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尼采说,这世界没有真相,只有视角
Episode 105 尼采说, 这世界没有真相,只有视角
“你感觉怎么样?”
“我只记得我在做梦。”
“抱歉,是我用了比较强硬的手段让你接受我们进入你的潜意识里面。你身体还好吗?”
“我觉得有些晕眩。”
这是实话, 我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让自己稍微舒服一下。
面前挂着“商河星”的胸牌泛着光,我下意识地跟着抬起视线, 对上了商河星的眼睛。他精神很好, 所以我有种直视太阳的感觉,想要下意识地避开目光。
商河星说道:“通过Fluid Interfaces侵入潜意识,会影响你本身的思维方式和记忆内容。你至少需要三个月的疗程进行稳定。”
我前面部分没有太注意,因为这些都是常识, 可是听到要做三个月的疗程稳定的时候, 我第一反应就是坐直了,“……”
这种东西难道不是回家自己好好躺躺就可以了吗?
“根据记忆干预实验显示, 错误记忆要想完整纠正的话至少要有几个周, 或几个月。我认为你需要三个月。”
我觉得这在浪费时间, 说道:“可是, 我并没有觉得我除了什么问题。”
“错误记忆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对劲,这是正常状况。”商河星冷静理智地跟我说道, “你不是记不得我们在你潜意识空间里面做什么吗?”
我哑然:“…在我的理解里面, 这应该是正常的?”
“我是专业的催眠师,知道他人潜入潜意识空间时, 会造成记忆紊乱,对身体造成什么样的伤害。”
对面的人用专业的语气说他是专业的, 这让我不得不退居一步。
我问道:“那什么情况算是我痊愈了?”
商河星转向自己的电脑, 平静地说道:“能够开始平衡现实和虚拟的时候,也就是认清楚哪部分是虚假的, 哪部分是真实的,应该就可以了。”
我继续虚心地问道:“我有认不清哪些是真实或者虚假的情况吗?”
商河星说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什么?”我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个话题的转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商河星面不改色地解释道:“这是测试。”
我恍然,“我没有。”
商河星继续敲打着键盘:“……”
因为沉默,这让我很没有底,“我说错了吗?我记忆告诉我……「没有」。”
商河星说道:“没有对错之分,我之前也不了解你。负责的医师会逐步确定你的生活信息进行比对,有必要的话会执行干预。确定你的记忆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活后,就算是完成了。”
“原来如此。”
“那你对傅霖警官有印象吗?”
我回道:“负责『黎稚』自杀案件的警察。当时他觉得案件有蹊跷,希望我做出配合,可以调查『黎稚』的死因。『黎稚』与我是最为亲近的人,他的成长经历虽不能说能被我彻底熟知,但也是能提供相应的线索。”
“你知道他是在怀疑你是凶手,才提出『潜意识调查』的吗?”
商河星这么一说,就是把最不该提出来的一面点破了。
正常来说,如果真的只是背景调查的话,那根本不需要用到潜意识调查。更别说一结束后,还要经历三个月的稳定期,这对于被调查者来说,负担极大。
我肯定是怀疑。
我在犹豫自己要不要继续装傻,还是适当地展现自己有着理智和判断,说明自己是正常人,不过话也不用点得太透,“我相信能为「黎稚」尽心的警官是好警官。”
“看来你对傅警官印象很好。”商河星眼观鼻鼻观心,不紧不徐地说道:“难怪你在潜意识里面也会帮助傅警官破案。”
“是吗?”
我因为跟他说过我对潜意识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完全无法在此基础上延展开来。于是我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商医师不用接受治疗吗?”
因为我知道傅霖已经完全倒下了。
据说他们困在潜意识空间里面超过了整整三天,傅霖苏醒后就送进医院里面了。而我同样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商河星就坐在我旁边。
“我是专业的。”他十分肯定。
“……”我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行。”
对话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我又问道:“那治疗期的医师是谁?费用要怎么缴呢?”
