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 二合一
沉默。
陈舟久久不能言语。
“噗哈……咳！”
苏靓憋不住喷笑。
弹幕也是“哈哈哈”满屏滚动, 吵到眼睛了。
银角大王还在一边嚼甘蔗、一边“噗噗”吐着渣。
半晌，陈舟艰难挽尊：“它不怕我了！”
试探性向前踏一步，跟“独角兽”距离拉近到10米以内。
陈舟不由得振奋。
再靠近些, 看到银角大王眼珠转动, 连忙止步。
银角大王吃相怪秀气。
没有啃牧草时那么豪放。
不过四五十厘米长的烤甘蔗，它咀嚼好半天。
跟人一样觉得太好吃……舍不得一下吃完？
陈舟抓住时机，一点点拉近跟“独角兽”的距离。
8米！
心情小小激动。
收服坐骑指日可待！
下一秒遭到打脸。
银角大王扇起大翅膀，要不是陈舟反应够快，差点被翅膀掀个王八翻！
“呼——”
平地起风。
银角大王飞走！
陈舟及时召唤出异植，勉强稳住身体。
“没吃完怎么就跑……”
话语顿住。
被丢弃地上的一截甘蔗, 是口感最不好的根部。
“……”
真挑食。
比人还讲究！
苏靓“噗嗤”笑，问：“什么时候能骑上银角大王呢？”
陈舟坚定嘴硬：“很快。”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 银角大王没再过来吃自助。
陈舟默。
皇竹草和部分甜象草，小两米高, 大概“独角兽”觉得太老；
黑麦草被啃过一茬, 草根重新抽苗……或许因为是“残羹冷炙”，遭到嫌弃了？
偷偷翻白眼。
变异兽也能这么矫情？
陈舟一边腹诽，一边吭哧吭哧，带着机器人（狗）, 收割牧草。
刚从遗产网学习到如何青贮牧草。
就说皇竹草, 动物鲜食的话，水分过高, 吃多了可能引致腹泻或消化不良。
新鲜的草也不便储存。
因而推荐青贮。
收割的牧草先晾晒。
控制水分, 过多或过少都不好。
多了, 容易烂；
少了，不好压紧或踩实, 好气菌容易繁殖，同样造成饲料的霉变。
青贮原料另一要求是糖分。
糖分足够，乳酸菌什么的大量繁殖，有助牧草发酵，保证青贮品质。
甜象草、皇竹草等禾本科含糖高。
搭配豆科，比如紫云英、野豆藤糖分少但蛋白质高的混合青贮，进而增加饲料的营养。
南瓜红薯藤、多余的蔬菜等，也能一起青贮，丰富口感层次。
蔬菜的话，注意多晾一晾，以防腐败。
青贮可适当加盐。
陈舟没打算加。
牧草多，盐不够用。
不过，问李药要了些醋酸菌。
提高发酵效率。
醋酸菌是陈舟有两回酿酒失败，从霉变的葡萄里分离得到的；
葡萄每月收获一批，产量越来越高、品相越来越好，就有一部分被药剂大师拿来培养各种菌了。
晾晒过后的牧草轧碎，长度平均在两三厘米。
边轧，边装窖。
地窖是陈舟用“土·挖土”，于山洞深处挖出来的。
2*2*2米，一口气挖出四个！
山洞虽深，但气候原因，阴凉却不潮湿；
“夏季”最热没超过29度；
“冬季”天然形成的半扇石墙挡风，最冷也就零下三四度。
挖开的地窖四周是岩石。
基本没污染。
牧草直接丢进去，让机器狗逐层压实。
再以土系异能封窖……简直完美！
陈舟原想在牧草生长期“青黄不接”时靠青贮饲料引诱银角大王。
愣是塞满四个地窖。
弹幕又在讨论投票的事，他蓦地反应过来。
哦，对。
剩余不到10天，第二季“荒星改造”就要结束了。
青贮料得发酵一个月左右……不确定到时自己人在哪。
“……”
陈舟喂猪的动作渐渐放慢。
表情严肃，看不出在想什么。
忽然，他一手提起一个桶，脚步灵巧，一个后跃。
成功阻止不速之客偷吃！
笑容回归。
陈舟跟不速之客保持五米距离：“好久不见啊，银角大王！”
银角大王也不傲娇了，马唇掀动、鼻腔发出“吭哧”，跺着蹄子靠近。
陈舟继续后退，余光扫过桶里的猪饲料，忍不住乐：“这可不是给你准备的！”
花生渣。
前几天忙活个没停，榨出130多斤油。
——花生大丰收，足足收获2500斤！一下子就“奢侈”起来！
“吭哧！”
银角大王不死心靠近。
陈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打商量：“让我摸摸你的鬃毛，这一桶花生渣就是你的。”
人和马，好一通拉扯。
最终……
陈舟得偿所愿。
陈舟站在异兽的侧方位——感觉比较安全，正前方可能被银角误伤，站后面说不准被撅蹄子——伸长手臂，拉开几十厘米。
动作特别轻，掠过银白鬃毛。
丝滑！
手感超棒！
堪比聂昭头发（？）。
陈舟突发脑洞：这样高品质的鬃毛，是不是也能卖好多钱？
微微走神。
手却无比诚实，落在他心心念念惦记许多天的大翅膀上。
“？！”
没留神，手劲有点大，捋掉了一根羽毛！
心虚。
陈舟火速将手背到身后。
脚下也不由自主，跟银角大王拉开好几米。
银角大王埋头——字面意义上的“埋头”——马脸挤进小桶，专注吃着花生渣。
“哐当”、“哐当”。
钢桶被它拱得一阵阵响。
看样子，花生渣已被吃光。
大翅膀扇起。
银角大王看也没看陈舟一眼，潇洒帅气一飞冲天。
真真是拔嘴无情！
陈舟目送闪电一般消失在云端的异兽。
缓缓拿出背在身后的手。
「好大的羽毛！」
「真漂亮，可以抽奖吗？」
「别什么都想抽奖，角翼马普通一根羽毛随便叫价都是一万起步」
「SS级角翼马，还是三级飞羽，拍卖个十几二十万没问题」
「主播拍卖不？」
陈舟把玩着羽毛，手贱想要撕一根毛毛……还好，及时看到弹幕。
惊到了！
改双手捧起大羽毛，小心翼翼供到房间里。
想到网友说辞，光脑检索……
角翼马，II级稀有异兽。
正常有红、灰、黑几色，鬃毛、羽毛以及角，相当值钱。
没实际用途，多用于制作装饰类奢侈品。
银角大王明显跟普通角翼马不一样。
白化种。
看起来却十足健康，甚至拥有雷异能——普通角翼马很少觉醒异能——更加珍贵！
如果将角翼马类比Sr，银角大王绝对是Ur。
陈舟蓦地担心——
别是保护动物吧……可就浪费这么久的感情！
查询好半天。
还好。
异兽对人类威胁大，能上到保护名录，得经过无数轮专家审核，价值、意义确实巨大的！
角翼马本来也有豢养，野生捕捉基本没限制。
陈舟松了一口气。
暗暗开心：快到手的坐骑，不用怕莫名其妙没了！
补办个饲养证的事！
可不是他过分乐观。
这不，接连两天，银角大王一天过来几趟。
新一批牧草尚没长到能吃。
不时出现山洞口……神出鬼没！
混合着豆腐渣的花生渣，迅速消耗殆尽。
化作随地可见的一坨坨马粪。
“噗嗤！”
穿梭在花海间的陈舟，一没注意脚下，就……
精准踩中“地雷”。
表情裂开。
「哈哈哈哈」
「这就是缘分呐！」
「纠正：是缘“粪”。」
「挺好的，有机肥。」
陈舟：“……”
一时间，连脚都不想要了！
来到河边，战斗靴防水，直接泡在水里。
冲刷，搓洗。
回山洞拿工具，一路寻找马粪。
拾捡，装桶。
网友说得没错，天然有机肥不能错过。
银角大王吃的是牧草，粪便十分“干净”。
「这一片什么花，没见过啊。」
陈舟驻足：“凤仙花。”
「名字真好听。」
「我能说吗？颜值不行！」
「大家越来越挑剔了233」
「重瓣粉色的好看！」
「是妹妹发现的那批种子？」
陈舟颔首：“是的，本来以为活不了……”
没想到，活性高的柿子种子，最终只活四枚；
凤仙花花籽催活好几十粒。
品种还不一样。
白花的、粉花的，有个别重瓣的。
最多的是红花。
陈舟给弹幕介绍：“凤仙花，以前也叫指甲花……为啥叫指甲花，因为能用它涂……”
诶？
马上苏靓生日，想到送对方什么了！
马粪倒进堆肥桶。
急匆匆拿起一个小篓子。
「喂喂，说话说一半是什么情况！」
「用它图啥？」
陈舟忙着摘花，没注意弹幕说什么。
挑着深红、紫红的凤仙花采摘。
这些天忙，没怎么管理田地外面的花草。
凤仙花很容易泛滥，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全是。
把所有红花采了，蓬蓬松松的装满一整个篓子。
晾晒。
正值“盛夏”，紫外线强烈，两三天花瓣就晒干了。
4月25日。
三人分工合作，做一桌像模像样——不确定是否美味——的大餐，庆祝苏靓26岁生日。
吃完饭，陈舟送出自己准备的……
谈不上礼物，就是给寿星的小惊喜。
火山玻璃瓶装着满满的赭褐花粉。
苏靓疑惑：“这是什么？”
“凤仙花花粉。”陈舟笑。
晒干的花瓣打碎，研磨而成的细粉。
“泡着喝？”
“染指甲用的……”陈舟突然闭嘴。
后知后觉担心：妹子会不会喜欢？
制作花粉前没多想，就刻板印象，觉得女孩子应该喜欢染指甲。
眼前妹子除外表娇柔，日常糙得一批，估计不热衷……
苏靓眼睛发光：“甲饰吗？怎么染，我不会！”
看妹子特别惊喜，陈舟悬起的心落回肚中：“加水和成花泥，覆盖指甲盖上，”努力回忆，语气不确定，“凤仙花上色慢，最好覆盖个几小时？”
可不是陈舟用凤仙花染过指甲。
刚入园艺坑时，他清理自家院子，发现杂草开出很多小花。
那会儿不认识什么花，就识图辨别，原来是凤仙花。
大数据随后推荐凤仙花的视频。
点开一看，是博主制作花粉、染指甲的视频。
怀着莫名的求知欲，认认真真把视频看完。
陈舟清清嗓子：“涂的时候注意，别弄到指甲周围皮肤上，不好看、得好几天才能掉色。”
苏靓敷衍“嗯嗯”着，迫不及待想尝试。
李药出声：“等等，花粉给我看看。”
陈舟愣了愣。
转念想：谨慎点也好，他是觉得没毒，但……
万一过敏什么的就不妙了。
李药拿着花粉回制药间。
估计作分析检测。
没几分钟回来，手里多拿一小瓶的细粉。
“加点明矾更好上色。”
“小哥你挺懂的啊！”
陈舟也是惊奇。
冷情冷心的药剂师对妹子真够体贴。
苏靓很兴奋，却没第一时间染上指甲。
就具体怎么染，跟李药，以及弹幕沟通交换意见。
不时问一问陈舟。
陈舟摸鼻子……只看过那么一个染指甲的视频，给不出什么建议。
打着便携灯去到1号田。
1号田几乎成为多肉专区。
一排排的岩石花架。
上层是成年多肉，下层光照条件弱，安置叶插苗。
嫁接九尾狐四盆养活三盆。
各自抽出两到三条“尾巴”。
毛茸茸的，垂挂花盆边沿，十分可爱。
绯牡丹繁殖出三个小球。
筛选得到黄锦品种，陈舟有些惊喜。
短毛丸、席克氏彩草更加争气。
爆出一圈侧芽。
一颗球变十多颗球！
筛选依旧给力——
短毛丸得到深粉、浅粉、粉色条纹等好些花色。
彩草更是花里胡哨，什么颜色都有！
从嫁接母球掰下来的这些小球，全已发根成功。
陈舟如守财奴清点家资，小球一个一个拿起，欣赏半天，再放下，摆设整齐。
得挑选一大半，作为种植大赛奖品，过几天就要送走。
挑拣半晌。
忍着不舍的心情，拿定主意：彩草小球全送，绯牡丹留下黄锦，短毛丸留个白色跟浅粉条纹的。
咳。
以陈舟审美，彩草球略丑……不过，星际网友比起欣赏球，更喜欢开花美的。
彩草花的颜值无可置喙，而且勤花丰花。
获奖者绝不会嫌弃。
——本来，绿植奖品就是惊喜，目前都以为只有现金奖励。
陈舟自觉保密。
没跟观众透露口风。
绕到另一边花架。
灯光照射，幽黑的背景里，艳艳一片红，惊心夺目！
误入直播间的路人，瞬间爆发惊呼。
「那是什么！」
老观众主动说明：「火祭。」
「真跟火焰似的！」
「红红火火的好热闹。」
陈舟笑：“这回盲盒，就上一批火祭吧！”
跟石莲花不同，青锁龙属的多肉许多是细长枝条，生长速度相对更快、非常容易扦插。
10厘米长的火祭，切四五段，就是四五株新的多肉。
两层岩石架，挤挤挨挨全是火祭扦插枝条，粗估至少五万株！
火祭适合新手入门，很好养的品种。
有助提高养花人的信心。
毕竟夏型种多肉——夏天不但不休眠，反而会生长——相对好度夏。
偶尔淋个雨，有时太干浇点水，无伤大雅。
冬天，最冷时节，给点阳光，轻轻松松就出状态。
过年前后，整株全红，还是正红，特别应景、特别有节日气氛、特别抓人眼球、特别……
容易被亲戚看中：)
对盲盒来说，短短一截火祭打包简单。
不用专门处理，搞真空包装、涂营养剂什么的。
多肉耐干，哪怕快递耗时一两个月，不怕它死亡。
顶多有点徒长。
「陈哥，求看下我的月光女神，是不是生病了？长得乱七八糟」
是熟悉的ID“我爱香瓜”。
陈舟没急事，就顺手点开他/她的主页。
九宫格，月光女神360度无死角的3D影像。
对方用词精准，株型和叶片确实“乱七八糟”。
陈舟挑眉：“月光女神缀化了。”
说罢，身体换个方向面对另一排花架。
顺手拿起一盆花月夜，给网友展示。
“这种，叶子、株型发生畸变，就叫缀化。”
多肉刚火的时候，缀化可比正常多肉贵得多。
“这一棵头是正常状态，缀化部分弯曲、隆起，叶子类似蛇鳞……像西游记里的龙，所以也叫龙头缀化，比起一般缀化更珍贵。”
“缀化确实容易生病，养护多用点心吧。”
「我能说吗……好丑。」
「不会啊，很奇特，不像别的那样千篇一律。」
「哪有千篇一律，火祭不也很奇特？」
「是丑是美先放一边，就那啥，头皮发麻！」
弹幕发生小小辩论。
陈舟没在意。
每个人审美不同，缀化本来就是一种特殊形态，有人喜欢、有人讨厌。
像陈舟，平常也不是很能欣赏缀化。
偶尔却很喜欢。
比如虹之玉、乙女心一类“圆滚滚”，缀化了也很讨喜。
莲花座缀化不怎么出状态，圆滚滚的缀化比较好出“果冻色”，晶莹剔透、玲珑可爱。
「陈哥也帮我看看，橙梦露有片叶子颜色黄一半，是不是锦？」
陈舟来了兴致，帮忙看了看，惊喜道：“确实是锦！”
橙梦露锦在现代也算少见……多肉价格崩盘后，小苗依旧能卖个大几十。
可惜，水友的橙梦露，只有一片叶子出锦。
陈舟有点心动：“你要不要试着培养锦？单片叶子的锦，很容易退化。”
「！！」
「要要要！」
「怎么培养？」
陈舟从自己的多肉里找出一盆出锦的给展示。
蓝石莲七颗头，三颗都出锦！
一颗全锦，被灯光映照宛如玉雕，透黄透黄的很仙气！
另一个头锦很规整，每片叶子边缘对称锦化，所谓“覆轮锦”。
第三颗也是最小的头，只有一片叶子有锦。
“锦化可遇不可求，先看看锦丝，有没有绵延到芽点……如果没有，可能是环境变化，短暂性出锦，基本没法‘提纯’。
陈舟指着蓝石莲最小的头说：“这条锦丝，延长到芽点，就可以培养。”
“最简单粗暴的方法，拆了这片叶子，进行叶插。”
然而锦化的叶片，缺乏叶绿素，光合作用不足，很难发根；
或者在叶插过程中退锦……可能性很大！
“保险的办法是砍头。”
将锦化叶子以上全部砍掉。
留两三片正常叶片光合作用。
剩余部位生长点全部切除，让养分集中、专心供给锦叶的芽点。
等成功培养出锦化侧芽，再剪下来整头扦插。
「砍头？？好残暴！」
「万一提纯失败，不就白糟蹋了？」
「傻啊，砍掉的头又不用扔，直接扦插，还能多出一颗！」
「叶插也行啊，一颗变十几颗，橙梦露叶插成功率挺高。」
陈舟笑：“大家说的都有道理。
“像我刚刚说的办法，提纯个两三代，锦化基因才能稳定。”
麻烦是麻烦。
但为追求更美丽的多肉，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陈舟准备拿这棵出锦的蓝石莲“开刀”。
暗暗记住刚刚水友ID。
如果对方付出行动，按他所说的提纯橙梦露锦……成功了的话，回头看能不能跟对方PY交易。
系统不把多肉锦算作一个单独品种。
没法筛选、合成得到。
只能碰运气，等多肉自然变异。
说着不喜欢橙梦露的陈舟，内心很诚实，想要一颗梦露锦。
收集癖，没办法。
·
“小陈，我好看不？”
一大早遇到苏靓。
对方美滋滋举起双手，手背朝向陈舟。
展示她艳红的指甲。
陈舟惊讶：“颜色这么深？”
印象里那个视频UP，染出来的是橘红色。
偏暗淡，没这么油亮。
“小哥用明矾，还有盐粉，给调的色。”
染上色的指甲覆盖着“敷伤膜”。
敷伤膜用于外伤敷药，就不怕洗澡什么的弄到伤口。
看着油质，摸上去却干燥不粘腻。
“李`大师真全能……”
陈舟顿了顿，端详着妹子，不确定道：“你今天好像不太一样？”
苏靓笑容得意：“你仔细看看，我哪里不一样？”
陈舟眨眨眼，上上下下打量对方。
说不出来……
只觉得格外精神。
恍然大悟。
他笃定开口：“化妆了。”
苏靓：“……”
笑容秒没。
「哈哈哈哈哈」
「刚看两只互动，本来还担心早恋，现在……啊哈哈哈！」
「真够眼瞎的。」
「虚心求问妹妹跟平常哪里不一样？」
「直男！」
「噗，头发！头发！染色了啊，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
陈舟偷瞄弹幕。
视线转移到妹子的头发上……
好像，颜色确实变了？
本来泛着黄的黑发，现在偏向栗色。
PS美化过的感觉。
陈舟轻咳：“怎么想到染发？”
苏靓一脸无语：“你送的花粉啊……多了没用完，就试试能不能染发。”
意外地成功！
这倒是超出陈舟的预料。
他只知道凤仙花可以染指甲，治疗灰指甲，没听说还能染发。
看弹幕刷着“直男”，陈舟默默望天。
他哪里直男了？
就，单纯对护肤化妆什么的不了解。
第082章 二合一
弹幕焦点集中到凤仙花。
星际“甲饰”, 跟现代美甲相似，在男女老少间非常流行。
不过，绿植的缺位, 让人们不像在现代那样有什么“天然植物XX”观念。
苏靓用花粉染出的红指甲, 惊艳三个直播间所有观众。
尤其陈舟这边，水友嗷嗷求粉，抽奖、盲盒什么的都行！
陈舟目视凤仙花数量，盘算染一次指甲所需花粉分量，拿定主意：“抽二十个人吧，每份够染两次指甲……可以吧？”
种子盲盒再添个200份凤仙花。
抽不到花粉, 就自己种花吧！
「我要抢到凤仙花种子，以后是不能开个甲饰店？」
「把花种活再说吧！」
「首先，你得先抢到盲盒。」
「哈哈哈抽到花粉了！」
「感恩陈哥！我这就拉通讯录所有人给你投票！」
「投票今天就结束？要不是你们提醒, 差点给忘了！」
「忘了也没啥，小陈人气第一, 金星奖稳拿。」
「还有年度网红！记得冲！」
「年度网红评选这么晚？」
「今年意外情况嘛……」
陈舟穿行在花草树木间, 寻思着“荒星改造”第二季结束后的安排，瞥到弹幕说的什么“年度网红投票”，注意力偏移。
轻点光脑，正想搜索, 经纪人的消息提示先一步响起。
【茉莉：5月9号因斯坦蒙星举办年度网红盛典, 以你当前排名基本稳拿入场券，准备去吗？】
【沉船：……】
【茉莉：怎么？】
【沉船：去了干嘛？】
【茉莉：领奖、致词, 结交人脉, 主办方安排些表演或者互动项目。】
【茉莉：年会流量高, 是网红展示自己的最佳平台，运气好能拿到一些独家代言。】
【沉船：不了。】
光听描述, 就觉得事好多。
陈舟对自己现状很满意，暂时不想扩展什么人脉。
也不缺钱用，不贪图什么代言。
万一给安排个表演，可不想丢人现眼！
经纪人没强求。
只说：【也可以线上参会。】
对此，陈舟的想法是：【再说吧。】
午休时分，陈舟浏览“年度网红盛典”的官网。
最醒目的位置是网红人气榜，每个ID，自动获得三张票，可投三个人、或全投给一个人。
看着高大上的网站，“网络红人”几字给人感觉不那么严肃正经。
人气榜其实不叫“人气榜”，而是“声望成就榜”。
……搁这玩养成游戏呢？
“陈舟”二字赫然位列榜首。
没有直观展示人气票，后缀标注着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所谓“名气指数”。
73.89%。
说：以投票为基础，综合多项指标，按照公式计算得出。
第二名是聂昭，47.77%。
第三、四名，也算“熟人”——美亚那一档荒星生存的C位嘉宾卡尔·夏，以及火遍星际的“火星美人”。
陈舟懵逼。
两人是娱乐圈顶流，也算“网红”？
去他常潜水吃瓜的平台搜了搜。
星际“网红”的定义，就是字面意思，当年在网络上火的人。
无所谓具体职业、身份。
因而每年的网红年会，少不了娱乐圈明星的身影。
陈舟舒了一口气：幸好他没打算线下参会，可不想搅和到娱乐圈的血雨腥风里。
转念想：自己人气居然压在两位顶流明星头上……哈，牛逼坏了！
「要我说，文娱圈就不该凑这个热闹！」
「小心被说职业歧视。」
「担心老聂，本来稳第二，突然冲出卡尔跟火星，人气追得好紧。」
「正常，卡尔跟火星美人自带流量。」
「屁！还不是美亚会炒作。」
「@我劈叉给你一个大脚丫：你说的是“夏日流星”吗？我最近一直在嗑他们，好上头。」
「引流怪少来刷存在感！」
「夏日流星是什么？」
「夏卡尔跟火星的cp名。」
「人家叫卡尔夏。」
「一样一样。」
「银星不行啊，以前那么会炒作，现在干不过美亚？」
「不懂，夏卡尔跟惑星不是对家吗，咋炒起了cp？」
「火星美人也去了荒星直播，欢喜冤家很多人吃。」
「对家变情人确实香。」
陈舟暗搓搓吃瓜。
看起来，美亚那档《荒星生存：新生改造》相当成功。
两大顶流自身人气加持，什么“顶级拉扯”、“眼神拉丝”、“互相救赎”、“同生共死”的，节目迅速爆火。
陈舟好奇点开“夏日流星”的cp图。
两人颜值相当，确实般配。
氛围渲染特别焦灼，莫名感到脸红耳赤。
