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爸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重生恶婆婆 > 第129章
大长公主决定的事, 谁也没有办法再劝。最终, 各房还是
这家分得突然, 但也分得相当顺利。长房的方氏犯了错, 已经再没有她说话的份;二房魏隽航未归, 沈昕颜本又是个家底丰厚的,并不会
只是, 不管是嫡出的长房二房,还是庶出的三房,无一例外都并不乐意分家。
方氏自不必说了,而对三房的魏隽贤与杨氏夫妻俩来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这家一日未分, 他们便还是国公府的三老爷三夫人。可这家一分,将来搬出府去,这国公府的荣耀可就与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沈昕颜久劝不下, 眼睁睁地看着大长公主把这诺大一个家给分了,心里顿时百味杂陈。
各房人站了满堂, 默默地看着大长公主推开魏承霖的搀扶,拄着拐杖,颤颤崴崴地离开了。此时的她,再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静和大长公主, 而是一个被她最信任的晚辈伤透了心的寻常老妇人。
沈昕颜叹了口气,望望垂着脑袋紧攥着双手不停颤抖的魏承骐,魏承钊与魏承越兄弟俩一左一右地站
不管是方氏私底所做之事,还是国公府分家,到底不是什么光之事,沈昕颜自然不会让人传扬出去,好歹掌了府中事这么多年,这一点她还是能做到的。
对于魏承霖的伤,她自然更加不会放弃。子嗣艰难上辈子儿子成婚后没多久,周莞宁便有了身孕,她不相信这辈子她的儿子会遭遇这样的事。
大长公主虽然受了一番打击,但她到底活了大半辈子,经历过的风雨无数,不过数日便已经平复了下来,全副身心都投入了为嫡长孙疗伤一事上来。
只可惜宫中医术高明的太医她们都请了来,可结果无一不是令她们失望的。
“我瞧着咱们府里近来好像颇有些不顺,不如办场喜事热闹热闹,好歹也将这些晦气冲一冲。”杨氏建议道。
“喜事如今还有什么喜事”大长公主叹息着。
“不瞒母亲,钊哥儿年纪渐长,我想替他订门亲事,这姑娘也不是哪个,是我那娘家侄女,年初便已及笄了。”杨氏涎着脸,道明了她的目的。
沈昕颜便明白了。
小一辈男丁中以魏承霖为长,可他却一直没能将亲事订下,魏承钊魏承越等年幼的自然也不好越过他去。
可杨氏相中的儿媳妇年初便已及笄,这亲事却是不能再拖的了。
大长公主揉揉额角,也明白她的意思。
看来嫡长孙的亲事确是不能再拖了,他一日未娶妻,后面的钊哥儿、越哥儿和骐哥儿的亲事也便得受阻,如此一来倒成了什么事了。
“你既有了人选,那这亲事便先订下来”
杨氏欣然应下。
先将人订下来,婚期便量选得后一些,留足时间给二房的魏承霖,以他的条件,估计也不会寻不着合心意的姑娘。
她这般想着,浑然不知太医对魏承霖的诊断结果。
沈昕颜到来的时候,魏承霖正吩咐着执墨将一包银两交给平砚的家人,见她进来便要起身行礼,沈昕颜制止住他。
“平砚跟
“这是应该的,你抓主意便是。”沈昕颜自然不会
而且对于平砚的死,她心里也是惋惜得很。
“我听闻镇国将军府的慕容滔也身受重伤,受伤的时间与你这回倒是相差无已,难不成上回他是与你一同办差”简单地问了问他伤口愈合情况,沈昕颜突然问。
魏承霖眼皮颤了颤,随即若无其事地道“孩儿上回是受了皇命去追堵当年失踪的诚王世子,至于慕容小将军办的是什么差事,又因何受了伤,孩儿便不清楚了。”
这样么沈昕颜的视线难掩怀疑。
“那上回
“是慕容滔。”
沈昕颜并不意外“那你呢查到了是慕容小将军下的黑手,可曾想过如何报复他”
