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京云叮嘱完路知月,就专心致志批改奏折,将两个太监的事抛在了脑后。
然而,门口的动静一直没有平息。
一名侍卫走过来,跪在路京云面前,请罪道,“太子殿下,那两个太监一直不愿离去,非要见到七殿下。”
路京云闻言,眼底禁不住浮现出厉色。
狗东西!还真的胆大妄为,纠缠不休了!
不就是仗着路知月圣母心,不会怪罪他们吗?
他刚想开口,命人将那两个找死的东西砍了喂狗,但又顾忌着路知月。
原剧情里,路知月特别傻白甜,圣母心到了泛滥的地步。
那两个太监分明没命根子,却仍旧抵挡不住路知月的美色,同男人一般饥渴的馋路知月的身子。
他们心里扭曲极了,无法占有路知月,便编造了很多路知月的黄谣。
他们说路知月风骚,说路知月寂寞难耐,饥渴无比。
还趁着路知月睡觉时,打开落梅宫的殿门,放了许多猥琐的男人进殿,任凭那些男人在黑暗中,肆意压在路知月的身上对他百般欺辱。
每次听到路知月被剥光衣服反抗不得,哭泣哀求男人们时,两个太监心中就会特别爽。
好像这样他们就能长出命.根子,能肆意压在路知月身上,逍遥快活一般。
两个太监屡次放男人进殿,偏偏路知月还对他们信任到了极点。
最后还圣母心泛滥,求那些有权势的渣攻,给两个封赏,让两个太监拿着千亩良田,万两银票,风风光光的回老家安度晚年了。
想到这些脑瘫剧情,路京云就感觉特别气。
前两次,他暗中将两个太监弄死了。
但这一次,他想让路知月亲自来处理他们。
他想让路知月长成一个健全的人,这些丑恶的真相,他始终要面对的。
面对黑暗,才能心向光明。
路京云扬了扬下巴,示意向门外:“月儿,你去将他们赶出去!”
路知月没有迟疑,“我知道了,哥哥。”
这是他的事,理应自己亲自去解决。
他面若寒霜,身上的红衣将他整个人衬托得宛如傲雪红梅,漂亮又诱人。
他看到了东宫门口的两个喧闹的太监,李维和贾玉。
如今解除催眠后的他,看到两个太监的第一眼,便对这两个太监止不住的升起了厌恶。
路知月冷漠的扫了两个太监一眼:
“在此处喧哗,你们是不是不知死活?”
路知月脸上的神情很淡,自打催眠术解除后,便再也看不出他身上那股初见时的怯懦惶恐。
可那两个太监,却仍用从前的眼光看待他,以为他可以肆意欺负。
因此见到路知月,李维和贾玉那两双浑浊的眼睛立刻变了。
二人阴冷狭长的眼睛,仿佛冰冷粘腻的蛇眼,贪婪又痴迷的盯着路知月。
他们知晓路知月好欺负,所以得知太子看着路知月后,十分的有恃无恐。
反正到时候太子怪罪下拉,有路知月为他们求情。
李维长着一张细长的娘娘腔脸,捏着兰花指冷哼道,“七殿下,咱家等了你这么久,你还不快请咱家进去喝茶?”
贾玉那面白无须的刻薄脸上,也带着居高临下的指责,“七殿下,我奉劝你快随我们回落梅宫吧。这东宫可不是你有资格待的,你又蠢又笨,只会以色侍人,殊不知色衰而爱驰,万一太子殿下厌弃了你,你的下场肯定连娼.妓都不如。”
路知月闻言,漂亮的水眸里,蓦然划过一抹杀意。
他看也不看两个太监,而是将目光,落到了一旁的侍卫身上。
声音清脆的问:“对皇子不敬,该当何罪?”
侍卫们心领神会,走上去直接剥光了二人的衣服,将二人赤-条条的压在地上,踩住四肢。
李维和贾玉,在落梅宫一向是作威作福的,哪里受过这等侮辱。
他们气愤难耐的瞪着脚踩在他们身上的侍卫,恶狠狠威胁道,“赶快放开我,否则等我得了势,一定要你们好看!”
侍卫们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往手上吐了两下,抓起宽大的木板子,便要蓄势待发的开打。
李维和贾玉顿时害怕了。
他们的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惊恐之色。
三十大板,他们怎么可能受得了?
