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沈听澜与魔族三打一都没有崩掉的沉着冷静的假面终究还是扭曲起来。
疯狂的鸟叫声层层叠叠的仿佛有上千只,那是极端的可怖。脚下的土地仿佛都在震动着,像是群聚动物在搬迁似的。
他无比震惊的看到了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可怕的现象。
黑压压的灵鸟在从试炼峰的高处飞来,给人以黑云压城之感。它们朝着墨樾发出攻击,尖锐的鸟喙如同锋利的尖刺,一旦被啄,那真的很痛。而墨樾非常熟练的躲闪并且大开嘲讽,大意为:打不着打不着你们可真废物略略略
气的灵鸟狠狠地啄了墨樾脑袋上的头发。揪起的黑色长发被一根根拔掉,墨樾双手抱头阻止灵鸟这一令人头秃的行为。
接着,是地面上的灵兽们不甘其后的追来,还是他小看墨樾了。大男主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只招惹飞禽。当然还挑衅了一大波走兽啦!
温顺的灵兽如同上了枪药似的猛烈攻击。扯衣服的扯衣服,拔头发的拔头发,踹人的踹人。
“这些都是我捕捉的灵兽!我是不是第一!诶呦!”墨樾护着自己的头发,不甘心的发出声音!他又看着追逐他离开试炼峰的大量灵兽。
但是身为x点的大男主墨樾自然是天不怕地不怕,依旧大言不惭的说这些灵兽都是被他捕捉的。
负责清点的弟子虽然见识过大风大浪,但是这么大的风浪,还真属实没见过。他闭上了自己惊讶之际张开的嘴巴。
沉吟片刻,高声道:“咳咳!本次门派大比的第一名是——墨樾!”
“果然!”墨樾使灵力腾飞,在空中转圈耍了个帅再落地,停下的那一刻打响响指。接着撩起头发,故作高深道,“门派大比第一名是属于本天才的!白清柔,看到了吗?这——就是我的实力!”
墨樾环顾四周,惊讶的发现:“诶?我师父哪里去了?”
围观群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的墨樾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惧怕,僵硬的歪头看着凶神恶煞的灵兽们:“那个,灵兽祖宗们,你们大人有大量,不打脸行不行?”
显然愤怒的灵兽们并没有答应墨樾的请求。打的更狠了。
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而且这就是你自己作的。沈听澜心中为墨樾默哀后,神情悲悯的溜的飞快。
安息吧。
沈听澜闭眼为对方祈祷,听到对方嗷嗷叫唤的求救声响彻整个上尘宗。但是遗憾的是,没有任何人前去帮忙。
“白师叔,不去帮忙吗?”沈听澜抬头看着站在树上忍不住乐开花的白清柔。十分怀疑墨樾究竟是不是对方亲徒弟。
“我可爱的乖乖徒弟,实在是太惨了。”白清柔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但是,那么多的灵兽围殴……为师也着实无能为力啊!”
墨樾的挣扎的怒吼声也传来:“白清柔!你快滚出来!明明是你教我这么干的啊!说好了你帮我摆平的呢?”
白清柔长叹息着摇摇头,“抱歉了……墨樾,为师对不起你啊!”
“你这个骗子!害惨我了!啊啊啊!别打我英俊的一张脸啊!我以后还要靠脸吃饭的啊,祖宗们,我错了,是我错了!”
“明明是你自己非要耍帅当第一,我只是好心给你出了主意罢了!”白清柔双手做喇叭状,大声的嚷道。
“我能引来这么多灵兽,凭的可是我的实力!”
的确。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非凡的实力。
面对隔空互骂的师徒,沈听澜像极了夹在中间的饼干。一个是师叔,一个是好友。他哪个也得罪不起啊。
又过了一段时辰,墨樾终于扛不住的求饶道:“师父!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跟您对着干了!以后您让我闯刀山,我绝不下油锅!”
听着墨樾的誓言,沈听澜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接着他注意到白清柔早就将手抚在摘花剑之上,保持着警戒状态,仿佛随时是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利刃。
然而与身体紧绷的截然相反的是其依旧轻松欢快的语气:“也不必闯刀山下油锅,只要你跟我一起修无情道就好啦。是不是很容易呢?”
