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都要长毛的墨樾开始回忆从住进客栈到进了这个乌漆嘛黑的不知道是啥玩意的地下室的全部过程。
首先,起因在于那只该死的鸟非要住单间。
其次,他没钱,也没得房间住。
然后,他闲逛的时候遇到了狐狸精变换模样试图吸食他的精血,幸好他有一双慧眼最终识破奸计,结果被狐妖给逃走了。
最后,他闲逛的时候发现了地下室,刚在里面没待多久……客栈塌了?!
现在的局面是,他完全出不去了。墨樾看似非常冷静的得出来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究竟是哪个杀千刀的把客栈整塌了啊!能不能干点人事!”
墨樾不甘的朝着上天进行质问,回应他的的不是拯救他的声音,也不是上苍有感回应,更不是逃走的狐妖良心发现。
只是一声的轰隆声。
这地下室内布有单向的隔音结界,外面的声音里面听的一清二楚,而里面的动静,外面则是一丝一毫也听不到。
客栈坍塌的更加严重了,泥土碎石哗啦啦的掉了他一头。墨樾措不及防的被打了个正着。
“诶呦!疼死我了!”
墨樾揉着脑袋爬起来,心中暗骂了一句,他的额头被磕破了一个口子,鲜血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淌着。
“我这是什么水逆年啊”墨樾的眼睛缓慢的失去了高光,如同一个三维小人变成了纸片人般的灰色人像。
就差慢悠悠的飘在地上做彻底的一张纸。
他小声的嘟囔着话语,脑中却正在思考找静虚开光一个佛珠能不能给他辟邪。
越想越烦的墨樾干脆坐地上扒拉自己的储物袋,里面除了一堆破烂外,还是只有……一堆破烂。
众所周知,修真界有三种必备丹药1。其中破厄丹,具有破解大多封印之奇效。
墨樾对这些基础的常识背的滚瓜烂熟,上尘宗每月都会有定量的丹药份额,尤其是这些基础的丹药更是必备。他身为七大主峰之一的峰主白清柔的亲传弟子,份额更是不少。
况且他的好友沈听澜身为丹修,时不时的也会送些丹药。
但是,不甘心的墨樾翻遍了自己的储物袋,连个丹药的毛都没看见。
他在迷茫,彷徨,无助,失落。
遂,墨樾进行了吾日三省。他怎么这么穷?他怎么修为这么低?他怎么还没有追到白清柔?
墨樾:陷入人生绝赞思考中!
此时呆在废墟外,沈听澜与凤息二人思忖将墨樾无伤解救出来的二三种方式。
“墨樾不会真的被压在废墟底下了吧……”沈听澜不确定的犹豫的揣测道。
“说不定现在人已经没了。”凤息沉重的点头,并从储物袋里拿出唢呐来,陈恳道,“我带了唢呐,需要我现在吹一曲吗?”
“不,你怎么还带了唢呐……等等,要说超度的话,还是找静虚师父念经最好吧。”
沈听澜熟练的反驳道。
“这么久都没个动静,他这是死了还是活着。”凤息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接着也不管脏不脏就随性的找了个墙壁倚靠着。
完全不顾名贵的红色华衣被蹭脏。
“应该是活着的。”沈听澜心中非常信任墨樾的能力。而且墨樾他可是x点男主,历经多少磨难依旧登基为皇,佳丽三千(存疑)。
况且墨樾修为已达筑基,身体的素质岂非常人可比。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因为一个小小的客栈坍塌就撒手人寰?
话虽如此,还是完全放心不下他啊!
二人投鼠忌器,不敢将废墟轻易挪动,尤其是刚刚沈听澜尝试进行了轻微移动,导致客栈有了二次坍塌。
虽然墨樾应该不会被砸死,但是万一呢?
这个客栈,大部分家具都是木质,但是却出乎意料的用石块做基石,砖块建层,弄得结结实实的。
寻常修士冷不丁的被砸一下,也有可能当场昏厥。
万一墨樾就这么倒霉的被砸晕了。
沈听澜细细一琢磨,比起被砸晕,身为大男主的墨樾应该是那种从悬崖上掉下去,然后毛事没有,还能遇到送功法送修为送媳妇的世外高人的天命之子。
摸着下巴的沈听澜作深沉沉思状。
“不若,还是让墨樾自生自灭罢。”娇媚的红衣少年用自己慵懒暧昧的嗓音缠倦道。
虽然很相信墨樾的“主角光环”,但是跟他做了三年好友的沈听澜也不能认为只要有主角光环便可高枕无忧。
因为——
这世间本就没有所谓的“主角”啊!
