。
谢青烟见她安静下来,神色也不知为何柔和了许多,不再刺人的厉害,软乎乎的抱怨,“我并没有与他相谈甚欢,都是你自己说的,别安在我身上。”
纪昭月耸了耸肩,刚张嘴说了一句话,透出来的却只有呜呜呜的声音,谢青烟听了,眉尾上扬,终于噗嗤一声笑了。
她说,“我才不让你说话呢,总是胡言乱语。”
从两人第一回见面,这人就专门胡言乱语。
不让说就不让说,哼。
谢青烟离她很近,微微抬眸看着对方清澈见底的褐色眼瞳,认真道,“我没有和英王相谈甚欢,我只是想说,昨日英王来找我,问我要你的画。”
看着那女子眼眸突的睁大,然后恶狠狠的瞪着她。
谢青烟就觉得心里舒服不少,这才接着说,“你不必瞪我,我已经拒绝她了。”
哦,拒绝了,那还差不多。
纪昭月安静下来,清亮的眼瞳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
谢青烟见她没有要胡言乱语之势,这才松开她,又觉得有些别扭,扭扭捏捏好一会儿才承诺道,“我以后不会再把你给的东西给别人了。”
别生气了好不好?
那双漂亮狭长的凤眸里,近乎认真的说着这句话。
纪昭月咳了一声,偏开头,不然她就要笑出声来了。
媳妇儿竟然这么快就开始向着她了。
心里高兴,面上还要故作姿态,双手环胸,“哦,你拒绝了一次我就要信你了?”
女子小脸瞬间垮下去,她又慢悠悠加了一句,“罢了,看你后面表现,我知道你现在与英王为伍,但你若处处将他看的比我重要,哼,我也不是那么没有女人要的。”
她这话意在试探,试探英王在如今的谢青烟心里究竟是何地位,哪能想到对方看着她,近乎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又有些抱怨的说,“你这般小心眼,我哪敢啊。”
这话终于有些亲昵了,比起她们一开始的疏离,原来真的是小虐怡情,瞧瞧,本来都对她爱答不理的,经过了这些日子总算看清她的重要性了吧~
纪昭月得意洋洋。
“知道就好,你要是再这么偏心英王,我绝不再理你了。”
她这话好像要另寻女子磨镜一般,将谢青烟吓得不轻,明明应该不喜欢甚至讨厌的,可不知不觉间,她却对这人产生了依赖的情绪,尤其听到她要另寻她人时,心中数不清的不情愿涌现出来。
她想和纪昭月在一起,不喜欢她找别人去……
“知道了,我没有要偏心英王,只是,只是想让他多拉拢些势力,于你我也有益处。”
“我爹是大将军,官都做到头了,他拉拢的那些人只对他有用,对我们有什么用。”
她言语间有些不屑,又好多日没有占人便宜了,手痒痒,最后将手状似随意的落在女子后腰。
她的腰极其纤细,人生的也清瘦漂亮,每一处都柔软极了,只待人捏着揉揉,那女子便撑不住身子,脸颊红红的扑进她怀里,抱怨般推推她,“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么又动手动脚?”
“你人来了,还不许我动吗。”
纪昭月说着,将人单手兜着大腿抱起,直接抱到内室去了,又在她的惊慌失措中放下她。
谢青烟漂亮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些茫然,“你,你还困吗?”
她想到自己过来时纪昭月正在睡觉,就误以为她现在还在睡,并且想拉她一起睡。
睡是要睡的,但并不是她想的那个睡。
纪昭月将人摁在床上,烟青色长裙的领子被人扯开,只露出雪白精致的锁骨,好看极了。
“我气了那么久,你不打算补偿我一下吗?”
什么!还要补偿?
怀里人瞪着眼睛,“你那日不是已经,已经……”
已经收拾过她了吗?
想到那日的场景,她胸口与臀部到现在还感觉微微发烫,今日难不成又是要……
“呵,你见过哪对磨镜如我们一般好几日才来一次的?你如今还拦着我,是不是心里想着英王!”
她抬手去戳人脑门,将人戳的不住往她怀里躲,“没有没有,我没有,而且除了你,我哪还认识旁的磨镜啊,又如何能知道。”
她将人说的好像在磨镜堆里长大的一样,但其实纪昭月不过是她认识的第三个磨镜罢了,另外两个又与她不熟,她怎能知道对方的床笫之事……
“我不管,反正别的磨镜是日日都要欢好的。”
纪昭月不听,不停往她怀里蹭,谢青烟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那等事情哪能日日来,吸都被吸破了,可又招架不住怀里人,最后只能听她的,被拖着脚踝欺负。
罢了,今日过来本就是为了讨她欢心的,看起来也颇有成效,那就,那就这样吧。
女子脸颊渐渐变为粉色,乖乖的任她动作。
纪昭月低头亲了她一口,抚着她微颤的身体,满室嫣红。
外室的热茶渐渐凉了,也无人问津,内室的娇娘子只知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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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番外一:勾引别人不如勾引我【十一】
冬猎在即,所有礼部登记在册的官员家中都为它准备着,谢家本不想去,但谢良被人约着谈了会儿话,便改口决定去了。
那日分别后,谢青烟很快便送了她一样礼,还是写信叫她自己扛回来的。
纪昭月在屋里盯着那把六十二斤的大刀看。
不可否认,她很喜欢,虽然是英王的东西。
没想到她也能有占英王便宜的一天。
哼,谁让这东西不要脸拿她的画,都是活该。
她心里最后一点气这才消了,命人将早就准备好的狐裘大衣给谢青烟送去。
怕谢家不给她准备,冬猎严寒,又冻到她了。
直到那日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迎着寒风前去冬猎。
皇上的身子骨竟然不错,这么冷的天也能熬住。
纪昭月正在马车里暗暗磨刀,崔雪看着,头上的步摇晃了晃,有些好奇,“姐姐急着要去打猎吗?”
“嗯哼,自然。”
她急得很。
端王好大喜功,英王爱出风头,冬猎是个好机会。
除了公主,没人知道她要做什么,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也便多一分危险。
来到行宫后一行人稍作休整,第二日便是狩猎会,纪昭月懒洋洋骑上马,看见端王与英王视线相对间,皆是挑衅,心里有了计较,真有意思。
陛下一声令下,数百匹马向林子奔腾而去,她躬着身,不远不近的跟在英王身后,然后,从他遗落在地的弓箭中捡回一支,射杀了独自一人深入林中追捕伤鹰的端王,并将他的尸身扔入悬崖之下。
不是她想这样,实在是答应过媳妇儿了,总不能言而无信。
这悬崖料峭严寒,就算那一箭不伤端王性命,冻也给冻成冰雕了。
两世了,第一次手刃端王,感觉竟十分不错。
她很自然,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处理掉痕迹,然后骑着马扬长而去。
即使耽误了这么些时间,她猎的猎物还是排在第一名之多,倒是英王猎的少的可怜,脸上隐隐冒黑线,觉得丢人。
端王迟迟未归,皇上都等的不耐烦了,催人去看看,却只等到了跟着端王的几个太监,声音都慌到不行,他们说,“陛下,端王殿下不见了!”
皇上震惊,但第一反应只是端王迷了路,于是将大批的守卫调去找人,本是要给狩猎前几名论功行赏的,眼下也没了兴致,只能匆匆让他们散了。
纪昭月从猎物中挑了一只已经死透的兔子,自己寻了个地儿剥皮烤了,烤完了再带去找谢青烟,她颇怕冷,今日没有出来,就在屋里。
纪昭月过去时,她正坐在床边看书,着一身雪色长裙,她给的狐裘披在身后,姿容端庄典雅,安安静静看书时,自有一股冷清之意。
她越看越喜欢。
果真好看。
“谢青烟,过来吃肉。”
并不温柔的声音打破了安静,谢青烟却眼眸一亮,接着捏紧裙摆,颇有些小心翼翼的侧首望过去,“你来了,今日打猎怎么样?”
那日送完刀后,两人就没有再见面了,只给她送了一回狐裘,她还不知道纪昭月如今待她是什么态度呢。
幸好对方只是挑挑眉,语气一如既往随意,将她当自己人一般,“我的实力不容置疑,自然是傲视群雄的,快过来吃肉。”
她取出一个盘子,又打开腰间的匕首,削了两片兔子肉来。
谢青烟悄悄舒了口气,又惊奇的看着,很快便噔噔噔小跑过来,“这是你猎的吗?”
“烤也是我烤的,尝尝?”
她诚心邀请,对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特别乖。
“从前没想到你能这样听话。”
她对听话二字颇为敏感,闻言瞪了纪昭月一眼,否认,“谁听话了,我才没有。”
平时两人一点小事也要争一争,今日倒没有,纪昭月退了一步,慢悠悠道,“我先不与你斗嘴,马上你就知道我的好了。”
“你有什么好的。”
女子一边嘟囔,一边在她身侧落座。
纪昭月将切好肉的盘子推到她面前,拖着嗓音问,“我还不好啊——我不好谁好,你那英王殿下?”
她明明答应了站在英王的阵营,却又好似十分不喜欢英王,不许她对英王更好也就算了,言语间还老和英王做比较,这有什么好比的,她们是那种关系……
“你别说了,吃你的吧。”
“哼,就知道你心里觉得英王更好。”
她不给出准确答案,纪昭月便总会如此,太讨厌了。
谢青烟是悲春伤秋的文人,这几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纪昭月总护着她,不高兴了也不会放手不管她,究竟是喜欢她的身子还是喜欢她这个人?
辗转难眠几夜,最后得出的答案自然是身子。
这人每次与她见面都要这样那样来一回,还想日日都来,显然是她的身子更能引诱她。
谢青烟无端有几分失落,乖乖的吃着她送过来的肉,心中却忍不住想,今日她还要压着她白日宣淫吗?
若是如此,大抵真的只恋慕她的身子罢了。
握着筷子的手都用力几分,指节愈发透着白色。
纪昭月许久没吃野味了,只顾大口大口的蘸着料吃,竟也没注意到。
一只兔子被两人分食的七七八八,纪昭月斜眼看向谢青烟,“吃完了?”
谢青烟心中忐忑,片刻,微微点头。
接着就被人一个用力拉到她膝上,手指探入裙子,也不知她是怎么做的,顷刻间将人裤子脱了,叫人连拒绝也来不及。
幸好门是关着的,不然她定羞死了。
谢青烟正想着,忽而一阵冷风吹过来了,两条白花花的长腿一抖,她想起了什么,抓紧纪昭月的衣领子,咬后牙槽要求,“窗户,把窗户关了!”
白日宣淫也便罢了,窗子都不关,万一叫人听去,她们还要不要做人了?
小姑娘不止在意自己的名声,也在意她的,气的不行。
纪昭月掀了掀眼皮,果然看见大开的窗户,随手捡起一根筷子打过去,窗户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她就坐在桌前摸她,摁住圆润的小珠儿轻揉慢捻,怀里的身子骤然颤抖起来,眼眸氤氲着许多水色。
不由自主搂着她,袖子下滑,又露出两条白嫩藕臂来,煞是好看。
纪昭月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臂,今日没有什么狂风骤雨,只是叫人舒服到几乎要睡过去了。
但谢青烟心里还是忍不住想,果然她喜欢的是她的身子吧,爱吃醋,又对她有占有欲,也只是因为这副身子,她最最爱与她行这等事,不让她做她就不高兴。
明明可以引诱她就够了,可心里还是不开心,甚至于有些难过……
谢青烟双眸失神的依在她怀里,最后竟控制不住落下两行泪来。
并非因为难言的刺激,而是实在,有些难过。
纪昭月很快发现怀里人情绪不对了,好似被谁伤害了一般,看向她的眸子水盈盈的,不是爽快的水,而是……被人辜负了一般委屈的泪水。?
谁又欺负你了,总不能是我吧?
她自觉没做什么坏事,还刚完成了两人的约定呢,不过是抱着她玩一次,何必委屈成这样。
微红美目被人覆上一只手,拇指微动,轻轻替她擦拭,纪昭月神色满是无奈,“怎么还哭了,我弄重了?”
谢青烟咬牙,不敢说她弄的重,从前才叫重,今日的不过是温风细雨。
十分柔和。
于是她只能摇摇头,一脑袋闷进人怀里,声音也又沉又闷的,“没事,不重,再揉揉。”
鼻尖净是那人清冽的味道,很好闻,是她这辈子闻过最好闻的女子香气。
纪昭月:……
她这样,摆明了就是有事,但又不说,文人嘴巴硬,总是怎么也撬不开,她只好继续勤勤恳恳的伺候媳妇儿,希望她爽快过后能告诉她为何不悦。
谢青烟半个雪白的屁股坐在人腿上扭来扭去,既想要又被快感逼的想逃,许久,才听见耳边低哑的声音,“烟儿,我口渴了。”
她行事从无顾忌,轻易叫人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谢青烟也不想拒绝她,她如今就是莫名想顺着她一点。
或许这样……她也能对她这个人产生一点点喜欢吧。
不用比喜欢她的身子更喜欢,只要有一点就好了。
女子软绵绵窝在小将军怀里,小声用气音道,“去床上。”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要求也不被满足,纪昭月只管摇头,说不必去床上,一边说,一边将桌上的东西推了,然后谢青烟就平躺在了桌面上。
她瞪着水灵灵的眼睛,不敢置信,还能这么玩?
可也只有一会会儿想东想西的时间,已经错过最佳拒绝机会了,不等她骂一句荒唐,很快就被人吮的说不出话来。
纪昭月声音含糊,但不忘告诉她,“接下来估计会忙一阵,我不一定有时间来找你。”
谢青烟仿佛听见了,又仿佛没有听见,一双雪白的小腿不停蹬人肩膀,企图将她给蹬开,不过这都是无用功。
正舒服的小姑娘能有多少力气?.
傍晚,林子里终于传来了坏消息,在端王失踪的地方发现了血迹,而整片林子搜遍了也寻不到端王的痕迹,恐怕是凶多吉少。
霎时间整个行宫人心惶惶,不知是有刺客还是有什么猛兽。
唯有谢青烟,被人折腾了一次浑身酸软,却在听见这消息的第一时间想到纪昭月,靠在床上猛然握紧了书卷。
是,是她做的吗?
她竟然真的做了,几个脑袋,敢做这种事!
疯了不成,万一叫人查出来……
谢青烟想到这,瞬间如坠冰窟。
恐惧着这件事败露后可能造成的结果。
明明是她和纪昭月说好了,只要纪昭月帮她杀了端王,她就甘愿把身子给她,可事实是,现在她真的做了,她却后悔了。
谋害皇子,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纪昭月她疯了吗?
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将事办了,好歹与她商量一下啊。
谢青烟拖着弱了吧唧的身体也想去找她,却没想到她先回来了,“不是累了吗,不好好休息,干嘛去?”
这一世媳妇儿的身子可比上一世还差,她请太医来看过了,只说是长时间积郁成疾,需得好生将养着,所以连快感都承受不了太多,只两次就要筋疲力尽了。
谢青烟见她完好回来,心中一松,抓着她的手臂神情凝重,“你去把门窗关了,别让人进来。”
她怕这件事有第三个人知道,心中又十分庆幸,还好她只是想为自己报仇,没有把事告诉英王,否则这时候英王应该已经猜出来了。
纪昭月见她难得神色凝重,也不再贫嘴,乖乖去关了门窗,再回来,她的媳妇儿小脸煞白,就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皱眉,“有人欺负你,还是英王那边出事了?”
倒是没想自己,一来自己不会出什么事,二来她出事估计还不能把人吓成这样。
纪昭月心中又有些小小的怨念。
谢青烟白着脸摇摇头,“不,和别人没关系,是我刚刚听说,端王失踪了。”
她将声音放的极低,“这是不是你做的。”
纪昭月挑了挑眉,“这么快就知道了?”
心上人本就雪白的小脸更白了,还,还真是她做的。
“你疯了吗,谋杀皇子可是重罪!”?
“这不是我们的约定吗?”
谢青烟这下连唇也白了一层,她只是以为,两人还没有彻底和好,纪昭月不会再为她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可她竟然还是做了,不声不响就做了。
“我都做到了,你不夸我也就算了,还凶我?”
