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布偶猫瞅见黑猫傻笑, 摊摊猫爪道：“艾利艾利又得意了。”
黑猫闻言，动作一顿, 随即转头望去。
客厅中，五只猫咪围坐在一张小桌旁，其中一只奶茶色的布偶猫正回头朝祂看来。布偶猫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漂亮又威风。
这是祂们的小型姐妹会，小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茶点, 以红茶为主，那些镶金的茶杯显然是从马尔巴士家中偷来的。
一共有六姐森林猫、八姐三花猫、二十妹银渐层猫、二十三妹奶牛猫, 最后才是布偶猫。只有拜蒙姐姐不在。
奶牛猫察觉到黑猫的视线，转头略略略，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艾利艾利，你看什么呢！”
黑猫被这一声质问噎住，微妙地转移了视线, 家里唯有布偶猫和奶牛猫最好不要招惹。
这两家伙太会恶作剧了。
现在，祂们一家魔都回到了父亲常住的书店，分别在不同的地方。
有些在书店里, 比如四哥、五哥还有七哥，以及十三哥布锐斯。
五哥马尔巴士是招财猫咪, 光是坐在门口就会财源广进, 现在也确实坐在门口, 正舒舒坦坦地晒着太阳。
四哥萨米基纳则坐在柜台后面, 管理着账本，以及进入库的书本数量以及分类。身为一只灰白缅因猫, 四哥的气质高贵典雅，谁来了都要敬畏, 没错，就是敬畏，四哥的气场如此强大，人类怎么敢有丝毫的轻慢？
书架内，七哥阿蒙懒散地窝着，可能是等待父亲的到来而感到无聊，祂不停地打着哈欠。作为一只小巧的金吉拉猫，祂安静时简直像一个精致的玩偶中。然而，谁能想到，这看似无害的小猫，竟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深渊君主阿蒙的真身？
而在另一侧，十三哥布锐斯则坐在小吊椅上，随手弹奏着云游诗喵专用小琴，乐曲内容是赞美伟大的深渊之主。祂弹着弹着就有些小陶醉，时不时地傻笑起来。也不知道祂这么肥的大橘猫身体，究竟是怎么坐在吊椅上的。
艾利欧格认为祂一定用了言灵。
另一边，还有几只猫咪在庭院，分别是加菲猫古辛、青渐层猫西迪、蓝白英短猫巴钦还有红猫莫拉格斯。祂们在讨论亚空间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神战之后那么多神寄了，之后应该怎么处置等问题。
加菲猫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淡淡道：“那些粒子不会自然消化的，我看，祂们最终会沉入深渊。”祂口中的粒子也即神明意识。
蓝白猫点头，满不在意道：“是吧，但是我觉得无所谓，沉就沉呗，让祂们跟我们作对，就该沉，沉个几万年！”
青猫平静分析道：“但是数量太多了吧，这么多神明意识，深渊再大也不一定容纳得下。”
红猫震惊道：“哈？那深渊难道会被这些意识挤爆？”
深渊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好歹是祂们的诞生之地，纪念意义还是有的，深渊被挤爆了……还得了？
空气微妙地安静了几秒。
“所以说啊，得想办法吧？”
说着，加菲猫的目光投向了蓝白猫。
在场唯一能够熟练解决这件事的只有空间权能的巴钦。
蓝白猫指了指自己，有点欠揍道：“我？”
青猫感觉爪子痒了，想打魔，反问道：“难道不行？”
蓝白猫一副瘫坐的样子，眼帘微垂道：“拜托，很累欸。”