忍不住就多刷几张图。
“噗！”
跳出一张藏狐图，跟卡尔·夏PS在一块……别说什么暧昧了，整幅画充满着滑稽感。
cp粉确定磕得下去？
下滑图片。
另一张九尾的……
依旧是藏狐。
陈舟绷不住，连忙退出平台。
他快要笑死了！
「在傻乐什么？」
「小陈准备参加年会吗？」
陈舟清清嗓子，一本正经摇头：“不参加。”
水友问原因，就东拉西扯糊弄过去。
「9号开幕，时间确实紧张。」
「因斯坦蒙星离4848星不算很远，赶赶来得及。」
「刚官宣金翎王子、百灵公主受邀参加年会，确定不凑个热闹？」
「金翎王子！」
「得了吧，小心人家又说小陈偷他们的战略物种。」
「难怪今年年会这么晚，等金翎王子是吧！」
“金翎王子”陈舟已经知道是谁。
更好奇“百灵公主”……
哦，卡斯帝国百灵族的继承人。
10月1日，由亚加星系主办的“文化交流节”开幕。
十年一度盛典极其隆重。
外星文化大使，如金翎王子、百灵公主，代表各自族群参与盛会。
「艹，美亚官宣虫族、机械种族的代表接下来一个月，参加荒星直播」
「虫族？！」
「有点厉害，机械种族第一次公开参加联盟的节目吧？」
「荒星改造过几天结束，泼天的富贵被美亚接住，银星映画不郁闷死？」
「去！不说我都没注意直播要结束了！不要啊！」
「无所谓，只看绿植，小陈到哪我跟到哪。」
「陈哥，你打算签哪个平台？」
陈舟装作忙碌，当没看到弹幕提问。
想签他的平台很多，但……
刚刚经纪人透露消息，有些事暂时不好公开说。
给盆栽刷起倍速。
枝叶一阵抽搐，鬼畜地跳动。
「？？？」
「这是啥？」
陈舟笑：“跳舞草。”
顾名思义，会跳舞的草。
舞草感应到气流振动，叶子受刺激跟着振动。
正常情况跳舞幅度不怎么明显，动作尤其缓慢……如今遭遇20倍速，好比慢放幻灯片加速变成连贯动画。
相当有趣。
然后搬出含羞草——100株地瓜一次合成得到的——边刷倍速，边抚摸羽叶。
羽叶一秒“羞涩”合拢，一秒快速“炸毛”；
反反复复。
最后……
含羞草再也不“含羞”。
怎么摸都没了反应。
「含羞草：你个老六，烦死草了！」
「含羞草：累死草，躺平摆烂！」
「哈哈哈哈」
「真好玩」
「这样好玩的绿植多来些！」
正跟网友闲扯淡，陈舟忽地感应到什么，起身几步走出山洞……
蔽日“乌云”，从天而降。
主角团……
不止！
金瞳隼背多载了几个人，熊英和他的队友。
陈舟眨眼：熊英怎么跟着过来了？
然后知道对方过来“进货”的。
一掷千金，按照市场价，买下各种草药；
茶叶、花茶等；
以及一些瓜果种子。
看“同事”份上，陈舟豪爽给打八折。
熊英转头拿买到的药材，和队友攒的特殊异植，请李药帮忙制作各类药剂。
……
次日一早，另两组嘉宾抵达。
不多时，官方飞船降落寂静谷。
《荒星改造：重生》今日收官。
银星映画董事兼节目制片人，柯蒂斯先生再度亲临荒星。
给人气榜前三颁奖。
颁奖暨闭幕，总得有些仪式感。
全程直播。
陈舟：“……”
左右站着聂昭和熊英。
傻不拉几，举着个奖状，假笑跟柯蒂斯先生合影。
什么年代了，还有奖状？！
奖状写着“4848金星奖”、“奖金480000”……数字放大一圈，特别醒目。
观众眼里，节目组可谓用心。
星际的纸相当贵重，除最顶级的高等学府入学通知书，或价值特别巨大的合同，日常一般没人舍得用纸张。
「孩子出息了！」
「小陈看起来很害羞啊。」
「老聂昂首挺胸好骄傲的样子233」
「没想到熊英人气这么高？」
「日子过得真快，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老柯好能说。」
「什么时候出第三季？」
柯蒂斯先生洋洋洒洒一通讲话完毕，话锋一转，宣布：“……在此，跟各位观众透露一个好消息：5月30日‘荒星改造’重启直播，不是第三季，为期100天的‘特别企划案’，邀请到几位特殊嘉宾，加入到‘荒星改造’队伍中……嘉宾人选当前保密，请大家静候消息，绝对惊喜！”
弹幕炸了。
不但不期待“绝对惊喜”，反而排斥“特殊嘉宾”。
从第一季到现在，观众已经习惯当前这些人，寄托相当深厚的感情。
银星映画莫名其妙推出个“特别企划案”……第一反应新嘉宾是来引流、蹭热度的。
很不爽。
「现在这些嘉宾正好，不需要新鲜面孔！」
「不如直接官宣第三季。」
「就是！4848星好多未探明区域，够你直播八`九十季了，搞什么特别企划」
「学美亚那一套是吧，无语」
「所以老聂几个被用过就扔？」
「……」
柯蒂斯先生不慌不忙说明：“人气榜上的十一位嘉宾，主导参与‘特别企划案’；其余人，除莫里亚、戎方、魏良三位日程冲突，将另行启动新一档直播《4848星寻宝日记》，9月11日开播，欢迎大家关注。”
陈舟思绪飘远。
先前听经纪人口风，银星映画没打算在4848星继续第三季的“荒星改造”。
柯蒂斯先生着手将熊英他们，包括主角团，签约到手下拓荒队……深入探索4848星，寻找矿藏、遗迹什么的。
顺带直播，打造个常青树节目。
大多数人包括熊英、双胞胎和维塔同意签约。
对方诚意十足，按SS级雇佣兵待遇报价。
聂昭、詹姆斯和小羊婉拒了。
李药跟苏靓也不感兴趣，等“特别企划案”结束，就离开荒星。
陈舟有自知之明，不可能参与什么拓荒；
银星映画显然明白他的尿性。
老早跟经纪人沟通，计划节目结束，签他作为个人主播……种田养花随意，生活区没多少限制。
保证每月200小时直播时长即可。
陈舟纠结好几天，逐条分析合同条款；
再问询他信任的主角意见……
最终同意签约。
无他，银星映画给的实在多！
「小陈、老聂、妹妹还有李`大师都在就好。」
「双胞胎和维塔：？」
「我们老詹跟小羊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所以新嘉宾到底是什么人？」
陈舟走神工夫，柯蒂斯先生成功安抚躁动的观众。
尽管大多数人对“特别企划案”持观望态度，好歹没再激烈反对。
吃瓜群众开始八新嘉宾的身份。
有人“偷偷”在弹幕问陈舟内幕消息。
陈舟只能望天。
他什么也不知道。
直播随后关闭。
一群人陪同领导闲逛，欣赏花草树木。
新一茬西瓜熟了，陈舟叫上聂昭、双胞胎等，摘瓜、切瓜，请柯蒂斯先生和随行工作人员吃瓜。
毫无意外，众人赞不绝口。
如陈舟所料，吃过西瓜、品尝几杯葡萄酒后，柯蒂斯先生没多逗留。
该签约的签约。
陈舟于是知道“特别企划案”，主视角安排在新嘉宾那边；
自己作为“特殊NPC”，无需特意做什么，偶尔给嘉宾提供帮助、设置考验……具体，到时看节目台本。
聂昭跟他的队友，外加熊英及其小弟，10个人，或担任“引导NPC”，或作为“任务NPC”，跟新嘉宾一起直播。
陈舟觉得新鲜。
有点期待“特别企划案”开播了。
官方保证，新嘉宾除做任务，平常不会涉足寂静谷……不影响他种田，时不时可以凑个热闹，倒也不赖。
“大家都有什么计划？”
“准备回趟黑岩星。”
“我也想回家，小哥跟我一起不？”
“不了。”
“唉……”
柯蒂斯先生已经离开。
熊英等人跟着第一艘飞船先走……距离“特别企划案”尚有20天，难得长假，当然要好好安排。
剩余大家都是熟人，气氛活跃轻松。
“小陈呢，也不会回家吗？”
“趁这些天空闲，我得给七天娱乐，录一份试验数据。”
“好吧。”
没多久，第二艘飞船降落。
双胞胎跟苏靓各自回家。
维塔搭便船，准备逛一逛黑金星。
詹姆斯本来也想离开，快登陆飞船了，忽而折返。
跟他形影不离的医疗兵，同样去而复返。
“怎么没走？”聂昭问。
“麻烦。”詹姆斯含糊回话。
什么麻烦？
陈舟有些好奇，正想试探询问，听到系统“滴滴”响。
注意力瞬间转移。
几天没见的银角大王！
“它……”
“我未来坐骑，它很怕人，大家离远点。”
怕几人条件反射误伤到角翼马，陈舟快言快语说明。
聂昭挑眉。
很配合退到山洞。
陈舟鬼鬼祟祟探着脑袋，看向牧草……诶？
银角大王怎么没贪吃甜象草？
马蹄哒哒，缓慢踱步，徘徊山洞附近，不时发出“嗯哼”声。
陈舟忽地瞪大眼：角翼马翅膀光秃秃的，只有绒毛——怎么回事？
银角大王匍匐趴下，不到五秒，它看起来有点暴躁，重重喷出鼻息，重新站立，又开始转圈圈。
“它好像生病了。”聂昭轻声提醒。
下一秒印证他的猜测。
“噗噗”几声，角翼马淅淅沥沥飚出液体。
陈舟忍不住嫌弃。
然而不能不管。
万幸李药和小羊都没离开。
很快，确定病因。
一是角翼马处在换羽期，抵抗力差；
二是……
大概率吃太多花生渣，引致消化不良。
陈舟：“……”
心虚不已。
不好意思再嫌弃了。
接手照顾角翼马的工作。
·
「真给我蹲到开播！」
「看分区，跟银星映画签约啦？」
「哇，以后是不是一直有直播看了？」
「签的几年？」
陈舟逐一回答：“嗯，签约了……暂定一年。
“日常只要有空，都会开播，争取每天播十小时以上。”
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
给水友炫耀银角大王。
伸手捋着马鬃毛。
无比得意：“银角大王允许我随意摸了。”
说罢，大着胆子摸摸角翼马的独角。
银角大王不耐烦地“哼哧”。
一根胡萝卜送到马嘴前。
马嘴立马咬着胡萝卜，吭哧吭哧吃起来。
「厉害！」
「角翼马还能这么温顺？」
「银角大王本来就比一般角翼马脾气好啊。」
「不对，银角大王哪有这么丑？」
「有点瘦。」
「翅膀咋回事？」
陈舟不得不费口舌说明情况。
药剂稳住角翼马病情。
可一旦吃牧草，就又腹泻不止……不给吃也不行，马会饿死。
几经试验，用萝卜喂食。
萝卜不但止泻，同时促进角翼马排气，减轻腹胀。
哪怕银角大王不爱吃萝卜，饿狠了也不得不吃。
后来发现它喜欢胡萝卜。
生吃胡萝卜不易消化，好在也能止泻。
就拿胡萝卜吊着，诱哄它进食。
陈舟莫名感觉自己像个渣男。
“趁虚而入”外加“打一巴掌给一甜枣”，银角大王终于不再抗拒他的靠近。
目前还不敢尝试骑它。
不急，慢慢来。
精心照顾五天后，角翼马彻底康复。
可以正常进食牧草。
这几天特意没给牧草刷倍速，甜象草非常适口，银角大王吃得很欢。
这一回吃饱，它没再飞走。
到河边喝完水，闲悠悠踱步来到山洞。
似乎嗅到青贮草料的味，趴在地窖附近休息。
陈舟悄悄松一口气。
很好！
没跑路！
距离驯服银角大王又进一步！
「好多甘蔗！」
「来一根生的，一根烤的，一根榨汁！」
50根甘蔗节，成功长出47根甘蔗！
大丰收。
聂昭、詹姆斯过来帮忙。
掰甘蔗；
锯断；
节留着繁殖；
剩余甘蔗茎擦干净表皮……打碎，榨汁。
聂昭表示可以用水系异能帮忙。
陈舟摇头，笑：“今天要展示的是古法制糖术，就不用异能作弊了。”
小羊刷洗着大锅。
灶膛燃起火。
甘蔗汁过滤后，倒出一小壶大家喝。
剩余的全倒入锅里熬煮。
跟熬糖稀差不多。
小火慢煮。
拿着木棍不停搅拌。
直到水分渐干，变成焦糖色。
倒入聂昭用青石打造的模具里。
凉却。
凝固。
红糖大功告成！
不到13斤。
却消耗掉100多斤的甘蔗。
真不容易啊！
「比合成糖都甜！」
「但是好香！」
「我要改名叫最爱甘蔗！」
「吃多有点齁。」
嗜甜的星际网友再度被甘蔗征服。
只有少数说齁。
陈舟转头看向聂昭。
四目相对。
喝完一杯红糖水的银发青年，眼神疑惑：“怎么了？”
陈舟轻咳：“教你炒糖色……怎么样？”
“炒糖色？”
“嗯，就是……”
巴拉巴拉解释一通。
怕对方听不明白，陈舟决定亲手演示。
然后——
浓浓的焦味从锅底传出。
烧糊了！
「噗！」
陈舟挽尊：“火大了，水放少了，我……”
聂昭忽地弯嘴：“我试试？”
陈舟默默让开位置。
只见……
对方一次成功！
掐准时间，倒入焯过水的野鸭。
香喷喷的一盘萝卜红烧鸭。
有糖色添色，卖相实在漂亮！
不太爱吃鸭的陈舟，不自觉舔舔嘴唇。
饿了！
聂昭很有钻研精神，道：“红糖做拔丝，应该更容易？”
“应该？”
没多久，拔丝南瓜出锅！
「老聂又进化了！」
「咦……鸭子吃不出甜味？」
「真的吗？我都没敢尝，不敢想象甜味的肉是什么味道！」
「拔丝南瓜好吃到爆！」
还有，水煮鱼片……
炒糖色加蚕豆酱，鱼肉看着不再白惨惨的，叫人食指大动。
被笑“厨艺黑洞”的陈舟，不服气，给大家展示他一手绝活——
甜蛋花。
滚开水冲泡生鸡蛋，撒点泡发的干槐花，加红糖！
小时候可爱喝了！
谁料……
居然一堆弹幕说是黑暗料理？！
搞得陈舟不自信了。
小心品尝一口……味道很正！
就说嘛！
他特意挑选花羽鸡的鸡蛋，生的腥味也不重。
「比甜豆腐脑还邪典！」
「别拉踩甜豆腐脑！」
弹幕吵了起来。
“……”
这时，聂昭竖起大拇指：“甜蛋花好喝~”
陈舟当即喜笑颜开：“那你多喝点……”
还得是主角。
懂得品味甜蛋花的美妙！
第083章 二合一
后面几天, 陈舟拉着聂昭，琢磨用红糖制作冰糖和白糖。
都是溶解、提纯、结晶差不多的步骤。
说起来简单，真正实践相当麻烦。
不得不靠聂昭的异能“开挂”。
再加工过程中难免出现损耗。
尤其白糖, 比起冰糖多一套精炼、脱色的工序；
一斤红糖只出六两多白糖。
保留红糖3斤；
得到白糖小2斤, 冰糖不到5斤。
不都说红糖营养价值高嘛，留一些用来养生。
白糖炒糖色或作调味，溶解方便。
冰糖炖甜品很棒，也能入药、能当零嘴吃。
这不，冰糖迅速虏获观众的喜爱。
说：
比红糖口感好，更甜；
比白糖多出芳香。
陈舟个人也最喜欢冰糖。
“咔嘣。”
清脆的咀嚼声。
看到把冰糖当瓜子嗑的聂昭, 陈舟忍不住提醒：“少吃点糖，对牙齿不好。”
绝不是舍不得冰糖！
聂昭歪头：“还有这种说法？”
陈舟“嗯啊”应声，转移话题：“我们来炒瓜子吧！”
先前没想过那么快抽到花生, 每每收获葵花籽，尽可能忍着不吃, 也没拿出去交易, 攒着留种、扩大种植规模，打算榨葵花籽油。
前天刚刚收获一批葵花籽，足足65斤！
大丰收！
榨油是不想榨了。
花生油就够吃。
“喜欢吃甜，可以多炒些焦糖瓜子。”
也是陈舟自己很喜欢焦糖味。
聂昭兴致勃勃：“加红糖水炒？”
“应该？”陈舟不确定。
他没了解过怎么炒焦糖瓜子, 不好瞎指挥。
“你帮忙看火。”
“哦……”
聂昭凭自己理解, 琢磨着炒焦糖瓜子。
八角、茴香、香叶等香料不能少。
水煮生瓜子，不但放红糖, 还有一点点盐。
小火焖煮, 水基本煮干。
瓜子呈现焦褐色, 表皮粘稠。
然后凉置。
聂昭熟练运用异能控制葵花籽的水分。
“尝尝。”
“好……”
陈舟嗑了一粒瓜子，咀嚼几下, 没等吞咽，就迫不及待夸赞：“好吃！”
口舌间馥郁浓香，几不可查的一点咸味冲淡焦糖的甜齁；
水分控制恰到好处，瓜子仁饱满脆爽！
聂昭自己也嗑了一颗。
摇头，自我挑剔：“红糖放多了，瓜子皮有点黏，不方便储存。”
再度尝试。
第二批瓜子，卖相到口感到味道，臻于完美。
红糖毕竟不多，得省着用。
炒四斤焦糖瓜子，用掉150克红糖。
四斤瓜子哪里够吃！
再炒十斤左右五香瓜子。
「呜哇呜哇好香！」
「为啥只能在直播间吃，要能拿出到个人空间嗑就好了」
「边嗑瓜子边看网红年会，得多爽。」
「小陈你不是说要线上参会吗？」
被弹幕提醒，陈舟才发现已是5月9日。
年度网红盛典不到半小时就要开幕！
“聂昭你参会吗？”
“嗯？可以啊~”
“一起？”
“好。”
直播暂时关闭。
两人回到陈舟房间，“联机”登录星网。
激活电子邀请函，“一键传送”嘉宾等待席。
如此隆重的盛典，当然支持现实/虚拟交互。
陈舟坐稳，才发现等会儿得走红毯！
不由得心慌。
“咔嚓”、“咔嚓”听着像嗑瓜子的声响……
陈舟下意识偏过头：还真是瓜子，南瓜子，甚至有西瓜子！
聂昭献宝，抓一把西瓜子送到陈舟跟前：“西瓜子吃起来不错，回头我们也试试。”
陈舟转移注意力：“这个西瓜子好大……这么快培育出新品种了？”
不得而知。
边嗑着瓜子，边跟聂昭闲扯淡，紧张的心情不自觉舒缓。
“好险，只差0.7%你就被第三名追上了。”
“嗯呢~”
“不过排名高有奖金吗？”
“没有。”
“啊……”
幸好没去线下，没奖金不白折腾吗！
“奖牌用稀有矿石锻造，第一名是太白金原石。”
“值钱吗太白金？”
咋不干脆叫太白金星呢！
“纯太白金一克一万多克瑞。”
“奖牌含金量多少？”
“据说有10克。”
“那不错！”
“第二名什么牌？”
“黄金搭配星辰砂吧。”
“星辰砂多少钱？”
“一克一两千。”
奖牌用到的星辰砂一般在15~20克；
算上黄金份量，换算钱，差不多四五万。
也还行。
啥也没做，平白赚几万。
陈舟对走红毯也不那么排斥了。
反正有聂昭作伴。
火速过个场；
会场入口，主持人等待采访每一位与会嘉宾。
陈舟默默推出聂昭，让对方先回答。
“非常荣幸。”
“很期待~”
等等。
没有意义的一通套话。
陈舟就有样学样。
万幸，嘉宾特别多！
尤其紧跟在后面的是两大顶流……
针对两人的采访，草草结束。
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陈舟开启语音屏蔽——这样，现实里附近的人就听不到他说话——跟身旁人八卦：“怎么第三名变成火星美人了？”
之前排名，卡尔·夏一直压着他的绯闻对象一头。
聂昭盯着陈舟看。
陈舟：“？”
这是什么眼神？
良久，聂昭缓缓开口，答非所问：“你觉得他是美人？”
陈舟摸不着头脑，实诚道：“确实蛮好看。”
“美人”一称，是跟网友学的，不含任何轻佻意味。
聂昭闷闷应声：“哦。”
瞅着银发青年的侧颜，陈舟鬼使神差补上一句：“不过我觉得他不如你。”
聂昭挺直上身，嘴角含笑：“哪里不如了？”
“相貌。”
“还有呢？”
“还有……”
陈舟迟疑道：“气质也不如你。”
“嗯？”
“身材也不如你……咳。”
“过奖了~”
陈舟声音渐小，眼神飘忽。
耳根烧得厉害。
想找点事转移注意力，就打开盛典直播频道。
弹幕刷得飞快，眼睛快看不过来了。
陈舟瞪着眼，努力看清网友发言……渐渐遗忘刚刚的微妙心情。
津津有味吃瓜。
卡尔·夏跟火星美人两家粉丝在直播间掐架。
掐得昏天暗地。
——不是说，“夏日流星”cp很火吗？
咋几乎见不到cp粉？
“因为火星美人的排名反超，惹毛夏卡尔的粉，‘夏日流星’cp直接崩了！”陈舟总结。
“第三名和第四名吗？”聂昭语气疑惑。
“对，你没关注？”
“他们是‘夏日流星’，我们是什么？”
“啥？”
“我俩cp名。”
“……”
陈舟不自觉摸摸脸颊，有点热。
清清嗓子回道：“好像没有我俩cp。”
聂昭纳闷：“银星映画不是很会炒作吗？”
陈舟望天。
半晌，正直表态：“没必要炒cp，很容易炒糊的，就像‘夏日流星’……咱也不是流量明星。”
聂昭附和：“也是。”
年会正式开幕。
陈舟坐正，后知后觉发现左手旁坐着的是火星美人。
感觉到对方偷瞄自己，欲言又止……不免好奇。
却没法开口问。
文娱协会会长亲临，正在台上讲话。
他们坐在前排，总不好交头接耳，影响不好。
好奇心很快转移到会长身上。
发型狂野、服饰另类……就很艺术家！
更有大片肌肉裸露在外，古铜色非常抓人眼球。
弹幕掐架的都不见了。
“噗呲”“噗呲”一堆舔屏的。
古铜色并非单纯的形容词。
真跟镀铜过似的……
让陈舟自然联想到老电影里的十八罗汉！
结合弹幕讨论，知道会长是传说中的“绿丸土著人”。
顾名思义，绿丸星的原住民。
人类迁移到新汉星河后，才发现尤罗塔、亚加星系居然有土著人类。
尤罗塔的“芒星土著”科技还算发达，初步涉足太空。
而“绿丸土著”是不知多少年前，无法查证用的什么方式，从芒星跨星系迁移到绿丸星……他们的生活停留在原始时代。
若非基因检测，铁的证据，根本看不出绿丸人跟芒星人有亲缘关系。
过去无数年，双方都不知道彼此存在。
却同样饱受虫族蹂躏，几乎成为被圈养的“家畜”。
虫族被远道而来的人类赶走后，土著人顺理成章被接纳到银河大家族。
“绿丸人跟普通人基因相似度多少？”
会长说完话，陈舟悄悄问起聂昭。
“不到96%吧。”
“啊？”
还不如人类跟大猩猩关系近啊！
“所以有生殖隔离？”
“自然繁衍确实有隔离。”
不过用科技手段，一切不是问题。
毕竟兽族都能跟人类杂交……不是，都有混血儿呢！
“绿丸人很保守，很少有混血。”
“保守……”
陈舟暗搓搓打量着前排，那位身着露背装的会长——这也叫保守？
“总觉得绿丸星在哪听过？”
莫名耳熟。
“传说绿丸星出现过精灵树种。”
“啊对！”
半年前，聂昭说起过。
陈舟忍不住关心：“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绿丸星？”
聂昭点头：“等‘特别企划案’节目结束。”
“水系跟土系能晶……”
叫什么来着？
海洋之心和地精？
陈舟问：“有消息吗？”
聂昭摇头。
陈舟遗憾叹息。
“海洋之心或许可以找海族打听。”
“那不得到外星系？”
“嗯呢。”
陈舟秒懂。
原文后期要换地图走剧情。
聂昭继续说绿丸星：“绿丸星作为原始保护星，进出得有准入证。”
