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陆照因为一道赐婚圣旨, 仍然处
不过,围绕
从前, 陆照虽功绩卓越深得帝心, 但没有深厚的家族底蕴, 一直不为人看重。尤其
可眼下,一道赐婚圣旨改变了一切。
陆照被招为明月郡主的郡马, 背后不仅将有明月郡主和宗室的支持, 还会得到陛下的信任与庇护。
毕竟, 谁都知道小郡主从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就养
是以,这日陆照下值的路上, 上前攀谈的官员是一波接着一波。随国公世子也主动相邀,一口一个明德兄喊的极为亲热, 期间提到姜晚与随国公府六郎君的婚事, 语气更为亲密。
“到时下定, 明德兄可定不要缺席, 六弟娶了明德兄的表妹, 我随国公府与明德兄也是亲戚关系。”随国公世子态度十分诚恳, 脸上的笑容掩都掩不住, 言语间流露出他们家人对姜晚的满意与看重。
不过,比起来他的热情, 陆照的态度与反应都比较平淡, 然他并未拒绝随国公世子的相邀。
郭氏生产前夕, 他亲口向陈氏许诺过, 陈氏为他通风报信,他自有回报。
“好说,下定日期择好,照必定准时前往。”陆照开口应下,朝随国公世子微微颔首示意。
随国公世子闻言大喜,亲自目送陆照上了马车离开。他想,虽然安国公府分了家,姜家五娘子的身份又低了一层实
幼弟与姜五娘的婚事还是快办的为好。到那个时候,他们随国公府就能名正言顺地去参加明月郡主与陆侍郎的婚宴,想来那场面该是无比隆重的吧。
随国公世子这般想着,一回府直接去找了随国公以及随国公夫人,将自己与陆照的谈话一股脑儿全说出来。
闻言,随国公夫人因为介意姜晚身份太低脸色还有些别扭,随国公却是直接拍了板,吩咐管家往姜家三房送了一波节礼,又让世子即刻去和姜三爷商谈下定的日期。
“最好,下定就
随国公世子领命,喝了两口茶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姜家三房如今住的姜府。因为姜三爷身上挂着一个录事的闲职,姜府也被称为姜录事府。
随国公世子的动作很快,姜三爷和陈氏两人这厢才得到陛下将陆照招为郡马的消息,那厢就听下人禀报随国公府的人已经到了府外,要来商谈下定的日期。
瞬间,他们又惊又喜,连忙亲自去迎随国公世子进府。
一路上,陈氏的心情激动,她想了很多。她首先想到的是随国公府此时前来下定的用意。深居
越想,陈氏的心里越火热。她可是知道,自己的外甥陆照
郡主大婚当是隆重至极,到了那个时候,她也能扬眉吐气,
脑海中构想出那等痛快的画面,陈氏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姜三爷的前面。
这本不合规矩,但姜三爷看了她的背影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公主府,姜昭玩累了就休息了一会儿,醒来后胃口大开,满满一桌的膳食,她每个都尝了一口,感觉到充沛的力,就又闲不住了。
溜溜达达,她去了安国公府的东院,逗弄姜曜的长子。
小婴儿一见到她,就咧开嘴笑,粉红色的牙床都露了出来。
姜昭拿了个拨浪鼓和他玩,脸上挂着笑容。即便她眼下知道了郭氏下毒的真相,对着面前可可爱爱的小婴儿也全然没有芥蒂。
姜曜看着这一幕,压
“是大哥疏忽,差点害了你,幸好明德谨慎。不然,大哥永远对你不起。”姜曜语气萧索,神色中带着浓浓的愧疚。
闻言,姜昭摇了摇头,脆生生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怪罪,“大哥,大嫂她已经去了,郭家也获了罪。以后,这话你千万不要再说了,不然被他听了去,日后长大了不好。”
她手指头指着被逗的哈哈大笑的婴儿,决定永远将此事略过去。
姜曜闻言愣了一瞬,随后让奶娘彭氏抱走了襁褓,看着姜昭神色前所未有的认真凝重起来,“有一件事,大哥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告诉你。”
房中只剩下兄妹两人,他紧紧盯着姜昭,然后苦笑了一声,起身朝她深深地做了一个揖。
因为这破天荒的举动,姜昭直接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匆忙地扶着自己大哥的手臂,急声道,“大哥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了大嫂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吗再说我的身体已经好了呀。”
姜曜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朝着她缓缓摇头,语气艰涩,“昭昭想错了,大哥说的不是郭氏的事。而是,十六年前的那场宫宴”
姜昭即将要嫁人,他心中隐有所感安国公府的气数将要了,想了想,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如数告诉姜昭。
妹妹知道了真相也许会痛苦,但安国公府败落,如若父亲和母亲去找她,她也不必被蒙
提到十六年前,姜昭神情恍惚地松开了托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很快变化,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平静。
