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御主, 需要我做什么吗？”阿斯克勒庇俄斯扭头问正在看戏的一里独。
“卡明斯基小姐没让你跟出去，就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了。”一里独坐在被拉开的纸门旁，招呼埃尔梅罗二世来看热闹。
说实话, 一开始看到屋里没人的时候, 一里独确实吓了一跳，还以为被偷家了。
但是当他看到坐在纸门旁观看着外面打斗的卫宫士郎和远坂凛时,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看来亚丝娜·卡明斯基对于这场战斗很有把握。
一里独走过去, 坐在二人身边，挑眉看了看亚丝娜的方向问：“她不用帮忙吗？”
“亚丝娜阿姨说不用, 还说什么‘如果你们帮忙了，我收集的资料就不准了，会影响价格’。”卫宫士郎拿这个常年世界各地探险的阿姨没办法, 只能乖乖听话。
卫宫宅外的马路上。
亚丝娜抖掉翅膀上的黑色晶体, 张开翅膀, 兴致盎然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很有意思。”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苍白的吸血鬼眨动了一下眼睛, “娜塔莉亚·卡明斯基的养女, 赏金猎人‘金星’, 有堕天使血统来着。”
“诶呀，看来我还挺出名的嘛。”亚丝娜勾起嘴角, “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的一决胜负了。”
巨大的黑灰色羽翼展开, 泛着金属光泽的羽毛无声地飘落，在亚丝娜的操控下漂浮在半空中。
她手中的双枪不再是普通的样子, 银灰色的荆棘和蔷薇花纹在枪支上生长：“下一枪, 我会结束你的一条命。”
“砰”，子弹出膛。
薇欧拉侧头躲过了子弹, 脚步重重地跺在地上，每一步都激起了大量的碎石和尘土, 与此同时一杆形态怪异的枪出现在她的手中。躲过从各处飞射而来的羽刃，几乎是眨眼间，她就突破了几百米的距离，与亚丝娜来了个面对面。
“诶呀呀，别光顾着半空中呀。”亚丝娜摇头叹息，“小心脚下哟。”
“轰轰轰”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在薇欧拉脚边响起，冲击波让她不得不后退。
再看看飞在天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亚丝娜，薇欧拉不悦地眯起眼睛。
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在她的心脏上炸裂来了，薇欧拉倒吸一口冷气：“什么时候？”
“都说了，这一枪，会结束你一条命。”亚丝娜俯视着地上的吸血鬼，“没人告诉过你吗？‘金星’的子弹会回头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薇欧拉尖锐的笑声在街道上回荡，“还没结束呢！”
猩红色的铠甲仿佛是从她身体中生长出的一样，将她包裹在其中，蝙蝠一样的肉翅在她的身后展开。
“我当然知道了。”亚丝娜一点都不惊讶，“你的情报里都写着呢。”
“构成魔术·地刺牢。”
无数根地刺突然从薇欧拉脚下升起，成合围之势，试图锁住准备起飞的吸血鬼。
薇欧拉蹬地一跳，来到了半空中，迎接她的，是燃烧着黑色火球。
被炸了个正着的薇欧拉跌落在地。
“你那个蠢货哥哥，还真是给我们帮了不小的忙。”亚丝娜的视线依旧锁定在薇欧拉身上。
“阿周那，宝具解放！”薇欧拉自己并没有对群的魔术，她需要用最快的方法解决周围层出不穷的魔术陷阱。
不巧的是，她对自己达到ex级别的魔术储量，十分自信。
“了解。”魔力承托着阿周那缓缓上浮，“神圣领域扩大，空间固定，神罚执行期限设定，全部批准完毕。”
蓝紫色的光球出现在祂的掌心：“以湿婆的愤怒，让你们葬于此处吧！”
“破坏神的手影！”
“阿斯克勒庇俄斯，宝具解放！”一里独在看到阿周那的动作时，转头对自家英灵下了命令。
“仿药·无用的冥府悲叹！”
就在阿周那的宝具生效的刹那，阿斯克勒庇俄斯成功保住了围观众人的命。
回过神来的卫宫士郎看着自家只剩架子的房子，忍不住嗷了一嗓子：“亚丝娜阿姨，我求你别浪了！”
亚丝娜扭头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后辈，心里难得浮现出一点愧意：“抱歉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看着眼前很快恢复到毫发无损状态的亚丝娜，薇欧拉牙都要咬碎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把视线从对手身上移开，她看向之前被自己打昏过去的哥哥——虽然依旧处于昏迷中，但还活着。
只不过年龄又缩小了十几岁，变成了一个幼儿而已。
薇欧拉叹了口气：估计这次再醒来，埃里克就彻底变成白痴了吧。
想到这里，她发现自己居然松了一口气，随即她自嘲地一笑——原来我对哥哥已经的感情变成忍耐了吗？
看着周围的一片狼藉，亚丝娜十分庆幸卫宫宅是在远离人烟的冬木市郊区，不然万一被追着要债，她可没有那么多钱。
“阿周那，带着我哥哥走，保证他的安全。”薇欧拉对从者下了命令，手上的咒令又消失了一条。
阿周那不情不愿地带着已经变成小孩儿的埃里克撤退了。
“我们来谈谈吧。”排除了干扰的薇欧拉收起了那副战斗的姿态，扭头看向站在空架子下的那个男性御主个他的从者，“如果你们能做到我的要求，我可以考虑弃权。”
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方坐在卫宫士郎家仅存的空架子下。
薇欧拉看着刚才释放宝具的从者，问眼前陌生的御主：“你的英灵，能治疗非人类吗？”
“哦？你有什么要求？”一里独挑了挑眉。
“其实，我参加圣杯战争，就是为了能治好埃里克。”薇欧拉叹了口气，“我们俩本来是生活在北欧无人区森林里的魔术师。”
“大约是四十多年前吧，有一群怪人追着一个吸血鬼，打到了我们住的地方。”薇欧拉撇了撇嘴，“然后我们俩被那个吸血鬼给咬了，也变成了吸血鬼。”
一里独思索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他们当时应该是碰上了年轻的福地樱痴狩猎布莱姆·斯托克了。
“然后呢？又是怎么变成这种情况的？”一里独回忆起刚才看到的情况，“我看那个人好像精神不太正常啊。”
“埃里克之前为了救我被狼人袭击过，我们俩隐居也是因为这件事。被吸血鬼咬了之后，他就产生了精神错乱，而且魔术回路也作废了。”薇欧拉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这些年我找了很多方法，但是都没能治好他。”
“前段时间，黑市里有消息说圣杯战争要开始。我就想办法搞来了一个御主资格，想来碰碰运气。”
“如果你们能治好埃里克，我可以放弃御主资格。”
“说起来，我这个御主的资格也是买来的。”亚丝娜也想起了自己这个御主资格的来历。
“也就是说，这次的圣杯战争没有通过教堂吗？”埃尔梅罗二世皱起了眉，“果然不是天然的圣杯战争吗……”
“已经连着两次了。”卫宫士郎整理好了情绪，也加入了讨论的行列。
“详细说说上一次圣杯战争的情况吧。”一里独问卫宫士郎。
“你先把患者带过来吧。”阿斯克勒庇俄斯看着被遗忘在一旁的薇欧拉，对她招了招手，“我先看一看，按照你说的情况，应该不是什么太难处理的问题。”
“不用经过御主同意吗？”薇欧拉有些疑惑。
“他这个态度，就是默许了的意思。”
“那我让Archer把埃里克带回来。”薇欧拉闭上眼，开始和自家的英灵沟通。
“那我先去搭建魔术工房了。”阿斯克勒庇俄斯打量了一番破破烂烂的卫宫宅，对一旁正准备邀请众人先住她家的远坂凛说，“我要搭一个魔术工房用，请问哪片地方能借给我？”
“诶，可这是士郎家诶，我可能做不了……”远坂凛有些惊讶。
“凛，你决定就好。”卫宫士郎扭头看了一眼远坂凛，“我家的主你还是能做的。”
“咳，我才不要呢，累死了。”虽然这么说着，但从脸红到脖子的远坂凛还是站了起来，“跟我来吧，我给你挑个合适的地方。”
“卫宫君，几年前那场圣杯战争中，有没有出现过头上有这样疤痕的人？”一里独一边说着，一边用手在额头上画了一下。
卫宫士郎皱着眉，仔细回忆着当年的往事：“啊，我见过！”
“当时樱的爷爷额头上就有这么一道疤！”
凉风吹过讨论的热火朝天的众人的脸颊，卫宫士郎才又想起自己的家已经被破坏成了不像样。
“多谢你啦，卫宫君。”一里独拍了拍卫宫士郎的肩膀，“作为报酬，你家我帮你修了！”
刚踏出房门，正在给阿斯克勒庇俄斯划地盘的远坂凛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回头一看。
原本破败不堪的卫宫宅居然在一片金光中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阿斯克勒庇俄斯，给人治病的时候，记得收钱，听见了吗？”一里独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我知道了，御主。”阿斯克勒庇俄斯转过头对薇欧拉说，“如果治好了，要收费。”
薇欧拉点了点头：“那是应该的。”
看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卫宫宅，阿周那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把怀里的小孩儿交给自家御主之后，祂一脸狐疑地看着薇欧拉：“发生什么事了？”
“阿周那，很抱歉。”薇欧拉垂下眼眸，“你也知道我参加这场圣杯战争的目的，假如这个目的提前达成了。”
“我会退出圣杯战争。”
阿周那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好吧，我尊重你的意愿。不过，我也有条件。”
作为秩序中庸的存在，阿周那其实没什么执念，响应召唤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况且，祂的愿望，也不过是自己的一些阴暗的私心罢了，若是仅仅因为这点小事就与人反目，那才是有违道义的。
“我要趁这段时间，去看一看脱离了神明和英雄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模样。”
第122章
众人聚在临时搭建起来的魔术工房中。
幼小的孩子被放在手术台上, 在昏迷中还会因为痛苦而颤抖。
“薇欧拉小姐，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阿斯克勒庇俄斯看向站在一旁焦虑不已的魔术师，“你是想让这位先生被治愈到什么程度呢？”
“虽然以我的想法, 是把所有不属于人类的力量全部剔除, 但是还是要询问患者家属的意见的。”
薇欧拉垂眸思考了片刻：“只剔除狼人的毒素就可以了。”她不希望看着自己的哥哥老去死去，就当是她的私心吧。
“好的, 我知道了。”阿斯克勒庇俄斯点了点头, “接下来要开始治疗了。”
祂环顾了一圈：“麻烦无关人等暂时离开。”
看着想留下来的薇欧拉，祂藏在面罩下的嘴巴抿了抿：“也包括您, 薇欧拉小姐。”
薇欧拉沉默了片刻，转身出了魔术工房。
站在魔术工房门外，薇欧拉抬起头, 小声地对自家从者说：“抱歉, 阿周那。因为我的一己私欲, 让你受牵连了。”
“没关系的, 我的御主。”阿周那不以为忤, “虽然这对你的哥哥不是很礼貌, 但我还是有话想说。亲情十分重要，但是也要有底线的。”
清楚阿周那与兄长迦尔纳爱恨情仇的薇欧拉低下头, 沉默了片刻：“埃里克他, 他是与我血脉相连的人，他是爱我的, 只是被毒素影响了大脑才会做出那样疯癫的事的。”
“他这样, 多久了？”
“也有个四十年了。”薇欧拉叹了口气，“说实话, 如果失去了这次机会，我大概也不会再照顾他多久了。”
“为什么？”
“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自从他变成这样以来，我真的是太累了。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怕会想不起来当年埃里克的模样了。”薇欧拉自嘲地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对了，你是为什么响应了我的召唤的呢？”