祂不是推脱，而是实话实说。深渊的可视范围少说也有几个恒星的大小，要祂去重整深渊，还要处理那些神明意识……无论怎么想都是大工程吧？
“累也要干，你想让我们跟父亲的回忆之地消失吗？”
青猫瞥了蓝白猫一眼。
“……好吧。”
蓝白猫无奈点头，但现下还是不想动。
拜托，刚从无限试炼出来就是神魔大战，祂的运动量已经超标了，再不休息就要猝死了！
这件事暂且翻页。
加菲猫关注到另一件事，思考道：“不管怎样，突然之间不见这么多神，亚空间会混乱一段时间吧。”
当然了，这些家伙可都是有身份的，好几个大宙域之主都在里面，现在祂们全寄了，那些宙域群龙无首，必然会混乱。
红猫笑了，摸摸猫爪道：“那现在岂不是征服亚空间的好时机？”
青猫转头看红猫，直接拆穿道：“你还有这种兴趣？是又想收集星球了吧。”
红猫被戳穿心思，有点恼羞成怒，毛发都立了起来，一副要跟青猫干架的样子。
看到这里，艾利欧格转过了头，无声道：“哼，愚蠢的同胞魔们，父亲都要回来了还打架。”
祂又看了一眼卧室，此时祂的三哥正在睡觉。
这段时间三哥清醒太久了，好不容易搞定一切，意识松弛下来，自然要睡觉休息的。
对此，艾利欧格哪能有什么意见。就是……三哥体型未免太大了吧，一只猞猁装什么喵咪？
艾利欧格转过头，视线扫过床铺，本来一扫而过，忽然停了下来，再回头看一眼，仔细凝视，然后才发现床上居然藏着一只暹罗猫！
布提斯这家伙又钻床上了！这个变态。
艾利欧格真的无语。
偌大的一个家里，可能只有祂，以及列拉金、塞列欧斯在干正事吧？
没错，祂们两个现在厨房忙活！
祂们两个虽然都是小体型喵咪，但是非常能干，心灵手巧，姐妹会的茶点都出于祂们之手。
现在，祂们正在准备给父亲吃的点心——父亲非常喜欢的草莓冰淇淋蛋糕！
艾利欧格看愣了，因为这蛋糕居然有十层，祂们两甚至还在继续布置！
厉害。艾利欧格不得不赞叹。
祂再转头，视线定在了门口的位置。
拜蒙和桀派正在门口。祂们是唯二近期没有见过父亲的，所以格外迫切地等待着父亲。
对了，还有因波斯。祂等不到父亲，好像跑去大陆人类联盟了。
自从觉醒了人类始祖神的记忆后，因波斯身上好像多了几分责任，对人类这个种族格外关心。这也正常，因波斯本来就是祂们之中明显很关心人类的魔，不然祂怎么会搞那么多亲近人类的马甲，暗中推动人类进步呢。
想到这里，艾利欧格有些沉默。在祂的立场上，祂干预人类的事情是为了父亲，现在父亲回来了，阿加雷斯的宇宙级魔法也完成了，祂还需要继续干预吗？
答案是没有理由了。而且人类的事情总是很复杂，干预起来说实话也很麻烦。那么，祂，或者说深渊君主今后对待人类，采取什么态度呢？
友好？按照父亲的希望的话，友好是正常选择。但那对人类来说不一定是好事。他们已经依赖非人力量太久了。
艾利欧格思考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那是他们该选择的事情吧。”
艾利欧格猫毛直立，怎会认不出！
祂转头看向银虎斑猫，警告道：“别西卜，别在我身后说话。”
别西卜歪歪头，“有什么问题？”
艾利欧格沉默住了，别西卜这个大老粗魔，懂个屁的体会兄弟！-
另一方，半个小时前，人类联盟的大厅内气氛紧张。众多人类精英齐聚一堂，正合力观测着神战的进展情况。
“已经结束了吗。”
“应、应该是吧？”
观测员们面面相觑，不自觉间背后冷汗直流。
宇宙神战的现场能量之磅礴，已超越人类目前最尖端的观测仪器所能精确捕捉的极限。他们只能目睹深渊君主们集体出动的壮观景象，以及祂们与无数神明交战的模糊场面，然而对于这场神战的具体缘由、脉络，却仍是一头雾水。
他们本希望从勇者那里获取更多关于神战的细节，但遗憾的是，勇者们目前暂时无法取得联系。
“好像有神明透露说，这场神战是源于造物神对深渊之主的妒忌？”
