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论标记本身并不复杂——只需要alpha咬开位于omega颈后的隐蔽腺体,将信息素注入对方体内便算完成。
得到安抚的omega从此会记住信息素的味道,双方完成配对,不再受外界其他信息素干扰。
但从中学开始,学校生理课就会不厌其烦一遍一遍教导alpha——
对待omega绝对不能太过粗暴,没有足够安抚前提下的标记行为等同于强bao。
所以,想要完成标记,沈念必须先挑动沈醉的欲/望,让她在无法抑制的情/动中配合自己完成标记行为。
这事说来简单,但即使沈念上辈子活到30岁,她也依旧是个连嘴都没跟人亲过的雏儿!此时此刻,她捧着沈醉脸颊,笨拙伸舌舔了舔对方下唇,随后又晕乎乎没了动作。
“嗤——”身下沈醉发出轻笑。
沈念只感觉热血全涌上头。
属于沈醉特有的幽冷体香在鼻尖浮动,她深吸一口气,那香气便趁势钻进她身体,汇入四肢百骸。
也不知道从何而生的勇气,沈念重新贴上眼前唇瓣。
这一次,她吻得非常认真。
沈家明珠外表看着清冷,其实一双唇瓣温软得不可思议。无需教导,沈念很快找到其间乐趣,含着沈醉唇瓣舔/舐/吮/吸,恨不得在每处缝隙填满自己味道。
被肆虐后的唇瓣微微充血,品尝起来更加诱人,沈念细细地磨,慢慢地蹭,感受着身下沈醉的呼吸逐渐乱了节奏。
某一时刻,两人气息彻底混杂在一处,纠缠难以分清。
“念,念念……”沈醉伸手抵在她肩膀,“不……”
沈念已经没有心思听她说话,沈醉张口的动作恰好方便她进一步入侵。看着藏在深处的舌尖,她果然放弃已经微肿的唇瓣,转而向内进攻。
“唔——”
沈念只感觉有一道电流从尾椎窜起,直冲向天灵盖,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不受控制发出轻/吟。
沈醉口中,那种从未感受过的湿/热/温软令她彻底沦陷。在尝到些许甜头后,沈念急切往里探索,即使几次撞上沈醉贝齿都没能让她退缩分毫。
几番纠缠后,无师自通的沈念已经彻底掌握规律,她略有些强硬地捧着沈醉的脸,让她保持仰头的姿势,舌尖一遍一遍在她湿热的口中搜刮蜜津,恨不得将人吞吃入腹。
好甜。
鼻息舌尖全是沈醉身体独有的香甜。
在她身/下,沈醉双眸迷离,呼吸早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只在沈念偶尔仁慈时大口喘/息,很快又被重新堵住唇舌。
情动至深处,沈念自然而然想要索取更多。
她抚着沈醉脸庞的缱绻向下,温热的指腹沿着她姣好的下颌线滑落至脖颈。
沈醉身上睡裙早已被揉乱,露出白皙脖颈和大片雪白肌肤。
沈念松开她唇瓣,目光和指腹一起落到沈醉精致的锁/骨。
她沿着肩膀慢慢抚/弄,手指轻撵起领口……
“啪——”
沈醉抬手,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打到沈念脸上。
巴掌的侮辱性远大于造成的实质伤害,沈念收回手,愣愣看着沈醉。
“下去。”沈醉微肿的唇瓣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津液痕迹,她垂着眼眸,一边拉起滑落的衣领,一边压着声音对沈念说话。
这一瞬,燃起的暧昧旖旎全降了温。
沈念蓦地感觉有些冷,捂着脸转身坐回床上。
她没有经验,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恼对方,踟蹰两秒,张了张口只冒出一句:“小姑姑……”
“你还记得我是你姑姑?”沈醉用手背蹭着嘴角,看向她的眼眸蒙着雾气,“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沈念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劲。
看着沈醉,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我要标记你。”
“谁教你的?”沈醉眯起眼,可硬装出来的愠怒在发红的眼角衬托下没什么威慑力。
“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想标记我?”
沈念蹙眉,反问道:“你不想?”
沈醉拉起被子到胸前,闻言冷哼了一声。
两人面无表情对峙,气氛十分压抑。但空气中的信息素气息还未散尽,偶尔挑逗钻进沈念鼻腔,唤起她某些不合时宜的记忆。
刚才没注意,此时冷静下来,她发现沈醉的信息素是很好闻的梅花香,奇异地融合在她木质雪松信息素中,和谐宛若共生。
沈念揉了揉额角。
她心一横,想着干脆直接将事情说开:“我们是什么关系彼此心里清楚,名义上的亲人身份不过是层一戳就破的伪装。
“现在更重要的是,你的病情非常严重,只有我标记你才能解决问题!”