阿周那低下头，踟蹰片刻：“我想要改变过去。曾经的我，太过年轻气盛，有很多事没有选择更好的方法去处理，也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亏欠了一些人。”
“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堂堂正正地去完成那场对决。”
“但这种事现在想来，也确实没什么意义。”
“那您，有和迦尔纳先生再次见过面吗？”薇欧拉问道。
“没有了，英灵座上的时间是静止的，每个英灵的英灵座也都是独立存在的。”阿周那掩饰住眼底的失落，“但也许以迦尔纳的性格，祂已经不记得我了吧。”
等待是焦灼而漫长的。
在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阿斯克勒庇俄斯打开了魔术工房的门：“患者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了。”
薇欧拉顾不上道歉，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手术台上，埃里克静静地坐在那里，看到飞奔而来的妹妹，眼泪从他的眼眸中不断涌出。
“我很抱歉，薇欧拉。”他任由妹妹把自己禁锢在怀里，伸出双手，轻拍着外貌已经年长与他的妹妹，“这么多年，做了许多的错事，让你受委屈了。”
“呜呜呜，哥哥你终于回来了。”薇欧拉伏在埃里克瘦弱的肩头，“我快要承受不住了。”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抱歉啊薇欧拉，是我不够强，没有保护好你。”
薇欧拉小声地在埃里克耳边倾诉着：“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我原本都计划好假如还是没发成功，我就挖个坑把你埋了，然后去晒太阳了。”
“外面这是已经日出了吗？”埃里克悚然一惊，宛如一尾游鱼一般钻出薇欧拉的怀抱，用手术台上的床单三下五除二的将整个房间遮成了一个一点光都不透的暗室。
“你不知道天亮了对于你来说很危险吗？”他略带责备地弹了一下薇欧拉的额头，“对自己血族的身份有点认知。”
薇欧拉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
埃里克慌了手脚，紧张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薇欧拉对不起，是我语气太重了，额头疼吗？”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揉着薇欧拉刚才被弹过的地方。
“嗷嗷嗷，哥哥……你……四十多年都没有弹过我了……”薇欧拉嗷嗷地哭着。
“啊，抱歉。忘记薇欧拉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不是的……哥哥。”少女低头看着比自己矮的哥哥，“你终于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站在门外的阿周那听到魔术工房里断断续续的哭声，一个转身守在了门口，警惕地盯着周围所有看起来想要靠近的人。
但在场的众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自然也听到了薇欧拉的哭声。
“啧啧啧，没想到大名鼎鼎、神秘莫测、冷酷无情的‘血之魔女’居然会哭得这么大声。”亚丝娜一边咋舌，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估量着这个消息的价值，“这个情报，卖给她的信徒，不知道值多少钱。”
“她还有信徒？”一里独不禁睁大了眼睛。
“嗯……怎么说呢，用现代流行的说法，有点像那种追星的后援会。”亚丝娜叹了一口气，“希望这个消息能卖的上价吧。”
收拾好情绪和着装，薇欧拉牵着埃里克的手走出了魔术工房。
兄妹二人笼罩在斗篷中，一点皮肤都不外露，几乎是踏出房门的瞬间，就出现在了卫宫宅房间的避光处。
“有什么事，进来谈吧。”埃里克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在房间里休息的卫宫士郎：不是，这好像是我家吧。
众人在卫宫家的客厅里入座。
“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一里独问薇欧拉。
薇欧拉看了看埃里克和阿周那，回答道：“先完成阿周那的愿望吧。”
“嗯？”
“阿周那说，祂想去一趟印度。”薇欧拉有些愧疚，“我因为自己的愿望放弃圣杯战争，对阿周那来说是不公平的。”
她藏在斗篷里的双手紧紧攥着，不敢抬起头：“圣杯战争还剩四天多的时间，我们准备今天就去，等最后一刻的时候，我会弃权。”
阿周那扭过头，低头看着祂身形娇小的御主，叹了口气。
看到如此腼腆的薇欧拉，刚和她打过一架，见识过对方凶残模样的亚丝娜感觉有点怪怪的。
“白天赶路，没问题吗？”她扭过头看向窗外，“你们吸血鬼还是很怕光的吧。”
薇欧拉看了看窗户外头的天色：“没问题的，只要我们穿好斗篷，然后躲着点太阳就可以了。”她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与之前判若两人。
“而且太阳的紫外线对我们并不致命，照到了顶多就是皮肤会有些痛而已。”薇欧拉看向亚丝娜，“这个消息，你可以卖到黑市里。”
“但是，请对我哥哥恢复这件事暂时保密，我还不想被人找上门。”
“啧，真是麻烦。”亚丝娜咋了咋舌，“我三个月内不会把这条消息放出去，但是如果你们自己泄露了行踪，有人跟我来卖这条情报……”
“那您可以卖给对方。”
“行吧。”
谈妥了诸项事宜，薇欧拉一行人站了起来：“那我们就告辞了。”
三人来到卫宫宅的门口，瞬间便消失不见。
“你们不担心他们骗人吗？”柳洞一成有些疑惑。
“怎么说呢……”罗曼医生见其他人都没有解释的意思，开口道，“魔术师的承诺，是一种言灵，出尔反尔是要受到一定惩罚的。”
“可能会影响魔术师抵达根源的探索。”
“所以魔术师很少给他人确定的承诺，一旦给出，就必须达成。”
“而且，一里君一定做了后手吧。”罗曼说着，看向了一里独。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一里独叹了口气，拿出了一个圆形的盘子。
“阿斯克勒，麻烦你了。”他看向自己的从者。
白发从者拿出了一枚试管，其中盛放着暗红色的血液。
粘稠的鲜血滴落在圆盘上，瞬间消失无踪。
一里独向圆盘上输入魔力，一个3D集体的地球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一个魔力追踪装置。”看着装置上正在向着西南方向飞速移动的红点，一里独解释道，“这个红点是埃里克的空间坐标。”
“可是要是他们分头行动呢？”柳洞一成还是有些疑惑。
“以薇欧拉对他哥哥的在意，抓住她的哥哥，至少能让她出现在咱们的面前。”
“可是……”看着越跑越远的红点，柳洞一成有些疑惑，“他们都快离开日本了，你要怎么抓住埃里克？”
“那很简单。”一里独挑了挑眉，“我拜托阿斯克勒在他身上放了一个小咒具，只要他们违背诺言继续参加圣杯战争，我就能立刻把埃里克抓来。”
“啧啧，真是阴险的大人啊。”罗曼医生装作一脸嫌弃调侃道。
“过奖过奖，我这不是未雨绸缪嘛。”一里独微微一笑，“况且这些小东西时效性也只有七天，基本上等圣杯战争结束了，也就自动失效了，只要他们遵守约定，并不会给他们造成什么损失。”
“好了，现在Archer暂时算是解决了。”亚丝娜看着一里独，“你们去柳洞寺遇上了谁？”
“是Rider和祂的御主。”一里独看埃尔梅罗二世的情绪依旧不高，于是主动承担了解释的任务，“Rider的正身是之前圣杯战争就出现过的伊斯坎达尔，但是祂的状况不太对，并没有自我意志。”
“Rider的御主是我认识的旧人，按理来说应该是已经死了才对，因为人是我亲手杀的，他的魔术回路也在我的体内。”一里独叹了口气，“但魔术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第123章
“至少我可以判定, 出现在柳洞寺的那个灵魂，的确是我当年亲手杀死的那个魔术师，埃利恩·罗德里斯。”一里独解释道, “虽然只杀死了躯壳。”
“等等, 埃利恩·罗德里斯？那个被时钟塔除名的，巴鲁叶雷塔当家人的前弟子？”亚丝娜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想用我复活他的孩子, 然后被我反杀了。”一里独轻描淡写地说道，“具体的事情也没那么复杂。我当时只是个没有魔术回路的‘普通’孩子, 他根本没有防备我。”
虽然一里独说得好像很容易，但是亚丝娜明白这种事情要是真有那么轻松，当年魔术界也就不会请苍崎橙子出动了。
毕竟埃利恩·罗德里斯再怎么样也是拥有“黑色傀儡师”之名的魔术师啊。
“况且, 他这不是没有死, 过来找咱们的麻烦了嘛。”一里独耸了耸肩, “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没有死透了, 毕竟我当时的雇主给我的报酬, 只够杀死他的身体, 不足以让我去追杀他的灵魂。”
“什么意思？”亚丝娜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他被评为色位魔术师，靠的可不仅仅是那些乱七八糟的发明, 虽然透露出的情报都是这个原因。”埃尔梅罗二世缓过神来, 给亚丝娜解释道，“他之所以能成为色位魔术师, 都是因为他有一手能分解和还原事物的近乎魔法的能力。”
“前提条件是被分解的东西有价值。”一里独并不在意他的能力被说出来, “一旦被世界意识判定为没有价值，那我的‘魔法’也没法生效。”
就在此时, 埃尔梅罗二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魔术协会那边的回复。”埃尔梅罗二世把手机放在桌上，输入魔力, 一道虚拟成像浮现在屏幕的正上方。
诸位君主围绕着圆桌而坐，神色郑重。
“接下来，宣布对本次大圣杯异变的处理方法。”君主·巴瑟梅罗环顾四周，发现电话那头没有需要保密的普通人之后，代表魔术协会众人发言，“在保证大圣杯存续的情况下，阻止其咒灵化。”
她的视线落在一里独身上：“必要时，可以对大圣杯使用你的魔术。当然，如果能清除缠绕在大圣杯上的污染的话，魔术协会会给予你额外的报酬。”
一里独挑了挑眉：“意思是这次事件全权交给我们处理吗？”
“是的，但是如果你无法完成任务，那么就需要承担相应的处罚。”巴瑟梅罗的表情严肃而冷淡。
“好的，我明白了。”一里独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投影中的众人，“我一定会好好完成任务的。”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麻烦你在整件事情处理完毕后，完成任务报告，并递交给魔术协会。”巴瑟梅罗又将视线移向埃尔梅罗二世，然后光速扫视了一圈众人，“以上，就是相关事宜的处理方法，希望各位魔术师能够协作完成任务。”
“了解。”众人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却没几个人打算遵守魔术协会这边下达的命令。
结束了和魔术协会那边的通话，外面已经是早上了。
熬了个通宵的藤村大河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了一眼时间：“啊，都这个点了吗？”
“再不吃早餐的话，就要迟到了。”
同样一夜没睡还得上学的伊莉雅倒还是精神头不错，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抬头看向自己的弟弟：“士郎，我饿了。”
卫宫士郎认命地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向厨房：“早餐就吃秋刀鱼定食吧。”
“好耶！”
吃完早饭，藤村大河带着伊莉雅去上学，卫宫士郎给家里的客人们安排睡觉的地方。
白天的冬木市，因为魔术界的保密条例，还是相对宁静的，这也是就给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们休息和谋划的时间。
然而，折腾了一夜的众人根本没有心思再谋划什么，大多数人都选择养精蓄锐，来应对今天晚上可能出现的情况。