“我也有听说，好像是妒忌深渊之主能创造出更厉害的深渊君主。”
在人类目前的认知里，深渊之主性情温和，对人类友善，不像是会跟其他神明起矛盾的性格。因此，更合理的推测或许是造物神主动挑起了与深渊之主的争端，然后被深渊君主反杀了。
现场有个年轻人忍不住感慨，“我从未目睹过如此规模宏大的神战，坦白说，我们的星球能够安然无恙，实在是太走运了吧。”
“也不是走运啊，多亏了勇者们！要不是他们与精灵族联手，启动了星球防御机制，我们现在早就成灰了，一秒都撑不过信不信？”
“说的对。但是这也显得……我们太没用了。”
说到这里，他们面色沉重，内心隐隐有些不甘。
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相当苦涩。
大厅忽然安静下来。
因波斯混在人类之中，沉默地观察着他们，稍微操作一下魔力，人类便不会注意到祂。
祂有些好奇，想知道他们此时的想法。
在经历以及见证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人类是否从中得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剑圣西蒙忽然站起身，大笑道：“哈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过了就过了，我们再努力便是。”
众人不禁抬头，视线齐齐看向西蒙。
越简单的话越有力量。更何况，西蒙大人说的正是。
他们陆续振作起来，特别是一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他们满眼激情与希望，作为人类，他们自己不肯定自己，谁来肯定？
陆续有人站起身。
“没错。”
“脚踏实地才是关键！西蒙阁下说的对。”
大厅内的气氛于是又活跃起来了。因波斯沉默地看着他们，依旧无言。
此时，有个老者从门后走出，问西蒙道：“西蒙大人刚从诺尔曼蒂尔大人那边回来吗。”
西蒙转头，跟老者对上了视线，回答道：“对。”
“是不是有了新情报？”
老者一副有所预知的表情。
西蒙点头，“算是吧，具体还待调查了解。在这场神战中，深渊君主一方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而造物神虽然未消亡，但已被深渊君主控制。不过，目前看来，我们的星球和人类都暂无直接威胁。”
“是吗。”老者松了口气。
与此同时，听着他们对话的现场年轻人也激动了。
“那太好了！”
“造物神活该被反杀。”
现场人声鼎沸，无数欢呼。
而老者回过神，继续问道：“西蒙大人，那我们人类的向上限制……”
闻言，场面立刻严肃起来。众人又紧张地看着西蒙。
西蒙垂眸，沉声道：“那个只有造物神能够解除，既然祂落在深渊君主手上了，那我们恐怕要找深渊君主才行。”
有人忍不住问：“问题是祂们会帮忙吗？”
“深渊君主之中可能帮人类的……排位第八的巴巴托斯吗？”
他们交换视线，面露喜色。
西蒙摇头道：“不要着急，祂们刚刚大战了一场，这个时间点打扰祂们或许不太好。而且，寻求帮助，总要付出代价，我们要先想好代价，祂们的帮助不是我们想求就求得的。”
众人一顿，随即恍然大悟，“西蒙阁下说的对。”
这时，同是剑圣的莉亚忽然发声，“还有一件好消息。”
众人又是一顿，顺着声音纷纷看向她。
西蒙也看向了莉亚，有点惊讶她会在这里。
老者走上前，询问道：“莉亚大人，有什么好消息？”
莉亚眼里的喜悦过分明显，环视众人，郑重道：“奥斯帝国的萨拉公主回来了。”
众人愣了一下，这个名字怎么有些陌生。
