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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邵易被孟越借走后,卡座只剩谢非迟一个人,他看了眼桌子上的丰盛食物,咽了咽口水。
最终选择什么也没碰。
因为他发现周围有许多道目光一直朝他这边张望,丝毫不带一点掩饰。
本来是在看傅邵易,对方一走,他觉得自己成了动物园供人观看的猴子。
早知道来的是这种场面的酒局就不答应傅邵易来了,此刻的谢非迟也觉得自己是很要面子的。
他今日身穿的衣物是穿书那天的白t加白色外套衬衫,简约的黑色牛仔裤加上一双小白鞋。
只面对一个西装革履的傅邵易时还不觉得有什么,但周围全是精英人士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总有一天,我赚足了画稿费肯定也要去买一套属于自己的西装。
他开始暗暗给自己定一个小目标。
谢非迟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刚打算拿它消磨一下时间,余光就见一道身影移了过来,他抬眼望去,看到了一个陌生女人。
女人身穿好看的修身礼服裙子,手持着高脚杯,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成熟知性。
包厢空间如此宽阔,有人过来卡座落座本也不是一件什么稀奇事。
所以谢非迟只是抬眼看了对方两秒,刚想收回视线时,发现对方竟朝着自己微微一笑。
秉着礼貌,谢非迟也朝她笑了一下。
下一秒,对方落坐在了他身边,间隙距离不足一掌。
谢非迟神色一怔,反应过来连忙往旁边挪坐过去,空出了几乎能坐两个成年人的距离。
女人见状,只是嘴唇微扬:“你好,我是朝景传媒的经理,姓白,你长得很好看,请问你有没有想法出道当艺人呢?”
“没有,谢谢。”谢非迟回答得非常快。
“这样啊,那抱歉了。”白经理挽了挽头发。
谢非迟以为两人对话都如此发展了,对方应该会有眼力见直接起身离开,哪知白经理却纹丝不动,谢非迟不由又看了她一眼。
“刚才看到你是和傅总一起进来的,请问你是他朋友吗?”白经理又笑道。
谢非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打听这个,只是含糊应了一声嗯。
闻言,白经理紧接着又道:“我有事想找傅总,请问我能和你一起坐在这等他回来吗?”
谢非迟依旧不明白她为什么连这种问题都要问自己,这里又不是他开的,他还能管谁坐在哪里?
谢非迟:“可以,他应该快回来了。”
“谢谢。”白经理脸上的笑容很真诚,“我给你倒杯酒吧,孟总今天可是大手笔请我们过来喝酒的,这款洋酒味道很不错,我给你倒一杯?”
她边说着话边自顾伸手拿过桌子上的一瓶洋酒。
“我不喝酒的,谢谢。”谢非迟又是果断拒绝了。
莫名地,他想找个理由跑去厕所躲一会了。
他本来就不善交际,更别说面对这种看着就很成功的职场人士了。
哪知,这次白经理却没有直接知“难”而退,而是继续自顾拿了一个干净的酒杯,“就喝一杯吧行不行?我的同行都在那边看我戏呢,你就当行行好,不要让我在同行面前丢脸行吗?”
“......”
“抱歉啊,我知道突然劝你喝酒很唐突,刚才真是和别人打赌输了,得过来请你赏脸喝杯酒。”白经理放低着语气解释了一下原由,“你哪怕喝一口也行的,为了给你赔罪,这杯酒我先一口干了,你看行吗?”
谢非迟看着白经理又拿起她刚才端过来的高脚杯,因为灯光问题,他一时看不出对方酒杯里是洋的还是红的。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他知道酒可不兴一口闷。
谢非迟看了一眼白经理另一只手拿着的酒杯,酒杯容量不大,甚至也没有倒满,他微微侧头,确实看到了不少人依旧在往他这边观望。
也不知道是继续当他是猴子,还是在等着看眼前女生的笑话。
白经理见他有些犹豫,举起高脚杯仰头全部喝光。
“你......”谢非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我可没答应要喝呢!