当然这个大多数人中并不包括一里独。他婉拒了卫宫士郎的安排，对红发青年说：“我打算逛一逛冬木市，晚点儿的时候我会带人回来，麻烦你了。”
自己家不知不觉见又一次变成了据点，卫宫士郎并没有什么不悦，只是点了点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尽管说。”
“士郎君真是个温柔的人啊。”一里独勾了勾嘴角，离开了卫宫士郎的家。
“001，你们之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一里独顺着人群，走在清晨的街道上，难得的这次他的周围没有他需要顾忌的人或事。
“就是……世界意识之前一直都盯你盯得很紧。”
脑海中，001的声音久违地响起：“是因为我的缘故，对不起。”
“没什么，你的意思现在世界意识没有再监视我了吗？”
“嗯，祂的注意力好像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了，我们感受的到，祂放在你身上的视线已经离开了。”
一里独一边和001对话，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路上往来的行人。
越往城市中心走，行人就越多，看起来也就越匆忙。这里和日本其他的中型城市一样，路上的年轻人比老年人要少一些，但也不至于像乡下那样，没有年轻人。
往来的行人行色匆匆，不在乎周围发生了什么，只想着要完成自己的工作，挣些钱养家糊口。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一里独停了下来，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寄居着人类灵魂的与普通人别无二致的魔术人偶，而那张脸，正是埃利恩·罗德里斯。
人偶瞥了他一眼，转身往无人的小巷里走去。
一里独抬脚跟了上去。
人偶一直和一里独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二人以常人肉眼难辨的速度穿行在冬木市的大街小巷里。
作为跟踪者的一里独留了个心眼，在对方试图把自己引出冬木市市区之前停住了脚步。
“轰”一声巨响在冬木市的市中心响起。
原本井然有序的行人乱了起来。
一里独一跃跳到附近的高楼上，看向响声发出的地方。
前些年刚修好的冬木大桥，再一次因为不明原因发生垮塌断裂；正在渡桥的车辆有一部分随着断裂的桥面沉入水中，还有的因为刹车不及时，直直地冲向断口，掉进河里。
惊慌失措的路人看到了他们难以理解的一幕——原本已经沉入水中的汽车被海水托举起来，放在了河两岸。
一里独一边靠近事发地点，一边观察着大桥周围的情况。终于，在踏上大桥的瞬间，他发现了那个站在悬索顶端的红色咒灵。
“那是陀艮，是大海孕育出来的咒灵。”001出声提醒。
一里独开启了鉴识眼，打量着站在桥上的咒灵，那个小小的红色身影和其他的咒灵完全不一样，祂的周身包裹着恶意，但力量的核心却是仁善的生命力；如果要类比的话，和已经被夏油杰收服有些相似。
就在此时，一里独的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是夏油杰。
“独，你现在在哪里？”也许是因为咒力的影响，夏油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我已经到冬木市了。”
“我在冬木大桥这边。”一里独停下脚步，打算看看这个咒灵要干什么。
“是发生骚乱的那个地方吗？我马上过去。”夏油杰挂断了电话。
一里独一边协助赶来的工作人员疏散人群，一边向着咒灵所在的地方前进。
陀艮注意到了这个逆行的人，定睛看过去，发现了对方咒术师的身份。
祂环顾尚未坍塌的桥面，发现大部分人类都已经离开。短短的触手动了动，祂沟通着自己的故乡——大海。
五感远超人类的一里独察觉到了一丝不对，远处的海面上传来了海水翻滚的“轰隆”声，他顾不上近在咫尺的咒灵，挤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附近的最高处。
映入眼帘的，是远处海平面上一条虽然很长，但几乎微不可查的白线。
他跳下楼，一把揪住进行疏散工作的人员的领导，从咒具里掏出一张证件：“我是异能特务课的人。”
见这人认识这张证件，一里独神情严肃地对这名中年女性说道：“有海啸正在向这边逼近，请尽快联系你们的人，疏散沿岸居民。”
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又低头仔细查看了一眼证件，犹豫了片刻，答应了眼前青年的要求：“好的，我这就联系人，对居民进行疏散。”
她的话音还没落，眼前的人就已经消失了。
一里独一边在沿岸的堤坝上布置阻挡海浪的咒具，一边思考着海啸突发的缘由。
“是你吧。”
突然间，一道声音在他的必经之路上响起，刚才还站在桥上的咒灵拦在了一里独面前。
“花御、漏瑚还有真人的死。”小小的红色咒灵体型在逐渐变大，突然爆开，眨眼间从一个可爱的小章鱼变成了一个红色的长着章鱼脑袋和壮汉身体的怪物。
已经完全长成的咒灵冷酷地看着眼前的咒术师：“祂们的死，都和你有关对吧。”
海水向着一里独汹涌而来，只是瞬间，便吞没了站在堤坝上的咒术师。
第124章
海浪退去, 一里独完好无损地站在堤坝上，看着眼前愤怒的咒灵：“你认识漏瑚和花御吗？”
“祂们都还活着。”
冬木市车站，挂断电话的夏油杰看着眼前乱成一团的民众, 叹了一口气。
认命地打开定位软件, 定位好一里独的位置，夏油杰向着市区里奔跑起来。
突然, 他的耳边响起了花御的声音：“夏油君, 我想我知道这次的骚乱是谁引起来的了。”
深林的咒灵声音里难得带了些愧疚的情绪：“是我们的同胞，陀艮。”
“祂大概是以为咱们都死了, 才这么做的。”漏瑚也小声嘀咕道，“毕竟祂还只是个孩子啊。”
“你们说的这个陀艮，祂有什么弱点吗？”作为一个人类, 夏油杰并不希望自己的同胞死亡。
“祂是大海孕育的咒灵, 是因为人类对海的恐惧而诞生的。”花御解释道, “所有因海洋而死的人类, 都会被祂吃掉成为祂的力量。”
“怎么说呢, 其实祂是我们中诞生最早的那个咒灵, 却也是维持咒胎时间最长的家伙，以咒灵的角度来看, 祂不愿意主动吃人, 也懒得去动用力量袭击人类，总之十分不合格。”漏瑚说着嫌弃的话, 语气中却流露出淡淡地宠爱, “也就只有我们一直纵着祂了。”
“赶紧过去吧。”花御催促着夏油杰，“也都怪我们疏忽了, 这孩子重感情，这段时间一定很难过吧。”
来到一里独所在的沿海堤坝, 夏油杰抬起头，看着飞在天上、拼命用海水抽打自家小伙伴的兄贵章鱼，忍不住吐槽道：“这是孩子？！谁家孩子这么大个儿啊？！”
“诶呀，陀艮祂孵化了啊。”花御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老母亲看到儿子长大成人’的欣慰感和慈爱感。
“别啰嗦了，快把祂劝下来吧。”夏油杰放出了花御和漏瑚。
“不是，你听我说。”一里独心累地给自己一边布置防御咒术，一边跟陀艮解释，“花御和漏瑚真没死，我朋友对祂们可好了，我真的没骗你。”
“你胡说，羂索说过，你是最会骗人的咒术师！”陀艮回忆起羂索告诉祂的事，小心翼翼地又往后撤了一点距离。
“我……羂索只说了我会骗人，没说我会骗咒灵对不对，我对咒灵都很诚实的，真没骗你。你先把海啸收回去吧。”一里独发现了陀艮在后撤，也往前挪了几步。
一人一咒灵这样僵持了已经有十几分钟了。
不是一里独不想通过比较粗暴的手段解决问题，主要是他得拖延时间，让普通民众完成疏散，如果能通过怀柔的手段让咒灵直接把海啸平息了，那是最好的。
然而好像没什么用，也不知道羂索跟陀艮说了什么，这个刚脱离咒胎形态的咒灵对他十分警惕。
就在一里独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再多聊几句的时候，陀艮突然向着他的方向扑了过来。
一里独一惊，不明白为什么咒灵突然态度转变，就看见原本身高两米多的壮汉章鱼在半空中缩小缩小再缩小，变回了他一开始见到的样子。
然后“啪叽”一声，投进了刚过来的咒灵的怀抱。
“呜呜呜，花御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带着哭腔的稚嫩的声音在花御宽广的胸膛上响起。
陀艮把眼泪蹭在自己短短的胳膊上，上下左右地在花御身上跑了一圈，确认花御一点事都没有之后，爬到花御的头顶呜呜哭起来：“吓死我了，羂索告诉我你死了，而且我也一直感应不到你的气息，我以为你真的死了呢。”
喷泉般的眼泪直接把在花御身边的漏瑚头上的火山给浇灭了。
“我说，陀艮。”漏瑚抹了把脸上的水，低下头把火山坑里的海水倒干净，“你……你给我适可而止啊！”
“抱歉，漏瑚，我……把你给忘了呜呜呜。”陀艮伸出小短手，想要抱抱漏瑚，但是看了一眼对方重新冒火的头顶，又把手收了回来。
漏瑚感觉自己并不存在的心被扎了一刀。
“虽然很不好意思打断你们感人的团聚。”一里独看着越来越迫近的海啸，“但是这位咒灵先生你有没有办法解决你搞出来的烂摊子啊。”
陀艮看着奔涌而来的海浪，有些愧疚地低下了头：“对……对不起。”大大的眼睛中流露出无辜的表情。
“那能不能请你们等会儿再感人相聚啊，先帮我处理完这件事啊！”一里独把手中的咒具砸向几个咒灵，“给我在堤坝上每隔五米布置一个，快点！”
夏油杰放出了自己的所有咒灵，帮着一里独布置阻挡海啸的术式。
终于，在海水抵达的那一刻，术式布置完成。
那一天，在冬木市海边的人们见到了毕生难忘的奇景——超出堤坝十几米高的海水被透明的屏障阻拦着，越长越高，却始终无法突破这透明的屏障，只能倒卷回大海之中。
当然，这场突如其来的海啸也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几十万吨的垃圾就这么高高地堆在堤坝外，几乎堆满了整个冬木市的海岸线。
已经成为夏油杰从属咒灵的陀艮眨巴着祂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这可不是我搞得哦，这是自然的力量。”
一里独认命似的掏出手机，联系异能特务课来处理这次的事情。
“对了，花御。”陀艮左看看右看看，发现真人确实不在这里，“真人呢？祂没跟你们一起吗？”
“真人的情况，有些复杂。”漏瑚脸上露出了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祂指了指花御肩头上被包起来的花苞，“祂马上要出生了。”
时间倒退回六个月前，在虎杖悠仁保卫战中，葵妈妈好像吃坏了肚子，从那之后她就经常呕吐。
葵总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但又觉得都已经变成咒灵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在又一次吃完咒灵呕吐之后，葵决定自我检查一下，这一检查不要紧，她发现上次吞噬的那团味道极其恶心的咒力并没有被自己同化，而是团在她的肚子里，变成了一个胎儿的样子。
就在她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孩子时，变成咒胎的真人也在看着葵。
说实话，祂身为纯粹的由“人之恶”诞生的咒灵，天生天养，无父无母。但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父母呢，所以祂根本没有办法使用自己真正的力量，只能使用劣化后的版本。
祂很清楚，只有走完“人”的一生，祂才算是真正脱离咒胎的状态，成为代表人类“恶”的天灾。
但是，没有咒灵拥有孕育的能力的。
真人本来以为祂的一生就会随着被这个女性咒灵吞噬而结束，然而令祂意外的是，祂与这个女性咒灵产生了类似于人类胎儿和母亲之间的羁绊。
“原来，人类的起源就是对母体的寄生吗？”感受着这奇妙的关系，真人似乎有所明悟，“人性果然本来就是恶的。”
葵决定把这个情况告诉自己的丈夫，看看有什么办法解决。
伏黑甚尔皱眉看着妻子的肚子，伸出手来抚摸了片刻，确定了那团咒胎的位置，准备把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掏出来直接掐死。
但看着自家媳妇一脸准备赴死的表情，伏黑甚尔停下了手：“等小惠回来了，问问他有什么想法。”他不确定自己这么一掏会不会对葵造成伤害。
放学回来的伏黑惠得知这一消息之后露出了一个被恶心到了的表情，但片刻都没有纠结，伏黑惠联系了五条悟。
