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领了进出东宫用的腰牌,又去找了管家。
原本王府的管家如今升做了东宫的总管。东官才闲置多年,好在一直有人看护保管,前、中、后
殿、寝宫只需要清洁打扫,但也让夏总管忙得很。
林立去的时候,礼部的人刚将太子册封时候要穿的礼服送过来,夏总管亲自带人将礼服送到寝宫回
来。
见到林立,夏总管脸上立刻就露出笑容迎上来。
“林大人可来了,快快请里边坐。”
林立笑道:“给总管大人道喜了一才被放出来,没来得及给总管大人准备贺礼,过几天一并补
上。”
夏总管笑道:“林大人这不是客气了么?”
二人进了屋内,下人奉上茶来,夏总管屏退了人道:“林大人,我也正要找你呢。
欧阳二老爷要的人,我和殿下请示了,殿下答应是答应了,可这事东宫不好出面的。”
林立知道是香皂事宜,道:“这个自然,咱们做生意,是要为殿下分忧的,怎好要殿下操心费神。
厂子里的事情,让二师兄费心就好,只是咱们这边,得有个能管事的、信得着的人在厂子里坐镇
夏总管点头:“是。”
林立往夏总管那边倾身过去,压低声音:“关键是人得能管住战俘,还要能守住厂子。
咱们要做的是长久的买卖,配方万万是不能泄露的。”
夏总管再点着头,沉吟着:“这人……林大人,你身边……"
林立摇头:“不瞒总管你,我这边也缺人得很,连内人如今都要当作账房先生用呢。”
夏总管忙道:“这可使不得,夫人还有着身子,可累不得的。”
林立道:“是啊,我也舍不得,身边调教出来的人都有事做,脱不开身子。”
夏总管想想道:“这……”
林立眨眨眼睛:“我有个主意,就不知道合不合适。”
夏总管道:“林大人,咱们之间说话,还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说说看。”
“夏总管,当初我带过来的江飞,曾经也是王府的护卫,人是没得说的,对殿下也忠心耿耿,又跟
了我几个月,管理上学了不少。
我琢磨着,如今边关战事停了,咱们得人尽其用,让江飞在厂子里兼份职。”
夏总管迟疑了下道:“这不大好吧。”
林立道:“这不是暂时找不到人嘛。夏总管,不瞒你说,那香皂的配方很简单,寻常人看一遍就能
仿了。
若是被仿了,咱们辛辛苦苦给殿下赚下的家业,可就白白便宜别人了。”
夏总管闻言,点点头:“是啊,以前在边关,殿下手里就总是不宽裕,有了白糖生意才好些。
如今到了京城里,处处都是用银子的地方……这么着,我找个时间和殿下说说。”
林立微微一笑:“那就烦劳总管大人了。”
解决了这么个大事,林立立刻觉得神清气爽起来。
果然手底下还要有人才好,便越发想念起崔亮来。
“大人,要不要去茶馆听书??"出了东宫,风府建议道。
“我看起来很无聊吗?"林立说着,却又马上改了主意,“去听听看。”
他今天与风府都是一身便装,倒是不用再回去换衣服,直接坐马车就到了茶馆。
临近中午饭点,茶馆里人却不少,林立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叫了一壶茶水,几样小点心。
就听上首惊堂木一拍,茶馆里就安静下来。
“上回书说北匈奴大军兵临城下,将永安城围困得铁桶一般,连个蚊子都飞不出去。
城内县令连同守尉大人全都住在了城墙上,看到城下密密压压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匈奴大军,急的汗
珠子直往下流。
为什么啊,因为整个永安城的守备才七百余人,城下,可是五万匈奴大军啊!”
林立喝了口茶,心说,明明三万三千人,到说书人口中就五万了。
明明只兵临北门,这也变成了将整个城全围起来了。
他在心里想想五万大军把永安城围成一圈的效果图。
话说,永安城墙的周长是多少?按照半米站一个匈奴士兵,五万人,够两圈不?
“忽然咚咚'几声鼓声,匈奴大军叫喊着往前冲来。
城墙上数百支箭齐发,但也挡不住匈奴大军,眼看着匈奴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接近城墙,城墙上的
巨石、枕木、热油不要钱一般地都丢出去。
城墙下一时鬼哭狼嚎,听得城墙上的人是兴高采烈。
可就在这时,有人大喊道:巨石不够了!
城墙上所有人全都呆住了。
永安城被围困得突然,城里根本就没来得及准备巨石。
眼看着匈奴人已经架起了云梯,开始攀登。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城内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长队马车正从城中心驶向城墙。
当先一人头载儒巾,身着澜衫,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在前边引路,正是那林立林秀才。
身后数名跟随者,个个神情焦急万分。
他们熬了一整夜的时间,终于制作出了第一批火药,立刻马不停蹄地送到城墙处。
临近城门处林秀才当先跳下马来,他怀里却还抱着亲手制作的火药炸弹,直接登上城墙。
城墙上此刻已然危急万分,林秀才登上城墙的一刻,正看到一个匈奴人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从城
墙后的云梯上露出头来。
四目相对,林秀才悲愤万分,大喝一声:匈奴蛮夷,竟敢犯我大夏山河!
说时迟那时快,林秀才已经冲到那箭垛前,扬起手中的火药炸弹,丢了下去。
那匈奴人不由随着林秀才手势回头往下看去,只见那炸弹直接落到了城外匈奴人群中。
忽然轰一声巨响,宛如晴天霹雳,跟着就是一道火光闪过!十几个匈奴人惨叫着被炸弹炸翻在地
上。
忽然城墙声又是一连声凄厉的叫喊,却是林秀才那炸弹将云梯也炸断了,云梯上一串的匈奴士兵全
都掉落下去。
上面的砸在下面的人身上,再被上边的人砸下去!”
茶馆里一阵哄笑,林立尴尬地看一眼风府,就见风府双眼里写满了好奇和疑问,也看向林立。
这特么的,就不该来茶馆听书。
他怎么就不早一点把炸药送上去?
非得等到城墙危险了?
还特么地抱着炸弹骑马?
怎么没先给他自己炸翻了?
最最不可能的是,他怎么还有时间大喝一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