她拧着眉,企图指责谢青烟。
谢青烟气的要命,咬了咬牙,腮帮子都鼓起来了,真真开始凶她,“你做这种事之前怎么能不和我商量!”
纪昭月觉得她生气也好看,手指痒痒的往回缩了缩,面上仍旧一脸无所谓,“和你商量有什么用,你又不能帮我杀他。”
谢青烟冷脸,“但我会阻止你这么做。”
“你阻止我做什么,反悔了,不想继续我们的约定,要毁约了?!”
说到毁约,纪昭月眼眸蓦地瞠大,恶狠狠道,“你要是敢毁约,今晚就死定了!”
“现在是毁约的问题吗?纪昭月!你做的那件事,究竟有没有露出马脚来?”
她心下慌乱极了,期盼的看着她,就怕她真露了什么马脚。
“自然没有,我走之前特意检查了。”
谢青烟仍不能安心,“若是,若是有人发现了这件事是你做的……”
她的唇被人摁住,对面人看着她认真道,“只要你不告诉英王,就没人能知道。”
谢青烟晃了晃神,随即发现她竟然是不她,气的人都要炸了,“我为何要告诉英王,你觉得我会告诉英王?”
“嗯,你和英王合作,还想对我卸磨杀驴,这件事只要说出来你们直接少了两个心腹大患,简直再划算不过了。”
她轻轻摩挲谢青烟嫩滑的脸,低头看着她认真问,“所以,你会把这件事告诉英王吗?”
不会,当然不会,谢青烟被说的心尖儿颤了颤,那些她一开始的谋算,她一气之下对她坦白的话,她都记得,并且因此不愿再信任她。
女子松开她的手,两缕碎发从额前落下来,显得有些脆弱,好像被她如何深深伤害了一样。
纪昭月莫名站直身子,有些紧张,心想,话都是她自己说的啊,怎么现在又做出这幅可怜柔弱的样子,博取我的怜惜!
心里对她这一举动十分愤愤不平,手上却忍不住开始将她揽入怀中,“只要你说你不会,我就信你好不好?”
她软下声音,有一搭没一搭,安抚的摸着她后背。
谢青烟靠在她怀里,只觉得这份安稳感是任谁也不能给她的,不想叫她再疑心自己,立马答应,“嗯,我不会告诉英王的,你我之间的事,我从来都没告诉过英王。”
纪昭月笑了,摸着后背的手一点点往下,落在肉多厚实的翘臀上,揉了一把,又低头去亲她,“嗯,那我信你了,这是只有我们知道的秘密,哦,还有琅琊公主。”
前一刻还有些害羞的女子立马抬起头,满脸都写满了惊诧与疑问,小脸儿又白了,“琅琊公主?她怎会知道这件事……”
“我告诉她的啊,有一些收尾需得她去办才方便。”
“你将这般重大的事告诉了琅琊公主?!”
谢青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感受,总之不大舒服,眉眼也瞬间冷了下来。
纪昭月哪能没发现媳妇儿不高兴了,她贴过去亲亲媳妇儿的脸,低声解释道,“我与公主有些合作,她会帮我的。”
谢青烟却比她还要生性多疑,根本不信公主会一心一意帮她们,脸色照旧难看的很,“可端王毕竟是公主的亲兄长,万一她狠不下心……”
“同父异母而已,她不会的,她迟早会杀了端王,我只是提前帮她解决而已。”
这话说的人一脸懵,女子眼中净是茫然,“什么意思,公主为何想杀端王?难道端王也曾得罪过她吗?”
“没有啊,一些宫里的辛秘,日后再告诉你,嗯?”
她捧着谢青烟的小脸,说话轻声细语的。
谢青烟还是不高兴,她和纪昭月的秘密有旁人知道了,可纪昭月和旁人的秘密她却是一点也不知道。
好像被排除在外了。
见人不说话,小将军一个使劲儿,把她抱到软榻上坐着。
她本来就在休息,方才也只是虚虚勾着鞋子,眼下被一抱,绣鞋自然落下去了,白嫩玉足又重见天日,踩在纪昭月的手心上。
“生气了?”
她精准猜到谢青烟的情绪。
小姑娘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什么爱生气的人,摇摇头,但那微微鼓起的双颊,却怎么看也不像这回事。
给人逗笑了,戳戳她的脸,逼得她不得不把那口气放出去,闷在她怀里说话,“没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呵,明明就是生气了,还不承认。
纪昭月哄人似的捏捏她软嫩的脚心,“好了,这些事以后你都会知道的。”
现在不过是稳妥起见,先瞒着她而已。
这样万一出了事,还能把她给摘出去。
“哼。”
怀里娇人儿轻轻哼了一声,并不相信她,等她以后再知道,不也低了公主一头吗?
两人关系什么时候这样好了。
她心里不大爽快,又觉得自己若说出来,便太不体面了。
想了想,她用素白纤长的手指戳戳人胸口,放过这件事,说起了另一件同样需要解释的事,精致雪白的脸在她怀里抬起,小声说,“纪昭月,我一开始是有想过卸磨杀驴之事,但后面就再也没想了,你,你能不要一直记着这件事吗?”
“哼,我就知道你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想要我不介意也行,一会儿主动点。”
谢青烟微微瞠大眼睛,瞬间听懂她话里的意思,“端王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怎能,怎能……”
结结巴巴许久,她都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羞红了脸。
“赶紧的吧,明日之后才有的忙呢,到时我怕是没有空闲再来找你了,你有的是时间休息。”
谢青烟软乎乎趴在她肩上,还在犹豫,“可是,可是我们白天已经做过一次了……”
她是最古板规矩的女孩子,甚至不接受一天做两次。
可偏生现在压着她的人,又是最离经叛道的小将军,她根本不觉得一天做两回是什么大问题,这再正常不过了好吗!
“这一次不一样,白天你是躺着的,这次我想让你……”
她凑近她的耳朵,声音极小极小,“坐在我的手上自己来。”
说完之后,少女都没什么反应,像是被这一句话打傻了一般,什,什么叫坐在手上自己来?这要如何自己来?
“不会没关系,我教你,只要你做得好,以后的旧事我再不提了。”
这实在是个很大的诱惑,她知道自己一开始对纪昭月总是很有戒备心,也做了伤害她的事,若是能一笔勾销……
女子想,也是挺划算的,大抵是和纪昭月相处久了,又总被人压着欺负,浑身上下除了脸蛋,都叫她的巴掌打过了,脸皮渐渐厚实起来,神情犹豫一下,竟真眼巴巴握住了她的手。
纪昭月眉梢微挑,知道媳妇儿这是又上钩了,烟儿怎么这么好骗呢,她本就不在意前面那些事,没成想拿出来随口一说,竟还能有这样的好处。
想到那纤细腰肢在自己掌中起舞,她脸也要红了。
屋内响起轻轻的诱哄声,“你应该先脱衣裳,嗯,对着我,我想看你的样子。”
谢青烟一一听从,直到她要求她,磨蹭。
那双笔直纤细的白玉小腿儿便一直发着抖,屋里响起轻微的水声,与女子娇媚之声。
一切结束,谢青烟满头淋漓汗水,几乎要一头栽倒在床上,幸好纪昭月眼疾手快,给她拖住了,又将她摁进怀里,笑盈盈的与她一同躺在床上。
谢青烟被人用被子裹了一圈,方才情动时不觉得冷,现在倒觉得身上凉嗖嗖的,再不暖和起来,都该着风寒了。
但她并不在意这些,而是素白手指将被子拉下来一点,露出漂亮且可怜的眉眼,小心翼翼道,“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吗?说好了的,这次过后,旧事不提。”
媳妇儿真好哄。
纪昭月高兴的眉眼眯起,哪还气的起来啊,应了一声,“这是自然,骗你作甚,以后那些事都当过眼云烟了。”
谢青烟在她怀里,这才露出一个有些放松的笑容来,一脑袋扎进去,仿佛极其依恋般。
外面忽而响起百人齐齐走动的动静,惊动了与人安稳躺着的谢青烟。
谢青烟惊慌失措,下意识握紧纪昭月的衣领子,然后将侧脸依了上去。
她比前世的谢青烟要经历更多,过得更惨,也因此更没有安全感,姑娘抱着她,就好像有了依靠般,钻在她怀里声音也十分慌乱,“是不是,是不是端王有线索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万一有人陷害你呢?”
“除了英王,没人会想到陷害我。”
她今日猎的猎物最多,谁能想到她还能分心去杀端王?
说到英王,谢青烟神色一紧,忙又将她衣领拉了拉,“英王一直不喜欢你,他许真的会这样做,你真的将痕迹都擦干净了吗?”
她虽然觉得纪昭月粗中有细,可这毕竟是天大的事,还是让她担心死了。
“自然,我连自己的脚印都擦了。”
“也没有什么东西落下吗?”
平时看话本子,女配做了坏事后总会不慎在那留个什么东西,最后被人看出来。
纪昭月可千万别……
小姑娘紧张的望着她。
纪昭月起身,给她看了看自己今日的衣裳,然后安抚道,“放心吧,怕出意外,我可什么首饰都没带。”
只用最寻常,甚至是男子样式的冠束了发,长发又编作一条条细小利落的辫子,身上连个玉佩都没有佩戴,穿的甚是简单,确实不会掉东西。
那就好,谢青烟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有些高兴,若真能什么也不付出就杀了端王,倒是值得。
门外有人敲了敲,是名女子声音,“小将军,大将军让属下和您说该走了。”
谢青烟一惊,“大将军怎么知道你在这?”
“我和他说的啊,让他若有事就来此处叫我回去。”
……
不知为何,脸颊又有些嫩红,总觉得这人太过不要脸了。
“你,你没有说别的什么吧?”
纪昭月似笑非笑,“你想让我说什么?”
谢青烟没想让她说什么,只是看见她这幅模样,还是不禁恼羞成怒,将她往外推了推,“伯父让你过去,你快去,别和我说话了!”
“哼,赶我走,那可不行,先亲一下。”
她将脸凑过去,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谢青烟怕她待太久惹人怀疑,只好连忙顺了她的意,在她脸侧落下一吻。
然后继续赶她离开,纪昭月这才拎着刀走了。
外面等她的是她爹手下的一位校尉,见她出来不禁擦了擦额上冷汗,“属下还以为您不在此处。”
“是陛下那有事吗?”
说到这,校尉又认真起来,“是,端王找到了,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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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番外一:勾引别人不如勾引我【十二】
大殿里肃穆安静,只有陛下生气的声音,与太医瑟瑟发抖的动作。
端王竟是被大将军手下的人从一处十分隐秘的涯下带回,没人想到他会在那,大将军只是以防万一,将每个地方都寻了,没想到还真在那。
若是去的人不认真搜寻,恐怕都找不到已经僵硬,与雪地融为一体的端王。
将人抬回来禀告后,陛下大发雷霆,一定要找出是谁胆敢谋害皇室,琅琊公主也匆匆赶来,不动声色与纪昭月对了个眼神,随即神情隐有哀痛,“父皇,我听说三皇兄他……”
她眼里也含着薄泪。
皇上已经派人去端王可能出事的地方找了,势必要找出些许蛛丝马迹,见公主来了,整个人像是老了数十岁,对她疲惫的挥了挥手。
示意殿下盖着白布的人是端王。
公主心痛难忍,快步过去,小心翼翼的揭开白布看了一眼,泪瞬间就落下来了。
纪昭月看了都不得不在心里说一句公主演的真好。
端王的遗容并未有人敢碰,因此公主一眼就看见他胸口的箭了,只见她愣了一下,皱眉道,“父皇,三皇兄中的箭好像和我们的不一样。”
皇上正处于悲伤中,听见这句话,瞬间察觉到什么,起身,脸色也有些阴冷,被太监扶着下来看,英王也在后面好奇的探头,但他的视线刚好被公主挡住了。
皇上到萧安然身边,被她指着看,只见那箭身有金羽,看起来华贵非常。
他沉着脸道,“纪昭月,把你的箭拿给朕看一看。”
纪昭月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呢不过也反应很快,直接抽了一只箭双手递过去,全身漆黑,朴素无华,皇上一对比,顿时生了大怒,命人将端王身上的箭取出来拿给在林子里找蛛丝马迹的大将军,让他去找,谁用的是这样的箭!
箭被拔出来,英王莫名慌乱,待见到箭上隐有金羽时更甚,怎,怎么跟他的箭这么像呢,不会是他的箭吧?可怎会,他的箭可是他花重金造的,就为了与众不同。
果然在场有人见过英王的箭,一眼便认了出来,“这,这好像是英王殿下的箭。”
皇上猛的扭头,不敢置信的看过去,正看到英王慌乱的样子.
纪昭月在大殿守了许久,见证了英王跪下对天发誓,陛下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又不言语,也见证了公主坑他,犹豫着说那地方隐蔽,大将军本不欲让人去寻,一念之差才叫人去了,没想到端王真在那。
这不免让人想到,若是大将军没有这一念之差呢?
是不是就没人会发现端王死在那了?
于是皇上对英王愈加怀疑,命人一定要找出证据。
纪昭月后头守在殿外,守到深夜,才等到她父亲回来。
大将军自然没找到蛛丝马迹,只能回来,走到殿外看见纪昭月在那,微微点头,走两步又觉得不对,皱眉退回去,“你这衣领怎么这么皱,来陛下面前也不注意点吗?”
老父亲不悦。
纪昭月身形一僵,低头咳嗽,“陛下并没有说我什么,您快进去吧先别在这站着了,有话回去再训我。”
他这才进去了,但进去之前不忘让纪昭月明日收拾的整齐一些,免得叫人抓住把柄奏她殿前失仪。
纪昭月点头如捣蒜,连忙应了。
回去后,也没回自己的地方,而是悄悄去了谢青烟那儿。
她猜测谢青烟此时该是已经歇下了,屋里也一片漆黑,但当纪昭月翻窗进去时,却响起清冷的女声,先是唤了一声,“英王殿下。”
纪昭月黑脸,并不想理她。
她声音却又霎时变了,“纪昭月,是你吗,是你回来了?”
比起方才有些清冷的声音,这一次堪称是雀跃。
纪昭月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听见对方摸黑要过来的声音,立马开口,“坐下,别乱动,小心摔了。”
“哦。”
她答应的也很快很乖,立马就坐下了。
纪昭月满意。
她在黑夜中几乎如白日般,轻易找到了谢青烟的位置,但她不太高兴,只是在人身侧坐下,不顾对方摸过来靠到她身上,冷声问,“怎么,这个点儿还不睡是在等英王过来?”
谢青烟早知她爱误会,连忙解释,“才没有呢,我在等你,只是英王有时也会来,我担心万一来的是英王,叫他知道了我们是这种关系,对你不好。”
他定会让谢青烟向纪昭月索取更多,也会对纪昭月有所影响。
这个理由勉强也算成立,毕竟方才听声音就听出来了,烟儿比较愿意她来。
纪昭月这才抬手将人搂进怀里,哄孩子似的拍了拍,“好吧好吧,我自然信你。”
她方才就是听见英王的名字不高兴,闹一闹罢了。
谢青烟微僵的身子软化下去,趴在她怀里,声音还有几分委屈与不安,抱怨般道,“我还以为你又要生气了。”
“咳,我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嘛。”
怀里人没说话,显然在她眼里,是的。
但她不想说纪昭月的不是,免得她又生气,于是转而问起了别的,声音紧张又隐含关切,“怎么样了,陛下有说什么吗?”
“嗯,说了,不过与我们无关,我父亲去查的痕迹,没查出来,你不必担心。”
被她如此安慰,谢青烟的心才放回去大半,“那……总要有个人顶罪。”
“人我已经选好了,与我有仇,乖,别担心。”
她说着又捧起对方的脸颊亲了一下,谢青烟微微点头,被人抱着歇在床上,“别想那么多,早点睡,不然没精力。”
谢青烟窝在她的怀里小声抱怨,“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我都睡不着。”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不久之前她还觉得纪昭月百般不好,如今却……
被人时时抱进怀里,不见她的时间久一点就会想念,难道她也成磨镜了?