刚出完任务的五条悟被伏黑惠一个电话叫来了伏黑家。听伏黑惠说了所有情况后，也感到十分麻爪。
利用六眼把缩成一团的咒胎从葵体内取出，五条悟对如何处理这团东西没有犹豫，准备一把捏死。
就在此时，求生欲使得真人开了口发出了尖叫：“我是由‘人类恶’凝聚而成的咒灵，你这样捏死我是祓除了我，但要不多久就会有新的‘人类恶’凝聚成咒灵的！”
“不如和我签订契约，我来为你效力！”
想起自家小伙伴确实是个和咒灵签订契约的马猴烧酒，五条悟就把本来不该现在出生的真人带给了夏油杰。
而夏油杰手中，有不爱人类但很有同伴爱的两个特级咒灵。
在了解了真人的情况后，花御主动承担起了孕育真人的责任，真人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夏油杰的咒灵。
漏瑚和花御七嘴八舌地解释了真人的处境，陀艮懵懂地点了点头：“也就是说，真人还活着对吗？”
“对，我还活着呢。”花御的肩膀上，传来了真人的声音。
“咦？你能听见我们说话吗？”三个咒灵都是一惊。
“我现在都六个月了，人类的胎儿在六个月的时候就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了。”真人屑屑的声音从花御的肩膀里传出来，“况且我只是回到了咒胎的形态，又不是真变成人类的胎儿了。”
“呜呜呜，真是太好了，大家都没事。”陀艮高兴地哭了起来。
“好了，现在还有事要做。”夏油杰打断了咒灵们的团聚，他转过头问一里独，“那个即将诞生的诅咒之王，是怎么回事？”
第125章
“这就和魔术界有点关系了。”一里独简短的给下游杰解释了关于圣杯和圣杯战争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就是大圣杯在‘此世全部之恶’的诅咒和疑似羂索的干涉下产生了巨量的咒力，那些咒力已经产生了神智变成咒灵，只等这次圣杯战争完成, 这个咒灵就能脱离大圣杯的桎梏, 成为现代的诅咒之王了。”
“那阻止这次圣杯战争完成不就行了？”夏油杰有些疑惑。
“额，我接下来要说的事, 可能不太道德。”一里独吐出一口气, “我想借着这次事件搞点好处。”
“嗯？什么意思？”
灾难过后的堤坝上空无一人，夏油杰也就无所谓保密的事情。
“我想让你拿到大圣杯生成的咒灵。”一里独捻了捻手指, “而我，想要用异能力解构一次大圣杯。”
“你这么做图什么呢？”夏油杰疑惑地看着眼前的小伙伴。
一里独把捻动的手指在夏油杰面前晃了晃：“当然是图钱啦。”
“魔术协会肯定会想要把大圣杯从我手里拿回去，并且他们也肯定不会想要第二个大圣杯。”
“这就需要他们给我足够的报酬了。”一里独露出了一个阴险的笑容。
“你这家伙！”夏油杰一把捂住一里独的脸, “怎么可以用这种脸蛋露出那样的表情啊！”
“诶嘿。”
“话说, 你是不是把悟也找来了？”夏油杰看着一里独身后问道。
“嗯, 你怎么知道的？”一里独扭头顺着夏油杰的视线看过去, “呀, 悟你这么快就来了啊！”
“那还是多亏了小孤独你的咒具好用啊, 我嗖的一下子就传送回东京了。”五条悟走上前，把一里独从夏油杰的魔爪, “你们俩都有好处, 我的好处是啥啊？”
“我们俩强了，你不就有好处了吗？”一里独勾上五条悟的肩膀, “我们可是会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的。”
“你们的好处都是现款, 我的是期货啊。”五条悟调侃了一句，“算了, 毕竟是你找我来帮忙的嘛，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应该的。”
“我就知道悟你一点都不市侩。”一里独扬起一个真心的笑容。
“所以那个诅咒之王还有几天诞生啊？”五条悟询问道。
“最多还有四天, 你们就当是来这儿旅游吧。”
“不是，我抛下工作过来，你跟我说还有四天？”夏油杰细长的眼睛瞬间睁大，“那我的app怎么办？”
一里独叹了口气：“你不觉得你碰上这个人的时间很巧吗？”
“正常情况下，怎么可能只是出个差就碰上刚好能解决燃眉之急的人呢？”
“你是说，这个人可能有问题？”夏油杰垂眸思索了片刻，“那我再联系他问一问。”
然而，夏油杰拨通了电话之后却发现，对方的联系方式已经变成了空号。
“那个人跟你说，办妥app的事情要多久？”一里独揉了揉眉心问道。
“我大概得跑一周的时间。”夏油杰皱起了眉，“可是我确定他是总监部的人。”
“我们假设，羂索在总监部有人，不是那种用咒术控制的人，而是祂从小培养出来的的人。”一里独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确实不无可能。”夏油杰突然想起了在横滨的两面宿傩，“难道羂索要在最近几天带走两面宿傩吗？我们要不要回去阻止祂？”
“阻止祂干什么，反正咱们这里还有一根手指，羂索迟早要找上门来的。”一里独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增强我方实力吗？”
“要是咱们比两面宿傩的实力强，祂复活了也没什么意义吧。”
“这么说也没错。”夏油杰放松了下来，随手将堤坝上聊天的咒灵收回了体内。
“休假四天，怎么跟上面解释呢？”五条悟看着手机上那密密麻麻的任务，有些头大。
“怎么交代？实话实说不就行了？实在不行把交给政府的报告改一改交给咒术界也可以。”一里独接过咒灵收回来的咒具，看到开船过来的人，“政府那边的人来了，交接完之后我带你去见我新认识的朋友。”
一里独迎上走过来的工作人员，简单交代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承诺今天把事件相关报告发给异能特务课总部之后，就带着自家的两个小伙伴离开了海边。
“一里先生！这边这边！”卫宫士郎的声音传来。
一里独一抬眼，就看见站在河边的一众人和英灵。
三人走了过去，一里独给双方做了介绍。
五条悟的目光定在了罗曼医生身上，小声地问一里独：“那个罗曼医生，是怎么回事，这个咒力的储量，不像是人类的程度啊。”
“他比较特殊，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回横滨我再跟你说。”一里独压低了声音回答，“而且我还得带他去进行登记，还得跟总监部说明他的情况。总之，他不是个普通的咒术师。”
“好吧，你的秘密一直都很多，再多这么一个也不是问题。”五条悟耸了耸肩放过了一里独。
“士郎先生你们在这里呢？大家不是都在休息吗？”寒暄之后，一里独询问道。
“这么大的动静，怎么可能睡得着啊。”卫宫士郎看着河面上漂浮的大桥残骸，“怎么又被炸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还得写成报告交上去，要不我们先回你家再说？”一里独歪了歪头提议道。
“行吧。”看着周围正在聚过来的普通人，卫宫士郎选择了放弃在这里询问。
众人回到了卫宫宅，此时已经快到午餐的时间了。还没进门，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藤村大河和伊莉雅。
“听说是发生了海啸，暂时停课了。”藤村大河看着结伴回来的众人，“你们解决了海啸的事情吗？”
“嗯，解决了。”卫宫士郎点了点头，“是一里先生解决的。”
“哦，一里先生这么厉害的吗？”藤村大河睁大了眼睛，“真是谢谢您呢。”
一里独坐在客厅里，从咒具里掏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按格式写该交给各方的报告。
“杰，陀艮的说法还是按照以前那样吗？”写到一半，一里独回过头问夏油杰。
“如果需要保密的话，按照死亡写吧。”夏油杰回答道。
“好的，我知道了。”一里独的双手继续在键盘上飞舞着。
“我和凛要出去买菜了，有想要吃的吗？”卫宫士郎和众人打招呼，在说完的瞬间，他觉得自己和凛好像变成了后勤管理人员。
“我来帮忙吧。”感觉自己不能吃白食的夏油杰主动提议帮忙采购。
“这怎么好意思？”卫宫士郎推拒道。
“让我吃白食我会过意不去的，请让我帮忙吧。”和他人交流时，夏油杰会表现的更有礼貌一些。
“额……好吧。”卫宫士郎答应了下来，“大家午饭想吃什么？”
“随意吧。”被吵醒的亚丝娜并没有什么食欲，神色恹恹地摆了摆手。
“我也没有要求。”埃尔梅罗二世也是一副疲倦的样子。
“请给我做和食谢谢！”罗曼医生坐在一里独身边，好奇地看着一里独报告上那中规中矩，丝毫没有问题的文字。
“士郎你决定就好。”藤村大河正在挠头写教案，毕竟快到期中检查的时候了，本来打算昨天晚上写，结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给耽误了。
“什么都可以。”伊莉雅悄悄打了个哈欠。
“有甜品的话最好，拜托给你了杰！”五条悟一脸开朗又自然的样子。
卫宫士郎打量了一下屋里的所有人，掏出手机看了一看今天的天气，决定了今天的午餐菜谱——烤鱼排和鸡蛋拌饭的定食组合。
把米放在锅里焖上，卫宫士郎检查了一下家里高汤冻和调料，发现够用，但是鱼排和鸡蛋确实不够用了。
“好了，我们走吧。”卫宫士郎带着二人离开了家。
夏油杰走在冬木市的街道上，发现这座城市确实有些不对劲——太干净了，一点咒力都没有。
这是不正常的，有人生活的地方一定会有负面情绪，就一定会产生咒力，而这座城市中，也不是每个人都积极向上，但就是一点咒力都没有。
夏油杰垂眸：“是和那个大圣杯有关吗？”
采购完所需的食材，三人回到了卫宫宅。
卫宫士郎来到灶台前处理食材，不一会儿，一份份定食如流水一样被端上餐桌。
一里独看着眼前造型独特的炒鸡蛋，对其中浅金色的小方块感到有些奇怪：“鸡蛋上这些，是什么？”
“是高汤冻。”卫宫士郎解下围裙入座，把小碗里的炒鸡蛋和高汤冻浇在了热腾腾的米饭上，“招待不周，还请各位慢用。”
晶莹剔透的高汤冻被米饭的热气所融化，鸡肉的香气扑鼻而来，混合着饭香飘散在客厅内。
本就饥肠辘辘的众人被香气刺激到了，纷纷照着卫宫士郎的方法，把炒鸡蛋和米饭拌在一起。
高汤冻融化而成的汤汁滑溜爽口、咸香浓厚，鸡蛋柔嫩松软，在米饭热气的蒸腾下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一时间，整个客厅里都只能听见筷子和碗碰撞产生的轻微响动。
而作为配菜的烤鱼排也十分美味，雪白的鱼排摆放在柠檬片上。欧芹地香味与鱼肉的鲜味交融的十分完美，淡淡的咸味更衬得鱼排鲜香，最妙的是鱼肉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果香味，中和了欧芹那微微的生涩气。
众人吃得十分满足。
身为大胃王的五条悟和一里独都忘记了自己是在做客，自己跑去厨房添饭去了。
第126章
吃完午饭, 众人坐在餐桌旁，揉着吃撑的肚子。
“今天下午还去上学吗？”卫宫士郎问自家姐姐。
“应该是不去了。”伊莉雅揉了揉眼睛回答道。
“那下午就好好休息吧。”看着姐姐困倦的表情，卫宫士郎忍不住摸了摸伊莉雅的头顶。
“我们三个下午得再去柳洞寺一趟, 需要确认一下大圣杯的情况。”一里独站起来一边收拾碗筷, 一边问卫宫士郎，“你们家有打印机和传真机吗？”
“嗯, 有的。”卫宫士郎接过一里独准备端走的碗筷, “是要用吗？在隔壁书房里。”
一里独把两份报告打印出来，分别发给了异能特务课和东京咒术高专, 简单和接收传真的工作人员交代情况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能出发了吗？”五条悟看一里独挂断了电话，询问道。
“嗯, 麻烦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一里独拉开卫宫家的大门, “该去处理更麻烦的事情了。”
三人驱车前往柳洞寺所在的圆藏山。
刚到山脚下, 一里独便察觉到这里的不对劲——咒力太过浓郁了。
他皱起了眉, 沉下脸向着柳洞寺的方向狂奔。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一眼, 也跟上了一里独的脚步。
来到柳洞寺的院墙外, 一里独抬眼看着本该笼罩住整座寺庙的封印结界，果不其然, 上面有一个漏洞。
他推开柳洞寺的大门, 走到埋着楔钉的地方，在一处被挖出来的楔钉旁看到了一个已经死亡的孩童。
“是我疏忽了。”一里独没想到结界会被普通人破坏掉。
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地下入口, 他拉开地上的地砖, 走进了地下存放大圣杯的地方。
五条悟和夏油杰跟在一里独身后。
