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答应帮忙,林立是喜出望外。 这位可是大翰林啊,见识可不是林立能比的。 林立这个开心啊,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上了,特意悄悄地和秀娘说了,要她这几日尽量多跟在大师兄身边。 “大师兄提点咱们一句,就够咱们省下一两年的时间了。这几天你辛苦辛苦,小桃华我带着,你放心,绝对不会让她冷着热着吃不好。” 秀娘也开心,能帮着林立做事她就高兴了,现在还能跟着大师兄那位大翰林学,这是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的。 “我行吗?我笨手笨脚的,别让大师兄烦。” 林立笑道:“我的秀娘是最聪慧的了,都是启明先生,能出数学书的,哪里笨手笨脚了? 再说,我可不是让你给大师兄端茶倒水的,那些活随便安排个护卫都能做。 秀娘,你的任务是学大师兄如何管理的,如何……我说不好,总之,你多上上心。” 和大师兄这边,林立也道:“大师兄,秀娘在数学上很有天赋,这是她之前编写的一个数学小册子。 我给她起了个别号,叫做启明先生。” 这个数学册子只有一个“启明算法”,也就是后世的高斯算法。 上边列举了两个公式,一个是求和,一个是求项数,包括公式的推导过程,和从项数公式中引申出来的末项的求法。 还举例了很多习题,有求奇数和的,偶数和的,公差为奇数和偶数的,还有提取公因数之后的简便算法。 甚至在书的后边还提到了另外求等比数列和的问题。 这时代的文人,不仅仅是精通汉语文的,六艺中也包括算数的,只是更偏重于语言而已。 这个册子发行出来,欧阳若瑾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启明先生是何许人也。 当下听到林立介绍,大为震惊。 “这是弟妹研究出来的?” 林立道:“是啊,秀娘对数学上很有见解,在沈河城这两个月,还写了一厚摞的数学题,好些算式都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我留给她的数学书,自己也看过了大半了。我和秀娘说了,这几日让秀娘跟着大师兄学学,请大师兄多提点一二。” 说着深深地施礼。 欧阳若瑾亲自扶起林立道:“弟妹如此多才,勉之,你有福气啊。” 娶妻娶贤,越是大家族里,就越是看重妻子的贤惠。 而越是受到教育多的女人,就越能更好地管理一个家族。 要知道这时代的大家族,男人只负责出去做官,光宗耀祖,而家族里的其它种种事物,从衣食住行到生意,都要靠女主人打理的。 若是把家族比作公司,这个公司里身份最高的男人,只在公司里挂名吃空饷。 而当家主母,才是这个公司的总经理或者董事长。 林立又了却了一桩心事,简直是觉得浑身上下都轻松起来。 连夏云泽不许他再回大夏的不快,就抛到了脑后。 回程的其它两天时间里,欧阳若瑾不许林立上前捣乱,只自己坐在马车内开始谋划,林立乐得与秀娘一起,只当这一路是旅游。 天底下没有什么比和心爱的人一起游玩更开心的了。 有护卫有步枪有子弹,还有骏马和马车,而草原的温度也在缓慢上升中,不时就能有被车队惊动的小动物,甚至还有狼群经过。 若不是怕射击的声音太大,惊到秀娘肚子里的胎儿,林立都要带着秀娘沿途打猎了。 来的时候一路忧心,嫌弃路太长,恨不得一天就能赶到沈河城,回来的时候却只觉得路途太短,恨不得能多玩上几天,好不用回到阴山处理那些根本不想要处理的事情。 然而终于远远地看到了阴山山脉,仿佛一道屏障伫立在视线的尽头。 “要到家了?”秀娘从车窗中探出头来,看向前方,“我们就住在山里吗?” “还得有两个时辰的路走,不急,你先睡一会。”林立弯下腰,对着窗口道,“等回去,我让人给你烤战斧羊排吃。” “我要吃战斧牛排。”秀娘已经知道战斧牛排了,“还要吃汉堡。” 林立笑起来,“哎呀,我怎么忘记个事情,应该在山里也开个蛋糕店。” “开雪糕店、冰淇淋店,山里牛多,牛奶也多。”秀娘雀跃起来,“我在京城都没来得及做冰淇淋。” “哈哈,好。”林立伸手摸了下秀娘的头,“要几个人,提个计划书来,我给你安排。” “计划书,什么都要计划书。”秀娘娇嗔着,“马车里不好写字。” “不是要你提冰淇淋的计划书,而是提个日后职位的计划。”林立弯腰,凑到秀娘耳边,“我这以后也是要有个小六部的,你去跟大师兄好好取取经。” “取取经?”秀娘重复一遍,“这又是什么新词?” 林立失笑。 这年头佛教还没有传到华夏,华夏里盛行的还是老子那一套,民间都是信奉玉皇大帝的。 “意会就可以。”林立直起腰,“一边休息一边想,等回到阴山里,咱们的休假就结束了,要正式工作了。” 工作了啊,林立自己也要弄个计划的了。 在与崔巧月大婚前后,也要将自己的“内阁”任命出来。 不能什么事情都是风府、江飞,江飞、风府,要是这样,早晚将这两个人累趴下。 正想着,前方忽然传来马蹄声,林立和秀娘一起往前看去,只见几匹骏马正飞奔而来,当先一匹雪白的骏马上,正是一袭红衣的崔巧月。 林立脸上的笑容凝固住了,不由心虚地看一眼秀娘。 秀娘正睁大了眼睛看着,待到看清了马背上的人,眉头微微蹙起,倏地仰头看向林立,两个人的视线正撞到了一起。 “侯爷!”崔巧月清脆的声音传来,林立激灵了下,下意识抬起头来。 十日未见,崔巧月越发地容光焕发起来,眉眼里全是喜气。 曾经的骄傲因为林立的存在和支持而重新回到身上,扬起的马鞭在半空中甩出个声响。 骏马嘶鸣一声,前蹄高高地抬起,接着重重地落下,再喷出个响鼻来。 马背上的崔巧月,就如同正在从画上走出来一般美艳而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