谢青烟咬了咬唇瓣,在她胸口顶了一下。
纪昭月抱住她,直接问,“又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怀里人故作矜持,摇头否认,“没有,我没想,困了。”
“别骗我,快说。”
谢青烟扭扭捏捏的,最后做出一副仿佛是被人逼着才会说的样子,在人怀里压低声音,讲悄悄话一般,“你,你之前那么讨厌我,为何忽然对我这么好啊。”
她想,大抵是父母去后再没人对她好过,所以才会立马沦陷在纪昭月的糖衣炮弹中。
她待她实在维护,自从和她在一处,再没有人能觊觎她,欺负她了。
谢青烟久违的感到安心。
纪昭月:!!!
还自己清白的机会!
她故作不解,“没有啊,我何时讨厌过你,我初见你时就觉得你好看,你不知吗?”
这话谢青烟可不信,女子拧着眉道,“你别想着哄我。”
初见时她可没觉得纪昭月喜欢她。
然而纤软的腰肢被人摁住,那人在她耳边怨念比她还大,“谁哄你了,我那天分明夸你长得好看,你却无缘无故就骂我,明明是你不对在先。”
谢青烟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眼下重新回想那段话,女子不敢置信,“你那是在夸我?”
纪昭月理直气壮:“自然,我可从不轻易夸人呢!”
姑娘沉默。
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夸的如骂人一般。
怀里的身子愈发软和,渐渐软的如一滩水般,她声音温软,十分小声,还带了点心虚,“我以为……你那日是不喜欢我,嘲讽于我呢。”
“我又不是有病,第一回见你就嘲讽你,笨蛋。”
“可那时京城里好多人都喜欢讽刺我,我,我就以为你和他们也一样。”
说到这,纪昭月脸色冷了冷,心里也隐隐泛着疼惜,愈发紧的抱住她,她瘦的都能摸到骨头了,“怎么会一样,才不跟那些人一样,好了,没事的,以后有我在,谁再敢对你说难听话,我一定不叫他好过。”
听到她说第一眼就喜欢她,谢青烟隐在黑夜中的眼睛亮了亮,原来这么早就盯上她了啊,怪不得每日都要与她做那等事,好吧,那就原谅她了。
小姑娘十分有被圈养金丝雀的自觉,使劲儿在她怀里拱,“可是你后面也欺负我了。”
她又似可怜巴巴的,两人后面真真是闹的不可开交,她总气不过骂她,她便也欺负她,偷偷捉弄她的事数不胜数,叫她是真的有些讨厌她了。
纪昭月也心虚,后悔自己脾气硬,这般美人竟也舍得欺负,若她早些待她好,岂不是能早早抱得美人归了?
“那是我的错,早就悔了,日后再也不欺负你,原谅我,嗯?”
她哄着人,又有一下没一下的按着手心的软面团。
谢青烟柔软的身子扭了扭,却还是无法挣脱,小脸愈加红润,“好了,不是说以前的事都不提了吗。”
这次她真的放下了。
原来纪昭月早早就喜欢她了,并不是突如其来想玩一玩女子。
虽然对方说的是第一眼就觉得她好看,但这话在谢青烟耳朵里已经变成了第一眼就喜欢。
她抱着人,只觉得愈发欢喜,本以为自己一生悲苦,哪成想还能有这等好运气,被人仔细护着。
就算只喜欢她的身子也很好啊。
小将军不是无情之人,就算只喜欢她的脸,她的身子,也会对她很好的。
谢青烟心想着。
眉眼含着温婉笑容,只是天太黑,她又喜欢趴进人怀里,所以无人发现罢了。
两人说清楚了,各自都十分满意,很快便安静下来,累了一天,谢青烟亲她脖子,让她快些休息,纪昭月也哄睡般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她后背。
翌日,众人接到起驾回京的消息,这也在意料之内,发生了这种事,谁还有心思好好玩。
但谢青烟却没想到,从此事过后,英王几乎几月没再出现在她面前,等他再出现,已经是来年开春了,连宫里的除夕晚宴都没有英王身影。
这日,谢青烟还坐在软榻上,依照纪昭月的指示,给她绣一只带着交颈鸳鸯的荷包,英王忽而推窗入内。
她许久没见过英王,许多人对英王的事也讳莫如深,她只当英王自己倒了霉,于是也歇了与他继续合作的心思,若他登基,纪昭月可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女子慌乱起身,下意识摁住了袖口里,心上人给她防身用的匕首,声音也微微绷直,“英王殿下怎来了。”
英王脸色阴鸷,沉声问,“你可知这段时间,本王经历了何事?!”
谢青烟皱眉,“臣女如何得知。”
她话里有些冷意,不想再与英王装模作样,可英王盛怒之下也没注意,自顾自发泄着怒火与怨意,
“有人将端王之死,嫁祸给了本王!眼下大理寺那边虽没有继续查到证据,但父皇已然对本王起了疑心。”
他脸色阴的不得了,说出口的话也吓了谢青烟一跳。
什么?
纪昭月说早已找到了顶罪的人,难道指的是英王?
疯了不成,她怎敢让英王顶罪啊……
而且一开始她不是说还要助她与英王吗?
怎么,怎么反手就让英王去顶罪了。
谢青烟的震惊被英王看做是意外,他接着说,“父皇是不可能再选本王做太子了。”
不能再做太子?
那是好事啊,起码不能欺负将军府了。
女子尽力控制住心中微妙的愉悦,继续听着,只见英王冷冷道,“你去问一下小将军,她手里如今有多少人手?”
谢青烟一愣,心中升起荒谬的猜测,“您是想……”
“哼,既然他们全都认为本王狼子野心,那本王自然不能叫他们失望!”
“纪昭月不是说愿意助我们吗,你告诉她,只要她帮本王登上帝位,她便是从龙之功,整个将军府,只本王一人之下而已!”
谢青烟心想,如今的将军府在朝堂本就炙手可热,何必为你冒这般大的风险,但她面上还是答应了。
英王看起来情绪并不稳定,还是小心为好。
但转头她就把这事告诉了纪昭月。
纪昭月当然不会帮英王谋反啦,她脑子又没坏,只是将谢青烟接到了将军府住,如上一世一样。
英王始终在等着将军府的答复,他如今已被撤了职位,只能闲赋在王府,平时路上相遇,他给纪昭月使眼色,示意她借一步说话,对方却总当看不明白一般,有一次甚至当众问他眼睛是不是不舒服。
英王气急了,终于发现不对。
他再次偷入谢家,翻身进女子闺房,结果,谢青烟竟然不在谢家!
她不在谢家能在哪?
这般晚了,难不成还能在谁家逗留?
不知为何,他便想起了纪昭月,稍一打听才知道,两人如今竟是住到一起去了。
将军府可不比谢家,他说进就能进,只能在外面等着机会。
英王隐隐感觉有什么脱离了控制,又不敢相信。
两人是因为他才会交友的,如今却好似……把他挤出去了?
该死!
英王自然不愿就这样认输,他还在尝试约纪昭月见面,如水的邀约贴送进谢家,但都没得到答复,甚至大将军看他的神色越来越怪,最后都有些冷淡。
英王算是看明白了,纪昭月根本就不是真心投诚!
不管他如何生气恼怒,将军府的两人日子过得却潇洒极了。
纪昭月照旧与父母坦白了自己喜欢女子之事,在崔雪之后坦白的,没成想她娘竟拿着家法追了她二里地,非说是她带坏表妹。
胡言乱语,这一世表妹磨镜的可比她早多了!
分明是表妹带坏她!
然而表妹却没有受到一点责难,苦都她吃了!
还好她娘不会武功,没打到她,不然家里的小哭包不得把她淹了。
崔雪也无奈的拦着姨母。
“磨镜是我自己的选择,与表姐无关,您怎能怪表姐,这样雪儿真是愧对表姐了。”
“怎么与她无关,我早就觉得这逆女和烟儿不对劲了!”
纪昭月:?
不是,怎么就我是逆女她就是烟儿?
“你会与女子相恋,定是从她这学的!这让我如何与你父亲交代啊。”
这才是崔琇最愁的事,她哥把女儿交给她,她可倒好,直接把外甥女养成磨镜了,哪还有脸回清河见父老乡亲。
崔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她再次说,“此事我会自会与父亲说,姨母别担心,我父亲会同意的。”
纪昭月也帮腔,“就是,喜欢女子也很正常,这有什么。”
崔琇瞪她,“你现在快活,一会儿你爹回来了,看你还能不能继续快活!”
想到她爹,想到上一世她爹有多生气,纪昭月终于沉默了。
两世不一样,上一世她说出自己磨镜时生气的只有她爹,这一世却要混合双打了。
谢青烟这时才得到消息,一路小跑着追过来,连让人通报都顾不上,硬闯了进去,然后直奔纪昭月。
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纪昭月!我听说伯母打你了,你有没有事?”
她将人上下摸了个遍,没见着有伤,又扭头看向震惊的崔琇,啪一声跪了下来,吓得崔琇要去扶她,纪昭月更是要去抱她,可她一把推开纪昭月,纤细的身姿跪的笔挺,乌发被风吹动之下,却有弱柳扶风之态。
配上那眼眶微红含泪的模样,简直可怜极了。
她最擅长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来让人心软了。
纪昭月知道,每每她不让对方如意,她要这样。
但崔琇不知道,她瞬间心软了,觉得自己好像在欺负一个可怜的孩子。
连声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好好说,伯母没有怪你的意思。”
崔琇是真不想责怪谢青烟的,当初她女儿欺负人家,她怎么阻止都不听,她心里还觉得对不起她呢,如今她女儿磨镜了,她也能猜到定是纪昭月主导。
毕竟谢家这小姑娘素来规矩,比不得她女儿离经叛道,磨镜这种事她是万万不敢想能与一个大家闺秀牵扯上关系的。
可谢青烟偏偏不这么说,她抬头看着崔琇,毫不犹豫道,“伯母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勾引了纪昭月,是我让她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捂了嘴,纪昭月对她连抱带捂的,从来没这样无奈过,什么话都往外说,明明是她先让谢青烟沦陷入此道的,竟还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说什么呢你,名声不要了?”
纪昭月的名声千疮百孔破烂不堪,但她格外在意谢青烟的名声,不许她这样坏自己名声。
谢青烟盈盈水眸望着她,片刻,轻轻摇头。
不要了,她才不要什么名声,天知道在那些侍女说将军夫人请家法时她有多害怕,生怕自己来晚一步,纪昭月真被打了。
崔琇见谢青烟护着纪昭月,也不好再骂她,她女儿体壮如牛,骂两句其实也没啥事,问题是谢家这姑娘生的一脸柔弱样,真怕话说重了她扭头就能晕过去。
“好了好了,伯母不怪你也不怪她了,你别这样,快起来,说什么胡话呢,你好好一个闺秀,昭昭同你在一起,是她占了便宜。”
谢青烟听她松口,这才被扶起来,几乎有些站立不稳,柔柔的倒在纪昭月怀里,还不忘为她辩解,“昭月真的很好,是我占了便宜,若没有她,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求伯母别罚她,若一定要罚,伯母就罚我吧。”
她闭上眼睛,视死如归,被人调戏般按了按后脖颈,气的睁眼又推了推身侧人,都什么时候了,还玩她!
纪昭月轻咳,“咳,罚你做什么,你这小身子骨能挨几下罚啊,我身强体壮的,要罚自然也是我受。”
谢青烟舍不得她受罚,自然是不依的,水润明亮的眼睛望着崔琇,“伯母,我愿替纪昭月受罚。”
啧,叫的还挺生疏。
崔琇当然不可能罚别人家的孩子,因此瞪了纪昭月一眼,头疼扶额,“罢了罢了,你们都先回去吧,等你父亲回来再做定论。”
大将军此时还在军营里,他就这一个独女,曾经还幻想过要教未来的孙子孙女练武,如今可算是一切付诸东流了。
也不知会怎么生气呢。
崔琇轻哼一声,看纪昭月的眼神仿佛在说,过了我这关,还有你爹那关呢。
这确实挺叫人头疼的。
纪昭月扶了扶额。
谢青烟心中有些紧张,直到被人带出来了,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一把抓住纪昭月的手,担忧道,“伯父……会很凶吗?”
纪昭月扭头见她神情忐忑不安,故意逗她,“我爹一向很凶,朝臣都怕他。”
谢青烟黑润的眼瞳缩了缩,咬牙拉紧了身边武将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道,“要是伯父因那些事骂你,你就将过错推到我身上,我是谢家人,他总会有几分顾忌。”
纪昭月被逗笑了,带着她的手晃了晃,“打你还不如打我,毕竟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啊。”
谢青烟不悦,“你别闹了,我是认真的,伯父这般凶,听闻一拳头就能砸死一个人,你若给他打,岂不是要逼疯我吗?”
她是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的。
且……
女子心中隐有忧虑,“你怎么不和我商量一声就将这事说出来了,伯母这般生气,万一他们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她不安极了,忍不住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话本子,若被父母棒打鸳鸯了,纪昭月可还会坚持?
她的家境与她本就不同,她能放弃一切同她在一起,那她能吗?
谢青烟颇为忧虑的看着她,仿佛她即将进化成一个负心汉。
纪昭月听她说话语气就不对,知这一世的烟儿要比从前更胆小些,总怕她不定性儿,今日喜欢她,明日又喜欢旁人去了。
连忙向她肯定,“不会的,我爹娘一向拗不过我,一定会同意的。”
小姑娘水灵灵的眼睛抬起望着她,可怜巴巴的。
她又哄,“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就算伯父伯母不同意也不能吗?”
“嗯,都不能,他们不同意,我就带你私奔,成不成?”
私奔?
谢青烟眼眸微亮,有几分娇羞的蹭蹭她,“可是老话说聘为妻奔为妾。”
“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怎么没听过,少看些杂书,你就该多读四书五经史记策论一类的,过几年科举我送你去参加,我们当官儿好不好?”
谢青烟眼眸微微瞠大,“什,什么?让我去参加科举?这怎行,我没有请老师教过,考不上的。”
她看上去不自信极了,纪昭月左右看看,见无人关注,二话不说拢着人纤细的身子往假山后面走去,随后将她压在假山上,亲亲她抱抱她,捧着她的脸哄着她,“这有什么,我们家烟儿如此聪慧,一定考得上,没有老师教也考得上,不过你若要老师教,我回头去给你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师,好不好?”
谢青烟眼睫轻颤,如水含情的眼眸乖乖看向她,还是十分不自信,“请老师……可是,万一我没有考上怎么办?你大费周章为我请老师,若我没有考上,你会被人笑话的。”
纪昭月将她揽入怀中,拍拍她的小脑袋瓜,笑了,不过不是温和宠溺的笑,而是嘲笑,只见她嘴角咧着大大的笑容,话也不过脑子便说,“你以为我是你啊,那么好欺负,京城里谁敢笑话我,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被我的刀削了?”
谢青烟:……
“你说你自己就罢了,何故还要取笑我!”
“本来就是,当初旁人欺负你时你就该大嘴巴抽过去,方才能叫他们懂些礼数,都是你脾气太好了,才会一直被欺负。”
“人家不过说两句,我便动手,分明是显得我更无理一些。”
“哼,正因你处处顾及,才会叫他们无所顾忌。”
“你,你再这么说我我要生气了!”
这一世的谢青烟鲜少真与她生气,嘴上说着要生气,眼睛却还水汪汪的看着她,像是在可怜兮兮求她不要说了一般。
纪昭月这才软了心肠,又亲亲她,“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谢青烟一头栽进她怀里,羞到不行,小声说,“反正你现在不是帮我讨回来了吗。”
所有欺负过她的人,都被纪昭月以各种正当理由收拾了一顿,已经够了,她护着她,就已经够了。
或许过往所经历的一切,便是为了换来今日。
纪昭月有些恨铁不成钢,“等你日后当了大官儿,自己再去讨一遍,自己的仇自己报,绝不许如此轻饶了他们。”
她还没开始读书呢,这人已经笃定她能当大官了,便如此信任她吗?