阴冷的咒力一丝丝地钻进三人的毛孔。
来到存放大圣杯的石室门前，三人见到了守在此处的红发英灵。
“喂喂, 这幅打扮，不像是现代的人啊。”五条悟看着眼前手持宝剑的壮汉, “但是也不是咒灵啊，这是英灵吗？”
“对，是英灵。”一里独点了点头。
“那咒术岂不是对祂没什么用吗？”五条悟难得的有些头疼。
阿斯克勒庇俄斯悄然出现在一里独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对手。
伊斯坎达尔还是那副没有神智的样子，手持着塞浦路特之剑，宛如一座小山一般，站在石室的门口。
“我来对付这个家伙。”一里独头也不回地说，“你们找机会进去，祂的御主应该在里面。”
整个地下的咒力越来越浓郁，冰渣顺着地面蔓延出来。
一里独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试图避开守在这里的伊斯坎达尔，推开石门。
就在他做出推门动作的瞬间，伊斯坎达尔动了起来。
长达一米五的重剑从下至上，呈逆风之势砍来。
一里独脚下用力，蹬地一跳，蹲在了剑刃上，借助剑刃被挥动的力量，向着伊斯坎达尔的面门扑去。
“Gandr！”一记雷霆直击伊斯坎达尔的面门。
毫无神智的征服王却没有丧失战斗的本能，侧头躲过了这一击的同时，伸出没有握剑的那只手，试图以拳击打一里独的头部。
一里独轻盈地避开了伊斯坎达尔的攻击，迅速翻身顺着英灵的胳膊攀上了祂的脖子，手中金光闪烁，一把匕首向着英灵的脖颈刺了过去。
“呵！！！”伊斯坎达尔发出一声嘶吼，粗大的手掌以超乎常识的速度握住了匕首。
锋锐的匕首在祂的掌心划出一道伤口后，化作金光消散，与此同时结束一波攻击的一里独趁机用身体扛开了石室的大门。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锋利的冰锥从一里独身后射向他，“噗嗤嗤”，血花四溅。
白发红瞳、容貌昳丽的咒灵从石室中走了出来，祂的皮肤是不正常的苍白，黑红色交织的纹路勾勒出肌肉的形状，下半身不断蠕动的污泥在冰面上拖曳着，留下浑浊的痕迹。
本该放在石座上的大圣杯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们又见面了。”新生的诅咒之王无视了跪在祂脚边的魔术人偶，猩红色的眼睛注视着正在拔/出背后冰锥的一里独，“虽然时间不长，但我还是很想念你的，一里君。”
祂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一股粘腻阴冷的感觉，宛如一条毒蛇正在吐着信子。
“大圣杯啊，请实现我的愿望。”埃利恩匍匐在大圣杯那由污泥构成的脚边，卑微地祈求，“我希望复活我的妻儿。”
被打扰了的大圣杯有些不虞，祂淡淡地睨了一眼这个催生出祂的魔术师，勾起了嘴角：“既然你如此诚心地许愿了。”
“那我不实现你的愿望，岂不是不近人情？”
黑红混合的污泥在地上蠕动着，不一会儿，一对母女就从污泥之中诞生。
“爱丽儿、莉莉！”埃利恩激动地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二人。
身为母亲的爱丽儿伸出手，拥抱住了埃利恩：“我回来了，埃里。”
莉莉也围着埃利恩高兴地转圈：“爸爸，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啊。”
埃利恩沉浸在实现夙愿的美梦当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妻女那有些空洞的眼神。
“埃利恩，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爱丽儿柔软的怀抱包围着埃利恩。
“是的爸爸，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莉莉的小手从背后环绕上了埃利恩的肩头。
冰冷的触感唤醒了埃利恩的神智，他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已经太迟了。
“失而复得”的“妻女”化作两团黑红交织的污泥，将埃利恩包裹在其中，咒力夹杂着被污染的魔力侵蚀着埃利恩存放着灵魂的核心。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埃利恩的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名字：“间桐……脏砚！”
伴随着御主一同消散的，还有高大的红发从者。
一里独冷冷地看着这场闹剧，伸手阻拦着想要进去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见埃利恩已经被眼前的咒灵吞噬，他终于愿意把眼神分给这个咒灵一点。
“唔，你比我想象的要弱很多呢。”一里独眼神淡淡，“难道是因为是被催生出来的吗？”
“嗯？你觉得我很弱？”真名为‘此世全部之恶’的咒灵挑了挑眉，“我很好奇，你想象中的我究竟强到什么地步呢？”
“我以为你会强到需要我找帮手。”一里独活动了一下刚刚愈合的后背，“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我一个人也能解决你。”
“哈哈哈哈！狂妄的年轻人！”咒灵仰天大笑，语气十分轻蔑，“来吧，让我看看你们这些渺小的人类，能做到什么？”
“领域……”
“领域……”
“领域……”
准备出招的三人异口同声之后，又同时停了下来。
“谁负责领域展开啊？”三人凑在一处，一里独小声提问。
“当然是我了。”五条悟自信地回答。
“你的领域分敌我吗？”一里独小声询问。
“嘶——”倒吸一口冰汽后，五条悟闭上了嘴。
“那我……”夏油杰跃跃欲试。
“你的领域完善了吗，就想着展开。”一里独和五条悟异口同声。
夏油杰失落地闭上了嘴。
“嘿嘿，那就我来了！”一里独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诶呀呀，还是第一次给外人展现领域内部，有点害羞呢。”
商量完的三人转身面对眼前的咒灵。
“看来你们商量出结果了。”
“『领域展开·无相贪欲所』”一里独双手结印，漆黑的污泥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
“咔嚓”随着清脆的一声响，咒灵原本展开的领域被打破。
看着几乎和自己融为一体的领域，此世全部之恶再次哈哈大笑：“啊～我果然很喜欢你呢，一里君。看啊，我们是如此的相似，让我们融为一体吧～”
说着，祂主动探出了身为本体的红黑色污泥，任由它们被一里独吸收，还有一支十分凝实的部分，逆着一里独的领域，来到一里独脚下，试图缠上一里独的身体。
一里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后退了两步，无相利刃出鞘，白色的能量斩断了此世全部之恶探过来的污泥。
就在此时，黑红色的咒力打在了咒灵的肩上。
五条悟不悦地皱着眉，绷带下莹蓝色的眼眸中满是不快。
此世全部之恶被打没了大半个身子，但却并不以为忤，此时的祂才终于将目光投向了五条悟：“你也很有趣。”
祂伸出长舌，舔了舔嘴唇，又将目光移向了夏油杰：“小子，你又有什么本事？”
回应祂的，是顺着黑红色污泥蔓延而上的黑红色妖火。
“不错不错！”此世全部之恶的喉结上下吞咽了一下，“只要同化了你们，我就能回到我本来应有的实力了！”
祂扫视着三人，那目光就好像饿了许久的豺狼。
然而迎面而来的，是一团紫色的光球。
“『虚式·芘』”
看着眼前被打出来的差不多两人高的隧道，作为始作俑者的五条悟本人都有些惊讶：“诶呀呀，不好意思，都怪这个家伙说话太恶心了。”
一里·被打穿领域的受害人·大概率还得负责现场前后·独：“五条悟你丫的！”
“干得漂亮啊！”
三人向着隧道深处走去，然而走了有一段时间都没有到尽头。
一里独还顺手把残留的咒力给净化了个干净。
“你们觉得那个东西还活着吗？”
感受着残留在自己领域中依旧活动着的污秽力量，一里独面色沉重：“还没死透。”
“只要这世间还有【恶】存在，这个咒灵就不可能死透。”
“看来这又是那种只能封印的家伙啊。”五条悟伸了个懒腰。
一里独垂眸，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第127章
三人在隧道的尽头找到了已经烂成一滩的咒灵。
一里独嫌弃地用刀戳了戳一息尚存的此世全部之恶：“果然还活着。”
黑红色的污泥依旧贼心不死的沿着长刀爬向一里独, 此世全部之恶露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一里独。
“你就这么想得到我吗？”一里独歪头看向咒灵。
“当然……咳咳……”此世全部之恶渴望地望着一里独，“你是我见过的人类中, 味道最棒的。”
“贪婪的气味从你的灵魂深处溢出来, 真的很香啊。”黑红色的污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一里独，从他的毛孔钻进他的躯体当中。
只是眨眼之间, 祂已经消失不见, 地上只留一个流光溢彩的圣杯。
“对不起啊杰，这个咒灵被我拿走了。”一里独对着夏油杰露出了一个带着歉意的笑容。
“这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说这种话。”夏油杰紧张地看着一里独，上手检查着小伙伴的身体情况，“你没事吧？那个咒灵对你做了什么？”
“没关系, 我只是把祂封印在我体内了而已。”一里独一副轻松的样子, 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祂现在被关在这里。”
“就像九喇嘛被关在漩○鸣人体内那样。”
五条悟意义观察着被一里独封印在体内的咒灵, 确定对方冲不出来, 才问一里独：“你是怎么做到的？”
“唔, 用我灵魂里自带的诅咒？你也听到那个咒灵说的了吧，‘贪婪’什么的。”一里独也并不确定, 毕竟这个想法也是突如其来的灵光一闪, 他当时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
就算不成功，一里独也有把握把那个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赶出去, 毕竟已经赶走过一次了。
一里独捡起地上的大圣杯, 手中金光闪烁，用异能力分解了这件珍贵的魔术道具。
隧道那头, 传来了埃尔梅罗二世的声音：“一里先生，你们在里面吗？”
“在的！我们这就出来！”一里独答应道。
三人走了出来, 看到等在洞口的埃尔梅罗二世和亚丝娜。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埃尔梅罗二世头疼地揉着眉心。
“这事儿还挺复杂的。”一里独拿出已经净化过的大圣杯，“但结局不错，至少圣杯复原了。”
“也就是说，事情被提前解决了？！”亚丝娜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圣杯战争怎么办？还能照常进行吗？”
“当然可以，不仅可以还不用担心圣杯中再出现污泥了。”一里独带头走了出去把大圣杯放回了石座中。
他在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说实话，这次被突袭其实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毕竟如果真的按照他当初的设想发展的话，大生杯诞生出来的咒灵差不多是要到两面宿傩那个级别的。
想起在剧本上看到的惨烈形状，一里独忍不住撇了撇嘴，庆幸五条悟出手足够果断，让此世全部之恶来不及发挥全部实力就被打了个半残。
“呵，要不是因为你，那小子根本打不中我。”咒灵的声音在一里独地脑子里响起。
“闭嘴吧你！”一里独默默地把此世全部之恶的封印加厚了一层又一层。
“小子，选择自己的身体作为封印我的容器可不是明智的选择。”咒灵低沉的声音宛如古神的低语，“我可是此世全部之恶，天底下所有的恶意都会自然向我汇聚而来。”
“而现在你有你自己的身体作为过滤的器皿，有没有考虑过以后会因为承受不住世界的恶意而发狂呢？”
“把我放出去吧，这是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的事情。”
祂低声地在一里独脑海里说着，试图蛊惑这个年轻的生命。
