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大厨早早回去休息,厨房终于成了林立的天下。
林立这一天又是羊肉又是海鲜又是鱼的,此刻只觉得多喘口气都像吃了一口鱼肉般。
全鱼宴秀娘捡了一盘吃了,其余的都分给了宅子里的人。
老周一家从来也没有跟主人吃过一样的饭食,感恩不尽。
紫苏和芍药从来了城里,伙食也越来越好,也都高兴得要命。
就是崔亮也觉得林立太大方了。
林立想来不吝啬吃食,更何况这几天试菜,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吃的。
再说,这年头也没有冰箱,难不曾宁肯扔掉也不给人吃?
下人在林立眼里就是信得着的员工,不给员工吃,员工会给你卖力气干活吗?
不过两位厨师走了,林立却还有事情做。
他要开始研究那些宝贝生蚝了。
生蚝肉都挖了出来,洗得干干净净。
蚝油自己制作,其实很是简单。
这个做法,林立不准备教给旁人,只有周婶子和秀娘跟着她学。
清洗过的生蚝整个放到锅里,先大火焖煮出汁,就开始小火熬煮着。
一直到生蚝熬煮得有点干了,这才将生蚝捞出来。
另用锅炒了糖色,加了不多的一点到生蚝汁中,再加了些盐用以防止生蚝变质,又加了些水继续熬
煮。
当生蚝汁浓稠了后,盛到了一个小罐子里。
“这是耗油。"林立给周婶子和秀娘说道,“炒菜的时候加一点,菜就特别好吃了。”
“这么神奇吗?"秀娘看着稍稍发红的粘稠的耗油汁。
“等明天咱们做素炒白菜心,你尝了就知道了。"林立说着又郑重地对周婶子说道,“周婶子,这
耗油的做法,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周婶子见林立严肃起来,也立刻说道:“少爷放心,这方子,我谁也不会告诉的,就是当家的,我
儿子,我也不会说的。”
林立神色这才缓和下来道:“周婶子,我信得着你,把你当我自己家里人看待。”
周婶子激动了,“少爷,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主家,你放心,我一家子都不会背叛少爷的。”
林立点头,又道:“耗油不能存放时间过久,这样温度,也就三五天吧,周婶子你注意点,如果坏
了味道,就得扔掉。”
周婶子连忙答应。
林立终于完成了一件大事,也终于觉得累了。
他一个人在前院打了套拳,又特意看了大门门栓插上,叮嘱周叔半夜警醒些,却也不放心回到后院
里。
他终于觉得宅子太大了。
这个三进的院子里就两个男人一周叔的儿子还算不得男人一虽然靠着县衙,也觉得不安心。
让秀娘抱了被褥,他就睡在前院里平时江飞睡的地方。
这一夜也睡得并不踏实,闭上眼睛就梦到了江飞遇到了劫匪,大杀四方。
翻身醒来知道是梦,又侧耳倾听外边的动静。
待到听到打更的声音,再昏昏沉沉地睡下。
昨日海鲜和肉吃得过多,又有些劳累,再加上休息的不好,早晨起来,林立有些昏昏沉沉的。
秀娘急了,要周婶子煮了红糖姜水,给林立灌了一大碗,不许林立吃早餐,让他回屋里躺着。
林立哪里躺得住,他还得等着何师傅和钟师傅过来商量菜品。
等到两人前来,何师傅自去厨房继续琢磨各种烤串,林立就和钟师傅介绍了烤鱼。
烤鱼做法并不复杂,且对鱼的要求也不太高,不论是草鱼还是鲶鱼还是鲤鱼,全都可以。
钟师傅果然还是会做鱼的,他又提了几个问题之后就出去去了水产市场。
林立这才回房间闷头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得香甜,醒来的时候正是中午。
周师傅整顿了三种口味的烤鱼,也都准备好了。
这三种口味分别是酸辣、香辣和普通味道,下边铺的配菜倒是都一致。
林立本来不饿,闻到这烤鱼香味,也勾起了馋虫,每样都尝了一口。
除了辣还是不那么正宗,在林立这里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了。
毕竟,林立只是吃过的东西多点,算不上正宗的美食家。
不过林立还是提了另外一个意见,就是完全可以用胖头鱼的鱼头,做烤鱼,会更好吃。
这年头哪里有人专门吃鱼头的,都是要吃鱼肉的,然而胖头鱼的鱼头才是美味。
不过胖头鱼的身段,也可以做成鱼排,或者红烧,或者鱼丸。
但林立也承认,论鱼丸,还是草鱼的鱼肉更加鲜嫩。
烤鱼店的主菜有了,还需要配菜,林立又提供了几种油炸菜肴。
冬季里能吃到的绿叶菜是有数的,除了窖存的白菜萝卜,就是温室里有的不多
的几样还特别贵的东
西。
好在藕和绿豆芽是不缺的。
干豆腐、腐竹也有的。
再过几天,冻豆腐也能冻住了。
想到青菜,林立想到了爹娘的铺子。
爹娘的铺子算起来前后两个月多了,也该推陈出新推出新菜品了。
林立是绝对不会因为开了酒楼,就抢了爹娘大哥的小本生意。
天黑之前,崔亮意外地从村子里回来了。
“崔哥,怎么回来了?"林立很惊讶。
按说崔亮是要留在村子里,护卫着村子里厂子的。
“少爷不在村子里的那几天,江哥和我招了几个小伙子,教了点拳脚,晚上安排了值班。”
崔亮一边说着一边给马喂了饲料,“这边怎么也是镖行,牌子都挂上了,总得有个人在。”
又道:“宅子也大,昨天我特意晚上回去,就是要看看我不在那边怎么样,看着还可以,今天就回
来了。”
崔亮在,林立的心就放下了,“不瞒崔哥,我昨晚睡在前院的,心里七上八下的都没睡好,崔哥回
来了,我就安心了。”
崔亮笑起来:“少爷今晚安心睡,前边有我呢。”
说着又看着林立的神色,小心地道:“少爷,咱们明天就开始招人对吧。”
林立点头:“对啊,这不是都商量过了?”
“少爷,我有个袍泽,和北匈奴打仗的时候一只眼睛被箭射瞎了,但另一只眼睛没事,少爷,能不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