商河星的手指在半空停了一瞬,回头看我:“是我来接手的,不用支付。”
我听到后半句,想也没有想就说道:“那就好。”
商河星莫名地扬了扬唇角,仿佛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却也没有意图跟我分享,只是别开视线,然后给我一个搪塞自己突然冒出笑意的借口,“看来,你比想象中还信任我。”
啊……
不要吐槽,吐槽就输了。
我忍住了自己吐槽的冲动。
刚想要等他怎么发落我,是遣散我先回家,还是现在就开始治疗一个周期,可是门外却被敲响了。与此同时,电话也被接了进来。
商河星开了免提,所以我知道是傅霖过来了。
他让我不要出动静,似乎也并不打算让我和他见面。我不知道这里面的缘由,可是想到对方是专业人士,我也不用为他的打算多做思考和揣摩。
反正他也不会害我。
于是,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傅霖喊了一个名字,“辛峤?”
我忍不住动了起来,往他的方向看了傅霖一眼。
他的眼瞳起初有些茫然,可很快地,眼瞳深处就像是燃起一簇火。他说,他一直在找的嫌疑人原来在这里。
我内心冒出一道声音——难怪商河星坚持要治疗,这个人开始意识错乱了。
“傅警官,你要和我聊一聊吗?”
我顺势开口。
我望向他,“也许我们可以一块理一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也想知道,您在潜意识里面看到了什么?”
傅霖定定地看向我,不置可否。
*
傅霖说,我在潜意识中用的是「黎稚」的名字。
而辛峤(凶手)在背后袭击黎稚,造成对方死亡。心理动机是妒忌黎稚的成功。于是,辛峤在潜意识空间里面都要彻底毁了这个游戏的存在。
商河星解释道:“潜意识会暴露一个人自身的执念。辛峤先生或许从来没有真正承认过,或者意识到,但在内心深处,他一直有渴望成为黎稚那样的人,也想要进一步毁掉「辛峤」,所以在潜意识里面,他要彻底抹去一个象征失败的存在。”
我对这件事有想法,很想举手问问题。
可是,傅霖也没有打断商河星的说法,所以我也不得不收敛起自己的想法,只是望着商河星继续去解读我的潜意识。
他目光落在我脸上后,就继续说道:“潜意识本身就具有极强的排他性,所以当它察觉到我们是外来者时,攻击性就会更加明显。对辛峤而言,我们不仅是入侵者,还可能是威胁到他世界世界秩序的变量,所以他会本能地想要排除我们。”
商河星的说法都是利好于我的立场。
可我也不能自我意识过剩地认为他在为我说话。
因为能得出这个结论主要是潜意识和现实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区别。
潜意识中《无罪之都》这个游戏根本不是特别有名的游戏,甚至若不是因为游戏设计师死亡,恐怕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游戏的存在。
于是,我的杀人动机就不存在。
那么,还是先从案子开始说起。
「黎稚」自杀的依据是现场并没有他人出入情况,门锁完好,门窗无异常,个人财务并没有被翻找的情况。死者身上并没有防御伤,结合血泊痕迹,说明死亡时并没有被移动过,致伤工具出现在死者触手可及处,符合自杀的特征。
然而,傅霖之所以会怀疑有他杀的可能性,是因为没有办法断定死者自杀的原因,且死亡时下半身还盖着被子,这并不像是常见的自杀状态。
再加上,死者是一刀毙命。这一刀的创口位置和走向,既可以是自己形成的,也可以是他人造成的。可是死者袖子只有一侧有血迹,另一侧则既无皱褶,也很干净,排除双手握刀的可能,应该是单手形成创口。可是,要造成一刀创口致死,仅凭一只手的力量是很难形成的。
除非是有人协助介错(日式自杀中,有人辅助),又或者本身单手力量很足。
另一个可疑的地方是,现场刀柄擦拭检测上有其他男性的成分,后来证实为,「辛峤」的DNA。
然而,「辛峤」又有不在场证明。
傅霖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眼神像是刀片一样要一点点地剖离我那颗保护秘密的外壳。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说道:“你确定……真的没有什么要跟我们讲的吗?”