“我既然选择了这么做，就证明我对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有把握。”一里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些事情就不劳烦你这个咒灵操心了。”
“哼，我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此世全部之恶冷哼一声，闭上嘴不再说话。
“独，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吗？一路上怎么都不说话？”
耳边突然响起了夏油杰的声音。
一里独稍微惊了一下，只用了瞬间就辨别出这是夏油杰真的在跟他聊天。
他抿了抿嘴：“确实有点累了。”
“那回去的路上换我来开车吧。”五条悟盯着一里独，片刻过后搂住了他的肩膀，“你就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
坐在车上，一里独闭目养神。耳边是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
“不想上班啊！能不干掉傻叉领导！”
“要期中考试了，完全没学习怎么办！要不作弊吧。”
“如果这么操作的话，只要他死了，遗产就是我的了。”
“糟心的世界，毁灭吧真的。”
…………
各式各样负面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在一里独听来更多时间都是乱哄哄的杂音，但偶尔还是有那么几百条能被准确捕捉到的信息。
这些信息或远或近，都是恶行的预兆。
但一里独并不打算管，他正思考着如何屏蔽掉这些杂音。
突然五条悟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小孤独，来聊一聊吧。告诉我副作用是什么？”
看着周围没有察觉的众人，一里独叹了口气：“你怎么也搞私聊这套，专心开你的车吧。”
“小孤独你不信任人家，人家好伤心啊～你不爱人家了嘛～”五条悟的声音委屈极了，感觉这个人好像要把自己拧成麻花了。
一里独被肉麻到打了个激灵，悄悄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正在开车的五条悟——专心致志，一点都看不出来在做什么奇怪的事。
“肯定有不对的地方，不然空气中的咒力不可能以这个量钻进你的体内。”五条悟的声音严肃起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告诉我。”
“诶呀诶呀，难得听到悟你这么严肃的说话呢。”继续闭目养神的一里独勾起嘴角，“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
“此世全部之恶，会吸引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恶意，导致我耳边全是其他人负面的想法。”一里独换了个姿势躺着，“虽然说算是一种变相的读心术，但是真的很吵啊。”
五条悟的嘴角向下撇了撇，常年面带微笑的表情有一瞬间崩塌，但在被人注意到之前就恢复了原样。
“你有什么解决的方法吗？”
“暂时还没有呢，也许习惯了就能自动屏蔽了吧。”
五条悟沉默下来，回忆着自己家中那一堆奇奇怪怪古籍中记载的术式，大多数都是防止他人听到自己心声的。
汽车平稳的停在卫宫宅的门口，众人鱼贯而出。
能力已经过了明路的一里独索性不再遮掩，抬手将汽车收回。
三人离开时太阳还高高挂在天空，回来时却已经暮色四合。
等待晚饭的时间里，埃尔梅罗二世询问一里独柳洞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他多嘴想问，而是因为他需要给魔术协会一份关于此次事件的详细报告。
一里独挑着能说的，加上一部分虚构的内容编了一个逻辑缜密的故事，讲给埃尔梅罗二世。
埃尔梅罗二世心知肚明这里面有编的成分，但并不准备追究，毕竟他以前写报告的时候也会编一些内容来掩盖不能说的事。
“所以，现在可以确定埃利恩·罗德里斯已经死亡了是吗？”埃尔梅罗二世着重询问了这件事。
“如果是通过英灵状态判断的话，伊斯坎达尔已经返回英灵座这件事能不能佐证埃利恩·罗德里斯的死亡？”一里独也有点不确定对方是否是真的死了，毕竟算起来这已经是这个魔术师第二次物理意义上的死了。
“那就先单纯描述情况，不下定论吧。”埃尔梅罗二世低下头在电脑上敲字。
当他的报告完成时，晚饭也做好了。
作为食材的提供者，一里独心安理得的坐在桌子旁等饭——不是说不能直接变出豪华大餐，只是卫宫士郎做的饭简直太好吃。
吃完饭后，一里独和卫宫士郎等人打过招呼，带着两个小伙伴出去住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悠闲夜晚，五条悟却一点也闲不下来，毕竟他还想着帮一里独解决这个“被动负面情绪接收器”的debuff。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方法——假如反向运转屏蔽自己心声的术式，能不能做到屏蔽他人心声呢？反正都是做一个屏障，让声音传不进来，还是传不出去，不就只是方向的问题吗？
五条悟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推醒了一旁闭目养神的一里独：“我有想法了。”
“什么想法？”一里独睁开眼，神色清醒。
“让你耳朵边能清净点的方法，我有想法了。”
因为要休息，五条悟摘掉了眼睛上的绷带，那双莹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一里独。
一里独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看透了，发自灵魂的颤栗感让他寒毛直竖。
五条悟也发现了好友的不对劲，连忙转移了目光：“抱歉抱歉。”
“没什么，你也是为了帮我嘛。”一里独勾起嘴角，“说出你的想法。”
五条悟把刚才想到的方法跟一里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说了出来，一里独思考了片刻，觉得这方法可行。
两人随即把知道的相关咒术画了出来，研究如何逆向应用。
但由于耳边声音的干扰，一里独根本没法思考，什么忙都帮不上，他愧疚地看着五条悟，忍不住悄悄叹气。
“果然还是有事吧！”夏油杰推开房门，看到正在研究咒术的五条悟，还有退到一旁无奈看着的一里独，“背着我偷偷干什么呢？”
有了夏油杰的加入，天亮之前，隔绝他人心声的咒术终于完成了。
第128章
将术式刻在本就被密密麻麻咒术包围的头部, 一里独感觉世界终于清净了。
他摇了摇头，看向窗外已经泛白的天边，问忙碌了一夜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你们这几天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呢。”五条悟躺回床上, “本来就是偷偷跑回来的嘛。”
“要是他们不再给我派任务, 我也没什么事儿了。”夏油杰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精疲力尽地趴在桌子上。
“要不在冬木市好好休息几天, 等这里的事情落幕了再一起回东京吧。”一里独提议道。
“你不想让我们回到东京, 为什么？”夏油杰有些不解。
一里独把来到冬木市后发生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二人后说道：“你们觉得羂索搞这么多事情，甚至不惜筹谋二十几年发动一场圣杯战争, 为的是什么？”
“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祂想创造一个由咒灵统治的世界。”五条悟翻身，趴着看向一里独, “为了这个目的, 祂一定会复活两面宿傩的。”
“你是打算放任祂把横滨的那个两面宿傩偷走吗？”夏油杰猜到了一里独的目的, “你是想把两面宿傩彻底封印？”
“准确的来说是在尽量不伤害普通人的情况下, 粉碎羂索的计划。”一里独挠了挠头, “所以我们必须让羂索得到已经复活的两面宿傩, 然后把祂变成完全体。”
说到这里，一里独停了下来, 嘴角微微勾起, 好像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画面。
夏油杰看到他一副‘正在冒坏水’的表情，有些好奇地问：“然后呢？”
“然后拜托虎杖同学大声喊出咒语, 给羂索来一个大变活人。”
夏油杰并没有见到过两面宿傩变小人儿时的珍贵画面, 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五条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真是发生了那样的事，羂索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可乐。”
在他们入住的房间隔壁, 一个少女正在和她的英灵复盘关于Rider和祂的御主的事情。
“御主，你的合作伙伴死掉了。”紫发少女红色的眼眸看着自家坐在轮椅上的御主, “计划该怎么实施呢？现在我们已经没有盟友了。”
少女沉默了，无神的双眼抬起，“望着”窗外：“本来还想着让他们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呢。”
“不过也收集到了一些情报。”少女习惯性地垂眸，思考着，“Saber的御主是‘金星’，不好惹；两个Caster中有一个是半从者，没有什么战斗力，另一个虽然从者没有战斗力，但是祂的御主很能打。”
少女沉吟片刻，对自家从者下令：“去把那个半从者引出来，先干掉他。”
“明白了，御主。”美杜莎的声音冷冷的。
回答之后，祂悄无声息地走上前，来到自家御主面前，弯下腰把脸怼在御主面前，紫红色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少女。
见坐在轮椅的少女毫无反应，祂直起身，静静地离开了房间。
在门被关上的瞬间，少女扭头面向门口，表情冷凝。她抚摸着手背上的咒灵，不算那个半从者，三道咒令足够了。
剩下的就只能寄希望于运气好一点了，毕竟只是概率即死嘛。
至于美杜莎，一道咒令留给她足够了。
美杜莎走在深夜的冬木市街道上，祂不打算执行御主的吩咐，御主的想法，通过这两天祂也明白了，她只是把自己当成工具而已。
祂相信那三道咒令里，一定有一道是给祂准备的。
虽然祂有自信能打败那几个人类，但是这种被利用的感觉让祂很不爽。
突然，祂的视线范围之内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袍的英灵。
“美杜莎小姐，我家御主有请。”清冷的声音回荡在无人的街道上。
“你是Caster？”美杜莎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英灵，在看到了对方手中的蛇杖之后，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阿斯克勒庇俄斯。”
“请吧。”阿斯克勒庇俄斯并不和祂废话，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带，交给美杜莎，“还请您蒙上眼睛。”
“我讨厌你们这种阴险狡诈的家伙。”虽然这么说着，美杜莎还是蒙上了双眼，跟在了阿斯克勒庇俄斯身后。
看着眼前熟悉的酒店，美杜莎挑了挑眉，轻嗤一声。
“Lancer，请坐吧。”
美杜莎警惕地盯着眼前高大的男人。
眼前的魔术师很强，那种危险的感觉让美杜莎感觉毛骨悚然，是让英灵都感到威胁的程度。
美杜莎垂眸，等着对方先提出要求。
“您的愿望是什么呢？”一里独的声音平和，“如果可以，我们并不希望以暴力的手段进行圣杯战争。”
“您不妨说一说您的想法。”
美杜莎轻蔑一笑：“我的愿望你们人类实现不了的。”祂的手抚上蒙着白布的双眼。
“我想要解除这双眼睛上的诅咒，或者说让诅咒不再是诅咒。”美杜莎隔着白色的丝带，看向眼前的魔术师，“我要这双眼睛能够控制。”
“您希望的是依赖自身魔力控制，还是借助外物也可以？”一里独认真地询问美杜莎的要求，“如果第二种方法您接受的话，我们可以尝试一下。”
美杜莎看着这个魔术师，沉默了片刻才问道：“你为什么找我合作？你要知道我到最后还是得服从御主的命令。”