谢青烟微微抿唇,欣喜的望着她。
“那我若考不上……”
“考不上你就求求我,我让我爹给你开个小后门走走。”
她说话间十分自信,仿佛真能给她开后门。
谢青烟被逗的掩唇笑了,大将军可是最正直的,哪会听她的。
可她素来不拆心上人台,便点点头,“好,我会努力的。”
这便是应了请老师读书科举的事,左右她也闲着,若是……能有功名在身,或许能与她更配些吧。
谢青烟想着。
两人慢悠悠往回走,刚到院子出现在眼中,就见翠柳远远行了个礼,她们在假山后谈情说爱,却不想人家到的比她们还快一些。
“小姐,您刚走大将军就回来了,请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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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磨难啦,明天随便补一点甜甜,这个世界完,然后我就写堂姐跟红愔的番外感谢在2024-06-26 23:57:21~2024-06-27 23:52: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樽 21瓶;山有木兮木有枝、迷幻三文鱼、Naomi、小皇帝肆计 10瓶;小Z_Z 6瓶;子夜 2瓶;@璇、开心、L7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6章:番外一:勾引别人不如勾引我【完】
两人刚回到院子,又得原路回去,纪昭月倒没什么,只怕谢青烟嫌远。
侧头与她说着悄悄话,“你要是走不了,我就背你过去,成不。”
谢青烟推推她,小小声,“不用了,你走你的就是,我哪有这般没用啊。”
“什么没用,我分明是怕你累着。”
“我不累,你别说话,我们先过去。”
她心下正忐忑着,不知伯父会如何勃然大怒。
但也做下了决定,无论伯父再怎样生气,她都是要站在纪昭月面前的。
“嗯哼,已经开始嫌我烦了?”
她故意闹腾。
翠柳是跟着夫人见过大风大浪的,直接当没听见,谢青烟便晃晃她的袖子,撒娇一般,“不是,我怎会嫌你~”
她只是怕伯父不喜欢她而已。
心中很有些忧虑,又不知如何是好。
纪昭月知道她胆小担忧,抬手摸摸她的脑袋,哄道,“怕什么,我爹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反正我就喜欢你,别人说什么也没用。”
她轻声哄着。
谢青烟抬眸望着她,半晌,咬了咬唇,微微点头。
三人一起去了正厅,纪凌正大刀阔斧的坐在那里喝茶。
崔琇坐在另一边,看纪昭月的眼神倒不像方才那么生气了。
纪凌见两人一起来的,顿了顿,抬手招呼她们坐下。
“我听闻,昭昭你要娶谢姑娘?”
他问,视线只落在纪昭月身上。
夫人说这位谢姑娘极其胆小柔弱,叫他说话注意些,别把人吓晕了。
导致他现在都不敢多看对方一眼。
有时他入宫,那些个公主都会被他的眼神吓哭。
所以为了避免她晕过去,还是少看她为好。
纪昭月被问到,站起身,毫不犹豫点头,“是,我要娶谢青烟为妻。”
谢青烟握住扶手,一颗心紧张的跳个不停。
大将军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万一不同意她们的事,她要怎么办?
不,大将军肯定不会同意她们的事……
谢青烟紧咬唇瓣,露出几分难过来,这小可怜的模样,将崔琇都看心软了。
她看向自己的丈夫,大将军对两人磨镜一事也很意外,甚至有些生气,可生气过后,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正厅沉默许久,最后,纪凌竟点头了。
声音威严沉稳,“那我回头就去问陛下要赐婚圣旨。”
纪昭月:?
不是,答应了?
家法呢?
我咋没见着啊?
她一脸懵,谢青烟比她更懵,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伯父方才……说什么?
她茫然的看向纪昭月。
纪昭月也茫然,这和上一世不一样啊,上一世她爹可是拿出家法追着她打的,她都准备好跑了,结果就这么同意了?
还要亲自为她求赐婚圣旨?
不是,爹这么善解人意了有点不习惯。
纪昭月呆愣。
见她一脸傻掉的表情,纪凌瞪眼,“怎么,你不想娶谢姑娘吗?”
腰被人重重杵了一下,谢青烟近乎急切的暗示催促,她立马反应过来,“想,女儿当然想娶烟儿,您要为女儿去求赐婚圣旨?”
说实话,这样离经叛道的事实在不像她爹能做出来的。
可大将军点点头,“嗯,这样更名正言顺一些。”
纪昭月敏锐的察觉有些原因在里头,忍不住问,“是什么让您做出这样的决定?”
纪凌就等着她问呢,又是冷哼一声,“你何时和英王扯上关系了。”
跳动的心忽然停了一瞬,随即又重新跳动起来,她刚刚差点以为她爹发现她坑英王的事了。
不过看她爹这脸色,多半是没有发现。
她斟酌了一下,状似不知,“没有啊,我和英王并不大熟悉,您为何这么说。”
大将军不高兴,“皇上正打算给几位没有王妃的王爷选正妃,而英王却日日往将军府送帖子,想邀你见面,为父觉得,他是想娶你。”
纪昭月:??
谢青烟:??
“爹,您说什么?”
英王想娶我?
您要不再想想呢……
“哼,总之将军府的站位你要明白,绝不可和任何一位皇子搅在一起,如今英王更是有杀兄之嫌,你不该与他有牵扯。”
纪昭月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好事,这一世的英王甚至算得上是她的福星了。
把老婆带到她身边不说,给她顶罪,现在还让她爹松口了她的婚事。
“好,女儿记下了,那劳烦爹明日就去为女儿请旨赐婚吧。”
她一副急切的样子,大将军恨铁不成钢的又瞪了她一眼。
本想着早点把女儿嫁出去,他想选几个青年才俊回来让纪昭月挑的,谁知人家早给自己选好了,还是一位女子。
时间紧急,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但这不代表他就高兴自己绝后的事。
“行了行了,带上你的谢姑娘回去吧,剩下的事由长辈来办。”
本已做好了给人挡家法准备的谢青烟没想到一切进行的如此顺利,人尚有些呆愣,就被纪昭月拉着走了。
直到走了好久,温暖和煦的光落在脸上,她才堪堪反应过来,“昭昭,伯父答应我们的事了!”
纪昭月少见她如此高兴,嘴角上扬的弧度几乎控制不住笑意,无奈的连忙点头,“嗯,是,我爹答应了。”
“昭昭,我真的可以嫁给你了。”
她笑意更软,更甜,此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嫁给一个女子,而她也如此期待能嫁给这位女子。
“嗯,我知道,我请人为我们订做婚服。”
“不要,我要自己做。”
她软软答应,纪昭月也由着她去。
“嗯,行,那就自己做,不过我可不会做。”
她的烟儿心灵手巧,她比不得烟儿,只会舞刀弄枪,让她拿起绣花针,比杀了她还难。
谢青烟又凑过去,倚在她怀抱里,软软的答应,“嗯,我帮你做,不用你自己做。”
纪昭月顺手就将她抱住了,越抱越喜欢。
女子今日穿的是一身乖软讨喜的粉色,腰带勒出纤细腰身,赖在人怀里,被揉了又揉。
揉完了腰又去揉她漂亮的小脸蛋,显然能再次和媳妇儿成婚,她的心情也并不平静,甚至于十分高兴。
大将军动作很快,赐婚圣旨没两日就下来了,这旨意一下,简直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那几家被大将军挑中的人家,生怕自己的儿子娶了纪昭月没两天就要被殴打致死,还有一些对皇位隐有想法的皇子,将军的女儿一日不嫁,他们就要担心被哪个兄弟抢先一步,如此一来,谁也不用担心了,公平竞争,反而让人松了口气。
愁的自然是想走捷径的人,还有,英王殿下。
他砸了一屋子东西,满脸阴鸷,终于发现自己被纪昭月摆了一道她哪是想帮他啊,分明是想从他手里把人骗走,他费尽心思,竟给纪昭月做了嫁衣!
实在可恨。
但他再恨,如今被帝王猜忌,也早已没了任何筹码,连小小的报复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父皇下旨,婚期一日日接近,城中摆起了流水席,庆贺纪昭月与谢青烟的新婚之日。
几乎在京的所有官员都削尖了脑袋想往将军府挤,皇子公主能去的都去了,十里红妆,场面盛大到叫人眼红。
没想到只是女子成婚,将军府也能这样给面子,将一切办的井井有条.
婚后生活平静又美好,近期京中变故多,为了不惹人注目,两人在府里好好呆了一段时间,对外面如水的邀请函视而不见,半月后才开始陆续出门参加宴会。
第一个参加的便是崔家诗会。
谢青烟被人拘在府里看了好久的书,早就想出门了,尤其是以纪昭月妻子的身份出门。
她们偷偷在一起,直到皇上降下圣旨,这件事才被人所熟知。
“昭昭,我穿这身好看吗?”
纪昭月正斜斜靠在躺椅上看话本子,闻言抬头,只见女子一身月白长裙,身姿清冷,腰身掐的纤细,身上只簪了一根玉蝴蝶步摇,简约又泛着泠泠冷香的美,她倒吸一口凉气,立马夸赞,“好看啊,我媳妇儿穿衣服就是好看。”
她总是这样花言巧语。
谢青烟眼睫颤了颤,脸颊微红,小声道,“那我今日穿这件出门好不好?”
纪昭月摩挲了一下下巴,思考片刻,提出意见,“你要不还是换一件,这件比较好看,今晚穿给我一个人看就好了。”
谢青烟:……
谁,谁要晚上穿给你看了!
步摇也气的晃了晃,人家早被她宠的有了些脾气。
“我才不要,我就要穿好看的出去。”
小姑娘要面子,今日是她们第一次一同出门参加宴会,去的还是崔府,是婆婆的娘家,自然得注意些。
“好吧,那我跟你穿一样的。”
这般衣裳有两件。
自从拥有了两个女儿后,将军夫人每每得了新料子,都是叫人赶两身同样的衣裳送过来。
谢青烟想到和她穿着一样的衣服出现在人前,便很不好意思。
但并没有要阻止,只是将头偏向别处,两缕青丝在脸颊边晃动,装作寻常一般,“那你快去啊,我等着你呢。”
纪昭月去了。
换了身如她一般的裙子,束发用的是弯月牙儿发簪,两人站在一块儿,任谁都能看出关系非同寻常来。
崔家诗会一向是文人最爱去的,崔家多清流,教养出来的公子小姐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都是同龄人中翘楚,但文人又是这天底下口舌最多最古板酸儒的。
两人刚走至门口,已经被好几人用怪异的目光看过来了。
纪昭月皱眉,同样看过去,就见有一个看起来就十分古板的中年蓝袍男子一挥袖子,愤怒的指着她们俩,“崔家怎什么人都请,这不是要污了我等清名吗!早知如此,我便不来了。”
谢青烟正微微侧首与人说话,听见这一句,笑容便落下去许多,身形微微僵硬。
是她在将军府过的太好了,忘了世人对磨镜的态度,或许今日与她一同出门,实在太过张扬。
谢青烟垂眸想着。
可纪昭月不是这样想的,她只觉得这什么人这么不要脸还敢指着她说话,想来是没被打过。
那说话的男子是去年科举的第四名,古板守旧,觉得如纪昭月这样的人仗着身份素日嚣张跋扈,又与女子相恋惊世骇俗,实在有违天伦,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私下骂过她好几回了。
今日也是第一次与她碰面,见她在崔家门口也敢与女子举止亲密,没忍住那些心里话就脱口而出。
更是在后面加了一句,“伤风败俗!”
话音刚落,周围响起大大小小的惊呼声,一道白影闪过,那说话的第四名,已经如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了。
众人呆愣的望着不急不缓收回脚的小将军,忽而想起,小将军已经好几个月没打过人了,也叫他们渐渐忘记了,对方曾经火爆的脾气。
文人哪比得上武将,那一脚过去,只叫人觉得浑身剧痛,像是骨头断了一般。
纪昭月眸光冷淡,望向他,“希望大人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希望你在京城多打听一下,本将军是不是能被人随便指着说话的。”
她环视四周,方才并不止这一人看她们的眼神不屑嘲讽,旁人也好不到哪去,她扬声道,“陛下亲赐圣旨,若谁再敢不满,我立马便带你入宫,当着陛下的面好好说一说,你们对陛下的旨意究竟有何不满!”
她说到做到,当下落在身上的注视就少了,许多人忙不迭低下头,生怕被她注意到,硬拉着去陛下面前说话。
谢青烟心中被温暖的潮水包围,她并非第一次被人排斥不喜,但却是第一次,有人坚定的站在她身边,与她一起接受,还为她出头,警告那些人。
令人不舒服的目光霎时少了许多,谢青烟缓步上前,一点点,当着众人面拉住纪昭月的手腕,温言软语,“好了,昭昭,这毕竟是崔家,我们先进去吧。”
媳妇儿受了委屈还如此懂事。
纪昭月愈加心软。
崔家很快得到消息,有人走出来,正是崔家公子崔照。
“表妹,许久未见,你带着……你妻子先进去坐坐,这里交给我就好。”
他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要如何称呼谢青烟,只能这样。
崔家人素来体面,从不因身份而薄待谁,谢青烟对他们印象不错,“崔公子。”
纪昭月搂着她,“叫什么公子,叫表哥,那我们先进去了,表哥。”
“嗯。”
事情经过他过来的路上已经有人和他说了,他自然是知道表妹脾气的,如今还是尽快把表妹哄进去才更好处理。
纪昭月也没说什么,与谢青烟大摇大摆进去了,只谢青烟有些心虚又紧张,她倒不在意那些人如此看她,反正都习惯了,就是……
就是怕纪昭月打了人会不好收场。
“没事吗,他会不会上折子掺你啊。”
纪昭月听见耳边女子满是忧切的声音,知她胆小怕事儿,怕又在心里偷偷烦恼了,趁着人都在外边看热闹,忙将她抱进怀里哄着,“怎会,他若上折子掺我,我爹不得掺死他,是他先对我们出言不逊的,你怕什么,不怕嗷。”
她亲了亲谢青烟的脸。
软软的身子在她怀里愈软了,下巴抵着她的肩膀,蹭蹭她的脸,“嗯,那就好,我总怕你因为我有什么不好的事。”
“不会的,我媳妇这么好,娶了你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才对。”
谢青烟缓缓勾起唇角,明明很高兴,偏还要故作镇定,“哪有你说的这么好。”
“就是好,我最喜欢你了。”
她又将人摁在怀里亲,崔雪比两人来的早些,刚出去接了褚梦涵并听了一耳朵她姐打人的事,回来就见到两人相拥亲吻,下意识抬手捂住褚梦涵的眼睛。
褚梦涵正惊叹着呢,眼前忽然一片漆黑,她恼怒,“崔!大!人!”