略有所感的沈听澜面上是已经下定决心的毋庸置疑。他轻甩衣袖,手握四季剑柄,配剑轻抽,身形微动,磅礴的气势压抑着极为浓厚的剑气汹涌而去,剑气纵横交错,如瀑布般铺天盖地,一时之间整个世界仿佛被无数剑芒笼罩。
一身青衣的蹁跹少年,黑夜不会遮掩他的光芒,只会让他更加的耀眼,就像黑夜之中的指明灯,迷失航程的灯塔。
他持剑,周身伴着如山似岳的剑气,厚重的意以及如雷贯耳的轰鸣声。仿佛从山林间走来的神秘精灵,脸上带着冷凝的沉寂。
手中拿着一根青色的剑,似像随时都会离去,那么的近——又那么的遥远。
这惊天动地的一剑如春雷萌动,仿佛惊醒了蛰伏的动物。
此乃四季剑法——惊蛰一式。
“轰隆隆!”
于黑夜中使出惊天动地一招的沈听澜,以这一剑摧毁了坍塌的客栈废墟,便是凤息也一时看的痴了。
“沈圆圆,你的四季剑法……又精湛了。”凤息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一切,怅惘长息,也不是何等的滋味。
“真不愧是……九州明光2。”
此时的沈听澜脸色凝重,心下稍安。没有闻到血腥味,那么墨樾现在应当是安全的。
这时候,墨樾自知自己无法破开地下室的结界,还被狐妖偷袭抢走了不少精血,更是难以硬碰硬。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以自己微薄的修为,很难打破地下室的结界。
很好,他只能在这里等待天神从天而降拯救他于水火之中——这怎么可能啊!
墨樾一跃而起,将编制出来的狗尾巴草版兔子戒指全拢在一起,揣在怀里。神情是一派的冷静严肃,与往常活跃过头的模样判若两人。
坐以待毙可不是他的风格。
“我就不信了,这破地方难道还能只有一条通道?”墨樾顺手糊了一把刘海,任由头发于脸庞自由的飞舞。
地下室当然并非只有一条路,只不过……墨樾看向那沉重的铁门,大门上充满了“不详”气息,他的第六感也在疯狂的警告他此路危机重重。
很危险,魔族的微弱的气息就在这扇门后。不止有魔族气息,还有狐妖的骚味、以及从刚刚开始,就传来的若隐若无的……鬼气。
人,妖,魔,鬼。
这还真是聚了个齐全,来这么全怎么不一起聚个餐啊,他还能再蹭一顿。还有心思胡思乱想的墨樾身体却在紧绷,手握紧了木剑。
这扇门,他已经决心要闯上一闯。
若是只是胆小怯懦不敢前,那他早就死在了东洲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之中。
又怎会有如今的墨樾!
(虽然他也是实在没办法原路返回,才不得不走另一条危险的路)
抱着剑的墨樾气势汹汹的走到大门前,陷入了非常值得思考的问题之中。
这门该怎么开啊。
墨樾脸上写满了尴尬与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下对着大门念了一句:“……芝麻开门……?”
大门毫无动静。
秉承着只要只有我一人就不会尴尬的信念的墨樾对大门不离不弃的继续没得感情的念咒语。
“呃……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开门?”
依旧是毫无动静的大门。
“……开门咒语还有什么啊!沈听澜!救命!!!”
陷入抓狂状态的墨樾亟待救命。
而废墟外终于在烂渣破瓦中找到了隐蔽的密道入口的沈听澜与凤息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道。
“我赌墨樾在这下面。”
俩人又共同的啧了一声,没有差别就没办法下赌注了。
二人一前一后的从密道进入,而走在前方探路的沈听澜踩在碎石之上,发出小声的咯吱咯吱的动静。
“隔音结界。”沈听澜一下来就发现了这个结界,他担忧墨樾遇到危险,便加紧了速度。
谁料才走了几步就听到了墨樾的声音。
只听他振振有词的大声道:“我要代表月亮!打开这扇门!疾风兔!变身吧!”
沈听澜缓慢的顿住了脚步,紧接着在昏暗烛光下,显得身躯异常伟岸的墨樾面对着一扇大门,嘴里说着……难以启齿的奇怪话语。
沈听澜:……
沈听澜陷入了沉默!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墨樾!
你能不能不要从他这里听到一些话,就随便的学啊!
静静的倾听的凤息那一张俊美的人神共愤的脸上带着恶意的微笑,接着道:“墨樾~师弟~”
墨樾如同受惊了兔子似的猛的转头。
接着就看,凤息他脸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淡然微笑,接着轻飘飘的慢悠悠的……向二人展示了一下他手里拿着的东西。
是——留影珠。
墨樾:“!!!!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