随后，有人大叫道：“她是深渊君主阿加雷斯的学生！她在亚空间远征多年，终于回来了！”
闻言，他们这才想起来。
萨拉离开大陆太久，排位都不在，名声自然小了，但她毫无疑问是人类顶尖力量。
此外，她的回归还有更深远的意义。
老者内心紧张，忍不住问莉亚：“她、成功了吗？”
莉亚点头，笑道：“成功了，她带回了电力的知识。”
众人原地顿住，随后震撼狂喜。
他们怎么能不喜，拿到电力知识意味着他们能够进入下一个时代啊！
“太好了！不愧是萨拉公主。”
西蒙激动得声音都抖了，忍不住问道：“她已经回到大陆了吗？”
莉亚再次点头，说明道：“回来了，她现在人在奥斯帝国，大家不要激动，她很快会过来这边跟我们分享知识。”
这话一出，众人简直瞪大了眼睛。
“分、分享？”
这两个字好像在他们脑子里面炸开了。
分享知识这件事，在他们的认知里简直惊天动地。
毕竟，知识有多重要谁不知道？知识，意味着国力的发展！萨拉作为奥斯帝国的公主，居然愿意将足以改变世界的世界分享给人类联盟。
这、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无私”两个字能够形容的了。
他们内心震撼，愣愣地看向莉亚。
莉亚的回答是点头微笑，坦然大方道：“是，萨拉说了会分享，她还说分享知识是人类的美德，她会将她得到的所有知识分享给所有国家、所有人类。”
大厅内整整静了半分钟。
良久，老者才出声感慨道：“如此伟大，不愧是萨拉公主。”
而莉亚摇了摇头，笑道：“不用称呼她公主了。”
老者睁大眼睛，不禁问：“为什么？”
众人同样投以疑惑的眼神。
莉亚语气带着明显的自豪，接着道：“因为萨拉带回的不只是能源的知识，还有制度的知识。我们人类采用帝王制太久了，是时候要换了。能源进入到下一个阶段，那么社会结构、社会制度也全方面地进入下一个阶段了，这是她跟我说的话。”
众人震惊到沉默，仿佛听到了新时代钟声，脑内一片嗡鸣，心跳砰砰加速。
老者愣愣道：“人类，即将改变了吗。”
莉亚再次郑重点头，眼神凛然道：“是的，毫无疑问。我们将亲手开辟我们的时代。”无论那是好还是坏，是幸福还是灾难。
闻言，在场所有人都怔住了。
除了因波斯。
因波斯沉默地看着他们，若有所思。几分钟后，祂离开了联盟大厅，独自站在一座高楼的顶部。
“新时代吗……”
几秒后，祂仿佛下了什么决心，抬起头，私call了西迪。
西迪回答得很快，“什么事。”
因波斯：“造物神……不，伪物，你可以转一句话给祂吗。”
西迪直接问：“你想让祂做什么。”
因波斯认真道：“我要祂解除人类的向上限制。”
西迪沉默了一会。
祂的沉默让因波斯还以为祂是不同意，不由紧张。
而几秒后，西迪道：“因波斯，这种话直说就好了。”
因波斯顿了下，“是吗？”
“是的。”
西迪的语气里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情绪，好像不喜欢同胞之间的客气。
因波斯隐隐感觉到了，内心蓦地感动，点头道：“好。”
西迪没有多说，关闭聊天框之后，转头沟通了布提斯。
布提斯也没多想，直接点头同意，道：“那个限制本来就不该存在。”
西迪似乎有些难以置信，“哦？你也会为人类着想吗。”
布提斯蛇瞳微缩，“哼，我就是看这种东西不顺眼。”
西迪笑了笑，这个弟弟从小就不坦率-
另一方。书店门口。
等不到人的拜蒙和桀派先回书店了。
桀派垂头丧气，坐在椅子上道：“可恶，想让父亲看看我的穿搭啊！”
旁边的拜蒙微妙地看了祂一眼。
桀派这身……一言难尽。
此时，坐在柜台的金渐层转头，爪子揉了揉肥肥的肚子肉，道：“话说回来，你们怎么还是人形？”
两魔同时一愣，随后环顾四周。
啊，都是猫！
对啊，祂们也得想个猫咪形态才行。