也是这一声,唤醒了那边舍不得分开,缠绵的两人。
谢青烟这才发现自己有多荒唐,居然,居然在这进去的必经之路上和昭昭……
不敢再想下去,再想下去脸就要红的不能看了。
纪昭月猝不及防被人推开,也听到了身后有些熟悉的女声,扭头望去,果然是她表妹和……表妹的心上人。
“你们走路怎么也没个声音。”
纪昭月皱眉,她竟没发现。
崔雪淡淡点评,“是姐姐和嫂子太专注了。”
嫂子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纪昭月又不满,“你说的什么话,一会儿你嫂子回去又该怪我了。”
她总乱来,在任何地方都爱乱来,所以老被媳妇儿骂。
虽然骂完了又会扑上来哄她就是了。
“你说什么呢。”
谢青烟不许她说了,偷偷掐她,但力道也是不轻不重的,武将根本不将其放在心上。
照旧抬起手搭着她的肩膀。
几人说笑着走往宴席,然后一同落座,今日来赴崔家的诗会,也是因为谢青烟喜欢这些舞文弄墨的东西,自有崔照主持,她就坐在一边陪着,有了今日在崔家门口那一出,没哪个不长眼的敢挑她对诗,因此接下来的诗会过的倒是很平静。
即便有人对磨镜十分不解,可看崔家将军府与忠顺侯府的态度,也没人再敢当面多嘴,更有一些从前与谢青烟关系不睦的,今日都明里暗里过来道歉。
纪昭月一个个记着呢,冷眼盯着他们,他们道歉的声音都在暗暗发抖。
从前的事说放下了,其实难免还是有些介意的,直到他们一个接一个,老实的来道了歉,心中那团乌云才渐渐散开。
浅笑着表示过去的都过去了,眼里却全是疏离,即使过去,也很难原谅,那些被人排挤欺辱的日子,实在叫人想起来都心情不虞。
纪昭月看出媳妇儿情绪不大好了,伸手抱住她,看向后面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过来道歉,以免自家再被针对的公子小姐,“该干嘛干嘛去,全部围在我这做什么。”
她冷下脸来,那些人便连道歉也不敢,一窝蜂全散了。
纪昭月哄人般在谢青烟的肩头揉了揉,“好了好了,他们都走了,你不想听,就让他们走远点。”
她宠媳妇儿宠的让人发指,谢青烟偏过头,看向她,“是因为你他们才会来与我道歉的。”
“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和你道歉的。”
就算在话本里,这群人也是痛哭流涕的道着歉。
谢青烟安静的摇摇头,婉拒,“不行,不能没有你。”
她不知为何,感觉纪昭月是横空出现的,专门来保护她,抚平一切伤痛,是她一个人的巾帼英雄。
这一世,两人依旧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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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还有一章,是堂姐和红愔的,感兴趣的话建议蹲蹲,我尽早修完放出来,希望你们能早点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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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番外二:纪之瑶×红愔【一】
军中生活乏善可陈,除了练兵就是拼命,几乎都在拿命挣军功,纪之瑶虽为纪家人,是大将军的侄女,可亦是如此。
也是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步爬到骁骑将军的。
军中无人敢对纪家不信服,可这也代表了,纪家人要比旁人更加谨言慎行,更加勇猛,不可行差踏错一步。
纪之瑶自幼被父母耳提面命,知道自己身为纪家人的职责。
武将几乎都不爱读书,母亲却要求她读一些,不许纪家全是文盲,她也听从了,只是每日不是刀枪便是书籍,已让她心里空虚不已,于是……她做出了一个从未有过,出格的举动。
她清楚的明白自己喜欢女子,一直,从来都是,于是她去京城最大的青楼,拍下了一个貌美女子的初绽夜。
人很快被送进她房里,她打开帘子看向床榻里面,瑟瑟发抖的娇弱少女。
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斟酌再三,才回了一句,“奴名红愔,求小姐怜惜。”
头都不敢抬一下。
红愔穿一身红衣,轻纱似的,身上雪嫩颜色若隐若现,几乎遮不住什么,幸好有满头未簪起的乌发落下来,几乎覆盖了她半个身子。
她似乎没想到买下自己的会是一名女子,在刚进来时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说什么,也做了要好好伺候她的准备。
面前人久未言语,她瑟缩着轻唤一声,“小,小姐……”
纪之瑶眼眸微深。
平日里她要么读书要么在军营,虽然一直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子,但也并未真正尝试过与女子交合,今日是第一次。
不可否认,她有些兴奋,比第一次上阵杀敌还要激动。
纪之瑶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温和雅致些,抿着唇道,“你不必紧张,可以放松一些。”
她不喜欢对方紧张,会显得是被她所迫。
红愔笑了笑,好像在努力放松一般,只是那个笑真的怎么看怎么勉强。
纪之瑶看不下去,扶了扶额,觉得她还是不要笑比较好。
屋里霎时安静下来,红愔脸上僵硬的笑也一点点落下来,许久,垂眸忐忑问,“小姐需要奴怎么做?”
她是青楼女子,虽是初次,该懂的都懂,即便是与女子……也略知一二,只是不晓得面前这位女子喜欢哪个位置。
纪之瑶心想,左不过是发泄压力,那便直接开始吧。
她嘴角勾起的笑意仍有些温和有礼,点了点床沿,温声询问,“你能先躺下给我看看吗?”
红愔脸一红,难免想,这是要……先验货吗?
还是第一次的少女不仅没有顺从听话,反而下意识将腿夹紧了。
纪之瑶也不催促,安静的等着。
这虽是红愔第一次接客,但她被家里人卖进来却已经很久了,一直做着打杂的活儿,见过许多客人,大多来此都是为了消遣,视时间如金银,一分一秒都不愿浪费,哪个如这人一般。
她隐约感觉自己白日所想的吓人之事都不会发生,她许能得到一个较为美好的初绽夜。
许久,红愔不敢再让客人等着,于是红着脸,一点一点分开双腿。
细纱之下,什么都遮掩不住。
年轻女子那处粉嫩水润极了。
纪之瑶有些意动,微微偏头,“你再分开些,我看不清楚。”
啊……
怎么还要分开啊,这位小姐眼神不大好吗?
此时的红愔还十分单纯,对方如何说,她便也如何做。
纤细修长的腿乖乖又张的更开了,连带那条嫣红的小缝隙也微微分开,叫人得以望见红润小朵的花儿。
声音含羞带怯,“可,可以了吗。”
纪之瑶听见声音才堪堪回神,点头,抬手握住那只雪白纤细的脚踝,摸了摸,然后身子往上,一点点将人压倒在自己身下。
红愔大概知道了她的位置,便也乖乖退让,任人摆弄。
一夜香艳。
她本欲放松一二便离开回府,谁知这一弄,便弄到半夜去了,最后两人都有些疲惫,外头也到宵禁时间了,她只得歇在这儿。
大抵这是买下自己第一次的女子,红愔下意识对她有些依赖,见她躺下,身子不自觉挪动,挪到她怀里,纤细白嫩的手臂放在她身上,就这样靠着她闭上眼睛。
纪之瑶一愣,她还是第一次同别人一起睡,身为武将之女,她父母对她管的并不精细,很小的时候,她就习惯自己一个人睡觉了。
可今日……
她将手试探性落在女子腰间,对方似有所感,本来闭着的眼睛微微张开一条缝儿,往她怀里又蹭了蹭,最后埋首在她颈项间沉沉睡去。
两人相拥至天明,纪之瑶素来不爱赖床,醒的要早一些,她一睁眼,看见外面雾蒙蒙的天色,下意识便坐起身。
怀里人因她的动作,也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怎么了,你要走了吗,还好早。”
她一边说话,一边挂在纪之瑶身上,白嫩藕臂环着她脖子。
纪之瑶犹豫了一会儿,抬手将她拉开,可她柔弱无骨的,困的直往她手臂上倒,只好用两只手固定住她,低头与要说,“我今日还要去军营,要早些起,你若觉得困,就再睡一会儿,我让他们别吵你。”
“啊,你是将军吗?”
听到她要去军营,红愔清醒了点,猫儿似的眼睛直勾勾望着她。
纪之瑶一顿,还是点点头,“嗯。”
红愔表情唰一下就明亮了,有些艳羡,“哇,好厉害。”
“这有什么厉害的,刀尖舔血罢了,那你先歇着,我走了。”
“哎,等等。”
刚走出没几步便被人唤住,纪之瑶回身看她,想到什么似的,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你昨夜……很好。”
红愔见她误会,连忙摇头,“不,我不是要你的银子,我是想问问你,今晚还会来吗?”
她半坐起来,长发如瀑,问的小心翼翼,薄被堪堪遮住胸口,精致锁骨露在外头,眼睛偷偷望她一眼,又连忙低下。
就算是青楼女子,也难免对拥有自己第一夜的人抱有依赖。
纪之瑶犹豫了下,还是答应,“嗯,来,你等我。”
女子眼眸倏地明亮不少,开始小鸡啄米,“好,我等你。”
第88章:番外二:纪之瑶×红愔【二】
今日军营并不算有多忙碌,纪之瑶便提前离开了,又向楼主要了那名唤红愔的女子。
红愔仍着一身红衣,长发编成一根粗粗的辫子,上面缀着精致的珠花,模样不大情愿,低着头一点一点从门口挪进来。
连个笑也没有,若换成旁人来,怕是早就生气了。
纪之瑶却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她花钱买人身子,人家不高兴也在常理之中。
因此反而柔声与她说话,“你来了,吃饭了吗,要不要我让人送几个菜来?”
红愔听见有些耳熟的温柔女声,一愣,快速抬头,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那眼里竟闪着些许水光。
下一刻,女子向她奔赴而来,“将军!”
纪之瑶没料到她这一举动,只能下意识张开手,便被女子扑了满怀。
“怎么一会儿不高兴一会儿高兴的。”
她摸着红愔软乎乎的后脑勺。
红愔顺势在她腿上坐下,头依在她肩膀处,“奴没想到来的是你,还以为是旁人点了奴呢。”
纪之瑶动作一顿,以为是旁人,所以不高兴?
她点可以?
原来是这样,
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她现在也很喜欢她,会继续点她的。
“将军,你这么早就从军营回来了吗?”
她以为将军回家都要很晚很晚呢。
“别叫我将军,我姓纪。”
她觉得总被叫将军好像有些奇怪,试图让人换个叫法。
可大概是发现她脾气很好,红愔并不想听她的,抱着她的身子晃了晃,嘟着红唇反抗道,“不要,奴就要叫将军,纪将军。”
这女子好娇啊。
被人在怀里撒娇似的蹭动,纪之瑶只有这一想法。
罢了,“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嗯嗯,好~”
她应的嗓子也柔柔的,抬头乖巧望着她。
纪之瑶看天色还早,又重新问了遍,“吃晚饭了吗,我让他们送点吃的过来,你要不要吃?”
红愔微微摇头,靠进她怀里,“楼主怕奴胖了,不许奴吃晚饭的。”
青楼的姑娘自然是以瘦为美。
纪之瑶惊讶,抱着她摸了摸她纤细的腰,一只手能握住两只的手腕,“你都这么瘦了,还不许吃晚饭?”
这不是欺负人吗?
红愔点了点头,眼巴巴望着她。
她又摸摸脑袋,“想吃吗,我给你点,你吃就是了,有问题我担着。”
小姑娘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哪能不吃东西。
纪之瑶练武,每一餐都要吃很多,所以难以理解红愔居然不能吃晚饭,不得饿死。
她再摸摸少女扁扁的肚子。
红愔犹豫,“可以吃吗,可是我要是吃胖了,你以后会不会就不来看我了?”
……
纪之瑶嘴角抽抽,安抚她,“没那么容易胖,我也不会不来的。”
“你会一直来看我吗?”
她抬起水亮的眼睛,乖乖望着人。
没犹豫多久便应了,“嗯,如果军中无事我就会来你这。”
幸好她爹娘平素不会管她去哪,晚上不回也没事。
“那我们便说好了,我喜欢你来。”
这位客人即使在女子中也是极温柔体贴的,昨夜她们有位姑娘同样是被女客点了,可今日早上那女客走后,屋里有好多好多血,姑娘说她和客人的都有,看着好吓人啊。
但将军就不会那样。
将军虽然是将军,可性格很温柔呢,昨夜弄的她很舒服,从来没这样舒服过,一点也不像她们说的,军营里出来的都粗鲁。
红愔想到这儿,脸颊微微泛红。
纪之瑶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做出羞怯的模样,但也没太在意,正要出去点几个菜,才发现这人还软绵绵的挂在她身上。
“要不要下来?”
她问。
红愔下意识摇头。
纪之瑶便也没说什么,将人抱起了起来。
小姑娘身子骤然悬空,吓得赶忙贴进她怀里,小脸懵懵的就被人抱出去了。
点了几个菜后又抱回来。
她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人家问她要不要下去,不是不想抱她,是要去点菜了!
而她还赖在人怀里。
现在好了,被抱出去晃了一圈,好多人都瞧见了。
红愔抱着纪之瑶的脖子,眼尾泛上红晕,极不好意思看她。
纪之瑶只当红愔喜欢被抱着,也没说什么,甚至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坐的更舒服些。
实在是太温柔太体贴了。
自被卖入青楼起,她便没想过自己能有这样的恩客。
是她的幸运。
纪之瑶感觉有人在偷偷摸摸亲她脖子,她看了怀里人一眼,小姑娘也偷偷抬眼看她,然后像是试探一般,啾,又当着她的面亲了一下,她觉得可爱,摸摸红愔的头发,没有说什么,像是默许了。
红愔更高兴,抱着人脖子摇晃小腿儿。
菜很快就被端上来,热气腾腾的,还有纪之瑶专门要的一缸饭,她拍拍怀里人,声音温吞,“吃饭总得下来了,还要坐我腿上吃?”
她不知道这位姑娘如此黏人。
红愔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下去了,红着脸很不好意思一般,“奴,奴自己坐着吃就好了,没有要坐你腿上吃。”
坐人腿上吃算怎么回事呢,也太没规矩了些。
她才不会这样。
“嗯,吃吧。”
纪之瑶又为人盛了一碗米饭,递过去,红愔低头看着,扒住人手臂,不敢反抗又小声哔哔,“好像有点多了,奴吃不完的。”
“多了?”
纪之瑶惊讶,又回头看了两眼,还是没看出多在哪,这不就普普通通一碗吗,她平时这样的碗得吃三四碗才能堪堪结束。
小姑娘吃这么少,难怪瘦的很呢。
她一只手能将她提起来了。
“多吃点。”
她把碗放下,红愔眉心紧拧,如临大敌的盯着那一碗饭。
小模样也太好笑了。
纪昭月拍拍她后脑勺,“实在吃不完就分我一点,别撑着。”
原来还能分她一点,红愔松了口气,连忙用自己还没吃过的筷子,给人拨了一大半米饭,最后自己只剩那拳头大小的一小半。
纪之瑶:……
诚心问,“就吃这些,你晚上不会饿吗?”
红愔摇头,“奴昨晚都没吃呢,不会饿的。”
“怪不得昨晚你像是随时要晕了一般,我都不敢继续了。”
生怕真将人弄晕了。
红愔身子一僵,呆呆抬头,“将军昨夜没玩尽兴吗?”
她以为都弄到这么晚了,将军一定玩的很高兴。
纪之瑶摇摇头,“本来还有几个话本上看过的姿势想试试,不过今晚也可以试,不妨碍什么。”
红愔没想到对方这般有力气,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是将军嘛。
她的手都不会酸的哎。
少女视线落在那只握着筷子修长如玉的手上,她是习武之人,所以手一看就很有力气。
“看什么,不吃吗?”
纪之瑶给人夹了一筷子离自己最近的鳝丝,“快吃,别乱看了。”
还看人手,难道昨夜没叫你舒服?
不能吧,她都按照书里说的弄啊,而且昨晚她可不是那么说的,流了满床水呢。
红愔低头看见碗里的鳝丝,皱巴着一张小脸戳戳米饭,拉长嗓音,“啊——,将军,奴能不吃这个吗,奴不爱吃。”
纪之瑶听她不爱吃,也不犹豫,直接夹走。
“嗯,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自己夹好吗?”
“可是奴也想吃将军给奴夹的。”
纪之瑶早饿了,刚吃两口饭,又听到身边人的要求,动作一顿,实在不明白自己夹的和她夹的有什么区别。
但在这点小事上,她也愿意顺着红愔。
“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夹。”
红愔伸长脖子去看,几乎靠在她肩膀上,也没想到她真会听她的,勾起嘴角轻笑,素白手指点了点离自己稍远的菜,“奴想吃鸭子,之前楼主都不许我们吃鸭子。”
“鸭子也不许?这是为什么。”
纪之瑶皱眉,觉得楼主对女孩子也太过严厉了。
“嗯,楼主怕我们吃太多肉有力气会伤到客人,所以不让我们常吃肉的。”
可怜的小姑娘,人怎能不吃肉。
纪之瑶听到这,莫名动了恻隐之心,觉得这小姑娘真可怜。
替她夹了一只鸭子后答应,“日后我会时常过来的,到时候给你点。”
她没那么小气,连饭都不许人吃饱,也不怕红愔会伤到她。
她并不是那些酒囊饭袋。
红愔只在听见她说要经常来时眼睛亮了,抱着她的手臂问,“经常来都点奴吗?”