陈舟好奇：“你有准入证吗？”
聂昭再度摇头：“没。”
“准入证难不难获取？”
“难，尤其个人，很难通过认证。”
“那咋办？”
“加入持有准入证的佣兵团，或许是个办法。”
“你想做雇佣兵？”
“不想，好累！”
“那……”
“再说吧，我不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闲聊。
偶尔瞄一眼舞台表演……无比抽象。
就说眼前一幕：金羊族半兽人，拿把砍刀当众砍断自己的两角……白`浆四`溅，不知道是血液还是啥。
半兽人口吐火焰，羊角熊熊燃烧！
陈舟大为震撼。
这是嘛呀？
聂昭担任起解说：“阿卡神话里，羊角是邪恶的象征，这位演员通过砍断自己的角表达反抗精神。”
陈舟：o╯□╰o
这、这就是未来艺术吗？
日抛型演员？
后来知道，金羊族半兽人的角跟普通人指甲差不多，两三年就能长到一尺多长。
砍一砍有益身心健康。
陈舟抚摸胸脯，庆幸自己坚定拒绝上台表演。
眼睛被荼毒小一个小时。
颁奖终于开始了。
除“年度网红”这项荣誉，还有乱七八糟如“尤罗塔表率”、“未来之星”等不知所谓的奖项。
像陈舟，拿到“年度网红”太白金奖牌，同时获得“优秀个人”称号。
花里胡哨的奖状+5000奖金。
白得5000块也不错。
发表获奖感言也不磕巴了！
五花八门奖项特别多，分配给每个人的时间有限。
陈舟背完感谢稿，匆匆回到座位。
长舒一口气。
真不习惯这样的场合！
“我说话都在颤抖……好尴尬。”
“没有啊，你表现得很好，看起来沉着自信。”
“真的？”
“我不骗人~”
“咳，那就好……是不是可以下线了？”
后续有什么舞会，他可不想参加。
“颁奖结束还有几场表演，不看吗？”
“……看吧。”
就好奇，压轴表演得抽象成什么样。
出乎意料的正常，一点儿也不抽象。
卡尔·夏跟火星美人的双人舞。
跳得非常……
陈舟大概明白粉丝们说的“拉扯”是什么感受了。
掐架一整晚的弹幕，刹那和解了，“啊啊啊”刷屏。
不时滚动“夏日流星是真的”！
眼看表演结束，意外突发。
火星美人一个大回旋……
如烈焰般赤红的长发飞出去了！
陈舟目瞪口呆。
火星美人光秃秃的脑壳，晕染着青白黑红色块。
贴着……敷伤膜？
现场跟弹幕同时安静。
安静到……
陈舟小脚趾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脑海里出现土拔鼠“啊”叫的表情包，
真情实感代入。
糟心的替人尴尬的毛病！
“扑哧！”
耳畔响起聂昭没同情心的笑声。
陈舟狠狠掐了下对方胳膊：“忍住！”
座位这么靠前，不是让人家尴尬吗？
聂昭正色，小声道：“我开启了屏蔽……”
与此同时，台上人反应很快。
火星美人坚持完成他的动作……风格一变，做出夸张搞笑的颜艺。
引爆全场笑声。
就仿佛，头发飞出去，是有意设计的流程。
陈舟：“？”
这临场反应，牛皮！
也是搭档卡尔·夏配合得好，唯美舞蹈扭成一出滑稽默剧。
二人谢幕，下台。
主持人上台，宣布临时加一场表演……给来宾和观众准备的惊喜。
陈舟抬起的屁股坐回座位。
确定真是惊喜？
没一会儿，一头金发的俊美青年上台，跃动在一座小楼那么大、特别复杂的所谓“合音琴”间……是金翎王子！
会场躁动。
弹幕密密麻麻全是表白的话语。
陈舟认真听：难怪金翎王子那么火，弹（？）奏出的琴音果真是说不出的动听。
情感层层递进，忽至高潮。
四面八方回荡着辽远而优美的吟唱。
一人沐着光，从天而降。
陈舟脱口而出：“天使？”
女孩长着一对跟银角大王类似的翅膀……可不是经典的天使形象？
聂昭纠正：“百灵公主。”
陈舟恍然。
百灵族……据说生来自带羽翼。
「今年节目编排真棒啊！」
「确实。」
「金翎王子居然亲自上台表演，感动哭。」
「还有百灵公主，也很捧场……都说百灵族会唱歌，总算见识到了！」
「可惜陈哥咋不上台？」
「小陈上台表演……想让组委会撤他的奖牌？」
网红年会过去好几天，陈舟直播间的水友时不时还在回味当天的盛况。
陈舟啃着荸荠，无视调侃他的言论。
「火星美人头发到底什么回事？」
「故意那样编排的吧。」
「不像，风格转变太突兀了！」
「要的就是突兀，意想不到的反转，节目效果才那么棒。」
「没想到火星美人那么沙雕，把我笑死了都！」
「不得不说，夏日流星配合完美。」
「可别提夏日流星，小心两头不讨好。」
「咋的？」
「会被打成黑子。」
「反正夏家粉丝拉踩得厉害。」
「啧，之前到处营销夏日流星，结果人气被压就立马变脸。」
「文娱圈嘛！」
「说到这，猪粉又在挂小陈……」
「又怎么了？」
「说小陈年会装作没看到猪哥。」
「小陈坐在前排，一直跟老聂说话呢，猪哥排那么后，没看到不正常？」
「别“猪哥”“猪哥”的，回头人家又怪到小陈头上。」
「小陈确实理亏啊！」
「知错能改就行，小陈早就改造成功，老翻旧账没必要。」
「为啥没必要？错是错，功是功，不能抵消。」
「主播在绿植方面的贡献，绝对够拿未来之星，官方没给就说明了态度」
「……」
「啧，专注绿植好不？别扯有的没的，没意思！」
眼看弹幕争吵，陈舟却没立场调解。
不想直播间被搅得乌烟瘴气……
“嗯哼！”
刚进食完的角翼马，悠闲地踏步。
陈舟扬起笑：“咱们来练习马术吧！”
坚持不懈的“美食”拉拢，几天前陈舟成功骑上银角大王的马背。
尽管，只坚持不到三秒。
之后每天，逮准机会骑一骑。
一天比一天坚持得更久！
话音未落，陈舟巧妙借助萝藦藤蔓，腾空一丈半，骑坐到马背。
角翼马反应很激烈。
甩脖子、撅蹄子、扇翅膀三连招。
没用！
陈舟很有应对的经验。
于是——
银角大王怒飞上天；
灵巧如禽鸟，扑棱着翅膀，360度翻了个身。
陈舟没敢用异植控制角翼马……容易被当成是攻击，让对方更加应激。
就，四肢并用，死死抱在马身。
无奈手脚力量不够，经不住一番颠簸。
被转得晕晕乎乎。
整个人失重，从半空中坠落。
眼看要被摔成肉泥了，大菟丝子关键时刻伸出触手。
“Duang”的，粗壮的几根茎蔓，犹如弹簧，卸除强大的冲击力。
陈舟姿势不优美却是安稳落地。
心脏砰砰急跳：真tm刺激！
站正，故作风淡云轻，浅浅装着逼：“23秒，还不错，破了前天记录！”
「妈耶好吓人！」
「沉浸模式超级爽！」
「牛啊小陈，那么高摔下来都没事。」
陈舟微抬起下巴，努力压着唇角，不让自己得意地笑出来。
忽是一阵风过，若隐若现飘动着食物香气。
“好香！”
“聂昭在做午饭，走！看看今天吃啥？”
吵架的弹幕早已翻篇。
一群吃货隔着星网点菜。
陈舟脚步顿住。
眺望着河谷东南——
“有飞船！”
是经纪人。
紧跟着几张陌生面孔。
陈舟得到茉莉眼神暗示，不得不跟弹幕道歉，关播一会儿。
“……拢共30种种子，就麻烦小陈先生。”
陌生人是亚加民主会的官员！
领头者开门见山，拿出一个重重防护的种子箱。
请陈舟帮忙催活种子。
给予充分信任，让他尽力而为。无论成功失败，提前支付20万酬劳。
失败就没啥好说。
如果成功催活，有些不止一枚种子，陈舟上交一株即可；
而独一份的，如果在交付前，留种或扦插，也允许保留种子或扦插苗。
于陈舟，简直天上掉下馅饼的事，没理由拒绝。
领头者表情严肃：“时间紧急，希望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交付。”
陈舟看向茉莉。
茉莉几不可见地点头。
“我努力。”
几位官员没多叮嘱。
谈起另一桩交易……
愿出高价，买走紫荆。
高达10米半、43根粗壮挺直的分枝，此刻怒放满树玫红，美如一座珊瑚，是寂静谷最亮丽的风景！
巨大！
陈舟不得不将其挪到田外面。
幸好紫荆耐寒，熬过零下十几度轻轻松松，否则这么大株，如何给它保暖真的头疼。
这一株紫荆，堪称“雄伟壮丽”，用词或许不适合却十分贴切。
不知多少机构眼馋它。
陈舟一直舍不得卖！
他养好久，硬憋着不让它开花，直至如此庞大规模。
现在终于爆花。
美到炸裂！
紫荆花期也算长，爆花状态持续近20天……正好从“春”开到入“冬”。
陈舟爱死它了！
领头官员看到他有些沉默，沉吟道：“我们正在筹备文化交流节，据说紫荆花语是和睦团结、深厚情谊，寓意很好，所以……”
陈舟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这么严肃的人，一本正经说什么花语，真的搞笑！
不舍的心情一下子淡去。
想想，“特别企划案”也就三个月，自己总有离开荒星的时候。
这么大只紫荆，他也很难带走——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看在种子箱份上！
至于价格……
经纪人出面谈。
两边交涉相当顺利。
官员办事效率特别高。
“擎天柱”似的机器将紫荆整株挖起，套上轻飘飘的一层白膜……不知道什么黑科技材料，保障挪动、运输过程中，紫荆一朵花也不受损伤！
除紫荆，还有仙人球、洋水仙、原生郁金香等等，陈舟跟外界没有（很少）交易的植物。
一行人来去如风。
包括经纪人，没留下吃午饭。
当然，陈舟也没心思管午饭吃什么了。
满怀期待——有种开盲盒的感觉——按照官员说的方式，小心开启种子箱。
30种植物哎！
会有什么？
第084章 二合一
“盲盒”顺利开启。
然而什么也看不出来。
种子分门别类, 分装在种子包里；
打开种子包，每一颗种子又是独立包装。
保护得可真严密！
正因此，种子活性相当高, 而污染程度相对低。
就说第一个开出的种子, 陈舟一眼认出来：苦楝子！
农村常见的野……野树？
小时候经常爬树摘苦楝子玩，对它尤其熟悉。
一个种子包全是苦楝子。
正好10枚。
活性从17%到36%；
异变指数最高的也就45%……4级“木·绿化”用不到10天可“排异”干净！
楝树估摸不符合系统的园艺标准。
好在解锁楝科，保底50荣华点。
聊胜于无！
拆第二个包——
22枚种子。
认不出是啥。
陈舟忍不住嘀咕：要是每一种子包贴上物种标签就省事多了！
没标签，大约并非方舟保存下来的那些种子。
所以从哪里得来的？
遗迹发掘吗？
“哈哈！”
“发现好东西啦？”是好奇凑近的聂昭。
发现自己失态，陈舟连忙正色，忍笑, 让自己看起来别那么傻。
可……
真tm忍不住！
他兴奋道：“辣椒啊哈哈哈！”
聂昭望文生义：“辣味的花椒？”
合成料理包也有辣味的。
陈舟尝过——不怪有些嘴刁的网友吐槽——合成辣味，明显有股“人工”、“塑料”的味道，毫无层次感, 纯辣，辣得还不带劲！
“跟花椒不一样, ”双手激动比划, “不光做调料，当蔬菜也超超超超好吃！”
聂昭被他说的，眼露期待：“那得多好吃~”
足足一小把辣椒籽！
陈舟不嫌麻烦，一粒一粒点数：“47粒！”
可惜……
有11粒毫无活性；
26粒活性在20%上下, 异变指数十分高超过60%；
剩余的, 异变不超过50%，活性从7%到16%不一致。
陈舟迫不及待给残存活性的辣椒籽刷技能。
催活的催活；
排异的排异。
聂昭在一旁帮忙拆新的种子包, 欢快地呼道：“辣椒！”
“哎？！”
陈舟赶紧伸头看。
聂昭若有所思：“跟刚刚的辣椒籽有点区别。”
陈舟其实看不大出来, 非100%活性没法靠系统获知种子消息。
沉吟道：“看种子形态, 大概率还是茄科……辣椒就是茄科的。”
说起茄科，第一反应是“地三鲜”组合：辣椒、茄子、土豆。
以及, 番茄。
拿不准是不是茄子、番茄——他在现代种过，偷懒从大爷二伯三婶子家移栽的小苗，有些记不清这些种子的细节特征；
话说……土豆也有种子，吧？
没多纠结。
甭管是“地三鲜”里的哪一个，或者番茄……都不亏！
盲盒开到Ur的惊喜，让陈舟充满干劲！
一鼓作气把30个种子包，近七百粒种子全部拆开。
种子“穿”着种子衣，“脱衣服”有点麻烦。
“这个……像茴香，但应该不是。”
有种熟悉感，自己似乎播过类似的种子。
“某种草花？”
“这些都是菊科吧？”
“茶籽？”
“呃，夹竹桃……希望是我没有的品种。”
陈舟一边给种子“脱衣服”，一边念念叨叨，努力辨认。
无奈，种子真的太容易“脸盲”。
令他高兴的是：“看起来大多是我没有的种子！”
聂昭猜测：“应该提前筛选过，特意挑选出你没有的绿植。”
陈舟正想接话，眼睛一亮，欢呼道：“芝麻！”
不等聂昭询问，巴拉巴拉说起芝麻的各种吃法。
“凉菜凉粉拌点芝麻油，美味直接上升一个档次！”
聂昭笑：“整整20粒芝麻，数量挺多的……快看看是不是都有活性？”
陈舟重重点头：“嗯！”
显而易见，无论是芝麻，茄科不知名种子也好，辣椒也罢，等级都非常高——SSr，甚至Ur。
一会儿刷着“木·催芽”，一会儿刷着“木·绿化”，种子还那么多，很快感到精神疲倦，有种身体被掏空的错觉！
陈舟好久没这么辛苦过。
召唤出萝藦，手捏着洛克石，两管齐下，“回蓝”。
“豆子。”聂昭开出来的。
“绿豆！”
“可惜只有四粒。”
“没事，活性很高！”
“这个……什么豆呢？”
“唔。”
陈舟不确定道：“咖啡豆？”
“咖啡……”
“跟茶叶、可可并称世界三大饮料！”
“跟茶叶哪个好喝？”
“看个人口味，我都喜欢。”
总觉得哪里不对。
聂昭忽是话锋一转，道：“可可豆应该发酵成功了。”
陈舟转移注意力，语气急切：“真的？”
“盲盒”已经开完。
该刷的技能都刷过了，等待冷却结束再继续。
种子转移育苗间。
陈舟拉着聂昭迫不及待查看可可豆。
“看起来真不错！”
没长霉，没发芽，没有烂。
依旧有味儿，深褐色的卖相还算漂亮。
表面有点黏糯。
“拿出去晒……哦，不用，你控一下水分。”
“好~”
陈舟算算日期：“你发酵用了十天？”
聂昭严谨地纠正：“9天3个小时。”
“明明遗产网写的是一个星期……”
后悔，自己仓促扔掉那么多自以为发酵失败的可可豆。
“得考虑气候环境，每天观察发酵情况。”
“你都做了啥？”
“按你说的搅拌，不过我怕出水影响到豆子品质，有尝试控水。”
陈舟恍悟：“原来如此！”
可可豆彻底干燥。
聂昭询问接下来的步骤：“下一步？”
“等等啊，我看看……干燥过后烘烤，”陈舟念念有词，“破碎、压榨，分离出可可脂，剩余的可可饼粉碎筛出细粉就是可可粉。”
陈舟想起来了：正宗的巧克力配方，一般都注明含有可可脂、可可粉，还有可可液块。
“可可液块……”
关键词搜索，找到一段残句：制作可可脂囗囗中间囗囗。
搞不懂。
如实转述给聂昭听。
聂昭思考片刻：“我先试试？”
陈舟搬着小凳子坐在一旁观看。
哦对，直播。
今天时长没到3小时呢，赶紧水一波！
作为“年度网红”，陈舟的人气不是盖的。
不到五分钟，直播间涌入超千万人！
沾到一点聂昭的光：聂昭没签直播合同，日常懒散得很，从不主动开直播，大批“无家可归”的铁杆粉，被迫蹲守陈舟直播间。
「在做啥捏？」
陈舟闲着无聊，跟弹幕吹水：“做巧克力。”
「巧克力？好奇怪的名字。」
陈舟心情好，说话不自觉飘了：“用时髦的说法，就是chocolate！”
并非正经的英语发音。
用的是某知名小品“玛丽姬丝”的腔调。
“扑哧！”
弹幕还在懵逼，聂昭先笑出声。
陈舟忙提醒：“小心可可豆炒糊了！”
聂昭忍笑，重新忙活，学着陈舟复述一遍：“敲→可↓利↑特↓……吗？”
陈舟忍不住捂脸：别啊，太破坏气质了！
「……」
「敲克里特……听着就不正经。」
「半天没见，你俩改行当谐星啦？」
「敲克里特干啥用的？」
「我记得说，可可豆是饮料？」
「所以为啥不继续叫可可，改什么敲克里特？」
陈舟清清嗓子，纠正：“敲……巧克力，是巧克力！”
简单给大家解释可可跟巧克力的区别。
另一头，聂昭按部就班，将烘烤过后的可可豆去壳、破碎、碾粉，倒入杵臼研磨。
速度均匀，持续不断。
陈舟光看着都觉得手酸了。
「这么久吗，好费劲。」
「诶？怎么磨着磨着干粉变泥浆？」
「好特别的香气！」
「小陈坐近些，香味一会有一会儿无的好难受。」
眼看可可碎粉被不断研磨，出油、湿透，渐渐变泥巴糊状，陈舟惊奇瞪大眼，无需弹幕提醒，主动抵近聂昭。
激动道：“巧克力！”
聂昭动作没停，问：“尝尝味？”
“好~”
陈舟找寻一把勺子，挖一小块液态“巧克力”，急不可耐塞入嘴……
“唔！”
差点没吐出来。
好、好苦！
口腔黏膜不由自主收缩：奇怪的酸涩！
“不好吃？”
陈舟艰难吞咽，苦涩到整张脸扭曲，根本张不开嘴。
“勺子借我用下？”
聂昭暂停动作，拿过勺子也挖一块“巧克力”吃，表情凝重。
半晌：“口感很糙，看来是磨得不够细？”
摄像头离得近，可可浓郁的醇香渗出迷离的微苦……让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天呐，这是什么味道！」
「口水三尺！」
「吃独食的两只，太坏了！」
网友被馋死了。
陈舟缓过劲，火速给自己泡一杯红糖水，连灌好几口。
被苦到出窍的灵魂，终于回归！
不走心地安抚弹幕几句。
坐回到聂昭身边，盯着杵臼里被均匀碾磨的“巧克力”，回味刚刚的口感：“巧克力很丝滑的……感觉纯手磨磨不出来。”
话说回来，这个状态的“巧克力”，应该就是所谓“可可液块”？
聂昭不在意：“我多磨会儿。”
这一磨，从下午磨到半夜。
陈舟：=。=
不怕手磨到扭伤吗？
想劝说算了。
然而聂昭干劲十足，磨得很上头，也不好打击其热情。
陈舟都快撑不住想睡觉了，聂昭终于研磨完成。
“试试，是不是丝滑？”
尽管不想再尝试那可怕的苦味，可也不好辜负对方辛苦工作七个多小时的成果……
闭眼，张嘴。
被送入一小勺可可浆。
苦！
苦到眼睛分泌眼泪，瞌睡虫都跑光了！
“怎么样？”
“……丝滑。”
“你很怕苦吗？我下回加点糖看看。”
“算了吧，做巧克力好麻烦！”
直接卖给那些食品企业吧！
聂昭笑：“有个智能精磨机就方便了，维塔后天回来，我让他带一个。”
智能精磨机能调整参数，从5目到1000目，太阳能充满一次用100小时，比石磨和杵臼好用一万倍。
确实需要这么个机器。
老借李药的磨药仪也不好。
陈舟于是点头：“多少钱，我给他发个红包。”
要买就买个好的。
半兽人抠搜习惯了，先给钱，免得叫对方难办。
“不用，我给过钱。”
陈舟闻言，就想转账给对方。
聂昭摇头拒绝，举起杵臼：“就当买巧克力了，我很喜欢~”
“本来就是你做的，说什么买不买的。”陈舟咕哝。
没再坚持给钱。
好朋友嘛，不用把账算得太清楚……反正这人也不缺钱了。
“我睡啦！”
“安~”
“你也早点休息。”
“好。”
孰料，陈舟一觉睡醒，意识尚未彻底清醒，整个人飘着下石阶，前往水龙头打算洗漱。
背后忽地传来：“回头，张嘴。”
大脑不在线，就本能照做。
什么东西被塞到嘴里？
下意识地嚼两下……
“！！”
好正宗的巧克力！
细腻，柔滑。
苦甜适中，芳香可口。
稍稍咀嚼就融化在齿舌间。
跟现代买的相差无几，甚至比许多品牌的更好吃！
陈舟瞬间清醒：“这个怎么做出来的？”
聂昭坦然道：“按照你说的，可可液块提取可可脂、制成可可粉……我试过不同比例，现在这个口感最好。”
“一晚上没睡？”
“嗯，不困。”
“……辛苦了。”
“不辛苦，大多是机器人在忙。”
苏靓升级过的机器人，干活越发利索。
设定好研磨力度、角度和速度……制作可可浆容易许多。
“可可脂怎么提取？”
“其实跟榨油或者压豆腐差不多。”
聂昭说完，掰了块黑巧，送到沉思中的某人嘴边。
陈舟顺从张嘴，咀嚼着几下，猛地反应过来，含糊不清：“我没刷牙……”
话音未落，又一块巧克力送到嘴边。
“……”
没抵住诱惑，陈舟再度咬进嘴巴。
板干大小的巧克力，被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完。
陈舟“哎呀”轻呼，后知后觉想起来：“没开直播请大家品尝。”
昨晚的可可浆，给水友尝过……毁誉三七开。
喜欢的特别喜欢，觉得香，口感独特；
讨厌的更多，都在说味道诡异。
这不，陈舟想给巧克力正名。
聂昭弯唇：“没事，还有五块。”
距离第一次收获可可果，已有好些时日。
期间，可可果又收获四轮，一次比一次产量高。
尽管如此，发酵用到三分之一的可可果，最终制成巧克力不到100克。
剩余少许可可脂和可可粉。
从简易温室拿出五块巧克力。
每一块15克左右，口感、味道都不一样。
口感上的微妙差别不好说；
味道，主要甜度有差距，从不甜、微甜、中甜、重甜到齁甜。
满足到绝大多数水友的口味。
除真就不喜欢可可味的不到5%的人，剩余的都赞不绝口。
简直“惊为天人”！
弹幕的热情程度堪比网友第一次品尝到红薯时！
「最好吃的甜食没有之一！」
「很想认同你，但……话不能说太早，说不准以后有更好吃的。」
「羡慕嫉妒老祖宗，吃得太好了吧！」
「期待巧克力上市！」
「难，我换算可可树生长年限，起码五六年才结果」
「刚结果产量还不高。」
「求陈哥多多扩繁！」
弹幕气氛一秒沉重。
才品尝到巧克力的甜美，就发现现实想吃到……遥遥无期。