“我知道很唐突,没事,我再倒一杯敬你。”白经理说完又往自己的高脚杯里倒了满满一杯洋酒,一倒完就送到嘴边,丝毫没有犹豫。
“你等会!”谢非迟出声制止了对方,他伸手接过白经理手里的另一个酒杯。
犹豫了几秒,心下叹息一声,终是没忍眼睁睁看一个女生在自己面前喝那么多酒,仰头一饮而尽。
洋酒辛辣得谢非迟差点飙泪,但他硬生生咽下肚子,酒杯一离开嘴边,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余光就见又有人走了过来,他转眼一看。
看到了冷着一张脸的傅邵易。
谢非迟几乎是条件反射,立马站了起来:“傅先生你回来了,我......”
他举着酒杯有些不知所措,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解释。
他今晚才在谢家保证自己会戒酒,这还没过两小时呢,他就破戒了。
“喝酒了?”傅邵易盯着他手里的杯子,语气明显不算好。
“就喝了一点。”谢非迟急忙回答。
一旁的孟越却明显误会了什么,但看着周围那么多双眼睛,他只是说:“戒酒也得循序渐进嘛,喝这一点也不碍事。”
还没等傅邵易开口。
“您好傅总,我是朝景传媒的经理,我姓白。”白经理在看到傅邵易过来时,也立马站起身,此刻笑脸盈盈朝傅邵易伸出了一只手。
傅邵易听完,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没有动作。
“......”白经理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这明显难为不了她,她收回手继续说话,“我刚才看傅总的朋友一个人在这有点无聊,就想着过来陪他聊聊天,希望傅总不要见怪。”
谢非迟有些诧异地看向白经理,说好跟别人打赌输了呢!欺负我一个良家妇男?!
然而,大庭广众之下,谢非迟没有选择当面戳穿她,他看着傅邵易语气有些弱:“以后不会再喝了。”
此话一出,白经理在傅邵易和谢非迟两人之间看了看,心想着这小男生看来也不是傅总的普通朋友,难道是情人?
这还是传闻中那个不近男色也不近女色的傅总吗?
她刚才过来卡座目的确实是想等傅邵易的,但是她从三言两语就看出了傅总带来的这个小男生挺单纯的,看着也没什么脾气,便就势劝他与自己喝杯酒,想弄一出自己很有眼力见把傅总带来的人哄开心了的场景。
带着目的性过来的白经理,丝毫不想错过这个机会:“傅总,刚才和您朋友聊了会天,您朋友还挺健谈的,不知道我是否能......”
“回家。”傅邵易丝毫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望着谢非迟直接发话。
说完,他转身大步往门口方向走去。
谢非迟见状,没有半分犹豫,把手里的酒杯搁放回桌子,抬起脚步立马追了上去。
“诶!孟总,傅总他怎么又走了呀?”
远处虎视眈眈的人群中,有人看到这一场景,立马发出了疑问。
孟越回头看着大步离开的两个身影,微抬了抬眉。
他这兄弟,是吃醋了?!
.......
“傅先生!”下了楼,谢非迟在后头紧追着大步流星走路带风的傅邵易,到了大门口终于没忍喊住了他。
傅邵易倒是停下来了,只是那脸冷得不能看。
谢非迟盯着他的眼睛,语气发弱道:“你生气了?我真不是故意要喝酒的,我......我下次绝对不会再喝了!”
从刚才白经理对傅邵易的态度,他已经反应过来对方大概目的了,这次他是被人利用耍着玩了,但他觉得怪不了别人,只怪自己脑子有坑。
他绝对要铭记今晚这事,商场套路深,他绝对不能再踩第二次!