墨樾那边的声音一下子被掐断,若不是还留下了几声痛苦的闷哼声,沈听澜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被扼住了说话的喉咙。那原先不着调的口嗨仿佛只是一场错觉似的。
白师叔面上变得冷酷无情,手将摘花剑握得更紧,小声痛骂了一声混账小崽子后。依旧忍不住出手,脚尖轻点,空中凌波,使出了自创的飞花剑法。那一刻,仿佛见到了百花盛开的盛宴。空气中也闻到了花香,姹紫嫣红的美丽绚丽多彩。
所有的灵兽都被轻易的安抚,回归温顺的本性。而抱着头被打的墨樾也发现周围的灵兽停止了单方面的殴打行为,听到了渐渐的退散的声响。
可是他睁开眼,那如梦似幻的百花齐放之美景,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连同他那一向不着调的师父,也不见了踪迹。
这一对师徒又在闹什么别扭啊!沈听澜简直要操碎了心,那边的顾清雪裴岐师徒眼瞧着就要走向be的开始。
这边一向平(鸡)平(飞)淡(狗)淡(跳)的白清柔墨樾师徒就闹了矛盾。你们闹矛盾能不能不要在他的面前上演!
这让他都没办法掩耳盗铃。沈听澜,专业上尘宗调解员(自封的),不得不先解决面前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大男主。
“真是,你是小孩子吗?”沈听澜靠近墨樾,将其扶起。墨樾神情落寞,一向高傲自大的他浑身散发着悲伤的气息。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多如牛毛,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看着就感觉到了疼痛。
但是墨樾很快跟没事人似的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得意洋洋先笑道:“我赢了,我是门派大比的魁首!”
“嗯。刚刚已经宣布了,你就是最后的优胜者。”沈听澜跟哄小孩子似的附和道。
墨樾声音忍不住的哽咽了一声,傲气的带着颤抖尾音道:“我想夺魁,不是为了耍帅的。”
那声音细如蚊蝇,在空中轻易的破碎。如同那脆弱的泡沫,转瞬即逝。
沈听澜叹了一口气,这年头师徒关系可真难搞。
“无情道断情绝爱,我不想修,我也不想让师父修。”墨樾痛骂一声,“有了顾师叔不就好了!非要逼我修无情道干什么!上尘宗是剑宗又不是无情道宗!”
沈听澜纠正了一下墨樾话中的漏洞:“上尘宗开山老祖——忘情老祖。的确是无情道出身,上尘宗也可以算是无情道宗。”
墨樾:……
“你不拆我台会死吗?”墨樾半月眼盯着沈听澜。
沈听澜顺势点点头,见到对方不善的眼神后,又疯狂的摇头。看着墨樾身上被揍的伤痕,沈听澜没好气的交给他一瓶复体丹。
本意是希望对方修复外伤,结果墨樾直接收进储物袋里,嘴里念叨着不知道能卖多少灵石。
“你……”
真的服了。沈听澜无奈扶额。
“哎呀,不要婆婆妈妈的啦!这些小伤我都不看在眼里的!”墨樾整理了一下自己破烂的衣衫,“我先走了。回去换身衣服。”
背着手走的墨樾忽然回头,表情凝重的提醒道:“对了,听澜。你脸上的泥巴痕迹,好明显啊。”
沈听澜:……
沈听澜:!!!!
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当时在裴岐面前摔了个狗啃泥的事情。所以,他就顶着这么一副尊容,与魔族打架,引走魔族,与顾师叔对话,在众目睽睽之下清点灵兽……
完全社死的沈听澜失去了在上尘宗活下去的希望。他的形象完全的破碎了!
别拦着他!他这就去跳崖!
“啊呀,沈听澜你不至于那么玻璃心吧?不会吧不会吧?传言说你极其在意自己大师兄的包袱……不会是真的吧?”墨樾开始了自己擅长的阴阳怪气。
的确很玻璃心也很在意形象的沈听澜:……
“墨樾你赶紧滚吧!”沈听澜没好气的说道。
墨樾委屈巴巴的长吁,接着一双狡黠的眸子滴溜转了一圈,想到了解决自身难题的好主意:“听澜,要不然你去修无情道吧!拯救你最好的朋友于水火!”
不仅被长辈们寄予厚望的修无情道,还被好伙伴求助修无情道的沈听澜选择沉默是金。
接着由衷的发出了疑问:“你哪里来的自信,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从来都很有自信的墨樾毫不犹豫的斩钉截铁道:“你最好的朋友不就是我吗?”
“的确……”沈听澜故意的长延几分的尾音道,“不是。”
墨樾给他当场表演了个心碎,不过很快的正色道:“我不是开玩笑的。修无情道吧,毕竟……你看你面对被围殴的最好的朋友,都这么无情无义,一定是个无情道的好苗子!”
墨樾在“最好的朋友”“无情无义”几个字上故意的加重了读音。他就是在控诉刚刚沈听澜隔岸观火的恶劣行为。
被实名指控的沈听澜是一如既往的和熙如春风细雨,接着拔剑,面上挂上了微笑道:“如果是无情无义的话,那么也只能无情无义呢。”
危墨樾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