悲剧！
陈舟尽量安抚：“上回发芽的种子，成活三棵，扦插苗也有十多株。”
可可树是热带植物，寂静谷光照虽强，但温度偏低，长得不算好。
不得不单设一个暖棚，花大钱订制新材料篷布……人工营造出热带气候。
目前看，效果还行。
陈舟端着小碗，碗里是巧克力豆。
一边吃，一边巡园。
大的“巧克力豆”是香炒花生裹着一层巧克力皮。
小的心是瓜子仁。
聂昭自己琢磨出的小零食。
陈舟很喜欢。
干吃巧克力他觉得太腻。
裹上果仁，香上加香！
弹幕也是一致好评。
做成“巧克力豆”就经吃得多！
陈舟驻足到“五彩斑斓”的地头。
直播间观众又双叒被惊艳到！
「光叶子都这么漂亮！」
「跟假的似的。」
「感觉绿植是不是得改个名字，很多也不是绿色的。」
「改啥啊，彩叶多少带点绿，否则没法光合作用。」
「这个叫什么来着？」
「彩芋。」
五彩芋，或彩叶芋，是天南星合成得到的Sr植物。
顾名思义，叶子是彩色的。
同一块根分株出的彩芋，叶片颜色都不太一样。
色彩缤纷，远看有些浅色叶子，好似蝉翼般透明……
绿边粉心的；
绿脉粉叶的；
粉脉绿缘的；
粉底斑点绿的；
绿叶白斑的；
粉色飞溅的；
黑缘黑脉白叶的；
甚至有一株全粉的！
弹幕嗷嗷叫着上架，陈舟摇头：“现在不行……”
无与伦比的美貌，让官方——跟他交换过联络号的官员——一眼相中了。
这段时间，尽可能多繁殖些，用以妆点文化交流节的各个会场。
客观说，彩芋养护还是有点讲究的，普通网友不一定养得好。
首先，彩芋耐阴，然而想要漂亮的叶子，一定得晒太阳！
光照越强，绿色越少，颜色越美丽。
同时，彩芋叶子容易晒焦——陈舟问詹姆斯借简易气象仪，经过许多次测试，把握准光照时长、强度的平衡，才能养得这么好看！
彩芋叶子大，对水分需求多。
或者说，给水多、湿度高，才能养出大叶子。
——为蒸发过多水分，叶子努力增大面积，加快水汽循环。
但彩芋是种球植物，水多加喜热，就容易造成烂根。
所以土壤的疏松透气非常重要。
配土也特别讲究，元素含量多与少、比例的不同，直接影响到叶子的颜色。
种球+大叶，对肥料需求很高。
却须把握氮肥用量，氮肥多了，叶子褪色，且生长过旺的话，茎叶过大，根系随之变弱，从而影响植株的健康。
所以，把握分寸。
说得轻巧，所谓“分寸”，几分、几寸，真的不好掌握！
陈舟“投机取巧”，悄悄网购绿化研究所的营养液——选钾比例高的，钾壮茎球嘛！
当然啦，如果不追求极致状态，土壤、环境大差不差，彩叶芋也不难养。
欣赏着绝美的彩叶，陈舟可有成就感了，这是他第一回种植彩芋……以前只种过芋头。
别说，彩芋全部褪色，跟芋头看起来一模一样！
除彩叶芋，可可树下种植一颗海芋。
俗名“滴水观音”。
跟芋头长得真像！
陈舟暗暗提醒自己：哪天抽到，或合成到芋头，千万、千万记得别跟海芋栽在一块！
怕一不留神，吃死自己！
俯身打量滴水观音，对比记忆里的芋头，试图寻找区别。
好像……
海芋颜色更深？
叶片油亮感明显，而芋头……似乎是哑光的？
看着看着，越发糊涂。
脑海对芋头的印象反而淡去许多。
陈舟晃晃脑瓜。
放下吃空的碗，给海芋分株。
系统提示，筛选得到新品种“大仙女”。
大仙女……得多仙啊！
不得而知。
说起来，园艺这个大坑，细分有许多个小坑：多肉坑，月季坑，绣球坑，仙人球坑，块根坑……热植坑。
陈舟作为博爱党，什么坑都浅浅踩过。
除热植。
无他，气候环境不适合。
总不能一入秋就开空调吧……电费不要钱吗？
只说彩色马蹄莲吧——眼前这一株海芋，便是由100棵彩色马蹄莲合成得来的——开始种在1号田，结果入“秋”后，夜里气温十度上下吧，一夜冻死！
虽说主要是20倍速生长的锅，否则不至于那么快冻死，但也可见，热植多怕冷！
那会儿天坑温度高，繁殖出一些种球，要不彩色马蹄莲早就绝种了！
天南星科抽卡爆率着实低！
如今热植种在可可树下，树荫遮挡阳光，避免暴晒，人工营造的热带气候，让它们勃勃生长。
不知不觉，彩色马蹄莲繁殖出上百株；
黄花、粉花、白花、紫花……点缀在郁郁葱绿间，还算好看。
陈舟冷酷无情给它们来个合成。
养得太多，占地。
彩色马蹄莲颜值……没惊艳到让他舍不得。
不如多换些热植！
虚空飞起花瓣！
是Sr的特效。
陈舟顺着箭头从土里扒拉出一颗种子。
龟背竹！
算是最经典的一种热植？
花友群里常见到讨论。
印象最深刻的是：有个家伙，花几千从泰国买回一片龟背竹锦的叶子……谁料，所谓的锦，是营养不足造成的，属实大冤种！
因此，陈舟一开始对龟背竹的印象就是贵！
这也是他没涉足热植坑的最主要原因！
后来发现普通龟背竹也很便宜。
只不过他俗气，更喜欢花里胡哨的开花植物，或者多肉、米哈球这类色彩变化多端的，不太能get到许多热植的美，彩芋除外。
审美、偏好不同而已。
合成得到龟背竹，陈舟还是很高兴的。
收集癖集到新卡的快乐谁懂！
第085章 二合一（捉虫）
陈舟骑着角翼马, 飞掠在寂静谷上空。
俯瞰：
寂静河北岸，绵延近百里，点缀着一簇簇的绿。
死气沉沉的焦土间, 如今生机勃勃；靠近环形山的十来里, 更见花团锦簇，意趣盎然。
「！」
「莫名好感动。」
「内心有股冲动……」
「@巧克力仙人：什么冲动？」
「说不清，就很想做什么！」
下一秒，马声长嘶，银角大王一个翻身，陈舟无比熟练、召唤异植接住被甩出去的自己！
双脚率先落地。
稳稳站定, 置身粉黛乱子草海洋，面上挂着热情洋溢的营业笑容：“有梦想你就来，4848农场大舞台！是兄弟是姐妹, 就跟我一起种田吧！”
「？？？？」
「。」
「这是？」
「搞什么鬼！」
「广告？？」
陈舟一鼓作气说完台词：“《4848梦想农场》助力实现每一个绿色家园梦；七天娱乐倾情打造，还原真实种田生活, 带你体验劳动的快乐、品尝丰收的喜悦！游戏正在火热筹备中, 还等什么呢，大家赶快关注吧！”
「……」
「还别说，从不玩游戏的我，真有点心动。」
「小陈你可以笑得再假些！」
「哈哈哈哈好傻的广告！」
「！！我终于知道刚刚的冲动是什么了！」
「@巧克力仙人：什么」
「想种田的冲动！」
陈舟轻舒一口气, 瞅到弹幕讨论, 笑：“种田可是刻在我们基因里的种族天赋！”
「还有这种说法？」
「关注了七天娱乐，游戏啥时候能玩？」
「看来七天给的很多！」
「听说夜夜正要推出一款绿植游戏, 七天提前抢风头啊！」
「找陈哥代言专业对口！」
「小陈你老实说, 那什么种田游戏真的好玩？」
《4848梦想农场》工程量庞大, 进度迟缓……好不好玩，陈舟没玩过, 哪敢打包票。
正因此，眼看什么“夜夜”、“天天”的一堆绿植游戏即将上线，七天娱乐这不就急了？
便有陈舟这一段广告。
本来说的是录制宣传片。
后来对方宣传部门觉得直播录宣传片，是个不错的噱头。
拿人手软，陈舟忍着羞耻，配合搞出这么一出。
文案由他自己撰写——参考现代那些耳熟能详的“经典”广告词——请聂昭、维塔等参考过目，得到一致好评！
针对网友提问，他挑着回复：“《4848梦想农场》是七天娱乐给联盟5000周年的献礼，所以……最早98年底上线吧。
“同样是绿植游戏，各家主打方向不一样。
“好不好玩，见仁见智。如果你们喜欢种田，应该就好玩。”
自己是“名誉顾问”一事先保密。
七天那边，打算在游戏发行前，再扔出这一“重磅炸弹”。
陈舟摸摸鼻尖：七天娱乐怪会抬举人的，搞得他不好意思了……重不重磅的，得看自己到时还火不火吧？
「可恶小陈，吊我胃口！」
「无法想象是什么样的游戏。」
「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
弹幕反馈效果相当好。
陈舟悄悄点开七天娱乐主页——关注人数每一秒都在飙升！
一方面，七天口碑最近越来越好。
很长一段时间，七天被吐槽“摆烂”、“吃老本”，直到不久前推出“地球棋牌”，风评逆转！
另一方面也是水友给陈舟面子……
或者说给巧克力面子。
「广告打完了该回去了吧，巧克力应该做好了！」
「巧克力巧克力巧克力！」
「蹲。这几天到处都在刷巧克力，好奇到底多好吃？」
上回制作巧克力，只消耗三分之一可可果。
正好第二天，可可树就大丰收，收获33颗果实！
留几颗可可豆做种，其余的全让聂昭发酵了。
聂昭充分利用简易温室调节小气候功能，将将六天，可可豆顺利发酵完成！
今天一起早，忙着做巧克力。
有维塔买回的智能精磨机，效率大大提高。
赶着角翼马到牧草地，陈舟在水友声声催促中，加快脚步、直奔山洞。
老远听到半兽人大嗓门。
有点恼火的模样。
“怎么回事……”
陈舟话音未落，维塔扑棱着翅膀，飞到他面前，告状道：“老聂在巧克力掺羊奶，糟蹋食物天打雷劈，小陈老板你赶紧教训他！”
陈舟：“……”
他个小炮灰，哪有本事教训主角？
而且……
“哪来的羊奶？”
聂昭笑：“多亏维塔，发现一头怀孕的微笑羊。”
陈舟恍然。
聂昭也找他说理：“我用精磨机给羊奶先做了分离，”精磨机多功能，兼顾离心机的部分功能，“感觉巧克力加点奶，应该好吃……”
维塔气鼓鼓地打断：“好吃个屁！”
陈舟轻咳，忍不住帮聂昭说话：“我看遗产网记录，确实有牛奶巧克力的吃法。”
羊奶也是奶。
“是吧是吧~”
聂昭变魔术般变出一杯……
“可可奶，尝尝？”
陈舟眼睛一亮，奶味和可可芳香缠绵，直钻鼻腔，不禁口齿生津。
笑容真切：“聂昭你好厉害！”
他都忘了可可可以跟牛、羊奶一起泡着喝！
「喂喂，住嘴，先上传！」
「老聂偏心，好几个人呢，就弄一杯可可奶？」
聂昭表示：“他们几个不爱喝。”
维塔翻白眼：“我是不能喝好不？”
便继续掰扯巧克力放奶一事！
等到巧克力出“炉”——利用温室格室的低温凝结块状——赫然发现，羊奶巧克力只不过一小块。
毕竟是试验品。
聂昭不可能随意糟践可可豆……万一不好吃咋办？
“好你个老聂，故意逗我！”
“来一块黑巧~”
“……好苦！”
几秒后，半兽人惊呼：“好吃！再来一块！”
“没了。”
“你……”
“留些给张望他们。”
“他们不爱吃甜！”
聂昭捧着装巧克力的木盒，东躲西藏，躲开半兽人的“抓捕”。
陈舟看两人打闹，一口羊奶巧克力，一口甜度低的黑巧……
满足！
「这是什么神仙美食！」
新一批观众毫无抵抗能力，拜倒在巧克力的魅力下！
「羊奶味的居然一点儿也不腥！」
「美食方面，完全可以相信老聂。」
「最喜欢可可奶！」
「@缤纷小吃，什么时候出可可奶？」
维塔最终抢到好几块巧克力。
有无糖的，有齁甜的。
猖狂大笑：“老狂张望，这些巧克力我帮你们吃啦……多余的留给小陈老板和妹妹吧！”
陈舟默默转开视线。
盘算这回可可豆的份量……聂昭起码藏着一大半巧克力没拿出来。
“……”
满嘴甜腻不清爽。
陈舟起身到水龙头前漱口。
再洗把脸，神清气爽。
脚步一转到育苗间。
来到特殊标记的花架前，育苗杯“排排坐”。
每一个育苗杯里绿意盎然，嘴角不经意地上扬。
——种子箱开出的、第一批催芽成功的植物。
辣椒、芝麻、绿豆无需赘言。
陈舟第一时间播种！
惊喜的是“茶籽”，竟是山茶！
而且！
是大名鼎鼎的“白十八学士山茶”！
Ur花卉！
不说Ur丰厚的荣华点奖励。
本身，陈舟就特别喜欢山茶。
除山茶，另外几盆也是园艺种——
种子跟茴香很像的金鱼草。
菊科有好几种。
银叶菊和木茼蒿。
银叶菊，赏叶不赏花，霜白银叶尤其独特。
木茼蒿听着不熟悉，陈舟一开始也不知道是什么，看到描述，品种是“格兰黛丝”，恍然大悟！
原来是玛格丽特菊！
他养过的。
算是近些年最受欢迎的一种菊花？
跟玛格丽特同一包，另有几粒种子，名“费利菊”。
很多菊科种子过于相似，分类的人显然弄混了。
把费利菊跟木茼蒿当成同一种植物。
陈舟努力回想。
对费利菊着实陌生，看说明只知道蓝色的。
无奈，他熟知的大多是商品名。
第四盆，风铃草。
铃铛似的花朵另类却可爱。
好养、颜值高、花期长！
非常优秀的一款草花。
然后生石花。
也可以叫石生花。
Emmm……
陈舟私下喜欢叫它“小屁股”。
就，长得跟屁股一样，其实他不太懂得欣赏。
当初买多肉，商家送过好几回生石花。
佛系养一年多，终于找到养生石花的乐趣。
掰“屁股”，扒“衣服”。
——比喻，比喻而已！
生石花生长过程有些特别。
生长→开花→休眠→蜕皮→生长……周而复始。
每脱一次“衣服”，就“分裂”一次，一生二、二生四。
陈舟喜欢赶着生石花蜕皮前，先给它掰“屁股”，Q弹Q弹的手感超棒！
掰开能看到正在发育的小屁股崽子！
偶尔判断失误，掰开的“屁股”里头啥也没有，就装作若无其事，用胶带缠起来。
生石花皮实得很，经得住随意折腾。
至少，被掰劈叉的那几颗，到他穿越前，一直没死。
“屁股”开花十分可爱。
最初无比嫌弃它颜值的陈舟，越养越得趣。
这回解锁“番杏科”，番杏科也是个大家族。
以“灯泡”为代表的各种肉锥，以“海豹”为代表的各种“水泡”；
以及陈舟很喜欢的五十铃玉，都是番杏科的。
多肉嘛，大多长势慢；
然而园艺品种盘点不尽，细水长流能刷好多荣华点！
迷你植物种迷你花盆，把玩起来别有趣味。
就是……
番杏科不少品种，长相奇特，很多人不一定欣赏得来。
像陈舟，勉强能接受生石花的颜值，但对那些“水泡”，看着就……头皮发麻。
生石花旁边是曼陀罗。
听着名字，杀机十足！
当天还被聂昭误认作辣椒种子。
陈舟模糊印象：曼陀罗全株剧毒。
动作小心翼翼，生怕碰到植株。
暗想：李药肯定喜欢吧？
园艺指数刚破40%，曼陀罗居然是SSr……时常搞不懂系统的评级依据。
懒得纠结。
随后给最后一盆——咖啡幼苗——刷起“木·生长”。
真棒！
光看第一批11种植物，除生石花、金鱼草、风铃草是R，大多SSr，甚至不止一个Ur！
恨不得官方委托多来几回。
图鉴“欻欻”解锁，荣华点滚滚而来！
陈舟对剩余19种种子越发期待。
唯一的苦恼，幸福的苦恼，是人气值险些不够用。
陈舟无比庆幸自己拿下“年度网红”奖，并没嫌麻烦，好歹在线上参会了。
系统人气飙升几倍！
陈舟仔细计算过：后面19种植物，只要不再来五个或更多的Ur，每种升一株满星植物，人气刚好够的。
竟不得不祈祷：希望别来那么多Ur。
——也是无语了。
好消息，这些天因为巧克力，趋于平稳的人气再度暴涨一波！
“叮咚。”
是经纪人回信。
【宣传片对面已接受。】
【他们对你直播呈现的效果非常满意。】
【说希望后面垦荒、丰收等每个阶段，也能多角度录制几个片段。】
【作为后期推广用的素材。】
【沉船：美食不来一波？】
【茉莉：可以，不嫌麻烦你日常就多攒些素材。】
【沉船：不麻烦。】
宣传素材，七天额外给版权费。
挣钱怎么能说麻烦？
【茉莉：好几家有诚意的企业，在争你的独家代言。】
经纪人列出七八个机构名称，问询陈舟意见。
陈舟对这些完全不了解，一如往常让对方看着办。
只表态：他怕麻烦，条条框框约束多的就算了！
【茉莉：（明白】
【茉莉：今天《回廊·画·铃声》上映，有时间你可以看看。】
【沉船：好哦。】
《回廊·画·铃声》正是以他瞎编的鬼故事为蓝本，改编拍摄的电影。
这么个不靠谱的电影名……
陈舟隐约记得在哪里看过影评，说：电影名加间隔号的绝大多数都是大烂片！
这一部号称新银河首部“传统鬼故事片”的《回廊·画·铃声》，加了两个间隔号！
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烂片气质！
腹诽归腹诽。
陈舟还是好奇影视化后的效果。
邀请……
呃，詹姆斯好像哪里不舒服，连续几晚在李药制药间，给检测什么数据。
小羊紧紧跟随。
李药最近阅读药剂师协会一些论文，灵感大爆发，成天埋在制药间。
哪有心思看电影！
维塔一个后跳，干笑：“微笑羊快生了，我去照顾它！”
抱着一盆甘蔗茎，匆匆跑出山洞。
只剩聂昭。
两人面面相觑。
“去哪一家看？”聂昭询问。
全息电影院有很多品牌。
陈舟回：“梦幻剧场，他们给我好几张免费票！”
聂昭兴趣很浓的样子，笑：“那我就蹭你的光了！”
蹭吧！
要不……
一个人看鬼片，不免有点慌。
第一次看全息电影哎！
“几点开始？”
“还有40分钟……”
“等我先把锅碗洗了。”
“我帮你！”
“好~”
陈舟收拾干净台面，聂昭水异能运用出神入化，飞快清洗完餐具。
天色渐黑，“秋”末的夜晚妖风呼啸，气氛渲染到位，正适合欣赏鬼片。
“到我房间里吧，躺火床上看，外面太冷了。”
“好哦。”
十分钟后，两人在全息商店二楼碰头。
戴好假面，相视一笑。
并肩走出店面，踩着滑板飞向最近的梦幻剧场。
“来点小吃？”
“可以。”
“品类丰富了很多啊。”
“葱香芹菜汁什么鬼？！”
“来一杯？”
“不不……葡萄，不，还是西瓜汁吧。”上回喝过，保险。
“零食点哪些？”
“菱角糖吧，其他声音动静太大。”焦糖味的菱角仁，没吃过呢！
“好的。”
蹭电影票的聂昭，自觉请客。
“98块钱？！”
抢钱呢！
“地段好，物价高正常。”聂昭安抚，“毕竟是自然美食~”
陈舟没忍住翻白眼：“数据而已！”
尽管花的不是自己的钱，仍旧肉疼！
聂昭笑，转移话题：“该进影院了。”
陈舟“哦”了一声没再多说，怕扫兴。
梦幻剧场，造型果真梦幻。
据说大股东来自兽族，因而“野趣”十足。
整个建筑呈半盛开的花朵造型。
内部藤蔓缠绕。
座位挂在巨木间……荡秋千似的。
陈舟不由得瞪大眼：“现实里梦幻剧场也是这样的吗？”
聂昭点头：“外型一样，内里没去过，不确定。”
说：“秋千”灵敏度高，9D拟真效果高！
当然，对于线上影院，全盘全息了，几D的都是噱头。
陈舟试探晃动“秋千”，忍不住笑开：“好玩！”
星际有趣的事物很多嘛！
对节目结束后，离开荒星、“回归”正常社会的排斥，不自觉减轻许多。
两人很有童趣的，以测试座椅功能为理由，玩起各种模式。
无风险体会“大转盘”、“跳崖”、“自由飞翔”等等！
“行了，电影快开始了，别折腾了！”
旁边座不耐烦地提醒。
其同伴嘀咕：“哪来的土包子，居然玩起电影椅。”
陈舟赶紧取消“测试”，清清嗓子，给邻居们道歉：“不好意思……”
没在意被吐槽。
可不就是土包子吗！
悄悄问聂昭：“屏蔽怎么没管用？”
聂昭学着他鬼鬼祟祟回：“影院是特殊场合，一般禁止屏蔽，害怕影响观影体验。”
不懂“影响观影体验”啥意思，无暇深究。
环绕显示屏已经点亮。
播放起广告。
陈舟下意识坐正。
影片开始，选择沉浸模式，行动不受自控、化作画中人。
寂静的夜里。
好像是来原始星旅游的“自己”，推开一座古建筑门。
一览无余的破败。
贴着墙的两侧回廊，螺旋向上，看不到顶，勾起“自己”的好奇心。
陈舟震惊！
这、这就是9D技术吗？
竟能真切感受到电影主角的心情！
“自己”踏上回廊，上楼……
每隔一段，墙壁挂着一幅画像。
风情各异的美人图。
陈舟感觉自己很分裂——
一边很冷静，探索欲越发蓬勃；
一边心里发毛，五感尤其敏锐，奇怪的风、莫名的拥挤感、隐约好像有女人哭……是本人观影时的感受。
真的吓人QvQ
却找不到退出沉浸模式的按钮！
被迫跟着“自己”上楼。
拐角不起眼的角落，灰尘掩盖残破的木牌，写着“13楼”。
陈舟看鬼片经验也算丰富。
第3次路过13楼，就发现很多细节。
毛骨悚然！
“自己”终于发现不对劲。
停足在美人图前。
刚上楼就出现过的画像……仔细看，女人的表情和头发有微妙的不同。
“自己”打开工具箱，对画像一番敲打。
成功开启暗门！
门后，灯火通明。
无法分辨出性别的绝世美人，与空气面对面，跳跃着双人舞。
“自己”心旌动摇，迷恋地注视着美人。
不料，美人跳着跳着，脸部裂开了。
人皮如衣服，从祂身体上脱落。
电影主角是什么反应，陈舟不得而知。
自己反正快被吓尿了！
脑袋一晕，脱离沉浸模式。
显示屏不起眼角落，提示他心率过高、有健康风险，强制改变视角。
陈舟一时没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满耳朵“啊啊啊”此起彼伏的尖叫。
他憋住一股劲没叫，刚想缓口气……肩膀被一只手轻轻搭住。
“？！”
“啊啊啊！”
一口气没憋住，痛快加入尖叫队伍！
“啊、哈哈哈哈！”
聂昭没良心的笑声钻入耳朵。
得亏尖叫声太大，对方另一侧也没人……否则，这货怕不得被其他人围殴！
听着聂昭笑，陈舟总算摆脱极度的恐惧，无语道：“干嘛故意吓我！”
聂昭一脸无辜：“我看你害怕，就想安慰下。”
陈舟斜睨着对方：骗鬼……啊呸！
聂昭递来饮料：“润润嗓子。”
说是数据，嗓子确实有股火烧火燎的错觉。
陈舟灌了一大口西瓜汁。
大脑渐渐冷却。
自言自语：“感情是这种害怕影响观影体验。”
一个人被吓得嗷嗷叫，跟一群哭爹喊娘，区别很大！
聂昭忍笑点头：“是不是很好玩？”
陈舟默。
专注电影，懒得搭理某人。
第三人称视角看，哪怕全息非常真实，恐惧感大大降低。
好歹也曾阅鬼片无数。
陈舟努力坚`挺，看完整部电影。