我其实算是在等一个时机。
现在也许就是很好的时机。
游戏《无罪之都》因为这件疑似他杀的凶案,而成为话题中心。
可现在是推波助澜的势头。
“我本来不该说这些话的。”
我垂下眼帘,“我希望你们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不过我也知道警察有自己的职责和义务在身,牵扯到案件的事情绝对还是要上报。所以,我能说的事情只有一点。
我的情绪和话头都才刚开始铺垫。
商河星和傅霖两个人便说道:“可以。”
“……?”
这是一种什么劝哄安抚人乖乖说出真相的新策略吗?
现在不是应该摆出铁面无私的面孔说“抱歉“,然后就跟着他们的语气,表现出我自己其实也坚持不了那么久的秘密,终于开口说出其中细枝末节。
事实上,从逻辑来说,有些话不该说就是会永远不说。
所谓“终有一天,我会开口说出真相”的时机是永远不会到的。
不过,我抬头看他们的时候,发现两个人正在对视,也许各有计划,但我还是说道:“我去过现场,被子是我盖的。我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但我没有杀人。我只能说到这里。剩下的,你们可以去取证证明。”
“你应该知道,如果你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你就一定无法摆脱犯罪嫌疑。”傅霖说道。
“如果你相信我前面的自白是真的,那么你应该也要相信我后半句「我没有杀人」。”我说道,“同理,如果你相信我前面是假的,后面也许也是假的。判断就是如此。”
傅霖沉默片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已经调查过了,虽然「黎稚」从来没有对外宣扬,但是其实他已经身患重病。而他一直都潜心都在研发自己的游戏。我想,他其实想要借此机会让自己设计的游戏还有第二次生命。”
他定定地看着我:“你在帮他,对吗?”
我的声音就像是被人噎住了,但是我下意识望进傅霖的眼里。可还没有多看两秒,商河星的声音就响了起来,说道:“在潜意识空间里面相处了一段时间,我知道你是好人。”
我下意识看向商河星,“谢谢。你帮助我最多了。我原先以为你不好相处,相处下来,发现你只是面冷心热。”
傅霖略一侧头,刚想说话,却被商河星抢了先。他语气淡然,目光却带着一丝揣测,“那么很明显,案子已经结束了。你刚才对辛峤的那番话……是在针对他吧?”
傅霖立刻看向我,开口解释:“我并不是针对……”
我也不知道他这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警方这样的态度本来就很好,更别说,他本来就是那种会把真相追查到底的人。
“没事,我一直都很信任傅警官。”
听到这句话,傅霖很明显就松下来了。
之后,虽然不太清楚他们怎么聊的,但是最后,傅霖也想要加入错误认知的校正疗程里面。
每周二和四都会见一次。
我们离开时,他站在门口,微微顿了顿,轻声自语了一句:“人活着就好。”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我看着他的背影,日光光晕映在他的身上,像是卸下了重负,肩膀轻松了很多。
我心思动了动,“《无罪之都》游戏上线的话,你要不要玩?这次拉动资金的话,地图版面会更大,也许跟你了解的不一样。”
傅霖:“可以吗?”
我回道:“我等你上线。”
*
回到自己独处的屋子之后,我才再次打开我的手机,以A为标识的手机软件也跟着跳了出来。
漫画停在了《Right》一页上。
Right指的既是正确的,又是权利。
又或者说,正确的权利。
事情回到了我妈说的「审判」上。
漫画里面的「审判」其实有一开始Anubis的潜在设定——「罪恶之城会接受神明的审判,无人生还」的意味在。
针对于玩家而言,他们就相当于发现这个游戏的真相后,为了脱离世界而大逃杀游戏,背后的NPC对他们玩家并没有正面的意义。
那么,假定游戏就是这样的存在的话,我们NPC就只是工具人而已。
然而,事实上却是游戏里面的NPC真的有觉醒意识。
他们已经发现自己是工具人的身份,于是想要自己也能够存活下来,知道「玩家」才是他们破局的关键。于是,Vita(生命)应运而生。
以原组织的想法,他们是想通过「转换玩家意识」,帮助自己或者合适的人离开世界。
如果我没有漫画软件的话,也可能只是看别人评一句「用血肉铺就起来的通天路」,然后不予置评。
可是,我有漫画软件。
我觉得,这里面就是有不同的做法了。
漫画对我来说,有时候是预知的窗口,有时候是读通别人心声的载体,仅此而已吗?
