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大将军亲自上场犁地,对手还是大将军的师兄,阴山总理。 是的,林立将欧阳若言封为将军府总理,就是总理将军府所有大小适宜,林立一人之下,所有人之上这个职位。 和大将军、欧阳总理搭档的分别是两个师长,这下阴山听到消息的人都沸腾起来,恨不得全都到场给喝个彩,祝个威。 连秀娘都牵着小桃华的手起来,更不用说也被这意想不到比赛惊讶到的欧阳少傅了。 崔巧月也和一众草原人,好奇地站在高处观看,也好奇地议论着。 草原人也有比赛,但都是骑马啊、射箭啊、摔跤这类,头一次见到大夏人犁地这种比赛。 好奇之余,谁也不知道这个比赛的意义。 “好玩啊!”有人开始科普起来,“咱们大将军秀才出身,在学堂里学的是六艺,就是没种过地。 大将军一问,吓,咱们欧阳总理也没下过地,就是风师长和江师长也是在军营长大的,都没做过农活。 咱大将军就和欧阳总理打赌,看看谁悟性高,学得快。几位不知道,昨天咱们大将军和欧阳总理才第一次摸犁耙,歪歪扭扭的,可有意思了。” “犁地有意思?”有人听着好奇道,“那不是农活吗?” “诶,这你就不明白了,这犁地啊,要是从早到晚,规定了每天耕种的数量,这叫做农活。 但给了耕牛,又是和平时亲近的人一起比赛,那是乐趣。 咱们哪能让大将军和总理大人真干农活啊,就是图个乐呵。 你们看,去是大将军和总理牵牛,回来的时候可要换着扶犁耙了,大将军和总理都没干过农活,肯定有意思。” 同样没有干过农活的部落人,完全不知道会如何有意思,只不过跟着瞧着。 可是,随着哨声响起,耕牛被牵着往前走后,就睁大了眼睛。 这拉着缰绳也是有说头的,不能太松,太松牛就不愿意下力气。也不能太紧,太紧牛鼻子吃痛得狠了,牛会发脾气。 林立还好说,多少他也接触过耕牛,适应了下并不着急,欧阳若言可是昨晚上才接触耕牛的,他人虽然聪明,但牵牛可不是聪明就行的。 几息之后,两头牛明显出现了半个身子的差距,林立似乎回头笑着说了句什么,就见到欧阳若言忽然从怀里摸出个什么东西,向着耕牛晃晃。 忽的,他牵着的耕牛加快了脚步,几步就追上了林立的耕牛,众人一下子就哄笑起来。 刚刚说话的那人也大笑起来,“你们快看,咱们欧阳总理大人拿的是胡萝卜,牛最喜欢吃胡萝卜了!” “还可以这样?”旁边人惊讶地道。 “没说不可以的啊。啊,大将军也拿个胡萝卜,哈哈,这可有意思了!” 地里,在后边扶着犁耙的风府和江飞,谁也没有料到前边两人会是这么操作,两人也差点笑出声来,扶着犁耙的手都笑得差点歪了。 “快点快点。”欧阳若言催促着,“风府,你可不能放水。” 风府哭笑不得,“大人,犁耙得吃到土里了,深度不够速度快也不行的。” 林立也笑道:“风府,等回程的时候你就这么催我师兄,看他快不快得起来。” 欧阳若言不服气地道:“别以为你二师兄只会读书,我可是声色犬马全……哎,你别一口都吃了啊!” 欧阳若言说着话,一不留神,胡萝卜一下子被牛全都叼了过去。 林立哈哈大笑:“哈哈,二师兄,这下看你怎么快起来。” 他却也是一笑,胡萝卜也一个没拿稳,也被后边的牛追上。 一时,地里内外全都是哄笑声音。 草原人群里传来轻蔑的笑声。 身为大将军,这么没深没浅没上没下的玩笑,一点也没有上位者的威信。 林立却不管这些,他没有偶像包袱,哦不对,是大将军包袱。 他是忠义侯,是忠义大将军,可他完全没有进入到角色的感觉,也跟着大笑起来。 “侯爷快快,”江飞在身后催促着,“牵着牛。” 可林立和欧阳若言手里的牛根本就不听话,两人手忙脚乱了一阵,才开始走直线。 围观的士兵们跟着林立和欧阳若言跑在两边,不停地加油打气,恨不得撸着袖子上去帮忙。 本来很是枯燥乏味又累人的犁地,立刻就热火朝天地有趣起来。 旁边看热闹的士兵们一个个摩拳擦掌的,准备下一个就要上场,还有人叫着要有点赌注,不许动银钱,输的人总得做点什么的。 林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要把这个大家并不喜欢的农活,变成一个争先恐后的游戏活动。 林立以微弱的优势先到了终点,立刻和江飞交换位置,还不忘对着风府笑道:“风府,一会也要催催咱家总理大人,要速度速度!” 风府还没有搭话,欧阳若言已经也和风府换了位置叫道:“别小看你二师兄我。” 说着将犁耙使劲往地下一推,催促道:“快快快,快牵着牛走!” 旁边士兵们也跟着喊着,有说歪了的,有说吃土不够的,还有起哄说输了一定一定要做点什么的,乱七八糟中热闹得格外喜庆。 其实这围观起哄的士兵里,也有林立提前安排的人,包括这赌注什么的,也都是提前说好的。 甚至他也和欧阳若言也都提前商议过了的,除了这犁地,还真是实打实地卖力气。 因为不论谁输谁赢,林立一旦下场,那绝对是有比赛精神的,绝对不会偷懒应付的。 欧阳若言也不甘示弱,两人几乎是并驾齐驱,最后林立以微弱的优势赢了这次翻地。 立刻,欢声雷动,大家纷纷嚷嚷着让欧阳总理做点什么。 早有人送上了琵琶——作为纨绔中的高手,欧阳若言琵琶、古琴样样精通。 欧阳大人抚琴,有人立刻就起哄林立唱和,欢声更加雷动起来,仿佛盛况! 林立喝了口水润润喉咙,看到欧阳若言已经带上了指套,轻轻一拨弄。 一串流畅的音节从指尖跳跃出来,周围立刻就安静下来。 静默片刻,忽的,《精忠报国》激昂的前奏从欧阳若言的指尖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