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阳不是个会说情话和哄人的男人,在感性方面远不如谈先生。

    圆印地产的顶层是总裁办和董事会议室,下有一层隔层装订文件,这层的人很少,邢阳想来喜欢清净些。

    宋添磨了一杯咖啡,站在秘书台前等待邢总的到来。

    他是个omega,很少有omega能做总裁秘书,宋添例外,他很年轻,大学毕业两年,长相干净心思细腻,他的爷爷在医院重病,高昂的手术费以及后续药品治疗都让一个omega压的喘不过气,宋添在大三的时候穿着很少的布料在商业ktv被人调侃,玩弄。

    邢阳救了他,他是吃过苦的男人,见不得一个年轻干净的灵魂在污泥里,于是让他来了圆印工作,当了自己的二秘,承担了宋添家人所有的医疗费,给他不错的薪资。

    宋添很崇拜邢总,他甚至想将来有一天,能够替代王秘书,成为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左膀右臂。

    “邢总,您的国际快递到了。”

    宋添站起身,将包裹递给他。

    邢阳点头,宽厚的掌心从他手里接过,触碰的瞬间宋添宛若触电似得僵住:“您看起来有些疲惫,需要休息吗?我去给您换一杯果汁?”

    “最近我不常来,王秘书处理文件,你一个人在这忙琐事,辛苦了。”

    宋添比他矮一些,信息素是偏甜的omega。

    邢阳揉揉他脑袋上柔软的发,向来淡漠的眼中有几分笑意,成熟男人的眼角有几道浅笑纹,干燥宽厚的掌心抚摸小兔一般,让宋添受宠若惊。

    他摇摇头,唇角有意无意的勾起,笑意盎然而起:“怎么会...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邢阳抿了一口咖啡,准备撕开快递包裹,那是从瑞士寄来的国际包裹,今早刚到,

    宋添即使将剪刀递过去,随口问到:“是瑞士医院那边寄过来的,您下个月还要去出差吗?”

    “嗯,”邢阳点头。

    邢阳曾经每隔几个月就要出国出差,最近瑞士新开的医院和江家合作的项目,让他从以前三个月出差一次变成了一个月一次,他出差从不带秘书。

    “这是....”

    包裹里的药瓶印着英文,只是营养品而已,宋添亲眼看着他倒出几乎一小把药直接吞下去:“邢总...”

    “维生素而已,看来人上了年纪就是要注意身体。”

    他才二十八岁,怎么会老。

    宋添愣愣的看着他,紧张的喉结微动,在邢阳准备离开的时候叫住他:“维生素,也要少吃,是药三分毒。”

    邢阳转过身来注视着宋添的眼睛,在他的目光里读出很多信息,晃了晃手里的药瓶:“你认识这个?”

    “瓶子不认识,我爷爷以前也吃过里面的那种.....橙色药片。”他呆愣的回答。

    宋添的记忆很好,即使爷爷的病极多,所以他要记住每一种药的颜色功能特征:“是治疗....”

    邢阳抿唇笑了下,似乎有些无奈,没想到这都能被人认出来,他还真是粗心大意,忘记了小宋秘书是最细心的孩子,他打断他的话:“嘘。”

    他走到宋添身边,低声说:“那这以后是你和我之前的秘密,好吗?”

    男人的身上明明只有omega乌木的淡淡清香,宋添却认为那是在吸引他的毒药。

    心脏止不住的在为这个优雅的绅士跳动,他的思想还没考虑邢阳的话,身体已经先做出反应点头:“好的,好的。”

    “下周,和我去瑞士出差吧,让王秘书给你订票。”

    宋添捏了下掌心,确认这不是梦,缓慢点头:“好的。”

    他注视着邢总无名指的位置,那里常年空荡,从未戴过任何一枚戒指,邢总这样优秀的男人…会在乎性别吗?

    —

    办公司内,邢阳放下文件,手机响起来,看到那串号码的时候他有些头疼。

    “喂。”

    “邢阳!你和alpha成结了!?到底有没有做措施?!你知道你的腺体根本不能承受!你上周的信息素血检不合格!”

    邢阳将手机扔的老远,等对方吼完了才拿回来,轻声说:“女孩子要少生气。”

    “气死我算了,我就去念个书的功夫!那男的谁啊?!你知道我从德国毕业多难吗?!还有个傻帽叫邱什么东西,邱景!对!就他!和我对立组,差点让我没毕业!!!”

    邱景……

    “他是谈之瑜。”

    “谈…”对面的女孩瞬间熄火:“谈之瑜?这么快你们就在一起了啊……”

    “他比我想象中可爱。”邢阳的钢笔在桌上点了点,眼睛笑成月牙,低沉的嗓音中夹杂些骄傲:“我们在谈恋爱。”

    “哦。”女孩嘁了一声,峰回路转想到关键:“这也不是你不遵照医嘱的原因吧!”

    “有没有措施?!”

    邢阳想了想:“我的腺体不是做的吗?你一直说融合的不好,不会有问题吧…”

    “那你也有生殖腔啊!要是中招会要你命的!”

    说到这,邢阳揉揉后腰,他觉得昨天晚上就够要命了…

    “邢阳——!!!”

    “别骂了,下周我会去复查,好吗?别生气了,因为我不值得。”

    他轻声哄着。

    “邢阳,你最值得了。”女孩泄气的说:“我是心疼你。”

    “谈之瑜不知道这十年你怎么过的,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