见此,姜曜心神大震,他怎么还不明白,自己的妹妹已经知道了真相,甚至可能知道的比他还要早。
“昭昭,你”他想到了妹妹那次莫名的吐血晕倒,脸色大变,嗫嚅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大哥,那件事我早就知道了。宫变父亲和母亲也参与了,还有外祖母。”姜昭抿抿唇,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好一会儿没感觉到熟悉的疼痛,她极轻极淡地笑了一下。
原来,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如今的她,不再为这些事情感到痛了。
“外祖母和母亲从前对舅舅并不好,她们受到了崔家人的威胁,害怕受到舅舅的报复,当然会改变自己的立场。这,并不算奇怪。大半年前,我就知道了。”姜昭再说起来,语气很平静,没有怨恨也没有哀痛。
姜曜失神地看着她,手指紧紧握成了拳头,他不敢想姜昭这大半年来一个人憋着这些事是如何度过的。
“外祖母因为惊厥去世,李家也受了报应。父亲和母亲他们大哥,你该明白我的意思。”既然姜曜也知道了此事,姜昭索性就将话说开了。
她琥珀色的眼瞳盯着姜曜,无悲无喜。
不到十八岁的小姑娘,语气和神色都十分冷静,仿佛她口中的那些人已经不再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
“大哥明白,无论何种结果,都是该受的代价。昭昭,过后就忘了这些事吧,和陆明德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沉默了许久,姜曜一字一句地开口,语气含着无的怅惘。
他比不上自己的妹妹,他也知道妹妹的心早就冷了。
姜昭看着他,缓缓地点了下头。
她的身体也要好了,一切是该要重新开始。
因为和自己的大哥说开了一切,一直到傍晚,姜昭的兴致都不怎么高。
看到面带微笑归来的陆照,她眼睛一转,使了个坏心眼,狠狠瞪了他一眼,“都怪你,今日祝先生都
陆照没有被她的怒吼吓到,反而觉得她故作愤怒的模样很可爱,轻轻抿着唇开口,“那祝先生一定是误会了,我们那般如此全是为了郡主的身体。明日,我会同祝先生解释清楚。”
“不准解释”闻言,姜昭更是恼羞成怒,这样解释祝先生会怎么看她她不就成了吸、人、阳、气的小妖、了
本来,她的身体突然转好的原因还没有弄清,被人联想到那方面,姜昭再是直白胆大也不能接受。
“好了好了,那就不解释。祝先生师从龙虎山,不会
边询问,手指边移到她的腰间。
姜昭现
她有些得意,眼睛亮晶晶的,翘起的唇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陆照却是第一次听到,黑眸抬起来,定定地望着她,“不用施针也不必用药,郡主说的是真的”
他的嗓音低哑,慢条斯理的语调优雅又从容,可姜昭就是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丝紧张,不再卖关子,乖巧地点头应是。
“我就要和寻常的小娘子一样了。能跑能跳,还能出门游玩,我可以去东海也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陆照低低嗯了一声,伸手抱住了她。
姜昭埋首
原来,陆表兄他那么紧张啊。表面上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呢。
次日,正值休沐,陆照回到了梧桐巷的宅子。
赐婚圣旨既下,他要着手准备的事情太多,一刻闲暇的时间都没有。
吩咐陆十买了些节礼,陆照决定先去一趟座师的府上,他身边没有长辈,婚事还得仰仗座师帮忙。
正要出门的时候,陈氏坐着马车被奴仆拥着来到了梧桐巷。
看到陆照,她脸上的笑亲热至极,“照儿,这是要出门吗”
“不错,照预备请座师帮我操持婚事,正要去拜访。姨母此番前来,所为何事”陆照垂下眼眸,态度平淡,他知道陈氏急冲冲赶来的目的。
不想再浪费时间,陆照径直挑明了婚事他自己早有打算,不必陈氏插手。
闻言,陈氏的笑容僵
说着,她拿着帕子掩面,竟是低声哭泣了起来。
陆照静静地看着她没说话。
“你进京赶考,姨母留你,早就将你当做是嫡亲的外甥。这件事上若不帮忙,姨母实难心安。”她又提起了往事,话里话外很有另一种意思。
若陆照执意将婚事交给别人来办,就是不尊重她这个姨母,就是忘恩负义不懂规矩。
陆照闻言,没有冷脸也没有恼怒,而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姨母有所不知,照非是不想姨母帮忙。而是,很快,这忙姨母想帮也帮不了了。”
陈氏皱眉,不解他的话中意,“照儿何出此言”
什么叫,她想帮帮不上。难道,很快,就有事情要
她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而下一刻陆照的话就应证她的猜想。
陆照轻描淡写地开口,“姨母不必担心,到了那日,照一定会记得姨母昔日的恩德。”
次日,后宫一宫人因偷窃被抓到刑司处,从她的口中,审出了一件陈年旧事。
当年宫宴上的毒,是李太后吩咐人下的。剧毒的人,正是李太后的独女,端敏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