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大口瓜！
孟清州兴奋地瞪大眼睛，他早就猜到两人之间有关系，却没想到竟然是父子！
一队的天才臭脸王赵孜是射箭队教练赵华的儿子！
队里上上下下竟然一个人也不知道！
孟清州将赵孜浑身上下打量个遍，隐约猜到了原因。
首先，这父子俩外表长得是真不像啊！
赵孜五官俊朗深邃，肩宽腿长，还有八块腹肌，虽然性格高冷，偶尔还有点不顾别人死活的冷幽默。
但这身材这颜值，说一句帅哥不过分吧。
至于赵叔叔嘛，孟清州承认他对赵叔有鸡妈妈滤镜。但他不管远看近看，他就是挺寻常一邻家大叔。
和赵孜是真不像啊！
赵孜长像肯定随他妈，孟清州得出结论。
其次，队里关于他俩的不和传言，单是他听过的就有好几个版本呢。
谁能想到这传言中心的二人是父子啊！
平常叽叽喳喳的人今天一点动静也没有。
赵孜左等右等，神情逐渐不耐烦。他没想到旁边的人一点也不吭声。
终于，他试探道：“你没什么想问的？”
孟清州收回思绪，冲赵孜勾唇一笑。
父子决裂，这事他在京城见得少吗？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父子俩既然瞒得这么好，那肯定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
他是那么没眼色的人吗？
当然不是了！
“我知道了。那我们现在开始训练吧。”
“？”
训练前的热身依旧是那套拳法。
赵孜力气大体能好，这套拳在他手里虎虎生风，攻击力十足，看起来很唬人。
孟清州经验丰富，速度又敏捷，体能虽然差，但积累的众多技巧可是丝毫不落下风。
二人各有所长，平常也能打得有来有回。
他们一如往常的准备开始对练……
赵孜俯身突然一个用力猛扑，想把还没准备的孟清州扑倒在地。
这小子不讲武德。
孟清州还是有点底子在的，迅速察觉到赵孜的举动，一个转身躲过这一击。手上动作不减，顺势推到赵孜背后。
赵孜没收住力，又被一推，直接摔进草坪里，一动不动地趴在上面。
“喂！”孟清州站在用脚踢踢装死的赵孜，“你碰瓷啊。”
赵孜突然翻身，快速抓住孟清州的脚腕，用力往下带。
孟清州身形不稳，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你认真的！”
他也被激起了火气，直接上手反击。
赵孜虽然力气大，但终归没有专业练过，只能靠蛮力一通乱打。
孟清州力气小，但以前在军中可没少打过架，很快制止了发疯的赵孜。
“队里不让斗殴！”孟清州跨坐在他背上，将他反摁在地上，“被抓到就死定了。”
等到他疯劲终于下来了，孟清州才松开他。
赵孜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呼呼喘气，气音杂乱。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孟清州半蹲在旁边，一把抹掉额头渗出的汗。
赵孜避开孟清州的目光，努力平复呼吸，过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开口。
“你知道吗？”
“我从小就没有父亲，是我妈妈一点一点把我拉扯大的。”
赵孜抬头望天，似乎渐渐陷在了回忆里。
“我是在七岁的时候想学射箭的，撒泼打滚也要学。”
赵孜可能是被阳光刺地睁不开眼，抬起胳膊挡在脸上。
孟清州沉默地坐在一边，继续听着他沉闷下来的声音。
“但那个时候家里条件不好，学习射箭对我们而言是一笔巨大的开支。”
“为了不让我失望，妈妈只能更加拼命的赚钱。”
“但她身体本来就不好，拼命工作只能让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后来……我在她最后一段时间等来了赵华。”
“他说他是省队的教练，问我想不想跟他学射箭。”
“妈妈让我答应。”
“我答应了。”
“我进了省队。我尊重他，感恩他。但我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拼命的训练。”
“他们都说我天赋好，是拿冠军的料子。”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我想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后来的事你应该都知道了。”
赵孜身子转向一旁。
“他们找到我，说我可以进国家队。”
“我那个时候才知道他是我爸。赵匀是他哥，那个时候赵匀还在国家队做教练。”
“什么天才？我根本不是。”
“当初进省队只是施舍。我已经被施舍了一次，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可以自己进。”
怪不得他拒绝进国家队。