魏承霖早已有了准备,面对她的问话丝毫不乱,坦然地道“孩儿正想设好局打算给他一个教训,不承想陛下的旨意便到了,孩儿不得已暂且将计划搁置,打算待办完差事之后再作打算。”
见沈昕颜只道了句原来如此,他也猜不透她是相信了自己还是不相信,只不过他很肯定,母亲便是不信,也找不到什么证据就是了。
“还有你的亲事,你心里是怎样打算的”沈昕颜呷了口茶,还是无奈地问起了这个。
这几日杨氏得了空便往她那里跑,或明或暗地问起魏承霖的亲事。对此,沈昕颜也有些头疼。
自上回魏承霖提出娶周莞宁而遭到了大长公主断言拒绝后,他的亲事便陷入了僵局。大长公主不松口,而他也以沉默来表明他不愿娶其他女子的意思,婆孙二人彼此都不肯让步,倒让沈昕颜这个亲生母亲不知如何是好。
凭心而论,她是站
“孩儿如今这般残躯,还是莫要耽误了人家姑娘。虽说长幼有序,可也不是不能变通的,总不能因孩儿一人而耽搁了几位弟弟的终身大事。”魏承霖叹息着道。
“你此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打算终身不娶”沈昕颜心中一突,皱眉问。
魏承霖沉默。
“且不说日后能否治好,但是太医初时诊断,也不过说是子嗣艰难,又不曾说一定便没有,你”见他果然有这样的意思,沈昕颜急了。
魏承霖还是不说话。
沈昕颜苦口婆心地劝,话说了一箩筐,仍不见他有丝毫松动的意思,顿时气结。
看着她拂袖而去的背影,魏承霖垂下眼帘,掩饰眸中复杂。
而此时的魏隽航归心似箭,一大早便命人拾行李启程回京,马车走到了城外,不经意间掀开车帘往窗外瞅,忽见路边一名形容憔悴的老者。老者怀中抱着一只以蓝布包着的坛子,步履蹒跚地前行。
“停车”魏隽航大声吩咐着,待马车停下,他纵身跳下了车,快步走到那老者身前“忠叔”
那老者停下脚步,浑浊的双眸缓缓地望向他,迟疑着问“你是”
“忠叔,我是魏隽航啊你可还记得”得遇故人,魏隽航惊喜莫名。
老者眯着双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良久,恍然大悟“你是老国公草民见过国公爷”
他慌忙行礼。
魏隽航连忙扶住他“忠叔无需多礼,当年一别已过数十载,倒不曾今日竟
“不敢不敢”
魏隽航幼时总是被老国公拎到兵营里受训,可他生性跳脱,隔三差五便会被罚禁足,这忠叔便是当时负责看着他的兵士。
后来他解甲归田,魏隽航便一直没有再见过他。
“难得今日再见,不如咱们到前边镇上喝上一盅,忠叔,来”他一边说着,一边想帮老者抱过那只坛子。
“不不不,不用不用”老者连忙避开他的手,片刻,恭敬而疏离地道,“不敢劳国公爷,草民家中老妻仍
说完,朝他行了礼便要离开。
“既如此,不如让我送忠叔与令”魏隽航心口一跳,下意识地望向他怀里那只坛子。
“这是我那不肖孙,卒于上个月初八,草民如今方从令公子手下人手中将他带回来。”老者面无表情地举着怀中那坛子。
什么魏隽航大惊。
想到英年早逝的孙儿,老者再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若死
魏隽航连忙扶着他替他顺顺气,待见他脸上有所好转,这才真诚地道“忠叔,我着实不知令孙竟
那老者抹了一把眼泪,推开他的手“罢了罢了,这都是命”
说完,再不看他,抱着那坛子转身便走了。
魏隽航想要追,最终还是止了步,回身吩咐身边的护卫“你派人护送着他归家,再看看他家里可有需要帮忙之处,若有,不遗余力帮上一把。再有,马上着人彻查我不
护卫领命而去。
郊外的清风徐徐拂来,吹动他的衣袂飘飘,他皱着一双浓眉,脸色凝重。
霖哥儿到底做了什么
心中有了疑惑,他便不急着回京,行程亦跟着放缓,只等着下属探的消息报来。
一直到一个月之后,他才拿到了下属加急报来的信函。
他打开信函一看,浓眉下意识皱得更紧,越往下看,脸色便越是难看,到最后,他重重地将那封信函拍