“不知道对方是何居心,你就敢接别人递过来的酒?”傅邵易听着他迅速的朝自己认错,语气依旧很冷。
傅邵易当然不可能看不出来朝景那经理是何意,就对方刚才那种伎俩,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生意场上,投机取巧的事他也不是没遇到过,可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如此傻傻地喝别人递上前的酒,简直就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今晚问谢非迟来不来凑热闹,不过是想试探他对这种场所会有什么反应,根本没有过要强迫他喝酒的想法。
然而他才离开两分钟,这人直接傻傻喝了别人的酒。
从谢非迟一杯酒下肚的神色,他能立马分辨得出来,这人根本不会喝酒。
如果他晚上不在这里,这人是不是会傻得被人下了东西都没发现。
“我没想那么多。”谢非迟又是急忙解释,“那个白经理说她跟别人打赌输了,想请求我陪她喝一杯酒,她自己也觉得太唐突,然后自顾干了一大杯酒,周围很多人在看着......我怕她会太难堪,我想着就一小杯,喝就.....喝了。”
谢非迟边说话边注意着傅邵易沉下来的脸色,咽了咽口水。
这样明显压着脾气的傅邵易他还是第一次见,怪吓人的。
他和别人喝了一小杯酒,傅邵易竟然会这么生气,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谢非吧。
谢非迟不由崩出了这个想法。
听完这波解释,傅邵易半分没有气消的感觉,“你、”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傅邵易身子突然一个晃悠,然后直直朝眼前的谢非迟栽了过去。
谢非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但在他倒下来那刻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他。
反应过来对方什么情况后,谢非迟生怕接不住,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脑袋紧靠在谢非迟肩上时,头部那来得突然且剧烈的痛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傅邵易不由轻呼了口气。
“傅先生你还好吗?”谢非迟着急的声音响起。
这是被我气得隐疾当场复发了?不能吧!
谢非迟没感觉到自己支撑着他有多费力,可隔了两秒,傅邵易都无任何回应。
“傅先生?”他又喊了一声。
从远处看,两人犹如在街头紧紧相拥恋恋不舍的情侣。
又过了两秒,傅邵易完全缓过神来时,脑袋立马从谢非迟肩上离开,两人一分离,他才发现谢非迟紧紧揽着自己的腰部。
他刚低头望去,对方便跟烫手山芋似的松开了他,然后往后退了两步,又问傅邵易一遍,“傅先生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傅邵易听完只是道:“我没事,走吧。”
说完,他转身朝自己车子的方向而去,谢非迟便立马跟了上去。
上车后,谢非迟看着傅邵易没忍住开口,“你现在能开车吗?要不我们叫代驾吧?还是你车上有放药吗,我去给你买瓶水?”
傅邵易想说不用,但转念一想:“要不你来开。”
“我不会......”谢非迟再一次经历卡壳,转念立马想到原文里谢非惨死的结局,“我现在开不了车,我前阵子违规行驶,驾驶证被扣了。”
谢非迟脑子又转得飞快:“而且你忘记了吗,我刚刚喝了点酒,是不能开车的。”
傅邵易听完只是静静看着他,心道:这人除了不设防一钓就上钩,差点说漏嘴外,反应能力倒是还挺机灵迅速的。
“我觉得傅先生最好也不要开车了,我们叫代驾吧。”谢非迟表现得很惜命。
傅邵易望着他的神情,并没有为此犟什么,直接拿起手机叫代驾。
这几天头痛来得猛烈且无规律,经“谢非”提醒,他确实觉得自己得尽量减少开车上路了。
等代驾过来之前,两人几乎零沟通的坐在车上等。
代驾准时到达上车后,谢非迟和傅邵易同时下车坐在了后车座。
逮着这个机会,谢非迟本想好好问问傅邵易头痛的情况,怎知,他刚一侧身却猛然感到一阵晕眩,视线恍惚。
谢非迟轻甩了下脑袋。
一旁的傅邵易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刚想说句什么,就看到谢非迟脖子发红,逐渐有蔓延上脸部的趋势。
“对酒精过敏?”傅邵易也顾不上别的了,微微蹙眉直接问他。
只在一瞬间,谢非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脑袋也昏沉沉的,而傅邵易的声音犹如从远处传来的一般。
但他此刻依旧记得原主是常年泡着酒缸里的人设,嘴里不忘贯彻人设:“没有过敏,我怎么可能酒精过敏,我就是......”
话音未落,他直接失去了意识。
傅邵易眼疾手快,伸出掌心接住了他倾斜倒下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