出乎意料，并非他以为的烂片。
尽管，有不少套路，现代被用烂了，但对星际影迷来说，不要太有创意、太新鲜了！
哪怕陈舟，知道梗概——除时间顺序、故事场景有些变动，整体遵循他编的故事——时不时被意想不到的反转，给惊吓……惊艳到！
片尾曲响起时，他摸摸不存在的汗：往好的方面想，这样好质感的电影，入库后肯定也会吸引很多人观看，拿分成的自己躺着赚钱！
笑了。
然后被彩蛋扑面而来的恶鬼给吓得蹦起来。
“咳……”
强行镇静，装作自然的口吻：“电影结束了，咱们下线吧？”
聂昭摇头：“过会儿有拍卖会，我想去看看。”
走出昏暗的影院，紧张的情绪得以舒缓，陈舟随口问：“拍卖会？你想买什么？”
聂昭回：“小道消息，说有地精……”
“诶？我能一起吗？”
还真没见识过拍卖会呢，就很好奇。
“可以，正好我有两张邀请函。”
“走走走！哪个星球？”
“黑金星~”
“哦……这个拍卖会正经不？”
“应该，正经吧？”
陈舟：-
这不确定的口吻……
不靠谱的感觉。
害怕。
第086章 二合一
好奇心战胜心头些许的不确定感。
陈舟跟着聂昭混入拍卖会现场。
就……
每个人都鬼鬼祟祟的, 一个个戴着假脸。
悄默声的，设置信息屏蔽。
叫价直接输入数字。
一点儿也没陈舟想象的焦灼气氛！
竞拍的东西，他基本不认识。
聂昭兴致勃勃, 一样一样给他介绍。
“人参娃娃？”
“嗯？是说拟人金吗？长得确实像娃娃, 超活泼金属。”
“金属？？”还以为是异植呢！
“对。会动会跑，是因为接触到空气发生化学反应。”
“神奇！”
会逃跑的金属；
流血的异植；
怎么看怎么像岩石的变异兽；
花生粒大，重量超过千斤的土块。
……
陈舟可算是开了眼界！
忍不住感慨：“好玄幻。”
聂昭说：“多数来自外星系，以联盟当前科技，确实不好破解。”
“没看到地精？”
“再等等。”
然而没等到。
陈舟瞥眼。
这人的“小道消息”不准啊！
对此，聂昭叹息一声, 也不沮丧，低声推测：“可能有人提前截胡。”
“怎么截胡？”
“价码能让幕后老板满意就行。”
“哦。”
陈舟有些同情，就安慰：“看看别的, 说不准能捡漏呢？”
聂昭困惑：“捡漏？什么意思？”
陈舟默默望天。
说漏嘴了！
听到拍卖会，自然而然联想到某些经典剧情——主角总能在拍卖会/地下黑市/街边小摊等不起眼的角落, 低价捡漏别人眼里的垃圾其实是绝世珍宝！
显然, 聂昭不走寻常的主角路。
他确实看中一样拍卖品，却是底价最贵的一档！
起拍价：150万！
竞价屏显10万10万的上跳，看得陈舟心惊胆战！
拍卖品看似平平无奇，榴莲形状的“黑煤球”。
“超新星坍缩力核？”
拍卖品的名称。
不明觉厉。
只听说过黄金是超新星爆炸形成的产物。
聂昭给解释：“超新星坍缩力核可以锻造元素枪。”
陈舟愈发懵逼：所以, 元素枪又是什么？
元素枪是最受异能者欢迎的武器。
比如火元素者, 如果不用武器，硬控火元素, 首先异能消耗巨大, 其次凝聚的火团杀伤力不一定强；而经元素枪能量转化, 火元素充分压缩再射流出来，能量爆炸的威力提升几倍甚至十几倍！
往往一枪多用。
可转换形态, 变成刀棍什么的冷兵器。
聂昭说：“我缺少武器。”
考虑到异能者有属性差别，元素枪也分金木水火土。
然而聂昭与众不同，五大元素亲和度几乎拉满，市面上常见的元素枪，他用起来都不趁手。
超新星坍缩力核不一样，打造出的元素枪不光威力猛，是提升“十几倍”那种，同时适用金木水火土任一属性，无缝转化也不怕造成枪体损伤。
陈舟恍然：“那是得抢！”
交谈间，竞拍价已经飙升到300万！
“这么贵？”
“毕竟星舰武器系统也能用到。”
“这样啊……好像又有点便宜了？”
“品质不够高，份量也少。”
品质好的超新星坍缩力核表面闪烁荧光。
这个“黑煤球”非常黯淡，零零星星闪着几点光。
主办方已经努力在给它打光！
“够打造一支元素枪吗？”
“不够。”
“啊这。”
“我之前好运捡到一块高品质力核，加上这些正好够~”
“捡？”
“嗯，捡的。”
陈舟无心探究。
专注盯着跃动的竞拍价。
涨幅渐小，现在是5万、5万的往上加。
“460万了！”
“嗯……”
看到聂昭没再加价，陈舟疑惑：“怎么不加价了？”
聂昭义正词严：“再加就没有性价比！”
陈舟沉默，半晌试探问：“钱不够？”
聂昭也默了。
“要我借你吗？”
“那多不好意思……40万，可以吗？”
“没问题。”
一秒转账给对方。
“等等，我欠条没写完。”
余额扣除40万，陈舟小小肉疼。
转念想到过个几天，七天娱乐打款，支付宣传费。
瞬间释然了。
不过……
有点不懂：聂昭一年多直播打赏分成加上卖出那么多珍贵资源，存款远不止几百万吧？
怎么花掉的？
陈舟纠结几秒，到底没追问。
自己主动提出借钱，再逼逼赖赖有的没的，显得太没诚意！
电子欠条传到陈舟这边。
聂昭扬起嘴角，语气轻快：“多谢~”
“不客气，助人为乐嘛。”
“哈哈！”
“40万够吗？”
“超过500万就完全不值当。”
“……也是。”
这么久，这人没元素枪，不也过来了吗！
500万打造个武器，真的奢侈！
竞价开始2万、2万的加。
聂昭爽快加到510万……看来，他还有点存款。
陈舟莫名紧张，双手攥紧，屏住呼吸。
倒计时……3、2、1！
没有新加价的！
成交！
“拍到了！”陈舟从座位上蹿出来，好像自己中奖似的，高兴，“恭喜恭喜！”
聂昭笑吟吟：“同喜同喜~”
“黑煤球”转移到聂昭手中。
陈舟凑近琢磨，看不出什么门道。
忽地，想起来了：“只是全息建模……”有点担心，“东西怎么到你手上啊？不会被昧掉吧？”
聂昭从容答：“没事，钱在平台里，货物没到或者货不对版，可以申请退款的。”
陈舟轻拍脑门：“对哦！”
是他想多了！
聂昭话锋一转：“你没想拍的吗？”
陈舟摇头：“没。”
武器什么的，他本来也不擅长战斗，全靠系统开挂，买了他也不会用。
就继续看热闹。
新推出的拍卖品，起拍价跌到5000克瑞。
主办方是会拿捏节奏的。
千奇百样的拍卖品，看多了慢慢就审美疲劳。
始终没有两人想要的东西。
陈舟开始犯困……荒星已是下半夜。
顶不住了。
“下……”
“诶？”陈舟猛地瞪大眼，“西瓜糖是什么鬼？”
聂昭摇头：“不知道。”
点击拍卖品介绍。
西瓜糖，顾名思义，以西瓜为主原料，加入甘草、槐花等，制备而成的“药糖”。
就一个用途：清除“火毒”。
一天三颗，七天一个疗程。
拍卖打包三个疗程的西瓜糖，起拍价10万克瑞！
“……”
陈舟只能求问聂昭：“火毒是什么毒？”
“火毒不是毒。”
聂昭耐心解释：“火系伤害最容易贯穿内脏，”以现在医疗水平，换器官比换衣服也不麻烦到哪里去，但，“火气很难清除，往往造成移植器官排斥反应，内脏持续受创，比中毒更可怕，所以就叫火毒。”
是这样的。
火系相对好上手，且天然杀伤力强。
——多数人觉醒时，只要火元素亲和度不特别低的，优先选择火系。
有所成就（达到C级）的异能者，近半数都是火系。
异能者和异能者、异能者和基因战士间，发生冲突屡见不鲜。
因而，从统计学上看，受火系伤害的人数最多；
被“火毒”困扰的人自然也多。
甚至火系自身，遇到元素暴动、异能反噬等，也难免中招，同样被“火毒”折磨。
清火药剂，炙手可热！
看介绍，西瓜糖效果远胜清火药剂。
三个疗程基本糖到火毒除！
10万起拍价，一点儿也不贵！
陈舟只有一个感受：“异能者缺陷好多啊。”
聂昭点头：“力量的代价。”
陈舟好奇问：“木系什么缺陷？”
自己虽然是土木系……哦，不对，他是“伪·土木系”。
因为是“伪”，所以才感觉不到什么缺陷吗？
聂昭沉吟道：“大多木系，死于被自己操控的异植。”
陈舟：“……”
吓人！
“5万5万的加价，竞争好激烈！”转移话题。
“清火药剂供不应求。”
“不知道最终多少价格成交……”
“不低于50万吧。”
何止！
陈舟惊呼：“75万3千！这么多！”
聂昭若有所思：“器官没衰竭前拔出火毒的话，只需做修复手术……省掉更换器官的钱，75万倒也划算。”
陈舟算是明白了：“异能者的钱不是钱。”
聂昭点头，心有戚戚：“赚再多钱也不够用。”
陈舟“扑哧”笑出声——想起“剧情”开始时，这人乃至整个主角团都穷得叮当响。
“笑什么？”
“没……好困。”
“下线？”
“你不看了吗？”
“看了也买不起。”
陈舟原本有些提心吊胆，担心拍卖会会不会触发“剧情”，来个刁难啊打脸什么的。
没想到啥事也没发生。
也对。
线上起冲突，拔个网线就能解决的事。
他早看出来了：聂昭这个当主角的，随性、懒散，就算星网冲浪遇到奇葩极品，不痛不痒对人身安全没威胁的，绝壁懒得搭理。
“晚安~”
“哦。”
困得要死。
聂昭离开房间，轻手轻脚带上门。
陈舟钻进睡眠胶囊，迷迷瞪瞪进入梦乡。
叉掉“技能训练场”。
只能饱饱睡一觉！
结果……
被拍卖会冲散的鬼片记忆悄然复苏。
“自己”推开美人图后的暗门，恶鬼脱掉画皮，不等他尖叫逃跑，画皮摇身一变……变成堂哥？！
陈舟猛地睁开眼。
心脏怦怦急跳。
没多少恐惧，就……无语。
原主对堂哥真就是“爱之深”深入到骨髓啊！
爹妈什么长相记不起来。
三不五时“诈尸”梦一回堂哥。
陈舟忍不住盘算：等“特别企划案”结束，要不找个什么精神疏导师吧。
隔三差五做奇奇怪怪的梦，久了可别神经衰弱。
凌晨三点多。
冷飕飕的，不想起床。
打开“快捷通道”，挨个田地包括育苗间和简易温室，云巡园一圈。
气温低，没什么病虫害；
有滴灌装置，也不担心浇水问题。
盯着花花草草，灵魂得以抚慰，内心渐渐平和。
身心舒畅，在床上滚一圈。
半天睡不着。
陈舟想想坐起身，开启直播。
原想跟水友吹吹水，交流交流鬼片观影心得。
不想，一开播，礼物特效炫得他眼睛快瞎了！
「感谢陈哥！」
「收到奖品，居然是九尾狐！简直太惊喜了！」
「我梦寐以求的洋水仙哈哈哈！」
「龙舌兰！又高兴又惶恐，好怕被我养死。」
「？？？」
「你们在说什么听不懂？」
「种植大赛奖品！看我主页！」
「好家伙，这也太爽了吧！」
第二季直播结束当天，种植大赛最终确定排名。
距离最远的一位前20名参赛选手，也在昨天，收到官方邮寄的奖品。
看起来，选手们组了个群。
专人蹲着陈舟直播，统一组织，一起给他刷礼物。
最低也有2000，最高是那位“牛姐”，砸了近三万！
陈舟受宠若惊，忙道：“都是官方安排，不是我……免费送的，咳，大家理性消费。”
拿到奖品的20名水友在弹幕狂欢。
这会儿，有人想起陈舟莫名搞那一出投票的事，纷纷赞美他用心良苦。
更多水友酸言酸语酸不溜丢——
「不就是仙人球吗，我也有多肉，女王比不傻不拉几的肉球好看？」
「苏合香是什么东东，傻大个绿巨人，哪有我的紫薇美丽。」
「火龙果那么丑。」
「红花檵木长得跟异植没区别，才不稀罕！」
「洋水仙也就那样，我这回盲盒开到原生郁金香。」
「永生菊太小家子气，不如大丽花贵气。」
陈舟默了默，笑：“本来担心大家……嗯，还想抽奖，抽几个仙人球、洋水仙，现在看来，你们都不喜欢，那就算了？”
「！！不好意思，刚刚鬼上身，可恶，我超喜欢洋水仙的！」
「绯牡丹抽吗！」
「永生菊！罗伊小姐，罗森小丑，我都可！」
罗伊小姐跟罗森小丑暂时就不抽了。
选手拿到的种子没捂热，他这就给抽同样的品种，不是白费人家刷礼物的用心吗！
抽的仙人球跟洋水仙，也都是后来筛选、不是作奖品的那些。
几节碗莲藕，几粒蒲公英种子，凑个20抽。
蒲公英筛选出粉花品种，粉粉嫩嫩的很受欢迎。
「摔！去年第一次抽奖到现在，一次也没中过！」
「20抽太少啦！」
「再加10个可以不？」
「我不贪心，求主播抽一份10克的巧克力就行。」
「@巧克力仙人：+1！」
陈舟没搭理水友得寸进尺的要求。
看到走势上涨的系统人气，暗暗得意。
抽奖好比打窝，冷不丁甩出鱼钩，才能钓到大鱼。
打窝太多，河里的鱼养肥了，可就不容易上钩！
当然。
偶尔可以多给点甜头。
看在刷那么多礼物份上。
“明晚上架个10万份盲盒，狼尾草跟狗尾巴草种子混搭，数目不定，象征性收1毛钱。”
“照常会员能买两个，普通顾客限购一个。”
狗尾巴草、狼尾草逐渐泛滥。
星际网友没吃过杂草的苦，对毛茸茸的尾巴很喜欢。
九尾狐可望不可得，两种尾巴草就成“替身”。
「陈哥万岁！」
「亲爹啊！」
「10万个盲盒，这回总有我一份了吧！」
弹幕欢呼雀跃，热闹得跟过年似的。
陈舟摸摸鼻尖，良心有点痛。
只说狗尾巴草草籽，心境苗圃存货一百多万！
——更多的已经交易出去了！
水友也太好哄了！
暗想：打包时看情况，随机塞些惊喜吧！
「陈哥，仙人球种下十多天，比刚到家时瘪了，不会有问题吧？」
有一搭没一搭跟弹幕闲聊，不时捕捉到种植相关的疑惑。
问话的是种植大赛第二名，陈舟被吊起胃口，顺手点开对方主页。
“什么时候浇的水？”
“昨天……”
“拔出来我看看根。”
对方很听话，说拔就拔……不到30秒，更新动态。
陈舟看到根系情况，默然——忘记给大家提醒一件重要的事了！
“多肉，包括仙人球，买回来上盆前一定要修根！”
“毛细根在运输途中基本干枯，千万别舍不得！”
“原本的根留着不但没用，还可能影响植株正常生长。”
眼前这个球的情况更严重。
“赤腐病。”
“细菌感染引起的。”
“你是不是刚上盆就浇水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
陈舟连忙说明：“普通绿植刚到家一般得浇水缓苗，多肉不一样……修根晾干再上盆，起码一个星期内别浇水！”
“宁干勿湿！宁干勿湿！”
重要的事多强调一遍。
尤其仙人球，只见过水浇多烂掉的，没见过几个干死的。
「细菌感染……是不是没救了（大哭」
陈舟安抚：“短毛丸很皮实，你先按我说的修根，全部切除……可能有救。”
第二名照做。
陈舟透过星网，打量着短毛丸根部。
隐隐约约还有点发赤。
干脆建议：“挖球，挖深一些……别怕，死不了。”
把可能感染的部分彻底割除。
然后阴晾仙人球。
「挖得太狠了吧？」
「这么小的球，还能活？」
「虽然没有仙人球，认真记笔记ing……求问后续！」
陈舟笑：“后续就让仙人球自己发根。
“丢一边不用管，别急着上盆。
“如果长时间不发根，就用个小瓶子装点水，球架在瓶口，靠水气诱根。
“水诱根同样适用其他多肉。”
「明白！」
「@青青绿：笔记记得分享一下！」
「（好哦」
「我的女王皱巴巴的，看来也是根的问题？」
陈舟点头：“十有八九……根全切掉吧，女王发根慢，用我说的水诱法。”
随后，弹幕涌出各种提问。
不好厚此薄彼，反正也闲着无事，就一个个给答疑。
有人不懂，为什么露薇花越养越小？
“显然是缺肥。”
对方还是不解，明明遵循陈舟说的“薄肥勤施”原则，怎么会缺肥？
仔细问，是怎样的“薄肥勤施”？
就……
一滴营养液，兑一桶水，两三天浇一次。
陈舟扶额。
就像医生让病人少吃多餐，病人也不兴一顿只吃一口米啊！
露薇花需肥不多，15厘米冠幅瘦到七八厘米，真是“饿”狠了！
耐心问：“你用的几号营养液？”
对方答8号。
“按照1比8来吧，3天浇一次这样。后面恢复过来，就1比12，温度高休眠期，就别浇了！”
问话水友虚心听教。
接着下一位，好运抽到碗莲。
气候适宜、光照足够、营养液也舍得给，枝繁叶茂盆都装不下了快……死活不开花！
陈舟看到那人主页的照片，无奈：“说是碗莲，最好别真的用碗栽，”哪怕汤碗那么大的碗，“粉牡丹算是大型种碗莲，空间太小、根系长不开，营养供不上去，自然开不了花。”
植物重在养根，根养好了，开花结果才勤快。
话音刚落，看到下一位的问题……
一米深的桶，栽着将将一尺长的紫薇苗。
“……”
就非得剑走偏锋吗？
“桶大了，根系空间虽然足够，但不够透气，干湿循环慢了，容易烂根。”
再一个栽的菊花，不大不小的花盆，植株萎蔫、叶子耷拉。
陈舟都麻了：“缺水。”
「不是说菊花怕涝吗？」
怕涝不代表就要干死它！
不得不强调一万遍：“浇花基本原则：见干见湿。”
「确实是见干见湿啊_(:з」∠)_」
陈舟忍不住追问：具体怎么“见干见湿”的？
回答：用仪器测湿度，植料彻底干透，接近0，然后浇一杯水？？
好家伙！
陈舟叹气，给掰开来细说：“不需要仪器，不确定什么是干、什么是湿，就拿手指插到土、植料里，两三厘米都是干的，就算干透，可以浇水了……别就浇一杯，浇水得浇透。”
得亏菊花皮实。
这位网友花888从别的平台网购的大菊，还能抢救回来。
下一位……
花盆套自己另一个盆，盆里装满水。
蓝雪花喜水嘛，不怕被`干到，也省得天天浇花——真是大机灵鬼！
“烂根了，基本没救。”
「嘤~」
嘤也没有用。
陈舟尽量给出建设性意见：“剪枝子扦插，扦插可以套盆，保持一直有水。”
说得口干舌燥，连灌好几口水。
刁钻古怪的问题越来越少。
「满院子葎草怎么处理？」
难得！
居然有院子。
陈舟不假思索：“除草。”
对方表示舍不得。
花养得半死不活的，葎草难得长这么好……
遭到弹幕怒怼，说这家伙来炫耀的，凡尔赛。
也有人嚷嚷着抱富哥或富姐大腿。
都是开玩笑。
陈舟没管，眼看快五点了，压制着伸懒腰的冲动，起身道：“走，看看小鸡孵出来没有……”
万能简易温室，改造出两个格室，用作孵化机。
第087章 二合一
寂静谷周边山林, 野鸡不在少数。
然而无（低）毒的寥寥，能量大多驳杂，食用于人体无益。
现在每天鸡蛋产量足够吃, 陈舟某天煮鸡蛋, 结果吃到“活珠子”，给恶心吐了——对很多人是美味的“活珠子”，他真的接受不了，何况白煮的异常腥——吐了好几口，灵光一闪。
咋给忘记还能孵小鸡？！
孵个几十只，往后鸡生蛋、蛋生鸡, 就永远不怕肉食短缺，省得不时去打猎了。
虽说也养了猪，杀猪实在大工程！
于是, 凭着模糊的童年记忆——小时候劳动课，有过孵养小鸡的经历——陈舟开启孵蛋之旅。
试验三回, 失败三回。
最后一回蛋壳已被啄破, 功败垂成！
陈舟总结几次失败的主要因素有三点：温度湿度过高或过低、消毒不够或过头、通风不良！
还有翻蛋，也是个技术活。
怀着期待和些许不安，陈舟匆匆赶到简易温室。
“正想找你呢，”聂昭语气轻快, “小鸡全部出壳！一直在叫, 是不是饿了？”
陈舟喜上眉梢：“我看看……”
九只小鸡！
秃尾鸡、花羽鸡和红锦鸡各三只。
太小，外形看不出区别。
毛乎隆冬的披着同样的黄绒毛。
「！！」
「刚出生小鸡的这么可爱吗！」
「可恶小毛怪, 我的心快被萌化了！」
「第一次见到刚出生的小鸡耶, 跟毛绒玩具似的。」
「求问个人能不能饲养小鸡, 好想养！」
暂作孵化机的格室，自动记忆温度、湿度和通风情况。
陈舟小心翼翼一只一只检查小鸡……松了一口气。
顺手保存格室的历史数据。
方便以后孵化更多小鸡。
陈舟笑：“都很健康, 麻烦你帮忙看着，我弄些饲料。”
聂昭点头：“好~”
刚出生的小鸡，应当喂食高蛋白、低纤维、易消化的食物。
陈舟认真回忆小时候养小鸡的记忆……
走向菜地的脚步一转，回到山洞。
第一天先不喂菜叶，防止小鸡腹泻。
来点野大豆，掺入菰米，按三七比例打粉。
大豆蛋白含量高，毋庸置疑；菰米磨粉后则很好消化。
开精磨机，打粉不过十几秒的事。
“喂多少？”
聂昭对小鸡兴趣很浓，主动接过喂养的活。
“少吃多餐总不会出错的。”
“嗯呢~”
两人傻不愣登地守在格室前，面部表情一致、挂着迷之微笑，津津有味盯着小鸡啄食。
“鬼鬼祟祟的在干什……哇哇，哪来的小鸡崽子！”
“嘘，别吓到小鸡！”
自诩“动物学家”的维塔，当仁不让挤到两人中间，霸占观察小鸡的C位。
詹姆斯、小羊跟李药，听到这里头动静，依次出现在温室门口。
小小温室，哪里挤得下这么多人？
陈舟让开位置。
——许多活等着他干呢！
“抽奖小鸡？不好操作啊！”
“烤个小鸡吃？不是，你们也太残、馋了吧？”
“连毛带骨不到一两肉，有啥吃头！”
陈舟熟练群刷技能，跟弹幕打屁——
“妹妹他们啥时候回来？”
“节目开始前，28号、29号的样子。”
“‘特别企划案’嘉宾……我哪有什么内幕消息，反正没几天了，等官宣！”
来到5号田，近二分之一面积改造水田。
小半是荸荠，大半是菰。
菰米尚不到收成时，荸荠茎秆早已枯萎，烂在水里。
“来扒果子吧！”
脱掉战斗靴、手套，陈舟下到水田，教导水友“扒果子”的窍门，脚踩确认荸荠位置，再用手抠挖。
“手下去的时候千万别莽，小心荸荠尖鳍刺到指甲缝里。”
嘶！
想起以前“扒果子”扒到指甲盖翻掉的惨剧！
陈舟连忙摇头，将可怕的记忆甩到脑后。
弹幕只觉得好玩。
「没用的知识又增加了√」
陈舟眼睛一亮，夸大喜悦：“有了！”
扒出果实，就着田里水的洗一洗。
玉白玉白的。
「漂亮！」
「开到极品了？」
「看起来就好吃。」
陈舟摇头：“白色是没成熟的果实，能吃，味道不怎么好。”
接着踩。
表情微喜：“来了个大的！”
扒出来一看——三分之二掌心大！
对于荸荠，这样的个头是相当少见。
「大是大，就是……总觉得有股脚臭味，毫无食欲。」
「……」
