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天穹之上,犹如有千万辆战车碾过,轰鸣之音,响彻寰宇,天穹都
无的黑雾,如雪崩一般倾泻而下,势不可挡,嘶叫的旋风一如万马齐鸣,搅出一阵天昏地暗,一如铅块般的漆黑滚落而下,像是一片片剥落的黑龙鳞,又似是一头头庞然大物的残骸,浑沉无比,撼得山摇地动!
“咚咚!!”
八峰环拱的山坳中,布下那云弥天荒阵势的众人皆是牙关紧咬,那黑雾似是没个穷,砸
凌家似是早已料到了这般情况,这一层真气屏障本质是另一座早已布好的大阵,那古城废墟怨念幻做的黑雾遇上这如大伞般撑开的真气屏障,一如轻冰遇上暖阳,寸寸消融,不再是凝实的团团墨块儿了。
但无奈,许是这六丁六甲之余威大大超乎了凌家的预料,
六丁六甲攻势不减,阳神玉男、阴神玉女,甲丁符兵变幻无常,“道”
远处,锈黄溪水的头,任凭那八峰环拱的山坳中阵势如何起伏,气机如何磅礴,这一条如染了锈般的水流却自岿然不动,不慢一毫,不快一分,流向那莫名之处。
有德道人许是被黄衫女子的气势所慑,踉跄着连退了数步,他是真的察觉的不对了,惊慌失措间,“砰”地一声就撞
以那黄衫女子的修为境界,若是刻意以大势与气机压人,寻常凡骨境界的修士断然是无法承受的,肌体会被那无形的“势”所伤,留下暗疾,甚或是直接就被压的骨断筋折,难以反抗。
早
“仙姑,仙姑,小道所说的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您说的什么地榜地书,您不用想也知道,那哪里是我能接触到的东西!”
黄衫女子松开了夹住碧玉叶片的手指,任由其悬浮
“这片碧玉叶上的道纹,怎么好像与那木宫之中,相传是木道人授下的《苍霞乙木卷》有某种联系。”
叶枯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木道人此人太过神秘,形迹渺无,暂且不论,但那传说是由他开创的苍霞乙木卷却是实实
按那蛛丝马迹来看,木道人本是闲云野鹤之身,悠游自
对于木宫这一道统,木道人似是并不如何上心,除了他这位开派祖师之外,便再也没有出过什么响当当的人物,所以这苍霞乙木卷便不太有被后人完善修正的可能。
天地间,本就没有现成的法理可供参详,很难想象,仅仅是凭木道人一己之力,便可让此苍霞乙木卷有比肩古世家那经由数百、上千代人物完善的经书之妙。
步羽黑蛟龙筋卷起,如一根长鞭,盘好了被黄衫女子握
黄衫女子一声喝罢,根本不给那有德道人辩解的机会,手腕一抖,黑蛟鞭如幽冥一闪,“刺啦”一下就结结实实地抽
“呀!”
黑蛟鞭来的太快,有德道人纵使有着迥异于那
黄衫女子也是错愕不已,胖道士如今这样子,未免也与当才那口诵古语咒文的高深模样差的也太远了些!
“吼!”
就
“轰——”
黑雾再涌,八道黑雾如怒龙出渊,势如破竹,饶使是后天之数也难挡其滔天凶威,八条黑龙怒吼间,搅荡漫天起风雷,千丈龙身横天而过,黑雾翻涌,出云翻浪,磅礴无匹。
此去不往别处,八道龙影,分八方而行,冲向那八座直插青云而上的险峰!
风云激荡之间,黑雾弥天之际,正有一道龙影,自叶枯一行人头顶横冲而过,那如黑水晶般泛着幽黑光芒的龙身隐没于汹涌黑雾之间,直让人误以为是回到了荒古洪荒之时,见到了上古神魔临世之象。
强大的压迫感如山岳般压顶而下,这压迫感中透着一般沧桑古意,那是一种神魂层次的威压,跨越了时空长河降临而下,叶枯甚至感觉到呼吸都有些困难,若不是被黄衫女子撑开的屏障庇护
此刻,黄衫女子也顾不得再逼问那胖道士,单手连连掐动法诀,一道道神芒没入那碧玉小叶之中,只巴掌大的叶片上,那一道道宛若天成的纹理愈
“吼!!”
八条黑龙
“轰隆隆!”
几乎是不分先后的巨响,八道龙影冲入了八座高峰之中,待黑雾稍清,山石尘埃稍定,叶枯几人不约而同地抬头仰望天际,就连那满地打滚的胖道士都止住了身形,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横空而过的幽黑天龙。
龙影已没,只余下了八条锁链,起于黑雾大幕,没于八处险峰,通体幽黑,幽光流转间,可见其上密密麻麻,凿刻下数不清的古拙纹理,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韵”,于其上缭绕交织。
那似是凿刻出的纹理上,泛出一阵阵令人头晕目眩的光芒,让人难以久视。
这八道幽黑好似是一把天锁,天地间的大势被锁住了,六丁六甲十二符兵不再如方才那般灵动,举手投足间显艰涩之意,变换间也不再如方才那般自如,这等窃了后天之数的阵法,饶是经历了无岁月又缺少主阵之人,仍是有神鬼辟易之莫测威能,只此刻,却被这黑雾压制了。
“哗!”
正当众人惊疑之际,变化又起,被那天锁贯穿的八处高峰之上,竟各自皆有幽深门户洞开,那门户高近百丈,其上有古痕斑驳,眩惑的昏黄流转其中,犹如八面巨大的铜镜,分列八方天穹之上!
铜镜之中,那昏黄的光芒流转间,迷蒙淡去,竟有八副图景显现而出,其中有黑雾弥天,千鬼夜行,赫然是人间地狱之景象!
“蹬蹬蹬”
叶枯回头望去,只见一直沉默不语的苏清清面色惨白,她连退了数步,最后竟是狼狈地跌坐
八方天门似的铜镜中所映现的是八个不同的地方,却又都是一样的悲惨景象,鬼出而人没,这八处中叶枯该是知道两处的,他去过,也与苏清清
是宁安与曲屏。
“还是晚了一步啊。”
不知何时,有德道人已是从地上爬了起来,边拍着道袍上的灰尘,一边感叹着,只不过他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