“来人,准备车马,立即回京”他大声吩咐。
国公府中,
“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呢什么拖累不拖累,太医说的话也不能作准,更何况又不是到了那等无可挽回的地步,听祖母的话,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魏承霖沉默半晌,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孙儿听祖母的”
见他终于松了话,大长公主这才欢喜,便是沈昕颜也松了口气。
只是,也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心里还是有几分不安。
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再难有子嗣,所以不愿拖累了最喜欢的周莞宁故而不管娶什么人都没有关系这样的念头才刚冒出来,她便又努力压了下去。
得了孙儿的首肯,大长公主连忙将话递给她早就相好的那家人,彼此有了默契,便准备请官媒上门正式提亲。
沈昕颜心里七上八下的,却又极力忽视,开始准备提亲事宜。
这回,大长公主相中的姑娘是太子妃的表妹,沈昕颜曾见过一面,对那姑娘倒也有几分好感。
哪里想到,请去提亲的官媒回来时,却道那家人语焉不详,似有推诿之意。
沈昕颜下意识地望向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万分惊讶“这是什么道理”
请媒人上门不过是全了礼节走走过场罢了,私底下两家人早就已经有了默契,认可了这门亲事,如何事到临头竟起了反悔之意
“这一家有女百家求,也许他们只是想看看咱们府上求娶的诚意”沈昕颜斟酌着道。
“夫人此话也有道理,殿下也知道,有些人家纵是有意,为了提一提自家姑娘的身价,也为了看看男方的诚意,都会先婉拒那么一两回。”那媒人也想到了这桩。
大长公主心里到底有些不痛快,但勉强也能体会女方家长这种心理,故而便道“既如此,那烦你多跑一回”
只是,当第二次照样被拒绝后,大长公主的脸便彻底黑了“岂有此理,难不成这陈家觉得有太子妃撑腰,便能如此折辱本宫了”
沈昕颜心里那股不安更浓了。
她想,或许那陈家果真是打算反悔了。若真论起来,这门亲事对陈家来说是极为有利的,陈家虽与太子妃有亲,但到底太子妃不姓陈。
魏承霖不但是大长公主嫡亲的长孙,未来的国公爷,更是太子最信任最得力之人,也因为此,
如何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才反悔难不成她们便不怕会因此得罪了国公府,得罪了大长公主,甚至会引得太子不悦么
直到次日陈老夫人亲自到国公府来求见大长公主,沈昕颜方知道这当中缘故。
原来陈老夫人也不知从何处得知,英国公世子“子嗣艰难”,她膝下只得这么一个孙女,自幼便爱若珍宝,又如何舍得看着她一生无子,纵是日后贵为国公夫人那又如何妇人没有子嗣傍身,将来又如何立得起来
也因为此,她便拼着会得罪国公府,也还是坚持要推了这门亲事。
沈昕颜沉默良久,看着根本不相信大长公主解释的陈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知道这门亲事是谈不成了。
陈老夫人离开后,大长公主无力地靠坐
强扭的瓜不甜,人家都不肯嫁了,难不成还能强娶么谁家的孩子谁家爹娘不心疼啊她虽是恼陈家出尔反尔,可却又没有那个底气怪人家。
这样的情况又持续了一回,同样是
再接着的第三家,倒是顺利地应下了上门提亲的官媒,不承想
这一下,换成了国公府反悔了。
接二连三的不顺利,让大长公主也不禁有几分泄气了。