当我觉得事情已经超过自己预想的时候,我觉得这个漫画也许是有作用的——比如说,我能通过漫画改变现实。
这个运作机制在于,我们其实并不可能会有固定的未来。
当未来已经是固定的话,那么无论做什么事情,其实都不会发生改变,Vita也不会存在。那么如果Vita存在了,也就是说,未来并不是固定的。
可是又因为有漫画的存在,也代表着世界的角色思维定式是有迹可循的——比如说主角必胜。虽然少数漫画也存在着最后的反派才是获胜方,但是绝大部分的剧情都是会围绕着主角而展开的。
因此,这毫无疑问的,如果他们想要以谋害主角为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肯定是不能成功的。
那么,我们就只能争取一个利好于主角的局面。
这个局面并不是那么难争取。
毕竟,我还有一张卡牌没有用。
每次只要一个小案子结束的话,就可以引发身份转换的条件。
而刚好,他们正在追查的案子是崔时的案子。
我也刚好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于是,我和何其思说要推迟整个崔时案件的调查,最好控制在灾难发生一天,这样事情发生之后,这样方便我有操作的空间。
崔时的凶手很明显是小庄。
案件揭破后,我按照计划给何其思发了短信,保持联系。
缪路南在这段时间里面继续做无间道,有必要的话就照看着“我”。
我原先还思考过这一次会不会又和辛峤的复制人交换身份,但事实上,我还是和Vita的话事人交换了身份。
对方性格喜怒不定,我怕自己应付不了他。
然而,等到我和他身份交换之后,我才发现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因为我就是他」。
长期以来,我都没有真正去发觉或者意识到这一点,即使漫画已经能够很多次在提示我,唐栗和崔时是我的分丨身,可是我一直都没有去在意。
后来思考的话,我发现我之所以没有去了解或者注意,是因为我有种惰性,不愿意思考太多与自己无关的,又或者是自己提前感觉到麻烦的事情。
所以,我才会一而再地忽视那些信号。
第一是「纹身」。我身上的纹身是自己想出来的。我也没有往外透露,为什么唐栗和崔时身上会和我一样的纹身。
第二是「崔时的耳钉」。长期以来,漫画都在反复强调公民系统的存在,或者说是某种密钥,但是除了监督和控制别人的动向之外,它并没有展现出自己该有的核心作用。因为它没有太多的存在感,除了彰显商河星的人设之外。后来,和平号的时候,傅霖曾经让我检测过唐栗耳钉上的DNA,我一直都没有得到过答案。
可按照契科夫的枪的原则,这肯定是会出现的。
果不其然,在我反复看漫画,确定是否有遗漏的地方时,我发现我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唐栗耳钉上的DNA。等我自行检测的时候,我发现「黎稚」的DNA和「辛峤」的完全一致。
换句话说,如果我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的话,那就是哪一天傅霖或者商河星发现原来我和唐栗是一个人。或者是漫画视角,得到机会知道我和复制人是同一组DNA序列。
而我要不要让别人知道这一点,就取决于我要怎么操纵故事的走向。
第三是「我爸我妈也说我是实验室里面捡回来的」。这很大程度上说明了我的身份,而目前为止「辛峤的复制人」是最多的。而要实现同组DNA却长相不同的方法其实很多,比如说基因编辑或者基因表达调控,又或者是出现了随机突变的情况。那么,暗示我是辛峤的复制人。
第四是「崔时和我的喜好一致」。再怎么模仿或者学习,也不能做到完全一致。更别说能揣测我的想法。
然而这些其实不是重点。
我的身份不是重点,而是如何利用辛峤来实现我的计划。
如果玩家觉得故事还没有结束的话,那么对于漫画观众来说,也是没有结束。
我们得通过玩家的视角来影响观众的视角。
什么叫做结束?
