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端木冶的神情眼底,甘以罗的一颗心,越
驿馆被烧,袁和住入满楼香,这是随意就可以打听出来的消息。自己心急端木无双的安危,见此良机,岂会不设法营救?所以,袁和早早
而她虽然前来,但没有摸清无双
而若不是她将端木赞惊出,再晚一个多时辰,等天色一黑,六个孩子
而这一切,若没有端木冶从中周旋,岂能请动丹阳公主出马?
脸上虽然都是恼意,甘以罗心底却一阵欣喜。
端木冶对自己那若有似无的心思,她心知肚明。这一年来,端木冶先随寥子怀远走,后来虽然回到北戎,也对自己避而不见。她每每想起,心里就颇为不安。
如今……
转头望向眼前的女子,顿时觉得那飞扬的眉目顺眼了许多。
经过一番搜查,清理出闲杂人等,满楼香成为北戎王端木赞的临时行宫。酉砀王城东城门大开,迎城外余下的黑衫亲兵进城,驻守满楼香。
紧接着,丹阳公主回宫,酉砀王王命很快传下,两国议和,招北戎王之弟端木冶为酉砀驸马!
消息传出,城内城外一片欢腾,众百姓张灯结,鞭炮宣天,相互庆贺天下太平。
送走丹阳公主,端木赞一行人返回满楼香坐下,甘以罗张嘴就问道,“冶,你们怎么会
端木冶见端木赞虽然不问,可是凝神向他注视,显然也极为关注,便轻轻点头,向寥子怀一望,说道,“去年秋,冶和子怀离开大漠……”
寥子怀从八岁就被端木赞带入苍原洲囚禁,端木冶更是从来没有走出大漠一步,二人这一走出大漠,不约而同,自然是急欲饱览大好河山。
那时大漠上已风沙四起,渐渐陷入孤寒,端木冶心里装着一个甘以罗,这份情沉甸甸的压
他想知道,是什么样的水土,养出那样一个光华夺目的女子。
寥子怀无可无不可,想着也没有见过南国水乡是什么样子,就随着他一起南下南绍。
甘以罗听到这里,奇道,“难不成,你们与丹阳公主,是
寥子怀点头,笑道,“那时丹阳公主女扮男装独自上路,见到我们,就要搭伴同行,我们二公子心软,也就答应下来。”
端木冶苦笑,说道,“那时只以为她是一个寻常少年,哪里想得到,竟然是酉砀国的公主!”
寥子怀含笑摇头,说道,“这位丹阳公主调皮的很,一路上也不知闯出多少祸来,偏偏我们不管去哪,她都一定要跟着,直到遇到酉砀的一队侍卫,才知道她竟然是酉砀公主,自个儿偷着出来玩耍。”
甘以罗听到这里,不禁抿唇笑道,“难怪冶执意不肯留
端木冶吓了一跳,连连摇手,说道,“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寥子怀大笑,说道,“当初二公子因为北戎和酉砀战事刚平,身份尴尬,丹阳公主几次相邀,却不愿前来酉砀王城。侍卫又一再相请,丹阳公主无法,才与我们分道,临行时一再向二公子邀约,请他万万到酉砀王城一聚。”
甘以罗笑起,点头道,“看来,还是丹阳公主先对冶动了心思!”转头望向端木冶,问道,“后来呢?”
端木冶神色微凝,想了一瞬,说道,“那时冶并没有家室之想,更何况,她……她还是一国公主。那时,眼瞧着南国天气渐温,想着大漠上路开,大哥必然回返北戎王城,所以辞别子怀,也启程赶回大漠。”
想着那天
端木冶想着那天自己求情,端木赞的震怒,不禁心里不安,抬头向端木赞望去一眼,低声道,“是!”
端木赞点头,说道,“孤王命你送端木恭给邬氏守灵,想来你是听到北戎再次与酉砀开战的消息,才急急赶来!”
“是!”端木冶点头,说道,“本来,冶只是想设法劝服酉砀王归降,可是进入酉砀王城,还没有见到丹阳,却撞上了袁和,才知道小公主竟然落
甘以罗点头,说道,“所以,你就留
端木冶轻轻点头,说道,“丹阳虽然任性一些,但却是个明理的女子,听冶一说,就大骂袁和为了一己私利,置那许多百姓于水火,答应冶一同相救小公主!”