“祖母,罢了,何苦再费那个心思。孙儿这般情况,真正疼爱女儿的人家不会同意将女儿嫁进来;同意嫁的,只怕也是冲着国公府的权势而来,实非好人家。”魏承霖苦涩地劝道。
大长公主默然不语,片刻,冷笑道“我倒不相信了必是那些女子没有这个福气,故而这亲事才订不下来”
翌日,她便带着沈昕颜到了灵云寺,请惠明大师替长孙算一算姻缘。
“世子自有天定姻缘,殿下与夫人不必忧心。”
“那他的命定之人到底
“殿下可否将世子生辰八字告知贫僧”
大长公主连忙将写着魏承霖生辰八字的红纸递给他。
“咦这生辰八字与贫僧日前所见那位女施主甚为般配。”哪知惠明大师接过后掐指一算,满脸吃惊。
“果真难不成真是踏遍铁鞋无觅处”大长公主大喜,忙追问对方是哪家的姑娘。
沈昕颜的脑子里立即便浮现了一张绝美的容颜,不自觉地揪紧了帕子。
难道是她
“贫僧只记得是位周夫人拿来请贫僧算的”
沈昕颜呼吸一窒,待再听惠明大师提到那女子的生辰八字时,她便已经肯定了正是周莞宁。
果然那两人才是天定姻缘么
她叹了口气。
“姓周,年方十五,生于十一月初八”回府的路上,大长公主口中喃喃不止。
沈昕颜知道她念着的正是周莞宁的生辰八字。她阖着眼眸,细细地回想自长子归来后
这一切会不会太巧合了还是说霖哥儿与那周莞宁是命中注定的姻缘,是绝对无法拆散的,故而不管霖哥儿与什么人订亲,必会
但是,若一切不是“命运安排”呢那便只能是有心人算计,引着事态一步一步地走到如今。
而这个人若是这个人,那相信过不了多久,大长公主必然会
她轻咬着唇瓣,很想让自己相信,这一切真的不过是上天安排。毕竟,连她死过一回都能从头来过了,可见天道不可言。
若不是什么“上天安排”呢她是不是要阻止可是,若一切真的是霖哥儿布的局,为的不过是顺利让家人同意他与周府的亲事,可见他对周莞宁的情意已经到了相当深厚的地步,她还有必要阻止么
她只觉得心乱如麻,举棋不定,最终,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然而,一切正如她所猜测的那般,大长公主最终还是查到了惠明大师口中的那名女子,正是鸿鸬寺卿周懋之女。
得知这个答案后,她的脸色着实算不上好看。若非那番话是德高望重的惠明大师所言,她都要怀疑是不是长孙安排好的。
“沈氏,你说,难道那周氏女果真是霖哥儿命中注定之人”
沈昕颜垂眸。
应该是上辈子都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支持她与长子,想来这两人确是天生的一对。
“应该是”她轻声回答。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心里一松,像是陡然放下了一个背了许久的沉重包袱。
见她也是这般说,大长公主心里最后一丝不确定也终于被打散了。
魏承霖到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同样满脸凝重的祖母与母亲。
听着大长公主缓缓地对他说,打算替他求娶鸿胪寺卿周大人之女时,他心里顿时一松,面上却是一片苦涩,摇摇头道“孙儿不愿意”
“我意已决,不管你同不同意,这门亲事我都认下了”大长公主根本不容他反对。
“祖母,我不同意”
“早前你不是心悦于她怎如今祖母同意了你又不肯了难道你想终身不娶”大长公主生气地瞪他。
“我”
“那便让他终身不娶”房门忽地被人推开,紧接着属于男子沉稳的嗓音便响了起来,沈昕颜惊喜回头一看,便见魏隽航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你、你回来了”她激动得迎了上去。
“是,夫人,我回来了”魏隽航原本沉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