「去！你恶心到我了！」
陈舟腹诽：这算什么？
脚踩的美食少见吗？
最经典的比如葡萄酒，还有乌冬面据说也是脚踩出来的。
脚踩腌菜也是一项传统。
陈舟怀着恶趣味，给网友分享着“十八岁美少女脚踩酿造的葡萄酒多么芳香醉人”的传闻。
「……」
「突然觉得合成食物也挺好。」
「乱矫情。屎浇过的瓜果蔬菜，你们不也吃得很香？」
「求求你们闭上嘴吧（抓狂！」
陈舟忍俊不禁。
「小陈你的腿！」
「血！」
哪怕没弹幕提醒，隐约感到腿痒的陈舟，下意识低头……
妈呀！
一个猛蹿。
脚底踩中荸荠，“呲溜”着差点栽倒水田里！
惊险“刹车”。
陈舟光脚跑上田埂，弯下腰查看。
「我的妈妈啊！」
「草草草，这是什么虫！」
「啊啊啊钻到肉里去了好可怕！」
「快拽掉啊！！」
两边脚踝外侧，对称吸着一只蚂蟥；
左腿前后，各有一条；
右大腿不知何时爬了一只……
“蚂蟥。”
陈舟浑身起着鸡皮疙瘩，镜头当前，在意形象，不好意思吱哇乱叫。
故作镇定：“千万别拽它，越拽越往肉里钻……怎么办？像这样……”
“啪”的一声特别响，皮肤都拍红了！
蚂蟥从腿上脱落。
“啪啪啪！”
五条蚂蟥依次掉在地上。
陈舟悬着心，认认真真给自己检查一遍……确定没有第六只。
没管流血的伤口。
就地拔起一根狗尾巴草。
“以前有传说蚂蟥杀不死……”
应该是谣言？
没求证过，他也不确定。
“教大家一个百分百杀死蚂蟥的办法。”
草茎穿过蚂蟥全身。
穿的过程中，蚂蟥皮肉被迫外翻。
丢到离水远的地方，太阳暴晒，一会儿就死透透。
“要是家里出现蚂蟥，跟对付鼻涕虫一样，撒盐就能让它脱水而死。”
「我家里才不会出现这玩意儿谢谢！」
“你流了好多血！”
背后传来惊呼，医疗兵小羊赶忙跑过来：“我帮你治……”
“不用浪费异能，我有外伤喷雾。”
银光一晃，聂昭莫名其妙“闪现”在陈舟面前。
“谢谢，其实不用这么麻……”
陈舟正要接过喷雾，就听“呲呲”几声，瘙痒隐隐灼热的伤口，陡地一阵清凉。
聂昭低着身体，拿喷雾对他腿和脚踝连喷好几下。
李药出品，绝对精品。
蚂蟥咬过的伤口，凝血机制异常，以至于出血不止；
喷雾喷个几下，没一会儿迅速止血！
陈舟没把流血的伤口放在心上，傻愣愣地盯着聂昭的脸看。
「老聂你……」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啧！」
聂昭站直身，将喷雾递过来，对傻呆呆的某人笑：“中午吃什么？”
陈舟下意识回：“随便。”
“我看辣椒结果了，怎么吃？”
“新鲜的炒菜，晒干的作调料。辣椒现在不能吃，个头太小，而且得留种。”
“哦……”
东拉西扯好半天，聂昭说起正经事：“那个，有只花羽鸡被红锦鸡啄瞎了……不过没死！”
陈舟：？
吃饱喝足的小鸡仔，精力过旺，开始打架。
被拜托看着小鸡的聂昭，看小鸡打架很好玩，没及时阻止，就……
聂昭好似委屈的口吻：“我就慢半秒。”
陈舟默。
“已经把它们分开来养，小羊也给受伤的小鸡治愈好了。”
只是被啄碎的眼球，不可能修复如初。
陈舟安慰：“没死就好。”
聂昭一秒展颜，信誓旦旦：“我一定把它们养得肥肥壮壮的~”
陈舟挠挠脸：“那，你加油？”
聂昭回温室继续看小鸡。
小羊也在两人对话时离开了。
陈舟微微出神。
总觉得……
刚刚哪里怪怪的！
半晌想不明白，不再纠结。
“我们继续……争取午饭前扒完这些果子。”
话说完，看到脚边一根根被串起的蚂蟥，不由得沉默。
陈舟清清嗓子：“手动扒太慢，用土系异能吧。”
“土·挖土”+“土·搬运”，精准找到每一颗荸荠。
很快，田头堆满果实。
“挖土”时不时看到蚂蟥。
陈舟一边头皮发麻，一边捕捉……丢到桶里。
可以喂鸡；
或者看李药感不感兴趣，蚂蟥也是很著名的药材。
“聂昭。”
“来了~”
“帮忙洗一洗这些果子？”
“好哦。”
荸荠有一层薄衣，尖鳍和“肚脐”附着的泥垢，想彻底洗干净有些麻烦。
就支使聂昭。
聂昭水异能变化多端，“水刷子”唰啦唰啦，轻轻松松将一百来斤的荸荠刷干净！
荸荠产量远不止百斤。
大概是洗出来的十倍多。
剩余荸荠搬运到日常晒菜、干草的大石头上。
平铺，晾晒。
晒到尖鳍——也即鳞片叶——的膜干燥脱落。
窖藏储存，慢慢吃。
晒过的荸荠，水分不如新鲜的充足，但风味突出、更加地甜，口感看个人喜好，陈舟就喜欢晒过的果子。
同时方便货运。
几人坐在莲池旁，“咔嚓”“咔嚓”啃着果子。
弹幕先前说“毫无食欲”的家伙，混在人群里狂刷“好吃”。
对一部分格外嗜甜的网友，荸荠虽然爽口，但味道差了些。
陈舟忍不住替荸荠辩解：“荸荠可不光这一种吃法。”
聂昭好奇接话：“怎么说？”
陈舟笑：“要不，中午来个荸荠宴？”
维塔抢答：“好啊好啊！”
另外三人佛系得很，给什么就吃什么。
陈舟擦擦手上的果汁，看向聂昭：“咱俩一起？”
聂昭一手抓一只荸荠，点头：“马上~”
距离平常午餐，时间还算宽裕，就不嫌麻烦制作荸荠粉；
跟山粉差不多的手法。
有精磨机，和控水工具人聂昭，高效率制成小一斤粉。
“像藕粉那样冲着喝？”
“可以冲。不过今天做马蹄糕。”
“马蹄糕？角翼马那种马蹄？”
陈舟失笑：“不是，荸荠俗称‘马蹄’，制作成糕点就叫马蹄糕？”
“为啥不叫荸荠糕？”
“你要想这么叫，也没人不允许。”
「荸荠听起来跟鼻涕似的，大概怕影响胃口？」
「烦死，就你们有嘴！知道影响胃口非说出来？」
「荸荠好拗口，马蹄读起来就顺多了。」
今天弹幕火气有点重啊！
合该多吃些荸荠，去去邪火。
“再削多少个荸荠？”
“30来个吧。”
“这么多？”
“不光做马蹄糕用得上。”
“明白~”
削荸荠是个苦差事，推给聂昭。
陈舟故作忙碌：“我去田里摘些配菜。”
没一会儿，菜摘回来。
聂昭已经削完40个果子！
陈舟用奇异的眼神打量对方。
聂昭疑惑：“怎么了？”
陈舟默默无语：这人简直天生打工人圣体！
想想每年冬春荸荠上市，正是农闲，老家的老人妇女儿童天天只干一件事。
削荸荠。
一天一人差不多就削一桶——乳胶漆桶那样的大桶——才20块钱！
削得不干净，还被打回去重新削。
陈舟凑热闹帮大爷削半桶，以食指被削掉一层皮作为结局。
一下午没挣到5块钱，还赔了一针打破伤风的钱。
忍不住想：要是聂昭在他们村子，光靠削荸荠，一天轻轻松松就能挣个大几百吧？
“接下来怎么做？”聂昭很好学。
“荸荠切丁，熬红糖水煮，倒入荸荠粉冲的糊糊。”
“要几个荸荠，糊糊浓度多少？”
“四五六……个吧？浓度，呃，就适量。”
说完，陈舟有些心虚。
毕竟只看过怎么做马蹄糕，没上手实践过。
聂昭好脾气应：“我知道了。”
点燃灶台。
拿来十几个没削皮的荸荠放在火边烤。
给灶膛添一把火，陈舟一心多用，顺便给莴笋摘叶子、削皮。
他很喜欢给莴笋削皮。
“撕拉”、“撕拉”的超解压！
同时，大小两口自动锅启动。
大锅烀着鲜荸荠；
小锅炖甜汤：荸荠、莲子、芡实加入百合。
野百合合成得到的卷丹百合；
根鳞茎药食同源，炖汤非常香！
“应该可以倒入模具里了？”聂昭征询着某人意见。
锅里的糊糊粘稠到快搅不动了。
陈舟连连点头：“对！”
“冷却？”
“不，上锅蒸。”
“多长时间？”
“……看情况。”
咳！他也不是菜谱，哪记得那么清楚。
聂昭轻笑，没说什么。
弹幕纷纷吐槽。
「半天削一根莴笋，真够磨蹭。」
「适量？看情况？难怪你厨艺那么不稳定。」
「好香，是烤荸荠的味道吗？」
马蹄糕在蒸制。
正好方便聂昭处理别的食材。
荸荠全切片；
还有胡萝卜和莴笋……
白橙青绿搭配，卖相非常好。
清炒。
少许油，一点点盐，无需多余调味。
加几根青椒，注入灵魂！
陈舟在菜地里思想挣扎一分钟，没忍着罪恶的手，把个头迷你的小青椒摘了大半。
这道清炒，有青椒和没青椒简直两道菜！
“剩下一盘荸荠片……”
聂昭话没说完，陈舟积极抢答：“我来！”
糖拌荸荠片……完全没技术含量，却是最经典的吃法！
说是荸荠宴，光吃荸荠很难饱腹。
最后下一锅蘑菇粉丝汤。
马蹄糕已经凉却，用水果刀切成片片块状，四周点缀百合，漂亮地摆盘。
六个人围坐，开吃！
马蹄糕爽滑Q弹，不时咬到鲜果丁又特别脆爽。
聂昭制作甜品，深得“不太甜”的精髓，吃多了也不腻。
卖相也好看，晶莹剔透，乍一看很像猪皮冻。
考虑到每个人嗜甜程度有区别。
马蹄糕盘子边摆着小份糖稀，觉得不够甜，就淋上一点。
就像维塔，马蹄糕直接泡糖稀里。
看得陈舟不自觉牙龈幻痛。
筷子转了个方向，夹一块糖拌荸荠片……就，白糖和荸荠的味道，但糖拌的就是莫名好吃。
白糖慢慢溶解在荸荠渗出的汁水里，喝在嘴里尤其香甜——嗜甜党无法抗拒！
对陈舟来说过于甜了。
不如喝甜汤，只加一块冰糖，若有若无的甜蜜，格外清爽。
喝几口凉白开，冲掉满嘴的甜。
清炒荸荠胡萝卜莴笋片，是陈舟这一桌最爱！
脆爽plus！
聂昭对胡萝卜的处理，令他惊艳——通过控制水分，保持其原有风味同时，炒熟后的胡萝卜片并非绵软软的，而是接近胡萝卜丝的口感！
陈舟一直不爱炒胡萝卜片或丁，就因为怎么烧，口感都有点绵……难以下咽！
出乎意料，这道清炒被嗜甜居多的网友打最高分！
因为……
寥寥几片的青椒！
「好辣好辣！」
「确实辣，但特别上头。」
「辣椒是吗？太……说不出来，就是惊艳！」
「总算明白为啥食品公司都一意孤行，坚持推出合成辣精」
「一边辣到想流鼻涕，一边爽飞天了！」
「辣精什么鬼，不配跟辣椒比！」
陈舟：“……”
辣椒喧宾夺主，完全抢走荸荠的风头！
不过……
这些网友认真的？
他吃不出来明显辣味的青椒，被描述得跟魔鬼椒似的好夸张！
“吸溜……呼……”
维塔大口大口呼吸，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却怒目圆睁：“老聂……呼呼，你别跟我……呼，抢！”
聂昭语气无辜：“你吃不了辣，别勉强。”
两人争夺最后一片辣椒。
“说得好像……嘶！”
半兽人顶不住，狂灌荸荠甜汤解辣。
聂昭趁机抢走青椒片，果断塞进嘴巴。
陈舟眼睁睁看他苍白的脸色一瞬爆红……下一秒，不知对方用的什么“秘术”，充血的红快速消退。
表情一如既往淡定。
再看看李药几人。
吃一片胡萝卜或莴笋，随后喝一口甜汤——显然被辣到的模样。
陈舟摸摸鼻子：看来星际多数人，不习惯辣味？
这么说，原主跟自己一样，属于挺能吃麻辣的了。
两大盘清炒很快吃光。
许久，弹幕的焦点终于从青椒转移到荸荠。
嘴里辣辣的，喝甜汤，或剥一个烀/烤的荸荠，紧绷的神经不自觉放松，身心舒坦。
烀/烤的荸荠，跟生吃口感很不同，柔韧与清脆矛盾统一。
异香。
烤跟烀的风味有些区别，各有一批拥趸者。
维塔表现最夸张，荸荠烀出来的水，被他加入糖稀，“呼哧呼哧”喝光了！
说比荸荠甜汤更美味！
只因他吃不惯百合。
陈舟跟聂昭沿着河岸走，顺带消化满腹荸荠。
顾忌着镜头，没好意思揉胸口——一口气吃太多荸荠，有点伤食。
荸荠还是不适合作正餐啊！
“到了！”
驻足连绵的野大豆丛前，陈舟随手摘了个快炸开的豆荚，眼睛一亮：“你看，豆粒是不是大了很多？”
聂昭点点头：“是呢！”
一直抽不到现代大豆，陈舟另辟蹊径。
大豆本来也是先人从自然界优选出来的……何不，有样学样？
就人工筛选。
挑选个头大的野豆，繁殖一代二代许多代，反复挑选个头大的颗粒。
久而久之，说不准就筛选出无限接近现代大豆的大豆咯？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相当繁琐。
好在倍速开挂，筛选工作进行得还算顺利。
垦荒出来的田地根本不够用，就充分利用河岸相对肥沃的荒地。
新一批野大豆成熟了。
聂昭对大豆筛选很好奇，跟过来凑热闹。
陈舟以己度人，怀疑这货不想洗碗，找个理由溜出来……不过有人陪着干活也很好。
“筛选要多大的豆子？”
“跟这颗差不多个头就行。”
“好的~”
一粒一粒豆子人工筛选，非常麻烦。
幸好已入“秋”，日照强烈，但时不时刮起风，体感还算舒适。
陈舟倒宁愿不刮风！
风一大，野豆“噗噗”炸得乱飞，影响采收和筛选。
不得不发挥手速，赶着豆子飞出去的瞬间，伸长“捕豆袋”，精准兜住豆粒。
从小个头里挑出大的，捡起，丢入腰间草篓。
这一条大豆带，种的是经陈舟人工筛选的第7代野大豆。
整体个头，比最初抽到的种子，大一丢丢；
预估差不多有二十分之一，个头已经翻倍了！
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干活越加卖力……诶？
脚底好像踩到什么。
念头刚一闪过，陈舟感觉到那个“什么”迅速缠绕上脚脖子！
“？”
“！！”
“蛇——”
第088章 二合一
穿书后, 陈舟不是没遇到过蛇。
一头头变异蛇盘桓着躯体，堪比两层小楼大！
老远看到就跑！
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迷你”——不到两米长，只有三四厘米粗细——的蛇。
他并不怕蛇。
然而……
“黑质而白章”, 特么银环蛇, 全村吃席蛇！
抓狂。
一时忽略战斗服靴的防护力。
无声呐喊！
聂昭反应很快，弹指间飞出几道冰针，给银环蛇精准爆头！
陈舟的心情如过山车在半空中刹停！
“……”
“没事。”
聂昭轻笑：“无毒蛇。”
不但无毒，还十分美味！
……这话说的，显然他先前吃过。
“真的？”陈舟很怀疑。
并非怀疑美味与否，而是怀疑“无毒”这点。
银环蛇可是曾经的亚洲一哥！
难不成毒给变异没了？
或者他认错了, 并不是银环蛇？
也对。这里不是地球，长得像银环蛇大概率不真是银环蛇。
聂昭帮忙把缠在他腿上的蛇给解下来。
高兴地冰冻起来。
说：“晚上炖蛇羹~”
陈舟悄悄拉开跟对方的距离：“我不喜欢吃蛇……”
聂昭表情遗憾，但也没试图说服他, 非说蛇肉多么好吃。
甚至很体贴，怕影响陈舟晚饭的胃口, 等到正餐结束, 才着手处理蛇肉。
炖蛇羹；
烤蛇段。
聂昭找了小半个下午，在甜象草丛中发现第二条“银环蛇”。
奇香弥漫。
陈舟顶不住，一边被馋得口齿生津，一边想到蛇被扒皮后的模样, 胃里隐隐翻涌。
不愿被香气蛊惑, 跟詹姆斯下完一局象棋，找个借口离开山洞。
3号田规模扩大三倍多, 除作菜地, 剩余空间种植着官方委托他催活的植物。
种子数目足够多, 最少一种也有三枚，有试错的空间。
30种植物稳稳催活29种！
「这么多新绿植？」
「在哪又发掘到这么多种子的？」
「辣椒！求种多多的辣椒！」
细心的老观众, 很快发现3号田的与众不同。
注意到大家提问，陈舟张了张嘴又闭上，装作没看到。
官方没禁止他说委托一事，想想还是算了！
刻意在直播间说这些，未免让人觉得他太嘚瑟。
尽管……
内心真的很嘚瑟！
【我真牛！】
陈舟叉着腰，暗暗得意。
“滴滴滴！”
系统急促警告：【SSr:肉苁蓉】已死亡！
——新植物第一次非正常死亡，都会发出警示。
陈舟呆了呆。
脸好疼！
更是心疼！
却没空纠结有的没的，匆匆赶往简易温室。
肉苁蓉作为最后一批激活的，已经完成催芽……好端端的怎么死亡了？
关键肉苁蓉正是种子数量最少的只有三枚的那个！
在格室里寻找——眼睛找瞎了快，终于找到一点“头皮屑”——彻底干瘪的种子。
图鉴显示状态：“严重营养不良。”
陈舟默。
确实对肉苁蓉陌生得很。
只闻其名不见真身，大概了解其生长在沙漠。
明明有给模拟沙漠的环境啊！
有些无处下手。
陈舟对着图鉴琢磨。
看到“状态”记录，下午系统发出过警示，偏巧不巧，正是他踩到“银环蛇”被吓到的时候，那会儿没留意，错过拯救肉苁蓉的最佳时机。
好在为保险起见，当初没一次性催芽全部种子。
逐字逐句复习系统描述。
【……全寄生植物。】
陈舟蓦地睁大眼！
怎么把“寄生”字眼给看漏了！
轻拍额头：真是大意！
脑海闪过农村频道播报过的片段：粗壮的肉苁蓉，形如男性特征，直挺挺长在地里……跟菟丝子全然不一样。
所以，怎么个“寄生”法？
瞥到不起眼的一句——
【生境：梭梭荒漠的沙丘。】
陈舟精神一振！
梭梭？
4号田辟出一块地，特意用沙土改造出“荒漠”；
种了好一片梭梭！
陈舟沉吟许久。
拿出一枚肉苁蓉种子，放到梭梭树下，怀着忐忑和期待，刷起“木·催芽”。
撑着双臂，趴在沙土间。
便携灯打光聚焦，凑得特别近，靠异能者过分敏锐的五感，勉强看到沙尘间的种子。
不敢大声呼吸，怕呼出的气把种子刮飞。
屏息以待。
专注观察种子变化。
满级技能效率高。只见圆珠笔头大的“黑点”，迅速“褪色”，种子褪去外衣，变成……嗯，像粉刺挤出来的皮脂。
“皮脂”缓缓膨大，一头变尖，慢慢地拉长；
不知不觉，个头翻几番。
白乎乎的胖颗粒，神似黑头挤出来的油脂。
陈舟默默打了个哆嗦。
晃晃脑袋。甩掉过于恶心的联想。
“油脂粒”不断膨大，到一定程度，发育放缓了。
渐渐瘦身，一点点弯曲，长出毛毛和……
吸盘吗？
种子着实小，看不清。
同时在二十倍生长的梭梭，根部沙土隐隐鼓起。
放置在沙土表层的肉苁蓉种子，似乎在偷偷往沙土里钻。
一眨眼，就找不到了。
陈舟忍了忍。
没忍住，手贱拨开那一小块沙土。
鼓起的沙土下，是梭梭的根。
恍然大悟！
梭梭跟肉苁蓉在双向奔赴吗！
“……小船？”
陈舟倏然惊醒。
懵逼。
他在哪？他在干什么？
然后发现自己趴在沙土间睡着了。
瞅着时间，凌晨1:23。
得亏篷布拉起来了，要不然早给冻醒了。
撑起双臂正想站起来。
抬头，入目黑乎乎的一片，“咻”的飘过白惨惨的人影。
犹如鬼片场景再现！
大脑一瞬宕机。
“碰！”
双臂一软，闷响，脸砸地上了！
还好是沙土，砸得不疼。
“扑哧——你……”
“手压麻了哈哈，没事没事。”
彻底清醒的某人抢话挽尊。
闻言，聂昭朝他伸出手。
忍笑的口吻：“差点以为你弄丢了呢~怎么跑地里睡觉？”
陈舟晕乎乎的，下意识搭上伸过来的手，清清嗓子：“没，我在研究……”
猛地想起肉苁蓉种子，刚刚脸砸地这么大动静……肉眼已找不到种子在哪了。
连忙打开图鉴。
种子进入“萌发寄生期”。
跟正常植物显示“状态”有区别……意思已经成功寄生了？
陈舟松了一口气：“好险！”
聂昭不明所以：“什么好险？”
“先前不知道肉苁蓉是全寄生植物嘛……”巴拉巴拉从自己粗心大意失误说起。
“现在成功啦？”
“嗯……”
“在哪呢？”
“沙土底下，看样子，它是寄生在梭梭根上的。”
“肉苁蓉听名字很美味。”
“美不美味不确定，一般作药用的吧？”
“哦~治疗什么的？”
“补肾壮阳？”
“好东西。”
“你……也要补肾壮阳？”
“不用的吧？我肾功能超好的~”
轮到陈舟“扑哧”笑出声。
「壮阳？是我理解的那个吗？」
「细说怎么壮阳。」
「肾功能超好……到底有多好，空口无凭啊，老聂要不证明一下自己？」
「噫！你们好污！」
「21禁直播无所畏惧！」
午夜时分，弹幕应景谈论着午夜话题。
小火车呜呜叫冒着废气。
视觉被污染了，陈舟眼神飘忽：水友也忒不见外了！
“一点半了，不回去睡觉？”
看到陈舟转向3号田，聂昭好奇问。
“有些事没忙完。”
“需要帮忙吗？”
“不用。”
聂昭没多追问，先一步回山洞。
陈舟回到3号田，着手给植株升星。
吃完晚饭那会儿就想升——不料肉苁蓉播种出意外给耽误了。
刚睡过一觉，现在没瞌睡，还是别拖延。
尽快升星，木本那些也好早点剪枝子扦插，毕竟官方要求一个月内“交货”。
瞅着人气值一长串的数字，陈舟踌躇满志。
“木·绿化”艰难满级，系统小小更新：降低升星要求，只要进入“生长期”且植株健康，即可提前升星。
种植长势缓慢的物种可安心多了！
比如咖啡树。
看着眼前不起眼的几株小树苗，陈舟不由得深呼吸。
Ur:金桂！
SSr:红枫；
SSr:高山杜鹃；
Sr:紫藤；
还有【Sr:睡莲】、【Sr:龙胆】等等。
另有七`八种R级花卉。
“天降横财”秒变暴发户，整个人飘飘然！
从没如此富裕过！
陈舟感动得想哭：求这样的委托再来一万次！
可不光是解锁一堆高级花卉，更有重量级的水果——
柠檬、枣子，和……
砂糖橘！
对喜欢橘子但有些怕酸的陈舟来说，砂糖橘简直是梦中情橘，一口气狂炫10斤的那种真爱！
一边升星，一边想象，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
后续催活的Ur物种不如陈舟“担心”那样多。
就奢侈地给三棵辣椒升星。
两株Ur，品种不明，薄皮青椒；
一株SSr，朝天椒。
绿豆、芝麻和桂花，也各多选一株升星——提高扩繁效率。
馋绿豆汤，想念芝麻油；
桂花则是陈舟特别喜欢的一种花！
系统人气管够！
【恭喜宿主，达成“争奇斗艳”成就。】
【奖励：荣华点x100；兑换打折卡x1；《苏合香提取方法》x1。】
详情写道：满星Sr（及以上）花卉达到/超过100物种，因而触发成就。
陈舟惊喜不已。
100荣华点聊做安慰，关键是“兑换打折卡”。
使用后，六六折“价格”兑换想要的植物……不限评级！