二人纷纷开口,朝着路京云求饶,见路京云无动于衷,又开始朝路知月求饶。
可路知月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心慈手软了。
他站在路京云身旁,居高临下的盯着李维和贾玉,表情里没有一丝怜悯与不忍。
李维和贾玉这才意识到,他变了,从前那个柔弱可欺的路知月,彻底消失不见了。
他们将路知月视为自己圈养的鸟雀,怎能容忍他逃离自己的手掌心?
他们看着红衣似火,却再也不见纯真的少年,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赤红着眼睛,彻底失去理智。
板子一下下落在二人身上。
他们却像是感受不到疼一般,愤怒的朝着路知月破口大骂:
“你这个贱货!你是不是勾引了太子,所以才能厚着脸皮留在东宫?”
“整日□□,早知道就将你送去下等的窑子,好治一治你的贱样!”
“你以为太子是真心宠爱你吗?你不过是他的禁-脔,等你被他睡烂了,他肯定会像丢破鞋一样把你抛弃!”
“亲哥哥都勾引,真是放荡成性!”
这些侮辱意味极浓的话,让路知月又羞又怒,死死咬着下唇,一张脸蛋惨白得毫无血色,宛若刚落下枝头的白玉兰,注定会变得枯萎糜烂。
这些喊叫,自是落入了路京云的耳中。
他怒气冲冲的抛下笔,走到外殿。
他看见路知月无助的站在殿门口,傍晚的夕阳照在他身上,将他羸弱纤长的身形,衬托得更加窈窕迷人,美不胜收。
他快步走去,将路知月护在身后。
然后,威严的眉宇扫视着两个太监,喝道,“你们真的是好大的胆,敢对七皇子不敬!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月儿?他何曾亏待过你们?
“他心地善良,你们屡次冒犯,都没责怪过你们,不是吗?
“如果善良的代价,便是要被污蔑成男表子,被烙上淫.娃荡夫.的烙印,那善良有何用?
“你们该不会以为善良之人,就没有锋芒,永远不会觉醒,不会反抗吧?
“即便月儿仍旧软弱,我也会做他最坚硬的脊梁,让他挺直腰杆,种种反击你们这些污浊之人的诋毁和打压!”
路京云说着,便神色阴鸷的看向一旁的侍卫,“你们,真的知道该怎么招待这两个狗东西吗?”
侍卫被他的脸色吓得胆寒不已。
他们这些龙精虎猛的汉子,整日守在东宫,对路知月自然也有垂涎之意。
在他们看来,路知月这个七皇子,母妃低贱,生长在冷宫内十多年,跟低等的奴仆一般,即便悄无声息被玩死了,也没人在意。
这跟跟贱奴一般,一脸狐媚样的骚-货,能留在太子身边,靠的是什么呢?
难道是那寡淡的可怜的兄弟情吗?
绝不可能!
肯定是使劲浑身解数,用身体换来了太子的青睐!
以色侍人,早晚会被厌弃。
这些侍卫们商议好了,等路知月被太子抛弃,他们就将他弄过来,好轮流享用一番。
可刚刚路京云处处维护路知月,显然没有将路知月当成过玩物,而是平等的看重他。
这也就明示了,他们根本没机会碰路知月。
侍卫们心中不甘,却碍于路京云的权势和威严,彻底熄灭了觊觎的心思。
他们慌忙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
“太子殿下赎罪,小得们知道了,这两个太监冒犯了七皇子,理应凌迟处死!”
侍卫们说完,便手忙脚乱,将两个太监宛如死狗一般,拖拽了出去。
东宫重归平静后,路京云才转过身,去看路知月。
他发现,路知月不知何时竟然哭了,泪水划过整张脸,如珍珠一般坠落。
然后,他听到路知月扬着绯红的眼尾,问:
“哥哥,为什么都没做,他们为什么会那么说?我不是贱货,我也没想勾引你。”
路京云身子顿了顿。
然后,他握着路知月的肩膀,认真点了点头,“是的,月儿,你没有任何错。你没有在任何人面前轻佻的脱衣服,也没有摆出下流的姿势,更没有说过放荡的言语挑逗别人,你衣服穿得比任何人都多,你比任何人都乖巧、善良、圣洁……”
路知月的眼底,闪过一抹不甘心和倔强,忍不住追问:“那为什么他们会觉得我……觉得我放.荡?”