共经患难之下,二人自然日久生情!
甘以罗点头,突然向他一瞪,说道,“既然你和丹阳公主已经互有情意,刚才又是
端木冶吓了一跳,忙起身行礼不迭,说道,“丹阳小孩儿性子,不过是一时贪玩胡闹,望嫂嫂瞧
说着话,额角不由冒汗。
当初,他与丹阳初识,曾经透露自己喜欢上自己的嫂嫂。因无颜留
那时,只是与丹阳言谈投机,忍不住倾吐心中的烦闷罢了。哪知道后来身份揭开,丹阳不是他以为的寻常少年,却是早
丹阳公主对端木冶一见倾心,却知道他心里放着另一个女子,背地里,对那个不知道什么样子的“嫂嫂”,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飞醋。
等到再次相逢,端木冶为求她相助救出无双,不得己说出身份,她才知道,那位“嫂嫂”竟然是名满天下的南绍公主,北戎王妃。
这位丹阳公主自幼被人捧着哄着长大,哪里肯输给旁人?以前见不到倒也罢了,今日一见,想到自己所受的酸苦,自然要设法再讨回来,于是口口声声和亲,说的虽然是端木冶,却偏偏引甘以罗误会,让她也为自己吃回飞醋。
端木赞听到这里,不禁好笑,摸了摸后腰,叹道,“丹阳公主胡闹不打紧,孤王可是跟着受苦!”
众人并不知道甘以罗暗下“毒手”的事,听他一说,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甘以罗生怕他再说下去,忙向他一瞪,干咳一声,问道,“那这些日日子,寥公子就留
寥子怀点头,说道,“二公子回返大漠之后,子怀本来只是
也就是说,他料到自己潜入酉砀王城必有大事,就留下暗中相助。
甘以罗心中感动,起身一礼,说道,“公子和符侍卫大恩,以罗今生必不敢忘!”
如果不是他们就
自古以来,有两王不相见之说。所以第二日,酉砀王命酉砀丞相前往满楼香送上降书,并谨见北戎王,商议议和之事。
此刻端木赞身边只有万城一个将军,其余施义只是侍卫,战十三、战十七等人更只是枢密院的亲兵,竟然无人可用。
可是总不能堂堂北戎王亲自与酉砀丞相谈论这等细节,这件事,就自然而然,落
甘以罗救回女儿,心里再没有牵挂,静下心,与酉砀丞相一项项细议和约。
此时酉砀国早已被北戎军打的心惊胆颤,只盼和议早一些谈成。加上甘以罗瞧
两封国书细细撰成,酉砀丞相起身,向甘以罗行礼,说道,“下官即刻进宫,呈我王奏,盖上王印!”
“贵相不必着急!”甘以罗跟着起身,抬手将酉砀丞相拦住。
酉砀丞相脸色微变,问道,“王妃,是这和约有什么不妥,还是……”还是和议对酉砀宽松,这北戎王妃后悔了?
酉砀丞相虽然如此想,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虽然说,端木冶是端木赞的亲弟弟,可是,这天下之争,多少兄弟自相残杀,这北戎王妃对那位被废黜的北戎王子,又能有几分情份?
甘以罗见他神情忐忑,不由微微一笑,说道,“既已议定,哪有出尔反尔的道理,只是,
“加上一条?”酉砀丞相心里格登一声,躬身道,“王妃先说来听听!”
酉砀虽然是降国,可是和议之事,事关国体,仍然是寸土必争。这北戎王妃临时再加条款,自然不能一口应下。
甘以罗微微一笑,点头道,“你回禀酉砀王,若能传位给驸马,北戎军再退守三城,做为送驸马的大礼!”
端木冶继承王位,那就是一国之王,如果是丹阳公主为王,他堂堂男儿,岂不是屈居女子之下?
酉砀国处
如今听甘以罗一说可以让回三城,顿时喜出望外,忙躬身道,“下官定会回禀我王!”向甘以罗辞过一礼,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