沈醉微蹙着眉:“谁说的?”
沈念愕然。
沈醉连续追问:“医生让你来的?医嘱在哪里?符合治疗程序么?”
她胸口因为激动微微起伏,雪白的肌肤泛着不合时宜的淡粉色。
“不是……”沈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呆愣到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醉反应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按道理讲,沈醉本就偷偷爱慕她,如果能被她标记,顺便把病症解决,沈醉不应该偷着乐么?怎么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你真不想被我标记?”因为无法置信,她不经思考脱口问道,“你难道不喜欢我?!”
沈醉咬着牙,因为听到这话脸上浮现出屈辱神情。
她直接指向房门,说出自见面以来第一句重话:“你给我滚出去!”
沈念木讷下了床,烟青色裙摆从洁白被褥上滑落,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她晕晕乎乎离开小楼,大雨将至,头顶天穹被乌云覆盖,周围暗得可怕。
风呼啸吹来,重重打在她脸上。
沈念脑海因着这阵风恢复清明,她咬着下唇,力道重到唇瓣泛起剧痛:“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她开始怀疑那本小说的内容,想着自己或许被欺骗,那些关于沈醉在她死后不顾一切为她复仇的戏码极有可能是她自己可笑的脑补。
害她的人没有付出代价,沈醉也不可能对她另眼相待。
就在沈念差点陷入自我怀疑时,一道声音将她唤回现实。
“沈!念!”气势汹汹的奚幼从走廊那头走来。
她还穿着早上准备出海的那条斑斓短裙,细嫩的脚踝上沾着几颗海砂。青春元气这四个字仿佛为少女量身定做,用来描述她分毫不差。
沈念看着她,心情十分复杂。
眼前是她上辈子宠了二十年的心上人,也是迫害她坠入深渊的凶手之一。
当然,此时的奚幼还没有十年后市侩。
她在沈念面前停下,将手中造型可爱的泳圈重重砸到她身上,即使生气也透着几分可爱:“我的成年礼全让你给毁了!”
两人一前一后刚过完自己18岁生日,这场为期一周的出海旅行原本是两人策划好的成年仪式。
沈念接住泳圈。
她此时没什么精力应付对方,站在风中,只敷衍道:“等下次吧,下次我们再……”
“没有下次了!”奚幼重重锤了一下她肩膀,“柳茹气得直接走了!我这下彻底没办法争取那个重要角色了,呜呜呜——”
说着,她捂着眼睛开始掉眼泪。
沈念略一回忆,很快想起她口中“柳茹”的身份。
柳茹小姨周穆秋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新兴导演,她筹备的电影项目《暖光》进入选角阶段,里面清丽不谙世事的女二是奚幼势在必得想要争取的角色。
她为了这件事花费极大心思,可试镜时看着优秀的竞争对手又开始不自信,于是把主意打到柳茹身上。
“走了就走了吧。”云层中隐隐有雷声,沈念迈步,缓缓走入廊下,“女二的角色早就被内定,不管你怎么讨好她都没用。”
哭声停歇一瞬。
奚幼追过来,拽着她衣角:“被内定了?你怎么知道?”
沈念自然清楚,因为上辈子奚幼因为错失这个角色跟她抱怨了半年。
但她解释不清,只无声摇了摇头。
奚幼直接绕到沈念面前:“是她告诉你的!对不对?!”
“她?”沈念没反应过来。
“我说你怎么会不顾一切跑回来……”奚幼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小楼,“她又许诺了你什么好处?为什么不跟我说?”
沈念这才反应过来她误会,摇了摇头:“跟小姑姑没关系。”
奚幼明显不信,拉着她不让走。
“真的没关系,内定的事应该是我无意间听别人说的。”沈念随便扯了个借口。
顿了顿,她看向奚幼:“小姑姑在楼里养病好几年,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
“哼。”奚幼双手环胸,“她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沈念:“嗯?”
“算了,不说了!”奚幼皱皱鼻子,小声又啐了一声,“晦气!”
说完,她抬起头:“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成年礼的事情也得算在你头上!
“我生气了!你想办法哄我吧!”