目光自然投向“兑换”页的“姜”。
刚刚刷到生姜，忍啊忍，用尽意志力才没第一时间兑换！
心心念念惦记好久！
陈舟心知自己该克制。
六六折卡兑换Ur才是最划算的！
可……
5000乘以0.66，只需3300荣华点，即可到手生姜！
太划算了！
而Ur打折也得13200点，感觉自己很长时间都攒不到这么多荣华点。
主线目标遥远，他总不可能一直不抽卡的！
思想斗争。
然后……
莫名其妙、鬼使神差，把生姜给兑换出来了。
“……”
直播来3号田前已关闭。
陈舟心念一动，生姜就凭空出现在手上。
沉甸甸的好大一块姜！
估摸超过一斤重，目测芽点起码有四个！
绷不住傻笑。
只花了3300点……血赚！
块根植物基本都可以切块育苗。
没得必要。
就直接催芽，同一块根长出再多的苗，只算一株……省却升星消耗。
想是这样想的，催芽前，没忍住掰了一个大头。
这么大个头，够炒好些顿菜！
激荡的心情渐渐平复。
陈舟不自觉在郁郁生长的花草树木间来回踱步。
莫名有种爽过头了的空虚，咳。
打开图鉴。
视线乱无目的游移——
荣华点正好剩2333……噗！
不错不错，很喜庆！
“兑换”页有绣球、大花飞燕草……有点心动。
绣球SSr换不起。
大花飞燕草Sr，“余额”够用，只是……
陈舟一个“手抖”。
花2000兑换【Sr:泼墨石斛】。
没选大花飞燕草，不是因为他不爱，而是不久前催活同科“白头翁”，已解锁“毛茛科”，少赚50点显得亏了。
石斛所在兰科——一直没能解锁——园艺品种不可计数。
而且！
按常理，兰科大多评级高吧？
石斛种荚捏在指间。
陈舟一边欣喜，一边懊恼。
2000兑换一个Sr——咋没忍着手贱呢？
泼墨石斛是园艺种，又不是传得神乎其神的铁皮石斛！
当然，如果是铁皮石斛，估计不止Sr。
盯着423点“余额”，安慰自己就当用5000点兑换生姜……赢麻了！
陈舟揉揉太阳穴，熬夜果然降智。
给石斛催完芽赶紧睡觉！
不对！
突然想起来了，石斛，或者说他所知道的兰科花卉，比如蝴蝶兰等，植料最好得用水苔。
普通土基本养不好，排水性差，根部缺氧，容易积水烂根。
偏偏兰科大多喜阴喜水。
没有水苔，退而求其次用椰壳+椰糠凑合也行。
于是盘算明天砍些刺槐枝，刨木花、剁碎木块腐熟……姑且代替水苔。
然后再给石斛催芽。
肉苁蓉催芽失败一事，让陈舟不得不更加谨慎。
补眠到九点。
艰难起床。
第一万次赞美詹姆斯帮忙弄的滴灌装置，让他能安心睡个好觉。
“茶叶蛋、荸荠莲子汤，够吗？”
一下楼就遭遇聂昭。
陈舟意识不怎么清醒，就挑食道：“一大早不想吃甜……”
“菊花脑麻辣羹怎么样？”
陈舟懵：“什么……麻辣羹？”
等等，别是蛇羹吧！
严正表态：“我真的不吃蛇！”
聂昭眉目弯弯：“不是，你过来看~”
花椒、茴香、孜然等香料；
冲泡好的荸荠粉；
旁边摆着一个鸡蛋、一小撮菊花脑；
以及……
昨天炒青椒弄出来的辣椒籽。
辣椒籽太嫩，完全没成熟，不能留种，陈舟就没在意。
聂昭语气愉悦：“辣椒籽加到羹里，味道非常鲜美。”
“……”
沉默几秒，陈舟问：“你们都不怕辣吗？”
聂昭满脸正气：“他们几个不行，我不怕！”
陈舟挑眉：“真的吗？我不信！”
“不信我证明给你看。”
“怎么证明？”
好奇。
打算表演个生吞辣椒籽吗？
聂昭没生吞，而是给出建议：“不如中午炒盘辣椒试试？我感觉直接炒也好吃。”
“……”
“你这燕国地图也太短了。”
“燕国地图？”
陈舟懒得解释，冷酷拒绝对方提议：“等后面一批辣椒。”
到底是官方委托的种子。
别一个嘴馋，把满星植株结出来的辣椒全给吃光！
好歹等辣椒全红。
去籽留完种，还是能吃的。
“好吧……”
银色马尾耷拉在脑后，好似散发着沮丧的气息。
聂昭没有强求。
反而“贤惠”主动快速做出一份“菊花脑麻辣羹”。
陈舟迟疑地尝一口……
眼睛发光：“好吃！”
辣椒籽并非如他所想，囫囵个儿丢在汤羹里煮。
而是先被控干水分，打碎成“辣椒粉”。
麻辣味开胃；
荸荠粉顺滑；
菊花脑爽口！
味道像极了老家早市卖的不正宗牌胡辣汤。
自以为没胃口的陈舟，不知不觉，喝了满满两大碗。
外加四个茶叶蛋！
聂昭坐在对面，单手托腮，笑吟吟看着他吃。
陈舟后知后觉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其他人呢？”
“维塔去放生微笑羊，中校小羊在帮李药忙。”
陈舟：=。=
搁这绕口令吗，怪押韵的还。
聂昭补充说明：后半夜大约3点微笑羊生产。
陈舟恍然：“我完全没听到动静。”想起上一次在天坑，微笑羊生产闹出的动静，忙问，“这回没人受伤吧？”
小羊崽音波能伤人！
聂昭摇头回：“没，大家有提前预防，不过……”
话语顿住。
表情有些微妙。
“不过什么？”
别吊胃口！
“小羊有点内伤，好在及时服用药剂，已经没事了。”
小羊精神力低，倒霉催的！
怜爱一把医疗兵，陈舟转移话题：“咋给放生……”
怀念烤全羊的美味。
现在还有那么多种类调料！
聂昭直道：“我给维塔发信息，让他抓回来？”
陈舟忙摇头：“不用！”
显得自己跟好吃佬似的！
微笑羊种群数量稀少，放生也好。
聂昭点头赞同：“微笑羊应该是4848星独有动物。”
正是考虑到这点，取到足够的鲜奶后，干脆放生了。
努力遗忘烤全羊的美味，陈舟吃饱喝足，拔腿走出山洞：“我去看看李`大师他们……”
小羊采挖着黄精；
詹姆斯在空地上帮忙处理甘草；
机器人来回搬运。
李药围绕着苏合香树，用手环检测着什么。
“！！”
就说忘了什么！
陈舟点开奖励栏——《苏合香提取方法》。
从选树开始。
十年左右的大树，胸径得15厘米以上，才适合采集树脂。
就默默换算最初抽卡得到的这一株树龄。
差一点满10岁。
但是很粗壮，胸径……不确定怎么测，反正主干直径十六七厘米有的。
春季割皮。
刺激树脂分泌。
待到入秋，刮下树脂，须连带着浸过油脂的树皮，一起压榨，再经水煮提纯，最终得到苏合香（油状）。
跟榨油差不多咯？
陈舟跃跃欲试。
“呼呜——”
河对岸妖风呼啸，让他回过神。
算了。
不急这一时。
等过几天，入“春”再说。
正好让苏合香树长一长。
心里这样计划，陈舟还是好奇。
随手拿把园艺剪，来到树下，割开小块树皮。
“咦？”
没看到明显的油脂。
皮下湿湿的，缓缓渗出树汁。
凑近闻……好独特的气味！
“树皮可以给我吗？”李药开口。
“给！”
“谢谢。”
陈舟摇头，瞅到对方似乎在做笔记，不由得问：“苏合香适合做什么药剂？”
“特殊效果”倒是有写：开窍、辟秽、止痛。
止痛好理解，前两个词有些玄学。
李药张嘴，忽是迟疑，瞥了陈舟一眼。
相处挺久的，陈舟也算了解这人，直白表明：“起晚了，没来得及开直播。”
李药轻轻“嗯”了一声，依旧没开口。
陈舟就是随口一问，没多想，注意力都在苏合香“树汁”上，伸手摸……油腻腻的。
看来，“树汁”即树脂？
“试验数据显示，苏合香脱落的树鳞，有些微开窍功效。”
“开窍……能治疗心脑血管病的意思？”
“不。”李药斟酌用词，含蓄道，“提高觉醒几率。”
陈舟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觉醒”是“觉醒异能”的意思。
“！！”
真的假的！
有这样的药，不直接改写规则？！
李药摇头：“本来无法觉醒的还是无法觉醒。”
这话有些拗口。
意思是：种种原因觉醒异能失败的人，或可有第二次觉醒机会。
“还是很厉害啊！”
“理论上如此，实际上树鳞效力达不到。”
“难怪……”
好端端的，为啥奖励苏合香制作方法？
单树皮不好用，提炼出的苏合香可就不一样了！
连忙给李药说起制香一事。
李药若有所思。
半晌提议：“既然要求10年的树，不如再养养，过一个月再制作苏合香？”
陈舟不假思索点头：“可以。”
本来就是图新鲜。
现在发现苏合香那么有用……就不敢乱来了。
不过……
“说到开窍，我记得，咳，不是……”
陈舟含糊其辞，直说重点：“石菖蒲跟樟树，也能开窍？”欲盖弥彰追加一句，“无意间查遗产网看到的。”
李药没在意他“口胡”，微微点头：“是，试验数据是它们几种结合演算出来的。”
陈舟明白了，提醒自己：以后看到“特殊效果”有“开窍”二字的，第一时间要给这位药剂大师说。
“小船~”
“哎？”
跟李药交谈完毕，陈舟不再打扰。
打算去巡查其他田，一转身，只见萧瑟秋风中银发青年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特别“艺术”！
忍俊不禁：“你这是怎么了？”
第089章 二合一
聂昭告状, 顺带邀功：“银角大王偷吃辣椒，我与它恶斗一场，”
SS级雷系异兽, 发威起来相当可怕。
陈舟吓一跳, 直奔3号田：“辣椒现在怎……”
地里情况一切如常。
三株满星辣椒，有的开花、有的挂果，生机盎然，着实可爱。
没看到任何被霍霍的迹象。
些许凌乱的马蹄脚印证实角翼马确实涉足过3号田。
陈舟狐疑看向银发青年：合理怀疑这货用的夸张修辞。
——刚刚专注跟李药讨论苏合香，就没留意3号田动静，一长排啤酒花形成严密高大的墙, 完美遮挡视野。
聂昭可怜巴巴：“我没衣服穿了。”
陈舟失笑：“你就身上这一套？”
“之前的也碎了。”
“嗯……我有备用衣服，你不嫌弃的话……”
“不嫌弃~”聂昭抢答。
“等等。”
气温越来越低，太阳逐渐隐没, 看情形，白天可能就要降雪。
陈舟忙着拉起一张张篷布。
聂昭一身乞丐装, 跟前跟后帮忙。
“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用客气, 反正我也没事~”
陈舟轻咳。
他可不是客气，而是担心那一身破布条挂不住，万一裸奔……未免有损主角的形象！
陈舟担心的事没发生。
乞丐装十分坚`挺，聂昭走来走去的也不见一根破布条掉落。
“这一套吧, 我基本没穿……”
声音渐小。
陈舟眼神飘忽, 瞟一眼……两眼、三眼、四眼，不能再多看了！
非礼勿视！
房门一关上, 聂昭爽快脱掉乞丐装, 全身上下只留一件裤衩……真是不见外。
陈舟表情无比正直, 没直愣愣盯着对方。
就，眼睛有点痒, 偶尔得转动一下纾解不适感……不小心瞟到那一具充满力与美的身躯。
皮肤依旧不健康的苍白，但肌肉健硕紧致、线条流畅自然，犹如雕塑一般，漂亮极了！
“穿不上。”
聂昭突然出声，打破莫名焦灼的气氛。
陈舟正眼看过去。
战斗服勒在对方身上，无论怎么尝试，胸口没法合拢。
这就没办法了。
战斗服都是修身款。
陈舟也是纳闷：自己顶多比聂昭矮个十公分，体格差距有这么离谱吗？
“要不换家居服？”
有一套网购的家居服，当时没看懂店家的尺寸，买大了一丢丢。
聂昭目前休假状态，暂时没剧情“副本”可走吧，家居服虽然不结实，胜在舒适。
聂昭没有挑剔。
再脱。
再穿。
目光扫过对方的胸膛，陈舟清清嗓子：“试试能不能拉起来？”
“可以了！”
仍然偏小。
手腕、脚脖子露了出来。
大学生穿高中校服的感觉，略微不合体。
陈舟忍笑。
当初看中这套家居服，就因为像以前的校服，觉得好玩就买了。
如今套在聂昭身上，莫名滑稽。
聂昭却很满意，大大方方在陈舟面前转圈展示：“好看不？”
陈舟快憋不住了，胡乱敷衍：“嗯嗯嗯，精神小伙！”
“过奖~”
“扑哧！”
「这是老聂？差点没认出来。」
「还以为是什么新嘉宾！」
「噗，今天的老聂真水嫩！」
「这不是陈哥的衣服？怎么给老聂穿了？」
「啧啧啧，这么亲热嘛！」
「老聂衣服又给糟践坏了吗，每个月战斗服消耗都得大几千啊！」
直播间水友苦蹲直播，等到下午快两点才终于开播。
刚抱怨几句，看到聂昭新形象，齐齐转移注意力。
陈舟瞄着弹幕，不由得偷笑。
“……是这样吗？”
聂昭一手捏着一块树皮，拼凑成弧面，送到跟前。
陈舟定神，张开手指，在树皮上比划，点头：“这个宽度可以了。”
聂昭“嗯”了声：“这就让它们连接成一体。”
弹幕好奇问：「这是在干嘛？」
陈舟回应：“拼接樟树皮，后面种石斛。”
说是树皮，其实有1.5厘米的厚度。
聂昭帮忙从母本樟树的树干扒下来的。
「石湖？」
「树皮上种花？」
“不同植物适合不同植料，”陈舟注意力都在樟木板上，一不留神说秃噜嘴，“只要光水肥跟上、通风条件好，裤衩子也能种花。”
聂昭闻言，惊奇看向他：“裤衩子怎么种花？”
跃跃欲试很想实践的模样。
「……」
陈舟轻咳：“比喻而已……接好了吗？”
聂昭将板子递过来：“可以不？”
陈舟翻来覆去打量并上手抚摸木板，不自觉点头：“很好。”
樟树不够粗，扒拉下来的树皮，宽度不够；
想到用榫卯结构拼接树皮；
聂昭心灵手巧，听着陈舟口述，不但让板子牢牢拼接，还充分发挥主观能性，控制木元素，让嵌合内部的木钉变得柔韧。
这样拼装出来的板子，简直完美。
轻盈不显得笨重，通透性好；
樟木天然驱虫杀菌，最大限度降低石斛闹病虫害！
聂昭兴致勃勃：“接下来怎么做？”
陈舟只道：“剩下树皮也麻烦你拼接起来，长宽10厘米、15厘米的都来几个。”
“好哦~”
陈舟则收集起刮出来的“刨花”，塞到专门容器里让其腐熟。
有李药培养的菌，半个月就能腐熟完成。
正好接到李药发来的信息。
陈舟上“楼”，敲响制药间的门。
“请进。”
陈舟一推开门，李药手持封闭透明的培养皿，迎了过来。
毫无废话：“剩余的种子，给你。”
陈舟感激不尽：“麻烦你了！”
李药摇头：“培养基还没培养出来。”
“没事。不急！”
请李药研制培养基，本来就是双保险的事。
「打什么谜语？」
陈舟拿着培养皿来到简易温室，看到满屏问号，只是微笑，一时说不清楚。
具体怎么回事，得从上午聂昭换过衣服开始。
陈舟想起兑换到的石斛种荚，拿出来催芽。
不料，系统发出从未有过的警示：成功率不到2%，问他是否确定催芽？
就很意外。
陈舟在现代有种植泼墨石斛的经验，仔细回想——
好像，确实，没看过播种石斛的视频。
基本靠着分株、分芽和枝干繁殖。
果断答复系统“否”。
紧接着刷出支线：通过无菌种子组培石斛。
陈舟懵：组培……他个靠金手指开挂的，哪里会这个技术！
好在系统没难为他，给出任务提示。
原来，他兑换的种荚，里头满满的黄色粉尘，才是石斛真正的种子。
无奈石斛种子发芽成活率极其低下。
系统建议，利用无菌培养基进行播种。
甚至贴心给出培养基的配方。
什么MS培养基、蔗糖、植物生长激素一二三四。
来自地球的配方可能不合时宜，给出一些替代方案。
大串元素字母组合，根本看不懂。
把陈舟苦恼的啊，午饭都吃不香了。
目光扫过李药……灵光一闪！
照抄替代方案，发到李药光脑。
问询能不能制作出培养基？
李药一如既往没有表情，什么也没问，不假思索点头同意。
顺带，帮忙分离出种荚里的种子。
留三分之一，培养基配置完成，即开始无菌播种；
陈舟拿着剩余三分之二种子，不死心尝试催芽！
粉末快铺满培养皿，每一粒都是种子。
好几万粒总得有吧？
2%催芽成功率，一下不就好几百株石斛？！
陈舟一扫沮丧的心情，越想越振奋。
隔着培养皿刷“木·催芽”。
幸亏现在能“群刷”了，否则一粒“灰尘”一粒“灰尘”的刷，不得要他老命！
“……”
没啥动静。
系统也没发出什么警告。
陈舟摸摸鼻子。
调整格室小气候和光线，打开培养皿，等待种子自行发育。
“滴！”
“请问宿主是否接受‘新手福利/奇遇⑨’？倒计时：47:59'':59"”
须在两天内完成吗？
外面在下暴雪呢！
陈舟刚想犯懒，看清奇遇具体内容，眼睛不自觉睁圆。
发现泥炭土！
泥炭土堪称最优秀的园艺植料；
泥炭藓、植物残体等日积月累形成泥炭层。
泥炭土营养物质丰富，疏松透气，同时保水性非常优秀……新手养花用泥炭土，容错率大大提高！
凡事有利必有弊。
泥炭土有诸多优点，缺点却堪称致命。
地球时代，泥炭土是（几乎）不可再生资源，开发对生态破坏很大！
国内已明确禁止采挖，因而市面上能买到的号称都是进口泥炭。
想当初，陈舟加的第一个花友群，因为泥炭土问题把群吵到解散。
一方认为养花人更要珍爱自然、保护环境，泥炭土虽说好用，但也不是不可替代，国内盗挖情况屡禁不止，谁知道买到的进口泥炭土是不是真进口的？
另一方觉得咸吃萝卜淡操心，认准泥炭土品牌，正常渠道允许进口的，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至于什么不可再生破坏生态？石油就是可再生、开发不破坏环境吗？不也照样开采，谁没用过石油产品？
群友一分三派——中间派认为各有各的理，别道德绑架或强求对方认同——吵得昏天暗地，最后上身到人身攻击高度。
把刚入坑什么也不懂的陈舟给整懵逼。
过了大半年，才知道这一场撕逼的内幕：群主和潜到群里的“对家”在幕后引导节奏。
群主和“对家”都有店，不过一个主打人造泥炭土，自然强调人造纤维多么科学、多么环保，一个主要销售进口泥炭，走“高端”、“精品”路线……两家老早就有恩怨了。
陈舟一边吃瓜，一边无语。
真是朴实无华的商战！
那场掐架，到底让他留下些许“心理阴影”。
就从没用过泥炭土。
椰糠椰壳珍珠岩挺好，便宜大碗！
他这样的收集党，真要用两三块钱一升的泥炭土，光买土得花多少钱？！
尽管大多数花是地栽的，不算多肉、仙人球，盆栽大大小小也有好几十盆呢！
不至于买不起，单纯觉得毫无性价比。
“想什么呢？”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陈舟回神，偏头看着外面的暴雪，喃喃道：“明天会雪停吗？”
聂昭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向外面，摇头：“不知道~”
“想出门？”
“唔……看情况。”
“干嘛去呢？”
“找找，嗯，水苔。”
泥炭土确是好东西，不过也不亟需。
但……
兰科种植所需的水苔，好像就是泥炭藓。
产出泥炭土的地方，四周找找，说不准能发现水苔呢？
于是暴雪彻底停歇的第二天，吃过午饭，二人共骑角翼马，按照系统导航，离开寂静谷。
聂昭仍然是那一身校服式家居服，坐在陈舟身后，操控水元素，为二人套上一个水泡护盾，抵挡凛冽妖风。
不知什么时候起，陈舟只要出远门，聂昭都会相伴而行……彼此很理所当然的感觉。
“到了！”
陈舟语气微微激动！
可不激动吗！
时速300多公里的角翼马，整整飞过三小时！
或许银角大王等级太高，气息强大，一路畅通无阻，偶尔遭遇旋风，也被聂昭及早化解。
眼看角翼马已经飞不耐烦了，总算抵达目的地。
“哼哧！”
银角大王马鼻喷气，表达着不满。
陈舟顺毛已是轻车熟路，解下驮在马背上的两个大袋子。
青贮草料。
全部倒出来……
“嗟，来食~”
角翼马“嗯哼”发出快活的哼叫，可不懂不吃嗟来之食的道理。
埋头在青贮料里一顿胡吃海喝。
「‘阶来时’到底嘛意思？听小陈说过好多回。」
「就是吃饭的意思吧。」
「听他语气，肯定不是啥好词！」
「……」
「这里风景不错啊！」
没空搭理弹幕，陈舟站在半山平台，俯视山下……茫茫一片沼泽！
看不到尽头。
脖子转动一百八十度，从南扫视到北，虚空箭头稳稳停留在正前方。
暗喜！
意味着当前视野范围内，到处藏有泥炭土资源！
“下去？”
“嗯……找块没水的。”
即便没水，看似干燥的土地，也不能站人。
吃人的淤泥杀机暗藏。
千奇百怪不知是鱼还是虫还是兽……变异生物，不时冒头。
“你挖，我对付它们。”
“好。”
脚底踩着“冻土”——毋庸置疑，聂昭出品——陈舟目不斜视，专注施展“土·挖土”。
主角在身边，超有安全感！
挖出方方正正5*5*5米的泥坑。
总算见到黑土层。
没看到泥炭。
陈舟抬目看了一眼箭头，毫不迟疑，接着深挖。
足足又挖了十米！
神色不禁微喜。
“找到了？”
“嗯，就在下面，我……”
陈舟看向十五米深的地下，本想说他要下去，忽地想到会不会蹿出个什么怪物，就小小发怵。
毕竟，泥坑四面“墙”一点儿也不坚固，感觉动静大一点就可能塌陷，万一被活埋，大概不会死，但也十分可怕。
聂昭好似心有灵犀，轻笑：“我下去探一探。”
陈舟没客气：“麻烦了。”
他没跟着下去，守在坑边，防止冒出个什么怪弄塌泥坑。
意外情况没有发生。
显然，刚刚聂昭大杀特杀，已把潜在威胁给清除干净。
“这样的是水苔吗？”
下面的人扬起嗓门。
陈舟环顾四周，觉得应该安全了，一边应着“好像是”，一边往下跳。
这段日子练飞翔马术，不知从高空摔下多少次，被迫克服他有点恐高的毛病。
人在下坠，有条不紊召唤出大菟丝子，先落地生根，好接着自己。
聂昭大概担心他站不稳，身形一闪，跳过大菟丝子藤蔓，伸手接人。
陈舟呆了呆。
大眼瞪小眼。
对方的手恰好托住他的屁股。
“……”
聂昭将人扶稳，若无其事单手大拇指拨弄着掌中水苔，给陈舟看：“这些颗粒，是不是古老种子？”
陈舟默了默，目光落在对方掌间，点头：“是。”
聂昭笑容欣慰：“真好运~”