拜蒙很快就想到了。适合自己的，唯有那只喵咪吧！
桀派犯了选择困难症，在一边要死要活，嘀咕道：“怎样才能在祂们之中脱颖而出，让父亲首先关注到我呢？”
半个小时后，祂猛然想到了！
“嘿嘿，就是它啦。”-
另一边。多亏了二崽的空间魔法，修斯成功回到了自家书店所在的巷子。
从空间魔法落地的一瞬，他的心情难以言喻的激动。
终于能见到孩子们了！
修斯迫不及待地走回家，身后跟着温顺的雪豹。
他刚走进书店，立刻收获了崽崽们齐刷刷的视线。
“爸爸回来了。”
修斯兴高采烈地迈进书店，迎面而来的则是——喵咪们如同小炮弹般向他飞扑而来！
他本能地伸手想要稳稳接住这些毛茸茸的崽崽，但是人类的身体太有限，他还是被祂们扑倒了。
没有受伤，因为他身后有万能的雪豹。
雪豹一个念头便托住了他。
他舒服地坐在由魔力凝结而成的柔软垫子上，好像被一团团毛茸茸淹没了。他缓缓起身，眨了眨眼，身上还挂着几只调皮的喵咪，祂们就像是一串串可爱的玩偶挂件，不一样的是，祂们很温暖，揉摸起来手感真的很好。
修斯心中喜悦，温柔地挨个摸了摸脑袋。祂们舒服地喵喵叫，声响引起了庭院以及二楼大厅其他崽崽的注意。祂们发现父亲回家了，立刻像小卡车一样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冲来。
看到修斯的一瞬，更是迫不及待地飞扑。
“父亲喵喵！”
修斯身上的喵咪数量瞬间增多，仿佛置身于一个喵咪的海洋中，耳边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喵喵叫声。
他傻乐了一会，忽然发现两只没见过的。
这不是……九崽拜蒙还有十六崽桀派吗！
他震惊了，愣愣地看着祂们。
九崽是狸花猫，十六崽是兔狲？！
祂们好像察觉到了他的震惊。狸花猫先道：“好久不见了父亲，我是拜蒙。”
祂长大之后逐渐学会喜不形于色，总是保持着平静的心，但此时，祂还是压不住内心的激动。
因为，他已经足足有八千多年未曾见到自己的父亲了。
狸花猫望着眼前的父亲，眼中仿佛闪烁着泪光。
而祂的父亲也看着祂，并对祂温和地说：“欢迎回家。”
祂一瞬愣住了，眼泪差点流下，却旁边突然大叫的兔狲搞得忍了回去。
兔狲兴奋大叫：“父亲！我回来啦。”
叫完祂就冲向修斯，而且是非常重量级的猛冲，人类的身体绝对是无法挡住的那种，即使挡住了，骨折可能避免不了。
修斯没反应过来，但是下意识要接住祂。
其他猫咪警觉，眼神一愣，让桀派撞到父亲还得了？
猞猁小施一计，悄咪咪伸出爪子。
兔狲猝不及防地被绊倒，滚在了修斯身前，距离只差五厘米。
祂懵了，都来不及惨叫。
而修斯愣了一下，小心地把兔狲抱在手上，问道：“没事吗？”
兔狲正要骂魔，然而一看面前的父亲，立马眼泪汪汪。
没事！怎么可能有事！
祂冲到修斯怀里，爪子扒拉，一把鼻涕一把泪。修斯垂眸微笑，眼里尽是包容。
然而暹罗猫、青猫却对兔狲发出了死亡射线。
桀派，你怎么敢啊！快给我从父亲身上滚下来！
可是这家伙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不肯下来。
“桀派，下来。”直到缅因猫突然发声，桀派才突然浑身一震，老实地下来了。
拜托，四哥发声了，谁不怕啊。
而祂刚下来，小矮脚猫便跑过去递纸巾。
修斯接在手里，好像并不在意，摸了摸小矮脚猫的脑袋，然后内心微紧，面色逐渐认真，看向祂们，郑重道：“我得跟你们说明一件事。”
“什么事喵？”
布偶猫抬起脑袋。
其他喵咪也刷刷地看了过来，露出或好奇或疑惑的眼神。
修斯内心紧张，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斟酌语句，犹豫了一会才开口。