路京云知道答案。
因为路知月是一本抹布文里的主角,他永远逃不开被造黄谣,被下流的目光凝视,被强迫,被抹布的命运。
错的不是他,是这个世界。
为了救路知月,他前面已经死了两次,这次是第三次。
能不能救下路知月,他不知道。
剧情的修正效果太强大了,妄图干扰剧情的他,已经惨死了两次。
这次,他能成功吗?
路京云心里没底。
他不敢说出真相,只能正色的告诉路知月,“因为他们淫.者见淫,他们的思想是恶毒的,污臭的,所以见了任何美好的东西都想弄脏弄烂,变得同他们一样臭气熏天。你不需要去证明自己的清白,即便你真的没了清白,他们也没资格侮辱你。”
路知月眼泪流得愈发凶了。
他哭得眼睛疼,脸庞也干涩得厉害,望着路京云的双眼却亮晶晶的,像水洗过的黑色宝石一般美得惊心动魄。
路京云拿出帕子,轻轻沾净他脸颊上的泪水,动作轻柔,生怕将他的脸蛋弄出印子。
擦拭完后,他准备收回手,却被路知月一把握住手腕,拉到了怀里。
他听到路知月那刚哭过的,沙哑的声音响起:
“哥哥,如果我们两个能永远在一起就好了,我们只拥有彼此,再不会插.进第三个人。”
路京云觉得路知月需要自己的安慰。
他轻轻“嗯”了声,抬起手回抱住路知月的腰,用手轻拍他的后背,“月儿,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真的吗?”路京云听到路知月胸膛微动,用不敢置信的语气问自己,将自己抱得更紧了。
路京云被抱得有些热。
他从路知月的怀抱里挣脱,仰起头,看向了路知月的脸。
他发现,路知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并且长发披肩,红唇如血,在忽明忽暗的烛光下,眼神漆黑如墨,宛如艳鬼一般魅惑动人。
路京云:“……”
他沉默了一下,忍不住噗嗤一笑,打趣道,“月儿,你这副表情,看起来好像艳鬼噢!”
路知月轻声道:“即便是鬼,我也是哥哥一人的鬼。”
就算他死了,也会永远缠着哥哥。
二人来到内殿。
路知月的眼神,不由自主跟随着路京云,目光落在他纤长完美的身体上,路知月感觉牙齿发痒。
——他想咬人。
他想一口咬在哥哥的锁骨上,腰上,腿上,脚趾上……随便哪里都行。
他真的真的,好想咬哥哥一口!
晚上沐浴时,路知月一直心不在焉。
路京云给他准备了个浴桶,他洗完后,比那一边擦拭着湿法,一边走向路京云的床边。
他见路京云的被子里一直在蠕动,以为路京云躲在被子里,紧张的滑动喉结,掀开被子。
下一秒,一只哼哼唧唧、丑陋无比的猪脸,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瞬间瞳孔猛缩,后退几步,跌到了一旁放置着的自己的床上。
野猪?哥哥的床上怎么会有野猪呢?
“哥哥!”他惨白着脸,生怕路京云遭遇不测。
却一时不察,腰被被子下伸出的一只手,给紧紧环住了。
路知月刚想挣扎,却嗅到了路京云的气息,顿时松懈下来。
路京云抱住他的腰,从被子里钻出来,一头墨发乱糟糟的,仿佛女鬼一样。
他毫无形象的捋了一把眼前的长发,露出一张俊美红润的脸,笑嘻嘻的问:
“surprise!月儿,怎么样,有没有被我床上的野猪吓到?”
路知月:“……”
他没想到路京云也会有恶作剧的时候。
他低下脑袋,看了看路京云缠在自己腰间的手臂,嘴角不自觉弯了弯。
惨白的脸逐渐恢复正常,轻声责怪道:“哥哥你怎么这么坏?”
顿了顿,他又好奇道:“哥哥的床上为什么会有野猪?”
听到他问,路京云脸上灿烂的笑容忽然变味了。
变得邪恶又隐秘。
他轻轻启唇道,“当然是为了让某人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