不等沈念给出反应,她决然转身,如同来时头也不回离开。
沈念站在原地沉默目送,少女背影消失在拐角那一瞬,酝酿半天的雨恰好落下。
雨滴如豆大,下得又急又密。沈念不过眨了个眼的功夫,外头浅色石板已经被染成暗灰色。她站得太靠外,裙摆也被雨滴溅湿,烟青色中晕开一片片深绿。
雨水侵蚀下,辛辣的土腥味逐渐弥漫,挤走她身上清冷的松梅香。
沈念退后两步,准备回屋时低头看到手上泳圈,才想起奚幼走时忘了将它带上。
看着泳圈,她突然想到什么,抬头望向东面。
小楼伫立在雨中,已经被淋透,“滴滴嗒嗒”往下滴着水。
“成年礼……”沈念咀嚼起这三个字。
她突然想起,这时候的自己刚刚过完18岁生日。沈醉非常清楚这一点,她送了一艘游艇作为她的成年礼物。
倘若这时候沈醉就喜欢她,只能说明早在她还未成年的时候,沈醉就动了异样心思。
而很显然,沈醉绝不是这样禽兽的人。
在房间内,面对沈念询问她喜不喜欢自己的问题,她受辱的表情非常明显,显然也是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这个时候,沈醉还没喜欢上我。”沈念眯起眼喃喃自语。
回忆她被困在沈家前二十年的人生,确实没有什么闪光点值得人爱慕,沈念心情竟奇异好了起来。
借着雨声掩映,她脚步轻快转身,沿着长廊款款步入朦胧春景。
——
小楼内。
沈醉在窗边站了好一会儿,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转头去看,在对上女医生担忧的眼神后懒懒收回目光。
“小姐。”女医生上前两步,“你身体不好,应该多休息,快回床上去吧。”
风潇雨晦,天地笼罩在滂沱水帘下,站在房中,依稀只能看到远方建筑模糊的轮廓。
这样的景色确实不值得留恋。
沈醉回到床边坐下,低头时突然注意到脚踝上刺眼的红点已然蔓延到小腿位置。
她抬脚搭到床上,伸手抓了抓。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过敏是从脚踝开始的。”女医生走到她身边,“我们正在排查过敏源,很快就会有结果。”
“嗯。”沈醉淡淡应了一声。
她看向医生:“很严重么?可除了有些痒,我并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
“您现在状况是好一些,但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女医生欲言又止。
但在沈醉注视下,她很快溃败,将真实原因全盘托出:“刚才念小姐在房间呆了好一会儿……她的信息素对您而言本身就是极好的安抚剂……”
这番话勾起沈醉方才回忆。
一开始,沈念亲吻她时,动作生涩像个孩子。她以为对方口中的“标记”只是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还暗自欣喜念念重新与自己亲近。
可后来……
唇舌传来酥麻的感觉,沈醉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太过强烈的情绪波动,仅靠回忆也能勾起身体反应。
她仿佛又回到被沈念压在床上那时候,身体酥软无法动弹,只能靠身上少女毫无理性的索取感知自己的存在。
“……”沈醉呼吸变深,手指下意识按住唇瓣。
看向女医生,她问:“她今日怎么会过来?”
沈念此前从未出现在小楼。
医生茫然:“不知道。”
“不知道?”沈醉微微眯着眼睛,又开口,“所以标记的事情也不是你们说的?”
这下医生表情越发惶恐。
她用力摇着头:“不是!绝对不是!我从来没和念小姐说起过这些事!”
沈醉认识她许多年,知晓对方这副模样绝非说谎。
她低下头思索,又想起另一种可能:“母亲让她来的?”
“这个……我不清楚。”医生窘迫地红了脸。
她努力调整呼吸,冷静下来后又道:“但我觉得,夫人应该不会这么做……”
沈醉揉了揉眉心:“母亲什么时候回来?”
“顺利的话,凌晨就能到家了。”这一次,女医生回答得非常快,“知道您不舒服,夫人第一时间买了机票往回赶。”
“嗯。”沈醉有些困乏,说完便朝对方摆摆手,“你去忙吧。”
“小姐……”临走之前,医生指了指床上被褥,“那个……需要再换一套么?”
被褥上,淡淡雪松香钻进鼻尖,那种晒过太阳的木质香气让沈醉有瞬间恍惚。
在医生看不到的地方,她耳廓染上一抹红晕:“不用。”
“……嗯。”医生没有再劝。
等人走后,沈醉重新躺回床上。
这个位置刚好是之前沈念睡过的地方,沈醉整个人被雪松香气包围,口中发出舒服喟叹。
她放任自己沉溺在其中,好一会儿,欲盖弥彰冒出一句:“……换掉,太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