对于观众来说,主角获取了成就和圆满为结束。
那么他们的剧情就应该是要拯救城市于水火。场面要有高潮,就要大阵仗,如果不能见泪,就要流血,尽量煽动情绪。
可是对于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大阵仗太凶残了,还是得有挽回的余地,所以必然是不能有所有人必死,无人生还的场面。
我们还是要争取我们活下来的权利。
于是,我自导自演了一场剧。
这个剧情里面,我首先要洗脑傅霖。他们不仅仅只是玩家而已,他们是有身份的。游戏是没有结局的,可是一件案子会有结局,找出凶手即可。那么,我们就设立案子为结局。
其次,我和「辛峤」做了交易,我会想办法让他们中的一人也跟着出这个世界,实现高维协助低纬世界的运作和发展,但是Vita要全部听从我的指挥,包括他本人也要配合——全力助力两名玩家逃脱这个世界。
只要让主角看到我想让他们看到的,那么就等于读者也会接受故事的合理性和存在。
那么,我们的计划就成功了。
既让玩家成功脱离世界,还让Anubis市民有重生的权利。
唯一令我想不到的是,我就是那个脱离Anubis的人。
因为我昏迷时间太久,并没有来得及看漫画结尾,但翻开漫画后面的内容有很足又意味深长的留白。
在漫画后半截——
从白色的沙发椅上先醒来的是催眠师商河星。
其次是还陷入意识混沌状态的傅霖。
这暗示着人已经从潜意识空间里面完全逃离开来。
可他们两个微微睁开眼,看向了躺在另一张沙发椅上的黑发青年。对方陷入沉睡,眉眼平静,但很明显就是便是那个长着「黎稚」的脸的人。
一瞬间,空气凝固。
可是,有人的手又微微地松开了,仿佛如释重负。
——End
【!!!!No way!!!!!!】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不是说这个人是死了吗?】
【也就是说这人才是凶手,另一个人才是死者。游戏设计师被杀,医生是凶手。我觉得现在两个人开始让我混淆了,那就是A为死者,B为凶手,这样不会让人更加混乱了。我们理一下,B杀了A,并且抢了A在游戏里面的权限和权力,却在海啸事件里面故意和A调换身份,让所有人都攻击被换了身份的A。不过,最后被傅霖压制后,B和A成功地换回身份。可是,现在,醒来的是死去的A的脸。这里的意思是?(抓头!!!)】
【难道是漫画的效果?就是说,其实本来应该是B的,就是B的脸,但是从潜意识世界回来之前,傅霖和商河星其中一个人认为这里会有三个人回去,那么是不是有可能在A回到现实的时候,把A和B再换一次意识,把B带回来了。即事实上现实中大家看到的是A的脸,但漫画为了表现,所以给大家看的是B的脸?】
【这要怎么操作?进入A的身体里面,还能带出B的意识,这是不可能存在的。A的身体里面只会有A的意识,或者分、身的意识。不可能无中生有。】
【那也就是说,所谓的潜意识空间,其实并不是完全的潜意识空间,但至少提供了人格灭杀的舞台。而他们带出来他们最想要的人格。所以A与B的脸只是混淆读者而已。因为死者和凶手不可能是同一个人,难道不是吗?总设计师又怎么会是医生呢?】
【死者和凶手可以是同一个人啊,比如说自杀。A不就是很明显的带着毁灭性的人格吗?】
【那么B人格虽然也想求生,但是他更多的是比较积极的,不会那么极端。】
……
我脑海里面闪过商河星说的话“错误记忆并不会让人感觉到不对劲,这是正常状况”。
我又想起傅霖说“要造成一刀创口致死,仅凭一只手的力量是很难形成的”,那要是那一刀不致死呢?
我站在车站,茫然地望着远方,夜色在街灯下被拉长,像一片沉默的影子。
远处,一辆公交车缓缓驶来,车身上的标语在昏黄灯光下依稀可见——
「这世界没有真相,只有视角。」
尼采的字句映入眼帘,像是一句随风而来的低语,也像是某种宿命般的回应。
车门打开,空气中混杂着夜晚的微凉。
我愣了一瞬,最终迈步走了上去。
为什么会走这一步?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想要生活下去的本能在驱动着我,或许是因为前方是回家的路,或者我还要做其他的事情,无论如何,总要走下去。
对现实不要有太多困惑。
遵从本心。
先走,再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