“关于我当年为什么会失踪的事。”
他说的“当年”当然不是作为人类的当年，而是造物主的那时候。
黑猫一顿，仿佛想起了那个“抛弃说”，不禁攥紧了猫爪，紧张地看着修斯。
祂们都是一样的心情。除了修斯身后的雪豹。雪豹低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黑猫走到修斯面前，仰起脑袋道：“父亲可以告诉我们喵？”
修斯点头，“当然，我的事情你们都可以知道。”
黑猫微微一愣。
同时，修斯手边的布偶猫激动道：“想知道喵！”
“当时是这样的……”
修斯边回忆边说明。过去的事情说来话长，所以他只能长话短说。怕有些孩子还不知道他的另外的身份，他于是一起说明了。
祂们仰着脑袋听，眼睛一眨不眨，非常乖巧，像专心听着老师讲课的学生。
修斯大概花了一个小时才慢慢说完。
中途祂们有不懂的地方，但是没有打断他，耐心地听完了，慢慢消化中。
祂们主要明白了一件事，父亲的时间观念不太好，一旦专心做事就容易忘记时间。为了修复好祂们，父亲满宇宙地到处走，甚至变成了人类。但是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祂们身边。
父亲也是有些笨蛋的喵。布偶猫眨了眨眼。
所以说，咱们笨蛋魔之所以笨蛋，也是因为是父亲亲生的啦。
想到这里，布偶猫傻傻地笑，脑袋蹭了蹭人。迟钝又有些笨蛋的父亲得祂们好好守护才行喵。
祂们各自消化着修斯的话，也都松了口气。
黑猫放心了，暗中咒骂那个伪物，说什么父亲抛弃了祂们，哼，胡说八道。
父亲最爱我们了！！
德文猫好似早就想到了，微微点头。
青猫低眸压住情绪，嘴角却比AK还难压。
暹罗猫高兴得眼睛发光，要不是一群碍事的喵咪在，谁也不知道祂会干什么。
猞猁和缅因对视一眼，又跟金渐层、森林猫对视一眼。
大猫们交换视线，都看到了彼此的放心。
小矮脚猫眼睛微微红，用爪子擦了擦眼泪。
奶牛猫欢欣雀跃，差点一爪把旁边的兔狲拍飞，却不小心砸到了红猫，意外导致红猫身边的加菲猫滚了一圈。
大橘淡淡微笑。银渐层静静注视。蓝白猫好像在拍照，忽然间跳到了桌子上。
“所以，可以原谅爸爸吗？”
修斯看着祂们，声音有些忐忑，带着几分很容易察觉的紧张。
连塞列都察觉到了。祂抬起头，浅绿的双眸映着修斯的身影。
这时，奶牛猫第一个跳出来，“不原谅喵！”
大家魔还以为祂说原谅，怎么前面还有个不？
等等，艾尼在乱说什么啊！什么不原谅，快快撤回！
祂们顿时紧张起来，着急地看向了修斯。
只见，修斯垂眸，面色微暗，低声道：“是吗……”
啊！艾尼，看你胡说的！父亲伤心了啊啊！
祂们顿时紧张，都想立刻解释。
但是紧接着，奶牛猫抓着祂父亲的手掌，眼睛发亮道：“所以要惩罚父亲永远陪着我们喵！”
修斯一顿，缓缓地反应过来，原来是小艾尼又调皮了。
他心中盈满喜悦，顺手揉摸奶牛猫的脑袋，笑道：“好，爸爸接受惩罚。”
“嘿嘿！”
奶牛猫欢欣雀跃，尾巴都摇出了残影。
闻言，其他魔这才放心下来。真是，小艾尼太让魔提心吊胆了吧。
话说回来，家魔是不是都回来了？
祂们左看右看，数了一圈，发现只有22头魔。
差谁呢？
差因波斯？啊，祂去人类那边了，还没回来。
那还有谁？
祂们顿了下，恍然想到了——差大哥啊！！
那么大的大哥，祂们怎么能忘记呢？
修斯也发现了，问道：“巴尔还在路上吗？”
蓝白猫点点头，伸出爪子，仿佛在测算距离，回答道：“应该快了吧。”
毕竟，大哥上次赶回来揍祂们的时候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啊，甚至有两次爆发性加速！
修斯明白了，手上抱着几只猫咪，笑笑道：“等你们齐了，带你们见叔叔阿姨好不好？”