“唔，可能是因为我们这边已经预定了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吧。”
“你们有三个御主，三个英灵，怎么分圣杯的愿望。”美杜莎有些不解。
“这就不用Lancer你操心了。”一里独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您要选哪个呢？是被自己的御主当做用完就丢的工具，还是为了自己的愿望和我们合作？”
美杜莎沉默了，祂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半晌祂咬了咬嘴唇：“我愿意和你们合作，但是如果你们不能做到承诺的东西，我就把你们通通变成石头。”
“没有问题，只要您能在圣杯战争的最后一刻保持中立，我们会在您回到英灵座之前将魔术道具提供给您。”一里独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我可不能保证不和你们为敌，毕竟我的御主手上还有咒令，我无法违抗咒令的命令，如果你们中有人不幸被我杀死了，那也不算我违反约定。”美杜莎拿出一张羊皮纸，“好了，我们来签订契约吧。”
美杜莎将条例和限制用魔术写在了羊皮纸上，让一里独确认过后，二人都咬破了食指，将鲜血滴在了羊皮纸上。
看起来有些古旧的羊皮纸沾血即焚，蛋白质焚烧的味道在屋中扩散开来。
一里独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冥冥当中和美杜莎有了某种联系。
美杜莎眯了眯眼睛，嫌弃地看着一里独，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还请Lancer小姐您给我一些魔力做样本。”一里独发现了美杜莎那细微的表情，但没有说什么，只是递出一个巴掌大的人偶素体，“毕竟我需要您的魔力来进行研究。”
美杜莎把手指点在人偶额头上，输入了自己的魔力。
人偶上燃起了紫红色的火焰，变成了一个美杜莎模样的小人。
“还有事吗？没事我去执行御主的命令了，她让我去找那个半从者，干掉他。”美杜莎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样子。
“没问题，在这几天您还是以您御主的命令为主。”一里独对自己的从者说，“阿斯克勒庇俄斯，去送一下Lancer。”
“好的，御主。”阿斯克勒庇俄斯低眉顺眼地回答道。
两个同样来自希腊神话体系的从者并肩来到楼下。
分别时，美杜莎问了阿斯克勒庇俄斯一个问题：“你怎么会选这么一个御主？”
阿斯克勒庇俄斯沉默了片刻：“一里先生他其实是个好人。”
美杜莎轻嗤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丢给阿斯克勒庇俄斯：“算是还你人情了。”
阿斯克勒庇俄斯接住瓶子，对美杜莎点了点头，转身回了酒店里。
酒店房间，一里独正在给埃尔梅罗二世打电话：“Lancer去找你们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埃尔梅罗二世有些疑惑。
“和Lancer达成了合作。”一里独摆弄着手中的人偶，“但是祂应该不会对咱们放水。”
“好的我知道了。”埃尔梅罗二世有些头疼，“感觉这届圣杯战争的御主都很好斗啊。”
“准备一下吧。”一里独往后一仰，靠在沙发靠背上，“好斗点不好吗，能更快的解决掉事情。”
埃尔梅罗二世回忆起他参加过的第四次圣杯战争，其中的勾心斗角、你来我往的算计，突然觉得御主是武斗派也挺好的。
“今天晚上没我什么事儿，我就先挂电话了，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维尔维特先生。”
“你可别说了。”埃尔梅罗二世想想今天晚上自己要面对的事情，忍不住叹了口气，“我就是个普通的魔术师，不像你们有对付英灵的力量。”
“要不我让阿斯克勒去你那边？”一里独提议道。
“如果可以的话，那真是太好了。”埃尔梅罗二世浅浅松了一口气。
挂断电话，一里独看向耳朵竖的高高的两个好友：“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五条悟和夏油杰点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一里独叹了一口气，从咒具里拿出三个斗篷：“披上吧。”
“这是什么？”五条悟翻来翻去，里外打量了一番，“隐形斗篷吗？”
“小孤独，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去霍格沃茨读书了？”
“悟，你在这么说《哈○波特》要跟咱们收版权费了。”一里独有些无奈，“行了，带你们去看看魔术师的战斗吧。”
第129章
因为都不是普通人类, 而且一里独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也在卫宫家附近的小巷里埋了传送用的咒具和魔术道具，所以三人几乎是在做了决定的下一瞬间, 就已经来到了卫宫家附近。
“你打算去帮忙吗？”五条悟问道。
“当然了。”一里独点了点头, 对自己的从者说道，“上吧, 阿斯克勒庇俄斯。”
“我明白了, 御主。”阿斯克勒庇俄斯一闪身，进入了卫宫家的大宅。
在三人躲在小巷子里没多久, 美杜莎来到了卫宫家。
紫发少女冷冷地看着这座和式建筑，思索着怎么把埃尔梅罗二世从屋子里引出来。
殊不知屋里的埃尔梅罗二世也在纠结用什么理由出去。
“说实话，理性告诉我应该避战的, 毕竟我不可能打得过英灵的。”他有些纠结, “可是我要是不应战, 对方没有达到目的, 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
待在他体内的诸葛孔明摇了摇扇子：“不要妄自菲薄嘛, 你都没有试过, 怎么能确定自己做不到呢？”
阿斯克勒庇俄斯出现在了埃尔梅罗二世的身后，看到惊讶不已的众人, 祂解释道：“是御主让我来的。”
埃尔梅罗二世深吸了一口气, 站了起来。
说实话他因为自身天赋的原因，其实很少作为魔术师战斗, 再加上这次是以半从者的身份直面英灵, 这让他在一瞬间产生了恐惧。
“但是，怎么可以怯战啊, 未战先怯，Rider不会认同这样的人吧。”少年样子的韦伯握了握拳, 抛却了内心的顾虑，曾经离他而去的那一腔孤勇仿佛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我走了。”他和阿斯克勒庇俄斯开了个玩笑，“要是我受伤了，治疗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
“那是当然。”阿斯克勒庇俄斯点了点头。
韦伯·维尔维特步伐坚定地走了出去，夜风扬起了他身上的红色披风。
仿佛是当年高大英武的Rider再次跟在了他的身边。
美杜莎看到推门而出的少年人，意外地挑了挑眉：“那个魔术师没告诉你们我来的目的吗？”
“一里君当然告诉我了。”韦伯的神情很坚定，“但是我不会避战。”
美杜莎看着对方那认真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嘛，要是不消耗一些魔力，我回去也不好交代。”
“从者Lancer，要上了。”说完祂挥动手中的镰刀，兜头劈下。
韦伯矮身打滚躲开了来自对方的攻击，一剂Gandr在他的指尖凝结，射向少女英灵握着武器的手。
他知道自己的魔力储量并不多，所以，每一击都要精打细算。
成功拉开距离后，韦伯从地上爬起来，连意识都没摆好，魔力便顺着魔术回路奔涌而出：“石兵八阵！”
巨大的岩石柱从天而降，围成了一座复杂的阵法。
然而神奇的是，阵法范围内的其他建筑居然都完好无损。
美杜莎看着眼前望不到头的宝具，咋了咋舌：“要不要这么认真啊。”
祂抬起头，看向天空，夜空中那若隐若现的太极八卦阵映入眼帘：“上面也是封死的吗？”
感受着躯体上的麻痹和魔力的飞速流逝，美杜莎眯起了眼睛，半晌之后觉得御主那边魔力消耗的量差不多了，才大声喊道：“我认输啦！”
韦伯听到少女的声音，小心翼翼地退回了卫宫家的庭院里，关上门，才解除了宝具。
少女英灵留下一句：“还请这位先生不要在露面。”的嘱托，瞬间便消失不见。
他很清楚，要是真正的英灵之间的对战，不会如此轻松，对面应该会直接试图冲破石兵八阵。
“小友，不要小瞧我好不好。”诸葛孔明察觉到韦伯的想法，“再怎么说我也是被供奉在武庙里的人啊，我的阵法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破开的。”
“我知道孔明先生您很厉害，但是我的魔力供给量跟不上啊。”韦伯浅浅叹了口气，“上次圣杯战争，Rider就没从我这里抽取过魔力。”
“那这么看来，你和那位从者关系很好咯？”
“嗯，祂是我要追随的对象。”
“诶呀呀，这还真是。”诸葛孔明虽然在当初测试对方时看到过他的经历，但是听到韦伯亲口承认自己的想法时，还是有些感慨。
韦伯的眼神让祂想起了很多人很多事。
就在韦伯松了一口气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埃尔梅罗二世卿，你现在方便吗？”
电话那头，是巴瑟梅罗家的君主：“关于大圣杯的事情，我们有事情要向你确认。”
“以及请一里独先生与你一同接受此次问询。”
三小时前，伦敦，时钟塔地下秘密会议室。
时钟塔的领导层聚在一起，查看着埃尔梅罗二世发送回来的报告。
“你们认为这份报告的可信度是多少？”君主·巴瑟梅罗询问道。
“能有百分之八十吧。”君主·巴鲁叶雷塔确认着报告书上的内容，“至少这个圣杯的结果嘛，肯定是可信的。”
“恐怕只有圣杯结果是可信的吧。”君主·贝尔费邦啧了一声，把报告书轻轻丢在桌上，“就凭远东那边的咒术，我不认为能做到这种程度。”
“恐怕大圣杯被污染的危害，也是被夸大其词过的。”
“我倒觉得并非如此。”巴鲁叶雷塔看向贝尔费邦，“不要轻视任何特殊力量。”
“我也觉得如此。”君主·阿尼姆斯菲亚赞同了巴鲁叶雷塔的观点。
“你们两个和那个日本来的有私交，自然会偏向他。”贝尔费邦冷哼一声。
“刨去对方咒术师的身份，我认为以一里先生的魔术造诣，他的话有一定可信度。”君主·尤里菲斯看着报告书中的内容，淡淡地瞥了一眼贝尔费邦。
君主·巴瑟梅罗抬手制止了几人的争论：“我认为应该再次联系埃尔梅罗二世，确认事件的真实性。谁赞成，谁反对？”
于是，有了打给埃尔梅罗二世地那通电话。
“所以说，这次又有什么事？”一里独坐在卫宫家的客厅里，看着眼前的魔术投影。
“我们需要核对关于大圣杯事件的结果。”投影中巴瑟梅罗的神色依旧严肃。
“嗯？需要我们带你们去柳洞寺下面看看吗？”一里独对这些高层有一种天然的厌恶，语气中也不自觉地带了出来。
贝尔费邦的眉眼立了起来，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反而直面针对的巴瑟梅罗并没有情绪波动，而是淡淡地说道：“如果可以的话。”
一里独和埃尔梅罗二世站在大圣杯前，巴瑟梅罗透过投影看着金光熠熠的大圣杯。
“确实和之前不一样了。”巴瑟梅罗亲眼见过被污染的大圣杯是什么样子，“阿尼姆斯菲亚卿，你来看看。”
作为曾经参与圣杯战争并取胜的御主，阿尼姆斯菲亚仔细端详了一阵，冲着巴瑟梅罗点了点头：“确实，那股不祥且污秽的力量不再缠绕着大圣杯了。”
他把目光投向一里独身后的那个隧道：“一里君，你身后那个洞，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以前没有啊？”
“是我的咒术师同伴在和诅咒战斗的时候不小心搞出来的。”一里独着重强调咒术师几个字，“需要我把它修好吗？”
“我倒是觉得可以合理利用一下嘛。”阿尼姆斯菲亚旁若无人地和一里独聊起来，“要不直接把这里修成一个储藏室……”
“阿尼姆斯菲亚卿。”巴瑟梅罗一脸不赞同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转头给埃尔梅罗二世下了一道指令，“详细记录本次圣杯战争中大圣杯的后续状况，如果有异常务必及时上报。”
通讯结束后，巴瑟梅罗扫视了一圈诸位君主：“你们有什么想法？关于日本的咒术师。”
“不足为惧。”贝尔费邦嘴硬道。
“我一直想说这件事。”巴鲁叶雷塔垂下眼眸，“自从橙子那孩子跟我说当初她遇到的孩子在日本当了咒术师之后，我就拜托人去查了咒术师这一行业的一些资料。”
她拿出一枚羊皮卷轴：“你们看看吧。”
“我还是认为不应该轻视一个有千年历史的特殊行业。”巴鲁叶雷塔看向众人，“傲慢会产生偏见，偏见会阻碍进步。”