“嗯。”
她也不是耽于女色之流,一个就够了。
“啾”
大抵是很高兴,红愔凑过去,重重在她脸上亲了一下,“那奴与将军就说好了,你不能点别人。”
纪之瑶被亲的眼眸微微睁大,心里告诫自己,青楼女子多火热奔放,理解,理解。
她按住对方的肩膀,让她坐回去,“好了,先吃饭。”
“哦。”
红愔被说了才乖乖吃饭。
但也没乖多久,过一会儿又问,“将军,你在军中脾气也那么好吗?”
纪之瑶刚吃了两口饭,咽下去了才答她,“自然不会,但你是女子,我怕吓到你。”
“哇,那将军对每个女子都这么好吗?”
倒,倒也不是,可旁人哪轮得到她来管呢,旁人自己也能管好自己。
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又给人夹了一筷子菜摁到米饭上,“快吃,不要说话。”
“将军脾气好大呀,连话都不让说。”
大抵是看出纪之瑶性子好,红愔也敢在她这稍微大胆一些。
说话娇娇俏俏的。
很可爱。
“食不言寝不语,吃完再说。”
“可是将军昨晚与奴说了好多话。”
少女眼睛睁的大大的,闪着光,好像在问,那不算寝吗?
那当然算了。
她微微有些尴尬,最后都无奈了,“好了好了,真不饿吗,若是不饿就去床上等我。”
话里有不让她吃的意思在,红愔连忙道,
“饿的饿的,奴还没吃呢。”
她一直顾着跟人说话,根本没吃多少。
“那还不快吃。”
“哦。”
红愔这才埋着头吃起来,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十分可爱。
纪之瑶光是看着她,都觉得颇为下饭。
“再吃点菜。”
“哦,好。”
除了不爱吃鳝丝,旁的好像没什么不爱吃的了,夹啥吃啥。
一顿饭吃完,纪之瑶叫了人进来收拾,天色尚早,红愔磨蹭磨蹭,又蹭到人怀里去了,坐在她的腿上勾着她脖子,身子扭的像水蛇一样,“纪将军,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呀,今天奴想早点睡,好不好?”
才认识的第二日,她就开始抱着人撒娇,戒心几乎没有,笨的厉害。
纪之瑶一只手兜着她后臀,听见问话,微微点头,“嗯,不会让你太累的。”
“好,将军你真善良。”
她很会夸人,好话不停从嘴里冒出来。
“我可算不上善良。”
她摸摸女子鬓角,一直知道自己挺坏的。
但也没与外人说什么,只是低头亲在她唇角处,修长手指不知何时划过去了,落在裤子中心,重重捻了捻。
女子身子便是一颤,瞬间软乎下来,双手软绵绵的搭在她肩上,眸里氤氲着迷蒙水色。
她未经人事,却仍敏感的厉害,纪之瑶分出一只手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最后问她,“可以吗?”
红愔呼吸微微加快,如水的眼眸不敢置信望向她。
她怎能想出……这种招数。
可将军什么也不说,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仿佛她若不答应,她就不会这样做。
哪有青楼里的女子能自己决定要或不要的呢,红愔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她看出将军想要,便犹豫着点点头。
纪之瑶笑了笑,又亲在她眼睛上,“不会让人看到的,我在书里专门学过。”
小姑娘被她说的,脸刹那间红了,这,这将军平日里看的都是些什么书啊,一听就不正经。
她偏过头,望向大开的窗户,装作不在意般,“奴知道,您快弄吧。”
可别再说了。
“那你坐好。”
“知道了知道了。”
她应着,慢吞吞岔开腿坐在人腿上,然后继续偏头,不好意思看她。
只见面前闪过一道银光,红愔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微风吹过,裤子中间就被人划开一条缝,露出白嫩微红的内里。
嘴上说着答应的话,实际真如此了,她还是不好意思,身子轻轻往前,抱住纪之瑶在她身上蹭了蹭。
“坐到窗边去好不好?”
她在人耳边轻声问。
接着便感觉自己的手指被夹了一下,怀里人怯生生的,小心探了探头,“还,还要去窗边啊,被人发现怎么办?”
“不会的,你的裙子挡着。”
她哄着。
才一开始就要玩的这么大,红愔自然不愿意,纪之瑶便安静的看着她,仿佛在说不愿意没关系,不愿意就不玩了。
可是不玩……她又怕将军不高兴,她万一觉得自己放不开,下次来不点她,点了旁人呢?
那可不行。
红愔趴在女子肩膀上,脸埋着她的胸口,声音也闷闷的,“好吧,那您小心一点,要是给人看见,奴就不活了。”
“不会的,我会注意的。”
她自然知道女子清誉何其重要,况且她也只是想追求刺激并不想身败名裂。
一把躺椅放在窗边,外面正是黄昏,夕阳西下,橘红的光落在行人身上,仿佛将他的面色也变得柔和许多。
暮风吹进屋里,只见一只冰肌如玉的手忽然伸直,纤长手指蓦地扣在窗户上,一点点用力,紧紧攥住窗沿。
然后又被人将手覆上去,轻轻掰开了拿回来,不许她抓,然后低声解释,“这样许会被人看出来的,你若想抓,抓我就好了。”
她嘴上温柔,手上的动作却连一口气都不留给她,搅的人天翻地覆,一开始尚能平静,后面便忍不住又哭又喘的,还得控制着些许声音,以免叫人听去,实在难耐极了。
终于,忍不住求饶,“你,你能不能揉揉别的地方,不要一直揉那里!”
那是女子最最敏感之处,哪经得起这般按揉,一刻钟便叫她泄了三次,真真是要了命了。
见红愔眼眶通红几乎要落泪了,纪之瑶才放松了些力道,手指轻轻划拉着小缝儿,又将她整个包住揉了揉,听着耳边的喘声,“我看书上说这样会比较舒服,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很抱歉。”
她停下了,用那种温和的方式在揉弄她,刺激少了些,她才渐渐缓过气来,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纪之瑶。
让人都以为她要生气了,结果却是挺挺小肚子,往她手心又蹭了蹭,软声说,“将军想如何就如何,奴没事的,奴既伺候将军,就什么都听将军的。”
她看起来极其乖巧,纪之瑶透着她水润润的眼睛看过去,却仿佛看见她眼底的忐忑,带着一丝丝害怕。
那般浓烈的刺激,对于一个初尝者来说,太恐怖了。
她其实很害怕,但是又怕将军玩不高兴,方才吃饭时还说昨晚没尽兴呢。
小姑娘善解人意的很,宁愿委屈自己,也要叫她高兴了。
可纪之瑶亦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之人,她既知道了对方不愿,便也不会强行逼迫她。
当即将人抱进怀里,带着润的手指也滑出来,搂着她,温声软语,“方才也玩够了,不必继续了,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们去床上。”
窗边于她而言大抵还是太过大胆,虽比昨日更加水润,但身上一直紧绷着,估计也是又怕又羞的紧。
还是个小姑娘呢,没必要让孩子这样。
红愔听她如此,却没有高兴起来,仍旧是闷闷的,抿了抿唇,片刻道,“将军是不是嫌奴胆子小没有意思了。”
纪之瑶:?
“何以见得。”
“将军明明喜欢这里的,是奴扰了将军的兴致吗?”
她实在害怕纪之瑶不来了,自己又要去接新的客人,她觉得纪之瑶就是她见过最好最好的客人。
搭在人身上的手不知何时又滑下去,有一搭没一搭的扣弄着,耳侧呼吸渐重,夹在门外的喧笑声与楼下的叫卖声里,她摇摇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么想,“我也是第一次尝试此事,你既不喜欢我们就回去,这有什么好扰兴致的,这种事本就是要两人都愉悦,只我一人喜欢有什么用。”
她轻声解释着。
红愔纠结的小脸皱成一团,掐自己手指,又小声说,“可是,可是你付了银子,你是客人。”
她本就应该听客人的。
纪之瑶摇头,“即使是客人也不敢罔顾你的想法,好了,我们去床上。”
她说话真好听,把红愔感动的眼泪汪汪,现在不止觉得纪之瑶是她见过最好的客人了,她更觉得纪之瑶是她从小到大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明月高高挂起,青楼内也早已寂静无声,纪之瑶与红愔才停下来,请人去打了水洗净身子后同人躺下。
是红愔先洗的身子,她洗完后也不穿里衣,肚兜都不穿一件,就急急跑回床上躺着了,雪白的肩膀如明珠般耀目。
纪之瑶管不了她,只能由她去了。
但她很自觉,在纪之瑶洗完上床后,便自觉挪进她怀里,乖乖依偎着她。
“将军,你明日还来好吗?”
声音带着忐忑,亦有些沙哑,毕竟哼唧了半夜。
纪之瑶已经打算睡了,闻言又睁开眼睛,在明灭的烛火之间问她,“为何,你想我来?”
红愔抱着她的手臂,小声道,“嗯,如果你明日不来,奴就要去陪别人了,可奴,可奴还想陪你,奴没有陪过别人。”
“这样啊……”
她也是刚想起来,这毕竟是青楼,红愔是青楼女子,自然要……
“我明日还会来的,就算不来我也会和楼主说不要让你接客的。”
她纪之瑶没必要和别人分享一个女人,既然她碰了,在她还没有腻味之前,别人自然不能碰,就算是腻味之后也会将人赎出来好生安置。
红愔眼睛亮亮,“真的吗真的吗,将军你真好,奴喜欢你。”
她扑上去,在纪之瑶脸侧亲了一口,雪白大团在人眼前晃,险些打在她脸上,纪之瑶揽着她的腰,又把她塞回怀里,“别闹,不是说想早点睡吗,睡吧。”
“嗯嗯,希望明日醒来,将军还在。”
她真对这个得到了自己第一次,又一直温柔和煦的将军产生了依赖,甚至短短两夜便有了妄念,想着,能一直是她就好了。
“那可不一定,明日还得去军营,我会起早些。”
“今日将军不是也去军营吗,奴都起来了。”
纪之瑶想起她口中的起来,嘴角抽了抽,眼睛都睁不明白呢。
“不起也没事,今日累着你了,你多休息就好。”
“不累,将军才累了呢,奴给将军揉一揉好吗。”
“不用,我没你那般柔弱。”
“哼,奴才不柔弱呢,奴一天能劈十捆柴。”
“你还要劈柴?”
这纪之瑶是真惊了,小姑娘看着娇娇嫩嫩的,竟还劈柴?
红愔下巴磕在她肩膀上,一脸乖相,点点头,“嗯,从前家穷,奴得帮着家里做点事,后来被卖到青楼,年岁尚小不能接客,楼主便让奴在伙房帮忙。”
“你是被父母卖到青楼的?”
她问。
红愔犹豫片刻,继续点头。
“只是因家穷就要卖了你?”
再穷如何会养不起一个小女孩儿,况且这小女孩吃的还这样少,养她能多费事啊,何必将人卖进这坑里,倒显得冷血无情了。
红愔原本亮晶晶的眼眸却黯淡下来,摇了摇头,“不是的,家里要给哥哥娶媳妇儿,但给不出彩礼,爹娘才想把奴卖了换彩礼的。”
才?
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身为父母,生下女儿后的唯一用处难道就是将她换成儿子的彩礼钱吗?
南国如今女子也可入仕,入军,比男子又差的了什么呢?
“既然如今你已经被你的父母卖了,就不该再想他们了。”
纪之瑶仅仅从她的只言片语,就已经不大喜欢她父母了。
“嗯,奴没有想他们啊,奴如今在楼里过的也很好,能吃的饭都比在家时多了呢。”
这还多?她想起什么,沉着眉问,“可你们楼主不是担心你们长胖,不许你们吃太多吗?”
红愔在人怀里扭了扭,撅着小嘴道,“那也比在家吃的多些,在这偶尔还能吃到肉,在家奴都没有吃过肉。”
原来她从前过得这么惨,都过得这么惨了还沦落青楼,这真是……
纪之瑶不可避免生了些许恻隐之心,摸摸她的脑袋,心中想到些什么,却不好说出来,只能道,“下次我带你出去吃,外面酒楼的肉要更好吃些,好了,快睡吧,别睁着眼睛了。”
红愔刚想问她真的要带自己出去吗,就被摁住了脑袋,往怀里带去,知道自己对她的话实在有些多了,红愔才委委屈屈闭嘴,安静的靠在她身上睡。
昨晚是她自己钻进她怀里的,可今天是将军抱她进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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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番外二:纪之瑶×红愔【三】
纪之瑶从前不知情事原来真的这么能缓解压力,难怪他们都喜欢。
她连续几日都去了青楼,每次出来神清气爽,再也不见从前压抑的模样。
只可惜上面下了令,过段时日她要去边关一趟,得暂且离开了。
红愔早早听说这个消息,软软趴在人怀里抱着她,语气低落,“所以你要好久好久都不能来了吗?”
“嗯,等边关的事解决了就回来。”
“那要多久啊,将军,奴会想你的。”
纪之瑶摸摸她的头,“多则半年,少则一月,也不算很久。”
“那将军要快点啊,可别让奴等您半年,奴会等不住的,到时候您回来,奴说不定已经和别人好了。”
纪之瑶有些晃神,忽而捏捏她的脸,“别总自称为奴。”
怀里女子抬起水润的眼眸看她,不解,“可楼主就是这么教奴的啊。”
“不用管他们,听我的。”
她的话让红愔嘟了嘟嘴,不情不愿,“可是这样会有人说奴没规矩,奴要被罚的。”
“那就在我面前,不要自称为奴。”
“那好吧,如果楼主听见了要罚奴,你可不能袖手旁观,不然奴就不喜欢你了。”
她穿的衣裳甚少,香肩半露,坐在她身上娇娇的威胁她。
又被她揽的乖乖伏下身子。
“嗯,会向着你的。”
她给了承诺,红愔高兴的扭扭小腰,“今日将军对我做什么都可以,红愔都听将军的。”
做什么都可以……哪个搞黄色的听得了这种话。
一瞬间女子已被人压在身下,未涂口脂的粉嫩唇瓣含在嘴中,轻轻咬,又细细舔。
两人不知不觉滚到了床榻上,一夜缠绵。
第二日还有练兵,昭昭都直接住军营了,只她还从军营回京,来来往往的,难免要起的更早,身体累了,精神却松快的很。
红愔总是在她起身后也跟着醒了,然后趴在床沿困的眼睛睁不开的让她早些回来。
纪之瑶再度听见这句话,又是一顿,莫名想到,好像她爹去军营时她娘时常说的话啊,早点回来,早点回家。
她抬手摸了摸红愔,却摸的不是脑袋,而是探进被子里,在那最是柔软之处摸了摸,见不似昨日般红肿才放下心来,又收回手,“今晚不一定能来,我可能会宿在军营。”
“啊……”
听到她不来,红愔眼里害羞的水意都收回去了,一脸失落。
“乖,如果今天不来,那我后天一定过来看你,嗯?”
她像是哄人一般。
红愔还是不大高兴,但嘴上没说,只是闷闷道,“好吧,那我等你。”
“嗯。”
她走了,即将去边关打一些蛮夷小国,最近的操练实在吃紧,又忙到很晚才结束,纪昭月走在人身边,“你今天也要回京吗?”
“嗯,不想在外面待着。”
没想到还能有时间,她现在一有时间就想去看看红愔。
“好吧,那我也回去,累死了,还是家里的床睡着舒服。”
小将军回城路上几乎整个人躺在马背上,让马带着她慢慢走,纪之瑶本想策马回去,偏偏妹妹这么悠闲,不急不缓的,她也不好丢下她一人走,心里已经急到不行了。
每天就那么点放松的时间,她可是一刻钟都舍不得浪费。
纪昭月只感觉自己躺着,一道焦灼不安的视线便落在她身上。
真奇怪,她没忍住睁开眼皮子,看过去,“堂姐,怎么了?你很急吗?”
纪之瑶没法儿向她解释为何着急,只能浅笑了笑摇摇头,“没有,不急。”
等她把纪昭月送走,策马到楼里时,便更晚了,她翻身下去,栓好马,大步往里走,门口邀客的老鸨见到她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您今夜不是不来吗?”