陈舟轻应：“嗯。”
尽管他现在经验丰富，甚至不用输入异能，一眼判断出种子没有活性了，但……
没必要在镜头前说。
注意力转回水苔。
脚底绵软，站立片刻，开始微微下陷。
不过陷得不深。
陈舟弯腰扒拉着脚边的土……灰白破抹布似的植物组织，是尚未变成泥炭的水苔。
系统评价“II级”：即，污染度在15%-30%间。
推测看不到边际的沼泽下方都是水苔/泥炭，陈舟自然更加挑剔。
尽可能采集污染度低的水苔——兰科植物多娇贵！
这么挑剔，容量200L的大袋子还是很快塞满。
一共带四个袋子，装满三个后，陈舟到底没忍住，挖一大袋泥炭土。
水苔层厚度约两尺，刨开就是I级泥炭土！
备些泥炭土，也好用于一些珍贵/稀有植物的育苗。
陈舟心里乐呵，笑着对努力压实袋内植料的聂昭说：“这么多够啦，咱们回去吧！”
“嗯呢~”
四大袋看着体积庞大，由于水苔和泥炭土密度低，塞满也不重。
——为尽可能装多些，没等陈舟开口，聂昭主动给“控水”！
对于银角大王，增加的这点负重约等于无。
异能者干活效率高。
挖土只花不到一小时。
角翼马“饭”尚未吃完。
陈舟拍拍马屁股，对方不耐烦地撅蹄子！
就，默默使出撒手锏。
一颗巧克力豆——裹着巧克力皮的花生粒。
桀骜不驯的大王一秒臣服。
陈舟表情得意：轻松拿捏！
聂昭笑吟吟看一人一马拉扯。
“上来呀！”
天快黑了。傻站着干嘛？
聂昭轻轻一跃，姿势潇洒，落坐在陈舟身后。
“需要再做些巧克力花生吗？”
“也好。”
“下一批可可果也快收成了吧？”
“要五六天。”
“啊……来不及了。”
聂昭说“来不及”，是因为“特别企划案”快开播了。
他跟着节目组台本安排走，大概率不在寂静谷。
“没事，我先囤着。”
可可果本身不太容易储存，不过有心境苗圃，能收种子也能装种荚，无所畏惧！
「妈的，角翼马都吃上巧克力了！」
「哭晕在陨星海。」
「陈爹看我，我也可以让你骑，一次一块巧克力就够。」
「细说怎么骑♂」
「谁的裤衩子掉在了直播间？」
「不要脸敢占我陈哥便宜？」
陈舟：“……”
转个人直播后，弹幕越来越放纵不羁了！
他可是正经主播，不想搞擦边啊喂！
·
回到河谷，天已经黑了。
山洞吵吵嚷嚷，掺杂着搓麻将的声音。
回老家的苏靓和双胞胎同时回归！
比预计的早一天！
眼前热闹的一幕让陈舟发自内心地高兴。
有种“团圆”的味道。
真好！
“回来啦……”
苏靓忙着出牌，敷衍打招呼。
维塔由于牌品不好，没能挤上桌，正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看到二人……主要是聂昭，眼睛一亮。
半兽人拉着队友到洞外，神神秘秘的。
陈舟下意识竖起耳朵偷听——
“老聂，冷不登三代战斗服优惠价2500，你要不？”
“冷不登”是高端战斗服品牌，老款打折一般也要2000，2500一整套确实划算。
维塔很队友爱嘛！
陈舟暗赞，就看到聂昭挑眉，然后扬起嗓音，问：“老狂，战斗服多少钱？”
老狂脱口而出：“粉丝送的。”
陈舟：“……”
很快明白怎么回事——
维塔花1000从老狂收的“二手货”，转头就要倒卖给聂昭。
真·队友爱。
而聂昭其实已经网购几套战斗服，等节目开播前一天，快递随官方星舰/飞船到来。
“维塔你个奸诈小人！”
老狂反应过来，牌也不打了，撵着半兽人追杀！
虽说粉丝送的，老狂要面子，却实在拒绝不掉。
不愿占便宜，忍痛送对方他珍藏的干炒蚕豆作为交换。
……
最终，维塔顶着满头包，跟聂昭讨价还价，以1250的价格，把战斗服成功卖出。
冷不登三代战斗服材料革新了，可灵活调整大小——适合身高1米7到2米、体重100斤不超过250斤的人。
陈舟“噗嗤”笑出声。
可怜维塔一顿被暴揍只值250块！
这个数字真妙！
偏偏不卖也不行，战斗服不适配半兽人。
「脑筋不会转弯啊，不会挂二手平台吗，净赚1000没问题！」
“想吃什么，我去做饭。”聂昭问着陈舟。
陈舟想提醒维塔的话吞回肚中：“炖只老母鸡？”
吹了一天寒风，特别想吃点热乎的。
“老聂哥多做些……搓点山粉圆子！”
苏靓打头，其余几人也跟着开口，纷纷点菜。
晚饭一时半会儿吃不了。
陈舟惦记着石斛种子情况，匆匆来到简易温室。
如他所愿，催芽出9粒种子。
远比预想的成功率低太多！
陈舟没沮丧：要是9粒种子真能蜕变成石斛……兑换消耗的2000荣华点，性价比直接拉满！
然而眼前有个问题。
种子颗粒太小，从一抔“尘土”里找出其中9粒，实在为难人！
第090章 二合一
最终决定先就这么着, 不管它。
让发芽的种子长个几天，颗粒渐渐膨大，就容易挑出来。
对着培养皿喷洒绿化研究所赠与的特制营养液, 浸透“尘埃”, 提高种子成活率。
——据李药说，营养液成分，跟系统给的培养基配方，有一定重合。
「刚发现明天老聂生日！」
「难怪妹妹他们提前赶回来……」
「凑巧啦。又不是百岁生日，没必要那么隆重。」
「是这么说，不过礼物肯定要准备的吧？」
「小陈打算送什么？」
等待晚饭空隙, 陈舟收拾起储物间。
塞个四袋水苔/泥炭土，屋里显得很挤。
五花八门的工具，瓶瓶罐罐, 装着储备粮的袋子……给人感觉乱七八糟的。
陈舟整理着鸡鸭毛——跟爷爷学的好习惯，杀鸡杀鸭拔出的羽毛都会清洗、晾晒——瞄到弹幕询问, 不由得愣了愣。
聂昭生日吗？
一看日期今天是5月27……啊对！
恍惚：想起上一年度, 他曾允诺送龙舌兰酒补偿对方生日礼物……至今龙舌兰酒不见踪影。
不自觉嘀咕：“这么快就一年啦……”
直播间观众闻言，感性忽发，一个个化作吟游诗人。
叹息一年光阴艰辛，荒星生存多么不易。
忘了再追问礼物的事。
陈舟端着簸箕, 回到自己房间；
一边打磨樟木枝——精挑细选出来的, 六七十厘米长，树枝笔直, 上下粗细几乎一致。
一边盘算送聂昭什么生日礼物好。
“小陈, 吃饭！”
樟木枝从头到尾打磨得圆润, 陈舟拿起一根细线，就听到苏靓敲门。
肚子饿得咕咕叫, 连忙丢开手里的东西。
美美享用一顿热乎美味的晚餐。
洗漱回房，继续先前没忙完的活。
从簸箕里挑出五彩纷呈的羽毛——以花羽鸡跟红锦鸡公鸡的羽毛为主。
开始缠绕丝线。
不是苘麻线，草绳系不牢，时间长了容易断。
岩石纤维系得紧，几十年也很难老化。
线卷搁在两脚间。
左脚踩着线，不时松脚，手里木棍转个圈，缠着一圈羽毛。
「？？」
「这是做什么？」
「亲手制作给老聂的礼物吗，好暖！」
「我先前就觉得野鸡羽毛超漂亮！」
「秃尾鸡除外。」
「哈哈哈」
「毛茸茸的好可爱！」
瞥到弹幕询问，陈舟笑说：“做的鸡毛掸子……以前人拿它掸扫灰尘，非常好用。
“动作放慢……喏，就这样绕紧，打个结。
“重复绕，把羽毛稳定住就行。”
制作鸡毛掸子并非突发奇想。
寂静谷气候整体干燥，春秋季节风多，山洞栏杆、“家具”等，一天下来都会落不少灰。
每天不得不抽空清扫灰尘。
先前自制好几把扫把。
——材料用的“地肤”，是苋科的一种杂草，在陈舟老家称呼其“扫帚草”。
扫地还算干净。
不过扫台面上的细灰总觉得不够彻底。
经常扫过一遍，再拿丝瓜络擦一遍。
费工费时。
就想着制作鸡毛掸子。
无奈每天杂事太多，老是忘记！
……
这不是陈舟第一回制作鸡毛掸子。
动作娴熟。
主要得耐心、细致。
「太漂亮了！！」
「简直艺术品！」
「陈哥抽奖或者盲盒不？」
「羽毛还剩那么多，再做几个，求上架！」
陈舟表情愉悦，转动着鸡毛掸子。
野鸡羽毛长，颜色鲜丽，制作出的鸡毛掸子比现代的那些好看许多！
都有点舍不得用来扫灰了！
请求上架的弹幕，习惯性忽略。
水友就这样，看到什么东西都想要。
拿鸡毛掸子把房间掸扫一遍，陈舟压制着打哈欠的冲动，跟直播间道“晚安”——已到日常睡觉时间，而且今天运动量超标，超级困。
一大早，声声凄厉的嘶吼响彻寂静谷。
陈舟做主，杀两头猪，给聂昭庆生！
马上节目开播，正好给大家伙儿加个餐。
自家养猪一般八`九个月宰杀，肉是最好吃的。
不过陈舟豢养的是野猪，长势比家猪快不少，目前七个月多大或许口感最佳。
杀猪一事，有老狂`操刀。
陈舟找了个借口，躲进大棚，不去目睹杀猪的场面。
猪叫声太惨，看得人于心不忍。
毕竟是自己从小猪崽子一口一口喂养到大的……
躲远点，装作看不到、听不到，免得影响胃口。
明显，弹幕跟陈舟一个想法。
听到猪叫，一个个刷着“可怜”；
等到山谷弥漫肉香，又一致刷起“真香”。
红烧猪蹄；
香煎肉丸；
石板烤五花肉；
椒盐排骨；
爆炒猪心；
汆猪肝；
麻辣猪血；
蒜薹小炒肉；
大骨萝卜汤……
肉食党的狂欢盛宴！
考虑到维塔，五花八门的素菜也不能少——肉吃多了也好解腻。
洗出满满一篓子生菜。
拿片菜叶裹着五花肉塞到嘴里。
生菜清香鲜嫩、口感爽脆，五花肉肉汁饱满、油而不腻……生菜与烤肉的巧妙结合，鲜美可口、风味独特。
“好吃！”
“这也太奇妙了！”
“老聂，五花肉不够，再烤一份！”
几人学着陈舟吃法，生菜包五花肉，瞬间惊艳味蕾，好吃到停不下来！
没抢到最后一片五花肉。
陈舟筷子转了个方向，夹起一颗肉丸。
咬一口，慢慢品味。
骟过的公猪，在香料作用下，基本吃不出属于野猪的腥臊味。
肉质不如家猪嫩，不过越嚼越香。
今天的寿星兼大厨聂昭，做肉菜时灵活运用山粉、鸡蛋清和嫩豆腐。
肉丸Q弹；
猪肝爽滑；
小炒肉鲜嫩入味！
简直绝了！
当然，八个人八张嘴，一下子怎么也吃不完两大头猪。
今天气温低，肉直接摆山洞里也不怕坏。
大餐没开始前，陈舟选取部分夹子肉、五花肉等用盐腌，后面砍些刺槐枝子熏一熏……熏肉又是另一种风味！
好久没吃过熏肉，有些想念。
“干杯！”
火山玻璃杯碰撞。
年龄够的喝葡萄酒，不够的喝西瓜汁凑个热闹。
“老聂哥，祝贺你又老一岁……”
苏靓笑嘻嘻开口，拿出她准备的礼物。
黑市纪念品：一条锁链。
“……”
妹子展示锁链怎么使用——
扭一扭、按一按，锁链可变成长达2.5米的金属杆？
硬合金材料，金属杆坚固结实，打架超好使。
锁链形态缠在手臂或腰间，日常容易随身携带，野外生存遇到悬崖什么的用作攀岩工具，万一撞到坏人或者不好对付的异兽，拿它当镣铐束缚也方便。
「妹妹还是那么热衷逛黑市。」
「这个锁链我有，玩绳艺好爽。」
「细说绳艺XD」
陈舟默。
真是奇奇怪怪的礼物。
不过，跟维塔送的东西比，锁链显得实用正常多了。
维塔送的是赤瞳独角牛……眼泪？
说，这种牛一生可能不会流出一滴眼泪，可见多珍贵。
至于说用途，唔，某些族群拿它供奉天神，哪能用世俗的金钱去衡量？
「就是不值钱。」
李药最是务实，送一打不知名药剂。
詹姆斯亲手打造一把多功能刀，当作礼物；
双胞胎相当敷衍，拿出黑岩星的特产……
“聂昭，生日快乐。”陈舟笑说。
他是最后一个送礼物的。
银角大王换羽前那根被他不小心撸下来的三级飞羽。
珍贵，甚至可以说独一无二。
换羽后的银角大王，翅膀几近纯白。
唯有飞羽，羽尖染着一点赤色。
大概，这头白化种的父母是赤色角翼马。
无论纯白或赤色，远不如换羽前镀银一般闪烁流光的色泽美丽独特。
直播间那一拨看到好东西喜欢喊价的水友，口嗨将飞羽抬价到40多万了！
陈舟不免遗憾：可惜银角大王换羽那几天没来寂静谷……要不，说不准能多捡几根飞羽。
聂昭看到银色飞羽，表情似乎有点意外，展颜一笑没推辞，说着“谢谢”。
「诶，怎么送的飞羽？」
「就这么送人了？！」
「帮我问问老聂，转手不？」
弹幕比陈舟更心疼。
陈舟望天。
主要这么一根羽毛，他留着也没用。
既然都说值钱，看聂昭挺缺钱的样子，不如送对方……转手卖，真要如水友说的卖个十几几十万也挺好。
“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
是聂昭：“我可以进来吗？”
“你自己开门吧。”
陈舟靠躺在火床上，懒得动弹。
聂昭一进门，目光迅速环顾。
“怎么了？”
“飞羽太贵重，我不能要。”
“没啥……”
“你原本准备的礼物就很好。”
“啊？”
聂昭自觉取下挂在窗前的鸡毛掸子，笑：“这个……叫鸡毛掸子是吧？我很喜欢~”
陈舟：=。=
深更半夜的跑他房间抢鸡毛掸子？
这是几个意思？
看到弹幕，才明白怎么回事。
有水友昨晚到聂昭主页热情留言，说陈舟正在亲手制作送他的生日礼物。
“？！”
不是。
他什么时候说过鸡毛掸子是给聂昭准备的生日礼物？
然而聂昭信以为真。
爱不释手把玩着鸡毛掸子。
笑容灿烂。
陈舟到嘴的解释，默默吞回肚中。
算了。
天大地大，寿星最大！
这人既然更喜欢鸡毛掸子，就送鸡毛掸子……吧？
陈舟忍不住嘴角微抽。
送鸡毛掸子当生日礼物，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停足栏杆前神游，看到银发青年背后斜挂着鸡毛掸子……大脑好似被棒槌猛敲，刹那清醒。
“？？？”
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陈舟目瞪口呆。
努力回忆……
他确定说过，鸡毛掸子清除灰尘用的吧？
这货咋给背在身上——好个王负剑的架势！
聂昭春风得意，在山洞里晃来荡去。
躲避维塔的偷袭。
半兽人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让我背一下你会死吗？”
聂昭语气愉悦：“是不会死，但让你背，我也没好处啊~”
“多少钱？”
“一分钟算你10克瑞？”
“滚！”
“小陈哥~~”
陈舟打了个哆嗦，看向对自己“谄笑”的女孩：“？”
无事献殷勤！
“我看鸡毛挺多的，你也给我做一个鸡毛掸子……好嘛？”
“你……”陈舟看向背着鸡毛掸子的家伙，“也想那样背着？”
苏靓连连点头，眼睛闪闪发光：“多漂亮啊！”
“……”
但再漂亮，它也只是鸡毛掸子啊喂！
陈舟扛不住妹子跟半兽人可怜巴巴企盼的眼神。
重新制作两根鸡毛掸子。
万幸攒的鸡毛够多！
维塔哈哈大笑，第一时间把鸡毛掸子插到脖子后；
得意地跑到聂昭跟前炫！
苏靓叹息：“不如老聂哥的那个好看……”
没办法，第一根鸡毛掸子挑着最漂亮的那些羽毛。
看起来自然最……呃，华美。
陈舟木着脸，看三个插着鸡毛掸子的家伙，在眼前晃来晃去。
不忍直视。
偏偏弹幕一个个羡慕得要死。
据说有人已在二手平台发帖高价收购野鸡羽，打算有样学样，弄个鸡毛掸子背身上。
陈舟：“……”
随便吧。
你们开心就好。
一群憨批。
而他不得不攥起剩余些许参差不齐、丑不拉几的秃尾鸡羽，剪刀修理调整，勉强制作个小一号的鸡毛掸子。
总得要扫灰。
「明天特别企划案开播，官方怎么还不官宣嘉宾？」
「管他呢，我只蹲小陈直播间。」
「陈哥有什么安排吗？」
陈舟作为特殊NPC，没特别安排。
目前计划100天里“招待”嘉宾三到四次。
具体如何招待，到时工作人员发台本，按照提示照做就是。
明天“特别企划案”启动，他啥也不用准备。
照常直播，想播什么就播什么，跟此前每一天都一样。
不过作为“引导/任务NPC”，聂昭等人，包括苏靓、李药，明天一早就得离开。
目的地不明确。
趁着最后的空闲，大伙儿齐心协力帮陈舟干活。
双胞胎给银角大王建造马厩。
银角大王住山洞里，老爱随地大小便，严重影响生活品质！
詹姆斯检修滴灌装置；
给新开辟的几块田，增设灌溉系统。
小羊一如既往作他助手。
聂昭、苏靓，帮陈舟收花生、掰甘蔗、采集野豆。
然后磨豆腐、制作红白冰糖、榨油！
不光陈舟自己吃，主角团也打算带几罐油和糖，好方便开小灶。
于是——
上百斤的花生油；
小一斤花生酱；
红白冰糖各五斤！
豆腐脑、豆腐皮、嫩豆腐、豆腐果、板干、千张皮……五花八门豆制品，跟剩下的猪肉，塞满小半个简易温室。
陈舟深呼吸一口气：“我先关播……”
「别啊！没看够。」
「太懒了吧，这几天都没播满八小时。」
“不是，接下来画面有些恶心。”
「21禁直播间怕什么恶心！」
「我倒看看能有多恶心？」
水友坚持，陈舟不忍拂逆大家的期待，就……
戴好药剂师手套。
在聂昭帮助下，开始……嗯，清理猪的大小肠和肚子。
往常捕杀到的猎物，只宰肉吃，下水什么的直接丢了堆肥。
考虑到野生，可能有寄生虫，内脏毒素聚积，陈舟也没想过吃。
这回不一样。
是从小养大的猪，喂食的都是无污染绿植草料，定期也有驱虫。
陈舟可舍不得扔了。
剩余几根猪腿肉，做成香肠多么美！
「！！！」
「哕~」
「熏死我了！」
「妈耶好恶心，兄弟姐妹们我顶不住了，溜了溜了！」
「别告诉我……弄这个是为了吃？」
「呕！」
陈舟戴着面罩，基本闻不到很重的气味。
看到弹幕都在吐，也是无奈。
明明提醒了……
不可否认，清理猪肠，视觉上确实刺激。
陈舟其实也嫌弃。
不过，想起香肠的美味，翻涌的胃里就平息许多。
好在有聂昭。
他巧妙运用木、土元素，加快猪肠内容物的排泄。
再控着水，钻入肠道，反复冲刷。
秽物清理彻底。
接着处理肠油，洗干净猪肠外一侧，随后借助水流力量，完成肠衣外翻。
用明矾反复搓洗，用筷子刮除肠膜——过程中，注意力道，别把肠衣弄破——洗到最后，肠衣轻薄近乎透明，即可用来灌香肠。
只用小肠。
苏靓按照陈舟吩咐，将猪后腿肉剁碎；
聂昭接手，撒香料和盐调味，搅拌均匀，接着剁成肉泥，装满两大盆！
陈舟趁空将弄脏的地面清理干净。
嫌弃满身的味儿，回盥洗室冲洗一番，换了身衣服和新手套。
“接下来怎么做？”聂昭兴致勃勃。
陈舟拿着漏斗——不用说，苏靓独家定制的——套着肠衣，用苘麻线系住。
肠衣另一头已完成封口。
舀一大勺肉泥到漏斗。
一手紧握套着肠衣的下管，一手拿根筷子，小心将肉泥从漏斗口捣入肠衣内。
整个过程须非常耐心。
要将肉压得紧紧实实的，尽可能撑开肠衣；
可一旦用力过度，筷子很容易戳通肠衣！
陈舟还是好多年前，陪爷爷自制过一回香肠；
不免有些手生。
全程悬着心，特别累！
聂昭却觉得有趣，跃跃欲试：“让我玩玩？”
陈舟正想偷懒，连忙让开位置：“千万别弄坏肠衣啊！”
“明白~”
「这个肉好香！」
「那么脏的部位洗干净后居然这么白？」
「往猪肠里塞肉怪好玩的。」
「看着有点手痒。」
「还是不懂，为什么这么折腾？」
「反正我打死也不吃！」
陈舟没急着向弹幕证明香肠多好吃；
反正……
到时候自然有不少人“真香”，除非真不好这一口的。
“需要我控水吗？”
“不。”
又不是制作肉干。
香肠需要时间，才能逐渐激发风味。
每个人都在忙碌。
到天黑，一个个终于收工。
被陈舟暗封“天选打工人圣体”的聂昭，灌香肠越来越顺手，满满两大盆的肉，愣是赶在晚餐前装完！
聂昭抽不开身，晚餐就由陈舟下厨。
九转……咳，不是。
酱爆肥肠、干煸肥肠，酸豆角爆炒肥肠！
两头猪，大肠份量很多。
好在人口也多，个个都算大胃王，不怕吃不掉浪费！
怕味儿重，陈舟没忍住偷摘几颗辣椒，加上一直没舍得吃的生姜头调味。
死命加各种调料。
夹起一块肥肠，投喂灌香肠的银发青年——怕不好吃，没敢自己尝味。
“……怎么样？”有点心虚。
“好吃~”聂昭毫不犹豫给予赞美，然后补充道，“稍微多放点盐，还有辣椒就完美了。”
“哦。”
盐可以加，辣椒……算了，添一勺花椒酱吧。
麻辣麻辣，辣味不够就麻来代替！
三大盘肥肠出锅。
由聂昭试菜，品质有保障。
陈舟自己也偷偷尝一口干煸肥肠……嗯，满嘴香料味，用网友的说法，这样炒拖鞋都好吃！
不管怎么说，味道相当可以。
完全吃不出什么臭味——得益于聂昭洗得干净。
就是，酱爆和爆炒的，他怕烧得不够熟，加水反复煮……烧过火了，失去肥肠应有的劲道爽弹。
干煸的倒不错！
除肥肠，还有猪肚。
一份爆炒；
一份跟老母鸡一锅炖……不好加太多调味品，交给聂昭处理。
下午叫嚣着打死也不吃猪肠的网友，没等到香肠风干，就被`干煸肥肠征服！
满屏夸夸，称赞陈舟厨艺大有长进！
毕竟有聂昭在一旁提点嘛！
关键他自己也喜欢肥肠，以前没少做过。
不过……
陈舟没想到水友接受能力这么高——此前恐怕都没吃过内脏，更别说大肠了！
哪怕在现代，也有很多人接受不了吃下水的。
·
吃饱喝足，各自休整。
“无菌播种完成，不确定能否成功。”
李药敲响陈舟的门，递来一个培养皿。
“谢谢，辛苦你了，我觉得肯定会成功！”陈舟笃定道。
瞄着任务栏，显示支线已完成。
奖励“高级地图碎片x1”。
庆幸而得意。
还好自己脑子转得快，请药剂大师帮忙，顺利卡到系统BUG！
李药没有废话，只提醒：“送温室吧，最好暗培养。”
“哦，好。”
陈舟跑了一趟路。
等他再度回房，门没关，聂昭紧随而入。
“给你个东西。”
不等陈舟发问，对方开门见山。
瞟一眼感应摄像头的位置。
陈舟秒懂。
不顾弹幕追问，径直道着“晚安”，关直播。
“什么东西？”就好奇问。
聂昭微微一笑，神神秘秘变魔术似的，翻掌间手里多出个荧光闪闪的小球。
陈舟：“？”
啥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