“况且，英国也不是没有相关事宜的报告。”
巴瑟梅罗收起了巴鲁叶雷塔递出的卷轴：“我会考虑你的提议。”
与此同时，日本冬木市。
“御主，那个半从者已经解决了。”美杜莎按照自己的计划向少女进行汇报。
“可是圣杯并没有变动。”少女有些纠结地啃咬着指甲，“你确定你干掉了那个半从者吗？”
“是的，我用了宝具，确定干掉他了。”美杜莎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
“那就证明，他并不是圣杯选中的Caster。”少女叹了口气，“白白浪费了魔力。”
“至少我们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美杜莎“安抚”道，“还解决了一个对方的帮手。”
“还有四天。”少女喃喃道。
“没错，还有四天。”美杜莎配合点头。
“我一定要赢下这场圣杯战争。”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冷漠至极。
她看不到的是，她的从者站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
半晌，美杜莎转身出了房间。
祂来到隔壁那个魔术师住的地方，推了推门，发现门被锁住了。
用魔力扫描了一圈房屋，里面空无一人。
但就在下一瞬，三个人类突然出现在屋子里。
“咔哒”，眼前的门被打开，阿斯克勒庇俄斯站在门前：“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第130章
“我是来监工的。”美杜莎白皙的脸上没有表情, 紫红色的眼睛盯着地面，不去看前来开门的从者。
“御主，请问要让Lancer进来吗？”阿斯克勒庇俄斯回头问自己的御主。
“当然可以。”正埋头钻研的一里独抬起头来, “正好方便调试了。”
接下来几天, 美杜莎一边对御主的任务敷衍了事，一边在隔壁测试自己定制的魔术道具。
“Lancer, 我总感觉计划实行的太顺利了, 你是不是在欺骗我？”
这天，当美杜莎推开门时, 坐在轮椅上的少女“看向”祂：“你真的解决掉Caster了吗？”
美杜莎握了握手中的红框眼镜，低头把眼镜带好，直视着自己的御主。
什么都没有发生。
美杜莎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魔术道具是有用的。
变相完成了心愿, 美杜莎对圣杯战争的输赢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Lancer今天就是最后一战了, 你有把握吗？”少女摸索着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磕磕绊绊地走向美杜莎所站的位置。
“没有把握。”美杜莎冷冷地说道。
“我想也是呢。”少女来到自己的从者身边, 抓住了祂的胳膊, “毕竟, 你早就和那群家伙勾连在一起了不是吗？”
美杜莎叹了口气：“从你的合作伙伴死了以后，我就觉得你的赢面不大, 自然也是要给自己找出路的。”
“毕竟我不能白来不是吗？”
少女垂下了自己不能视物的眼眸：“这么说, 你是不会帮我了对吗？”
“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美杜莎发现自己突然回到了英灵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那个祂背着背叛的名声也要换回来的魔术道具被祂带回来了。
“算了, 木已成舟，他们自求多福吧。”美杜莎喃喃自语道, “要不要通知姐姐们我回来了这件事呢？小聚一下也不错。”
少女看着眼前两眼无神的从者，指尖微微的颤抖：“我也不想这样的, 都是你自找的。”
黑色的细长小虫占据了英灵的躯壳，在少女英灵的眼中翻滚蠕动着，只留下躯壳的英灵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Lancer，我们走吧。”少女松开了自己的手，摸索着回到了轮椅上。
从者随着她的心意做出动作，伸手推着少女离开了酒店。
少女自己也知道，要面对三个英灵，她没有胜算，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刚才的举动，居然造成了这样的后果。
亚丝娜·卡明斯基这些天一直住在柳洞寺的地下，目的也很简单，如果大圣杯发生变化，这里是最快能够发现的地方。
当她看到Archer的力量和Lancer的一部分力量同时汇入圣杯时，她承认自己其实是十分惊讶的。
用咒灵控制住自己的从者，命令其返回英灵座时，亚丝娜不敢相信这次圣杯战争居然是以这样戏剧化的形式收尾。
然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在大圣杯催促她许愿的时候，亚丝娜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愿望：“我希望复活卫宫切嗣。”
看着眼前身上缠着绷带，头上带着兜帽的男人，亚丝娜疑惑了——说好的卫宫切嗣呢？这是谁？
卫宫切嗣摘掉了头上的帽子，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亚丝娜？我这是怎么回事？”
听到了还算耳熟的声音，亚丝娜确认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是卫宫切嗣无疑了。
“卫宫切嗣，你给我的委托——”
话还没有说完，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二人头顶上的泥土和砖块被簌簌震落，“哗啦啦”一片崩倒之声后，一个足足有十余米高的蛇发女妖矗立在二人面前。
女妖左手持盾，右手持剑。
巨剑向下挥砍，将地面上的青石砖劈得粉碎。
原本站在此处的亚丝娜张开翅膀，飞在半空当中，只是一瞬，她便看到了那个坐在女妖肩上的少女，任凭女妖如何动作，少女都稳稳地坐在祂的肩膀上。
定睛一看，少女并不是坐在上面的，她的下半身已经融入了女妖的躯壳，脸上癫狂愤怒的神色与女妖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
亚丝娜眸光流转，眨眼间便想通了关窍所在：“切嗣，弱点在肩上！”说罢，掏出雷鸣登，飞上前贴脸开枪。
然而，子弹打上去却并没有什么用。
察觉到柳洞寺出事的其他人通过传送阵来到了寺庙当中。
看着还有半个脑袋露在外面的蛇发女妖，一里独倒吸了一口冷气：“美杜莎这是发疯了吗？”
亚丝娜拎着卫宫切嗣飞出地下，在众人身边降落：“明明圣杯战争胜负已定，这是怎么回事？而且魔术对这个英灵不起效果。”
“是咒术搞的鬼呢。”五条悟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亚丝娜·卡明斯基瞥了一眼五条悟，又把视线移回了破土而出的蛇发女妖身上。
在五条悟眼中，这个庞然大物看起来就是一团巨大的咒力，其核心是肩膀上那个少女。
“她用了诅咒呢。”五条悟一边躲过攻击，一边和其他人说，“没救了，埋了吧。”
“啊？”一里独发出不解的声音。
“那个女孩儿已经被外来的咒力侵蚀了，马上就要咒灵化了。”五条悟的声音里带了些遗憾，“真可惜，要是早几天发现了，还有救的。”
“现在嘛。”他摇了摇头，看着已经完全融入咒力中的少女，“没救了，超度吧。”
一里独叹了一口气，抽出刀，白色的咒力覆盖在刀身上。
刀锋在空气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弧光，月牙状的斩击直奔蛇发女妖而去。
根本没有神智的蛇发女妖并不知道闪躲，而是把盾挡在身前，试图挡下这一击。
白色的咒力遇到盾牌，只用了刹那，便将其溶解成两半，紧接着又划向蛇发女妖的左手。
女妖本能地向右边躲去，咒力只削掉了祂的小半只手，并没有给祂造成致命打击。
但一里独却收刀入鞘了。
“嗯？”亚丝娜躲开蛇发女妖丢过来的巨剑，有些疑惑地看着一里独。
“一刀就够了。”一里独解释道。
只见蛇发女妖的伤口上白色的咒力缠绕吞噬，逐渐瓦解着它的躯体。
不过两三分钟，蛇发女妖那庞大的身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少女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亚丝娜伸手接住已经没了呼吸的少女，这才看清她是谁——是魔术界赫赫有名的天才“女巫”西斯塔·明尼斯克。
刚刚赶来的埃尔梅罗二世头痛地揉了揉眉心，开始发愁该怎么上报这件事。
伴随着圣杯战争的结束，冬木市重新回到了平静。
以英灵形态复活的卫宫切嗣见到了以人类身份存活的伊莉雅，并没有如其他人想象中的失态，只是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出一声长叹。
亚丝娜在拿到自己满意的报酬之后，就从冬木市消失了。
一里独在把柳洞寺异变写成报告上交给政府之后，被派去修整此次圣杯战争造成的市容市貌损伤。
至于存放在柳洞寺地下的大圣杯，则被埃尔梅罗二世带回了时钟塔，商讨处理方案。
离开前，埃尔梅罗二世问罗曼医生：“你要留在日本吗？”
“暂时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罗曼看了一眼在一旁修缮寺院的一里独，“打算了解一下咒术界。”
“毕竟在回到英灵座之前，我只能用咒术了。”他耸了耸肩。
“咒术界的人可不是好相与的。”埃尔梅罗二世眉头紧锁，这段时间，他也从一里独和那边打官腔的态度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魔术界不也是吗？”罗曼伸了个懒腰，“我又不是什么傻白甜。”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埃尔梅罗二世见罗曼医生有了自己的成算，也不再过多插手。
处理完圣杯战争的后续事宜，时间已经是三天后的傍晚。
四人一起驱车回东京。
路上，一里独忍不住吐槽道：“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横滨那边还没有动静？”
“是不是咱们的计划被羂索知道了？”
“可是就算是羂索知道了两面宿傩那边有诈，祂也肯定会去咬这个饵的。”一里独眯起眼思考，“毕竟祂都准备了这么多年。”
就在此时，一里独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里先生，不好了！”虎杖悠仁慌张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您的咖啡馆被袭击了，阿尔弗雷德先生被……咦？阿尔弗雷德先生，您没事了？”
“老板，计划成功。”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那边响起，“只是为了做的更真实，给您造成了一点小小的经济损失，实在是万分抱歉。”
“啊，没事没事，预料当中。”一里独安抚道，“你先保证自己能够正常运行，毕竟你比咖啡店贵多了。”
“好的老板，我会给自己做一个全面的检修，确保自身没有问题。”
横滨，一里独的咖啡店里。
阿尔弗雷德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大洞，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对着虎杖悠仁和伏黑惠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他扭头对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伏黑甚尔说道：“在我修理好自己之前，麻烦您暂时照顾这两个孩子了。”
伏黑·虎杖悠仁和伏黑惠名义上的监护人·甚尔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然而没走两步，他就回过头来：“你们两个，站在那里不动干嘛？准备给人添乱吗？”
送走了两个孩子，阿尔弗雷德给店里的小机器人们下令收拾残局，自己上了二楼，打开了一间一直紧锁的房间的大门。
“没想到，会有用上这间屋子的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