“有空就来了,红愔呢,让她来我房里。”
她日日过来,来了后只点红愔一个,这是楼里人都知道的事。
可眼下……
老鸨面色有些尴尬,“红愔还有别的客人,您不如换一个吧,我们,我们楼里也有几个干净的姑娘,您看——”
纪之瑶听见红愔有别的客人,脸色勃然大变,正要发怒,不知从哪冲出一人挤进她怀里,她下意识将人推了出去,女子惊呼一声,跌倒在地,眼里闪着盈盈水色,是极漂亮动人的模样。
纪之瑶皱眉,“你这是何意。”
“奴名唤芙蓉,也是这春风楼里的头牌,红愔可以做的奴也可以,不如今夜就由奴来伺候您?”
她都被推开了,还想着这事儿,眼里隐隐有些期盼,楼里的姑娘都知道红愔遭了大运,初绽夜就被一位女子拍下,此后只伺候过那位女子,那女子还温柔极了,从不见红愔身上除了爱痕,有什么受欺负的痕迹,真真是叫人艳羡。
纪之瑶皱眉,不理她,“就要红愔,她在陪谁,我过去说。”
虽然心里对红愔陪了旁人这事隐有不悦,但她也不可能甩身走了,而且,“我不是将她这个月都包了吗?”
她脸色冷的难看极了,实在没想到,自己都把人包了,还能出如此差错。
“你们春风楼,就是这样拿了钱不办事的吗!”
“这,这……”
老鸨也知道这件事是她们做的不对,脸上十分心虚,“可对方也非要红愔,这……”
“先来后到你们不懂吗?带我过去!”
说话间,有一女子慌慌张张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妈妈,红愔她将刘公子的头打破了!”
“什么?!”伤了人老鸨就有些极了。
纪之瑶神色一厉,疾言厉色,“带我过去!”
那女子少见这位温润有礼的小姐这般凶,吓了一跳,也下意识听从,出事老鸨也吓极了,连忙往那边赶,希望能尽快安抚住客人。
几人到了房间外,只能听见客人的哀嚎咒骂,与细细的啜泣声,纪之瑶脑子嗡嗡的,一听就知道是红愔的声音,她二话不说冲过去,将那好不容易爬起来的客人又一脚踹倒了。
红愔衣衫不整,抱着被子坐在床榻里瑟瑟发抖,不停往后退,眼眶盈着湿泪,看见纪之瑶时更是开始大声呜咽,像被欺负的小孩儿终于找回了靠山,直到被纪之瑶揽进怀里,拍着肩膀低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我来处理就好。”
“将军,将军呜呜呜呜他欺负我。”
“嗯,我知道,我会保护你的。”
她说出口的话让人极有安全感,红愔在她的安抚下,一点点软下身子,只是手死死掴着她的腰不放。
春风楼里的人在她之后进来,见状赶忙去扶那被伤到的刘公子,刘公子好不容易再次起来,捂着头骂的可难听了。
纪之瑶将人从怀里捞出来,红愔紧张的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上下检查了一遍,只在脖子和手腕上发现明显青痕,便用被子好生裹着她,冷脸起身,直直往刘公子的方向走去,对方见她过来,此时已经吓愣住了,然后她抬腿就是一脚,瞬间人就飞了出去。
“这件事是你们春风楼有错在先,给我处理好,否则我绝不轻饶。”
纪之瑶虽从未显露身份,但每日来往衣着不俗,周身气势也能看出她不是一个普通人。
而刘公子是春风楼的常客,当地富绅之子,又是他们有错在先,要如何选自然很明显。
老鸨连声答应,叫人抬起半死不活的刘公子离去,身后只余怯生生的女子声音,“将,将军。”
纪之瑶舒了一口气,尽量如以往一般温和,“抱歉,我今日来晚了。”
她转过头去,红愔正在认真的给自己不慎被人撕破的地方打结,以不至于露出太多肉来。
她以为红愔在方才自己没来时受到了伤害,现在需要冷静一下,谁知等对方将那个结打上了,便眼睛一亮,抬头唤她,“将军!”
然后从被子里手脚并用的爬出来,向纪之瑶奔来,直到一头扎进她怀里,委委屈屈的抱着她。
将军摸着女子柔软的后颈,轻声哄她,“没事的,我来了,没事了。”
怀里声音哽咽,“我都吓死了,呜呜呜,我只想伺候将军,不想伺候别人,求将军别让奴伺候别人。”
她慌张害怕的厉害,脑袋一个劲儿往人怀里拱。
纪之瑶连忙按着她的头安抚,“好,我知道我知道,不会让你伺候别人的,你别怕。”
“我带你换个房间?”
怀里人的情绪似乎平复了一些,也不发抖了,就只是揽着她的脖子,然后抬头怯生生的望着她,轻轻点头,“嗯。”
纪之瑶取下自己的披风,兜头盖在她身上,带着她回了自己长期定下的包厢。
直到进了这里,红愔一颗心才算安稳落了地,嘴一扁,便有些委屈,“将军,她们欺负我。”
她漂亮艳丽的容颜皱巴巴,泪水早已盈满眼眶。
纪之瑶摸着她后脑勺,哄她,“怎么回事,我不是包了你一个月吗,为何还要接客。”
红愔想到这件事,生气极了,拳头不知不觉捏紧,指骨泛白,“将军本来包了我一个月,这个月不该再接客了,但那刘公子听芙蓉姐姐说我生的好看,极会伺候人,今日便说什么也要我伺候,我当她是好姐姐,还跟她说了你今天不来的事,谁承想她却告诉妈妈了,还说正好你不来,我就算陪了旁人你也不知,那刘公子是本地富绅,出手阔绰,妈妈便被说动了,我不愿意,她们也逼着我去,将军,他们都欺负我QAQ。”
纪之瑶脸色难看的很,片刻,抬手将红愔搂进怀里,又低头去亲亲她,“有我在,她们不敢再欺负你了。”
女子在青楼生存艰难,如红愔这般单纯,容易信任旁人的女子更是。
她摸摸红愔后脖颈的软肉,哄她,“这件事我会解决的,你不用管,今日,你做的很好。”
她说我做的好……
“可是我打伤了他,他会不会来找我麻烦啊。”
小姑娘很纠结,如果对方来找她麻烦,楼主一定不会护着她的,哪有青楼女子因不想接客就打伤客人的呢,这着实有些荒唐。
“怕什么,有我在。”
红愔听见这句话,纤长的手指一点一点,搭在纪之瑶手臂上,泫然欲泣般可怜兮兮的问她,“将军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她没有任何筹码,所以好怕将军不护着她了,那等待她的,将是万丈深渊。
纪之瑶自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一把将人摁进怀里,尽量放柔声音,但里面的肯定却丝毫不少,“自然,我会保护你的,他不会找你麻烦,谁也不会找你麻烦。”
红愔听她几度答应,才真正高兴起来,捂着胸口扑过去,啾了纪之瑶一下,“我就知道将军对我最好,最宠我了。”
这就最宠了?
她心下发软,蹭蹭红愔的脸颊,声音含了几分歉意,“抱歉,今日的事是我疏忽来晚了。”
早知如此,回京路上她应该趁昭昭休息拍她马屁股的,真是失算了,没想到春风楼能有这种赚两份钱的想法。
红愔趴在她怀里,翘着小屁股,并不怪她,“你又不知道,只是我今日很害怕很害怕,还好你来了。”
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抱着人。
纪之瑶知道她害怕,她进去后见到里面一片狼藉,少女衣衫破败的坐在床上时,也很害怕,她们的心跳的一样快。
翘起的娇臀被人用手揽住,按下来又揉了揉,她哄道,“你先休息一下好吗,我有些事要去做。”
红愔瞬间紧张的在她手心坐直身子。
“你,你要去哪里,还会回来吗?我不想你走~”
她今日刚受了惊吓,只想娇纵些,在这人身边好生撒着娇,让她宠一宠,疼一疼自己,不想与她立马分开。
纪之瑶空出来的手摸摸她的脸颊,“我有点事要找你们楼主说,说完就回来,很快的,我让人上几个菜,你边吃边等我好不好?”
红愔能猜到,将军大概要和楼主说她的事,是去帮她讨公道吗?
小姑娘脸颊红了红,将军真好。
“嗯,那你要快点回来好不好,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虽然将军总会走,但此时此刻,她不想一个人待着。
“嗯,我会的,别怕。”
她轻声细语哄着人。
红愔这才乖乖从她身上下来,坐在床中间,“我在这里等着将军,好不好?”
“我让人送点饭菜过来,你先吃吧,是不是还没吃晚饭?”
她摸了人肚子,果然扁扁的。
可红愔还是摇摇头,仰着一张白嫩小巧的脸,模样乖顺,“我要等你一起吃。”
脖子上青色的痕迹,看着让人心疼。
纪之瑶手指动了动,掏出一根药膏给她,又轻轻去抚她的脖子,“嗯,你先涂药,我会早点回来的,如果害怕就把门关了。”
她低头又在人唇角落下一吻。
红愔点点头,她这才起身离去。
找了这春风楼的楼主。
老鸨不知道她的身份,楼主却是知道的,于是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各种谴责下来,让楼主不得不提出赔礼道歉。
但纪之瑶不稀罕那些。
她素来温润的脸色难得冷下来,一字一顿,“我要为红愔赎身,把她的卖身契给我。”
楼主并不意外,她表现的对红愔如此在意,明显是上了心的,且她身份特殊,能卖个好总比闹起来要好。
“今日是手下人办事不力,我会让她们去向红愔赔不是的,希望将军不要介怀。”
难听的话她不愿说,拿着卖身契就走了。
一切进行的也算顺利,她点了几个菜让人抓紧送进来,就回房间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屋里裹着被子坐的人显然吓了一跳,待看见是她才放松下来,嘴角扬起甜软笑意,赶忙从被子里挣出来跳下床,飞奔向纪之瑶,“将军将军!”
然后乳燕归巢般一头扎进她怀里,两条修长雪白的腿也勾着她腰上。
纪之瑶方才甚至有一瞬间以为这是自己的小孩儿。
怎这般黏人,看见她就要抱抱。
她拍拍女子雪白柔软的臀,这才发现,她早将自己脱了个干净,浑身上下甚也没穿,刚刚一拍,直接触手碰到那股柔软棉韧的触感。
纪之瑶一愣,“怎么不穿衣裳?”
红愔抱着她的脖子,往上面蠕动了一下,以免自己掉下去,白软又硕大的胸脯压着,有些不高兴道,“因为我的衣服坏了啊,都被扯坏了,我想换一身。”
“那确实该换换。”
她的手不老实,顺着人股缝边缘摩挲,偶尔还轻拍两下,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红愔羞的不行,娇娇拿胸口蹭她,“不要打我,这里的声音很容易透出去的。”
平时在床上就算了,但此时两人正站在门口呢。
纪之瑶应了一声,将她抱到放衣裳的地方,问她,“想她哪一件?”
红愔伸出手指轻轻指了其中蓝白相间的衣裳一下,“我要这件。”
“嗯。”
她让红愔坐在她一只手臂上,抱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弯下去,握住那件衣服搭在臂弯间,哄怀里人,“要不要去换衣服,我刚刚叫了饭菜,等会儿就到了。”
红愔愣愣的,看看衣服又看看她,最后双眸雪亮,兴奋的说,“将军,你的力气好大啊!”
她没想到将军是女子,力气居然这么大,能单手抱着人弯腰去拿衣服,还把她抱的特别稳,很多男子都无法做到呢。
纪之瑶垂眸,对她的兴奋更甚至于眼里的崇拜有些无措,一把将人和衣服扔到床上,“好了,别说些有的没的,快换衣服。”
“哦,知道啦。”
红愔乖乖应了一声,在珠帘下开始穿衣服,门口被人敲响,纪之瑶扬声,“请稍等片刻。”
外面便安静了,直到红愔穿好衣裳,又跑下来一把抱住纪之瑶的手臂。
她低头看了看黏人的少女,口中说着,“请进。”
端着菜的小厮便鱼贯而入,一道道菜被仔细摆好,食物香气瞬间在屋里蔓延。
红愔踩着纪之瑶的靴子伸长了脖子看,“好香好香。”
纪之瑶无奈,“香就穿鞋下来吃,别踩我身上。”
“不要,我要你抱我去吃。”
红愔是稍有些宠爱就要顺着杆子往上爬的性格。
被人好生对待了,整个人便娇了起来。
“懒虫。”
大多时候,纪之瑶也愿意顺着她,嘴上是在骂她,手上动作却十分利落,将人打横抱起,抱到餐桌前才放下。
红愔只感觉自己无论要求什么,将军都会满足她呢。
“别看了,给你盛碗汤。”
红愔一直盯着人看,就算早就习惯了被人瞩目,在这时候也还是有点不适应。
“哦。”
红愔乖乖收回视线,看向满桌子的菜,又惊叹,“点了这么多啊。”
“嗯,你受了惊吓,需得补补。”
“好吧,还是将军对我好。”
她又想过来蹭蹭纪之瑶,被人抵着脑袋,面前放下一碗汤,“别闹,先喝点汤。”
红愔视线下移,看见汤时又抱怨,“怎么这么大一碗呀,我喝那么多汤,晚上要起夜的。”
“起夜了我陪你去 ,而且我们睡得晚,担心什么。”
往往她们睡前还得喝一碗水补充一下呢,这简直是多余的担心。
“好吧。”
红愔低头安静的喝起来,纪之瑶则在想京中隐蔽些的位置,有哪处可以买下来。
吃饱喝足后,又是如之前一样,柔软的少女被压在床榻之上,褪了里裤弹珠子,肉粉色的珠子嫩极了,总是被弹的东倒西歪。
女子浑身冒着湿汗,只觉难耐,“唔”
将军又想出了新玩法,总要这样弄她。
屋里隐隐约约的传出声儿来,娇姑娘声音黏黏糊糊,
“别欺负我,你堂堂一个将军,欺负弱女子,好生过分。”
她双手抵在女子胸膛上,神情含羞带怯的说。
纪之瑶声音含糊,却并不认同她的话,“我就要欺负你。”
珠帘被放下来,随着床榻晃动了一夜,直到天将将亮起,才停下。
纪之瑶眼睛都熬红了,还要去军营,这简直是世上最艰辛的活儿了。
红愔气喘吁吁,两人玩了好久好久,久到后面,她都要没知觉了。
“将军,你这就走吗?”
小姑娘没力气起来,只能趴在床沿上瞪着双明亮的大眼睛问她。
纪之瑶应声,“嗯,还要去军营,你先在这间房里休息一下,下午我来接你。”
“来接我?接我做什么,我们下午要出去玩吗?”
红愔神色有些兴奋,自被卖进春风楼后,她还没有出去玩过呢。
将军要带她出去玩?
“嗯,差不多,我先走了,你穿好衣服,等会儿让人给你送热水和早饭上来。”
“好~”
纪之瑶穿好衣服,利落的快步离开,天知道,她还要赶回自己家洗个澡换身衣服!
这有女子相伴的生活果然不是谁都能过的。
她心中想着。
又出了春风楼,骑马往城外跑,跟着那些兵训了半日,请了半日的假又回去接红愔。
她眼下是不放心小姑娘再待在那春风楼里了,总怕她笨,单纯,又再受了旁人哄骗。
白日的春风楼不像晚上般喧闹,看起来顺眼多了。
纪之瑶回到自己包下的厢房,红愔果然在里面。
女子正坐在窗边看书呢。
她走过去,“你还认字?”
红愔听见是她,立马身,眉眼都透着愉悦,“将军,你真来了!”
她以为将军这么忙,哪有时间过来呀,说不定是晃她的,或者很晚很晚才来,哪曾想这样早就来了。
“说过要来的,你看的是什么书?”
她又问,红愔这才想起来回她,“我以前偷偷跟着学堂教书的先生学过几个字,这是我问别的姐妹借的话本呀,将军要不要一起看?”
她还是笑的很单纯,对人没什么戒心的模样。
纪之瑶摇摇头,面色温和,“晚上再一起看吧,走,我带你出去。”
红愔还记得将军要带她去玩的事,眼里闪起亮光,比初晨的太阳还耀目。
“嗯嗯,好。”
她小跑过来,一把扑进纪之瑶怀里,纪之瑶熟练的抱起她,又问,“怎么,要我抱你出去?”