一向敬重孺慕的教练竟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父亲。
施舍、怜悯、补偿……这绝对是赵孜的第一念头。
依他的性子，能答应就怪了。
孟清州看着他的背影，深叹一口气，把一旁的外套盖上去。
“太阳这么大，我们学射箭的还是要保护好自己的眼睛。”
这中间肯定有误会。
至少赵华绝对不会是开后门的人。这可是孟清州挨了一顿揍才得到的真理。
而且，赵孜的实力这么强。
他怎么会怀疑自己是走后门进的省队？
孟清州不理解。
但他还是努力组织语言，想要安慰这只瘫在地上的心碎小狗。
孟清州胡乱抓了抓头发，最后生硬的‘哈哈’开始笑，“你千万别瞎想！怎么会是施舍！”
对方一动不动，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他是真的很讨厌安慰人。他不会啊！
“你这种人很讨厌！”孟清州甩手不干了。
“你天赋好实力强，让你进省队不是应该的吗？怎么就是施舍了！”
“不让你进才奇怪！那你肯定是被穿小鞋了！”
这样会不会太凶了？
孟清州说完心里滑过一丝后悔，赵孜现在这么伤心，他还吼他。
万一吼出个一二三来……
往前凑凑，试图补救，“那个，我不是那意思。”
“我是想让你自信一点。”
补救起了作用，孟清州看到外套被掀起来一条缝。
赵孜从下面露出半张脸，语气听起来懒洋洋的，轻松得很。
继续发挥他不顾死活的幽默感，“你说这么多，不渴吗？”
“不渴！”
知道他没事了，孟清州放下心，还不忘冲他翻个白眼。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赵孜把外套扯下来，看向训练场对面。
孟清州绕着训练场一圈又一圈的跑着，已经开始新一轮的训练了。
——————————————
“你们来了。”赵华接到电话，急忙跑到门口等着。
赵匀挺着微微发福的肚子下了车。
温礼紧随其后，礼貌地对赵华点点头，“又麻烦您了，赵教练。”
虽然上次交流很少，但他没少听孟清州炫耀赵教练有多好，对赵华也算初步有了基本印象。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赵华也希望国内对射箭的认知进一步普及。
从娃娃抓起嘛！
他当然知道温礼这个人气超高的影帝，对这个受众小的纪录片有多重要。
高人气=高普及
“说来惭愧。”温礼笑了笑，“虽然答应了赵匀先生拍摄这部纪录片。”
“但对于射箭这方面的知识了解实在不多。”
“虽然在网上和箭馆做过相关的培训和训练，可依旧没有信心。”
“没想到赵匀先生知道后，竟然邀请我来省队参观。”
“真的是太麻烦了。”
“小温，你就是太客气了。”赵匀依旧乐呵呵的，“我们都是一个目标，把这只纪录片拍好！”
“你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一定尽力！”
“还有，什么先生不先生的，你就我赵哥、老赵就行。”
温礼没忘记，这一个被叫赵伯，一个被叫赵叔。
不能差辈了。
“赵叔。”
“好好好！”
“听说你们现在把这次参赛的人聚在一起，在特训？”赵匀扭头问赵华，“成果怎么样？”
“还不错。”有外人在，赵华自然不能说不好，“他们的进步很大！”
他这也不算假话。
“是啊。”温礼落后他们半步，闻言，状似不经意提起，“上次我和赵叔就看到了。”
“省队人才济济。”
“对了！”赵匀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
“那个孟清州是不是也在特训？上午发的照片是他的？”赵匀说完怕温礼忘记是谁，还开口提醒。
“上次比赛的冠军，孟清州。你还在办公室见过他。”
温礼笑着点点头。
“是，上午的照片就是他的。”赵华又想到了当时的场面，语气依旧难掩震惊，喃喃道：“真是不可置信啊！”
“是啊。”赵匀也点头附和，“真的是好苗子。”
“可千万不能错过了。”
“孟清州是……怎么了？”温礼再次开口，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好奇。
赵华把上午的比赛简单叙述给温礼，又补充道：“这孩子天赋绝顶！”
“36支十环。”温礼恍然大悟，“怪不得！”
最近他为了练习射箭一直在恶补知识，36支连续十环……
“这算是神箭手了吧？”
“我倒是真想见识一下。”
“当然可以了！”赵华正愁怎么招待他呢，没想到瞌睡送来了枕头，“他这个时候应该和赵孜在训练场训练，我带你们过去吧。”
“赵孜？”又是一个眼熟的名字。
温礼目光微微闪烁，还是‘好朋友’呢。
“我记得您上次说他是您的侄子。”温礼看向赵匀，不慌不忙开始打探。
“小温，你记性真好。”赵匀心虚地看了自家弟弟一眼。
他也没想到只是随口提了一句，这人就记住了。
记性这么好。
怎么刚才记不起孟清州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