这怎么好意思啊,红愔连忙摇头,“不要不要,将军先亲亲我,我就下来自己走。”
还得亲亲才肯自己走?
“娇气。”
将军轻笑一声,此时的红愔还是个娇娇姑娘,什么都得用亲亲换。
大抵是自初绽夜后一直都跟着同一人,她对纪之瑶依赖非常,隐隐有动了真心的样子。
青楼女子,最忌讳对客人动真心了,今晨还有楼里的姐姐来告诫她,即使将军对她再好,她也得守住自己的心,说那些客人啊,都是最最会骗人的。
红愔当时明明听进去了,可现在人来了,却又忘得差不多了。
将军依言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红愔瞬间高兴起来,眉开眼笑的,抱着人晃悠纤长小腿,“红愔最喜欢将军了。”
她被家人卖了,楼里也是勾心斗角,没有谁好喜欢的,还好有将军的出现。
那么多人里,将军待她最好了。
“喜欢就快下来,我带你去买房子,累了一日了还没休息呢。”
红愔听她说累了一日,连忙抬头,果见她眼底有些青黑。
昨儿和她闹了一晚上,现在又还没休息,自然是累极了的。
她心疼的摸摸人眼睛,连忙扭着屁股要从她怀里下来,“那我们快走吧,弄完了你回来休息一下。”
这下仿佛红愔急得很,拉着人走在她前面,一路竟也无人问她们要去何处。
就连红愔自己,都是跑出来后才想起问的,“对了将军,我们要去干嘛来着?”
前面说的她没听仔细。
“去给你买房子,日后你就住那了。”
红愔:!!!
“将军是在与红愔开玩笑吗?”
她愣住了,心里扑通扑通的乱跳,圆润的眼睛直直望着她,企图从里面找出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纪之瑶揽着她的肩膀,“没有,与你开玩笑作甚。”
女子神色忐忑起来,“可,可我是青楼女子,将军给我买房屋也没有用啊,还是别破费了。”
想到自己是青楼女子,她又低下头有些失落。
直到一张薄薄的纸被拍到她面前。
她隐约只看见三个大字,卖,身,契。
“这,这是……”
女子不敢置信的微微睁眸,手指既想去接,又不敢的样子,最后东西直接被人塞入怀中,“拿着,我已为你赎身,从此你就是良家了,再给你在巷子里买处房产安身,如何?”
如何……
自然是高兴极了。
可是,“将军为我赎身,是不要我了吗?”
女子盈盈水眸,哀怨的望着她。
原本她是青楼女子,将军只要付钱就能点她,可现在将军为她赎身了,又给她在外面置办了房产,难道是为她们的关系做个了断?
“嗯?”
纪之瑶没明白,她怎会这样想,“我为你置办房产是一回事,但日后你我关系仍得像从前一样,房产也不能在太显眼的位置,我们……偷偷的来。”
她没打算将这件事公之于众,自然只能偷偷来。
红愔听见关系仍像从前一样时,眼睛就亮了,抓住纪之瑶的手想到今日刚学会的词,真诚问,“那你将我养在外面,我就是你的外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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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番外二:纪之瑶×红愔【四】
即使纪之瑶解释过了,她们这样不算是外室,可红愔仍旧不听,似乎一门心思认定了她们是这般关系,她也就拗不过,没再说什么,带人去巷子里置办了一处房产,连地契也是直接给了她,顺带给了一袋银子,以作生活之用。
本是要为红愔请个婆子照顾的,可红愔不愿叫人来打搅,也知道将军是朝廷官员,磨镜的事不好让人知道,便只说自己从小帮着家里干活儿,什么都会做,不要人伺候。
纪之瑶又提了几回,都被拒绝了,也就不提了。
去边关的事很快提上日程,她日渐忙碌起来,最后临走之前,竟不得空去见红愔一面,只在整装待发那日,于街边两道送行的人中看见了她。
女子瘦小的身形被人挤的东倒西歪,却还是亮着一双圆润大眼睛看向她,然后用力挥了挥手。
纪之瑶皱眉,张口,无声说,“回去。”
红愔抿唇,有些不高兴了。
磨磨蹭蹭的,还是不肯走,她看着柔弱极了,不一会儿又被人冲撞一下,险些跌倒,给纪之瑶急得,差点要翻身下马过去扶她了。
纪昭月就骑马在她身侧,见状颇为奇怪,“你怎么了,这坐垫挠屁股?”
不然她实在不理解堂姐为什么坐不稳。
纪之瑶:……
“没有,我们该出城了。”她尴尬的转移话题,最后望了红愔一样,跟随浩浩荡荡的大军离开京城,往边关而去,这场仗一打就是五个月,对时常征战沙场的将军而言不算长,但也不短。
在厮杀的战场上,纪之瑶几乎要忘记那个娇媚乖巧的小姑娘了,与大军回京后好几日都不记得去巷子里看人。
刚回京她忙着要述职,陛下还需论功行赏,实在不得空。
好不容易空了一些,还被长辈勒令带几个妹妹出来玩。
纪家的女孩儿都是上过战场的,自己有自己的主见,想出来玩自己就能出来,何须她照顾,偏她爹希望她们能亲如亲生姐妹般。
果然,纪之瑶刚把三个妹妹带出来,她们就各自溜了,独留她一人在街上闲逛。
“老板,这只剑穗怎么卖?”
她停在一奶奶摊前,捡起里面深红的剑穗,奶奶笑呵呵的,“五文钱。”
纪之瑶便利落的掏了钱,全然没注意到有人已经看自己看到发愣了。
京中安全,她便不如在外时警惕。
直到突如其来的香风吹过,一女子狠狠撞进自己怀里,双腿二话不说夹住了她的腰,姿势如此熟悉。
纪之瑶甚至有些恍惚,便听得怀里女子唤她,“将军!您怎么才回来呀,这是给我买的吗?”
两人分别五月,可在红愔眼里,却仿佛是昨日分开今日又见面了般,根本没有生疏一说,抱着她极亲昵在撒娇,还上手拿走了她刚给自己买的剑穗。
纪之瑶:……
好吧。
她顺手拍拍手里的娇臀,已有些路人看过来了,示意她下去,“你怎么出来了?”
即使途中有些遗忘,此时也该想起来了。
是她养在外面的小姑娘。
小姑娘五个月没见她,自己一个人住在巷子里,早已想她想到不行了,小屁股动了动,却是不肯下来的,硬要赖在她身上叫她抱。
纪之瑶无奈,只好将人抱着远离闹市。
直到走进一胡同才停下,试探着唤对方名字,“红愔?”
怀里人欢快的应了一声。
“你先下来,我们下来说话。”
大概是终于抱够了,红愔这才肯下来,手里拎着一个菜篮子。
纪之瑶视线划过,有些诧异,“你这是……”
“我在买菜呀,早知将军今日回来,我就该多买些肉的。”
她神色看着有几分懊恼。
“哎,将军,你陪我再去买些肉好不好,我给将军做饭吃,犒劳一下你!”
纪之瑶本想说自己行军途中习惯了对付两口,随便吃什么都行,但她神采奕奕,满面温软笑容,这般话竟也说不出来。
不知为何,她便想起自己手下的几个将士,他们说若自己打了胜仗回去,家里的媳妇儿都会准备好酒好菜犒劳他们。
此时她竟也有同他们一样的感觉,好像红愔也是她媳妇儿一样,真是好生奇怪。
两人一同又回到闹市上,而纪之瑶给自己买的剑穗已经被小姑娘揣进兜里去了。
对方真心认为那是给她买的,全然不在意自己究竟用不用得到。
无奈极了。
两人又去别处买了些许牛肉猪肉才回去。
红愔仍觉不够,还要买,被纪之瑶拦住了。
若是在外面吃便罢了,她自己也是会摆上一桌子菜的,可自己做,太多菜便有些累人了。
随便弄几个就好。
两人一同回了小巷子,那日给她买下这所住处后,纪之瑶只来过两回,就随军出征了,还好有红愔带路,不然她都不一定能找到。
一进入院子,红愔又高兴起来,整个挂在纪之瑶身上,“将军将军,奴等您等的好苦啊~”
纪之瑶神色自如,伸手按着她的手臂,“不是说过了不要这样自称吗。”
“那奴想您了嘛。”
她自己住了五月之久,性情已愈发坚韧,只在纪之瑶面前还如孩童一般。
“我这次回来会在京城待很久,想我了也不必急,我会时常过来的。”
在军中忙碌,有些事情记也记不起来,可眼下看见人了,还被她各种钻怀里撒娇,从前的欲念便一点点又升起了,她揽住红愔,正打算低头去吻她的唇,却听少女忽而道,“将军,你在军营中有没有想我呀。”
纪之瑶:……
将军沉默。
起初是想的,后面便……
红愔问的时候还笑眯眯的,嘴角带着自信的笑,将军为她出头,给她赎身,又替她买了屋子,好贵好贵,怎么会不想她呢?
可随着眼前女子一脸尴尬,还有许多心虚,她便骤然明白了什么,脸色难看起来,说话间颇有几分冷意,“怎么,将军在外面遇到了比红愔更漂亮的女子,所以移情别恋了?”
纪之瑶:……
她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像是被妻子抓住不忠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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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番外二:纪之瑶红愔【五】
女子难哄,纪之瑶抱着人说了许久的好话,才与她和好了。
最后娇娇的下令,“你下次必须要想我。”
她抬头望向女子艳丽的面容,只恍惚觉得有些奇怪,她们间……已经如此亲近了吗?
好一会儿,才低声答应,“嗯,好。”
红愔这才高兴起来,拉着纪之瑶急切的亲她。
自那日被她赎身,安置在此处后,她已经不可控制的沦陷了。
每日都在打听边关的大军何时归朝,其实前几日,她就知道大军回来了,一直在屋里等着将军来找她。
可是……
将军没有来,她心中惶恐,深怕自己已然被遗忘了,于是日日在闹市等着,只盼能等到她出来,还好,终于被她等到了。
她是被父母丢弃无依无靠的女子,除了跟着将军,做她的外室,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前面与女子相处愉悦舒心的回忆纷至沓来,纪之瑶揽着人后腰,低头恶狠狠吻她。
红愔柔嫩的唇瓣都被吻到红肿了,才慌忙推开她,“别,别亲了,我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纪之瑶有些餍足,点点头,“嗯,随便做两个就行了。”
“好,你稍等我一会儿,不要乱跑,一会儿找不到路了。”
“我知道,你只管去做就行,我在院子里等你。”
红愔这才放心的走了,但还是一步三回头,生怕对方趁她不注意乱跑。
五个月未见呢……
她多想念啊。
长久自己生活,收拾家里,让她手脚愈加麻利,很快就做了四个菜出来。
酒足饭饱之后,红愔便扭扭捏捏往人身上蹭,纪之瑶也瞬间明白了她想做什么。
只见女子勾着一双盈盈水眸,声如清泉,“将军,红愔真是想死您了。”
纪之瑶喉间微微紧绷,想起自己在军营中闲着无聊,与其他将士学到的……一些乐子,不由扭头去看院子的大门。
见其关的好好儿的,才向红愔伸出手。
红愔十分懂事,乖乖起身,任那只手将自己揽进怀里。
“有多想?”
她问。
这话可是难答极了,小姑娘蹙着眉嘟着唇,想了片刻,用手比划出一个很大的轮廓,“很想很想。”
纪之瑶笑了,竟于明日下褪去她的衣衫,露出圆润雪白的肩膀,以及半个圆润胸脯来。
红愔吓了一跳,勾在人脖子上的纤长手臂下意识抱紧,“将,将军……”
女子羞怯极了,脸颊愈发红润,几乎不能见人。
“愿意吗?”
纪之瑶询问。
红愔想到自己与她多时未见,想到她分明已经回来,却半点儿没有要来找自己的意思,俨然已经将她忘了,为了不被丢弃的彻底,小姑娘咬咬牙,点头。
从青楼出来,她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只要能留下将军,她什么都能做,她才不怕羞呢。
两边的衣裳都拉到下面,只半遮着团子般绵软雪白又硕大的胸口,若隐若现。
纪之瑶将人抵在桌子上,低头轻轻吮着她,在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艳丽痕迹。
明日高悬,院子里偶有清风吹过,女子墨黑长发被吹的洋洋洒洒,遮住些许雪白的身子。
大抵是第一回真真切切在外面,纪之瑶只感觉……难进寸步。
她只好一下一下轻吻着某处安抚。
直到夕阳西下,院子外骤然响起些许嘈杂声,是出门打工的邻居回来了,然后,有人敲响了她们家的门。
红愔受到惊吓,猛然睁大眼眸。
“唔!”
“红愔丫头,我家新收了些菜,新鲜着呢,给你送点过来。”
红愔已然双眸失神,呆呆的仰躺在石桌上,院内有水自上往下低落的声音。
纪之瑶捂了捂发疼的舌头,方才险些没收回来。
大抵是没得到回复,门外的敲门声又重了些,“红愔丫头?在家吗?啊,我明明记得你回来了没再出门啊,红愔丫头?”
又拍了两下,仍旧未有答复,门口的妇人才挠着头离去。
纪之瑶低咳一声,含笑凑近,“愔儿,门口有人唤你,可要我去开门引她进来?”
红愔眼瞳骤然紧缩,身子虽仍沉浸在绝顶舒爽的余韵中,手指却快人一步,先拉上了纪之瑶的袖子,声音哑中带颤,“别,别去……”
她现在浑身酥软,不用想也知道这幅面貌怕是见不了人的。
“嗯哼?”
她还想逗一逗红愔,可人此时已经说不了话了,只能迷瞪瞪的望着蓝天,眼角偶尔还会落下泪来,可爱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缓过来,媚眼如丝的瞪了纪之瑶一眼,然后被人扶着颤颤巍巍起身。
还没站稳呢,腿上又是一软,不慎跌进人怀里,气的不愿走了,两只手都抱着人脖子,蛮横要求,“你抱我进屋子,我累死了。”
纪之瑶摸摸鼻子,也心虚于自己喜爱胡闹,二话不说便将人打横抱起,抱回屋内。
红愔又将人缠了许久,不许她回去,纪之瑶留下在此住了一夜,两人间许久不见的隔阂便莫名其妙没了。
后头也保持着五日要来三日的频率,关系愈发紧密,因军中压力大,纪之瑶如今又不是那等初尝情欲,随便来一点就足以满足的小姑娘了,需得激烈些,花样多些才能缓解压力。
而红愔也纵着她,总由着她来。
于是从此,下身便一直处于微肿火热中,那巴掌打人疼的厉害,却也……舒爽的厉害。
每每甚至能叫她忘记自己姓甚名谁。
整个院子里都有她们的足迹,羞人一点的,便是连灶台都有……
红愔也渐渐知道了纪之瑶的身份。
她竟是武将世家的女子,是纪家小姐,还是独女……怪不得将她藏的这般严实,生怕叫人知道了。
纪家的姑娘若是跑去磨镜,怕是会引起很大风波。
况且,她还只是青楼女子。
纪之瑶于她就像是树上的雪,而她只是树下一朵沾满泥泞的小草,只是远远仰望着她。
一朝有幸才得她垂怜。
红愔忐忑着,却并不想放手。
她还是想陪着纪之瑶,直到对方不想要她的时候。
纪之瑶也不知为何,与人相处的时日愈久,竟也渐渐放不下了。
后面又随军出征一次,这次不比上一次,没两天就把人抛之脑后了,这次她可记得牢牢的,路上随便听了一件趣闻都想着要回去与她说。
更有偷听到旁人一些不同寻常的刺激姿势,更叫她眼热心也热,巴不得立马跑回去跟人试上一试。
等再回京时,她都不用等红愔再故意来寻她了,当日连自己家都没去,就先去巷子里看了人。
走之前给红愔留足了银子,但对方非不肯要,还想做什么刺绣的补贴家用,笨不笨呐,刺绣又伤眼又伤手指头的。
幸好她给人硬塞了一袋子,否则恐怕行军打仗都不能安生了,得老惦念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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